三天後,機場大廳。
季雨沫請了一星期的假,兩個人選好了乾脆去D國玩,買了一大早的機票。
她和蕭陌寒一起坐在候機室裡,飛機晚點了,她原本是坐着的,坐着坐着就開始犯困,連帶了幾個哈欠之後乾脆靠在他懷裡打起了瞌睡。
她迷迷糊糊的,眼皮子都開始打架,蕭陌寒乾脆幫她換了個姿勢,頭枕着他的大腿睡着。
蕭陌寒不時地低眸看她幾眼,看她睡得香甜,乾脆從行李箱拿了一件薄外套蓋在她身上,免得被空調冷水吹得感冒了。
帝都是烈日炎炎,溫度直逼四十度大關,出門都穿得清涼。而D國正好在地球的另一端,和帝都的溫差足足差了二十幾度,他們的行李箱裡備着秋裝和冬裝外套,就怕下飛機溫差太大把人凍感冒了。
飛機晚點的不止他們這一班,不少趕時間的旅客在候機室裡來往鍍步,即便的空調涼爽的風都吹不去他們心底的燥熱。
蕭陌寒低眸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八點一刻,飛機已經晚點半小時了。
他蹙眉往登記臺瞥過去一眼,看到已經有人去鬧了,抿了抿脣,滿臉淡漠地收回了視線。
季雨沫覺得自己睡了好久,等到睡得神清氣爽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飛機上了。
她起身,詫異地擡頭看去,他們雖然訂的是頭等艙,可是怎麼飛機上根本沒人?!
“陌寒,這是怎麼回事啊?”
蕭陌寒伸手將她頰邊散落的長髮輕輕撩起動作溫柔地挽在耳後,“那班飛機取消了。”
“啊?”
取消了,那他們現在是……
季雨沫眯眸四處看了看,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換了私人飛機出行了。
從帝都直飛D國,行程大約需要11個小時,私人飛機有寬鬆的長椅,空間也更大,反正已經坐上來了,想低調都不行。
她也就樂得享受了。
“再睡一會嗎?到D國還要很久。”
蕭陌寒俯身幫她將膝蓋上的毛毯蓋好,明明是淡漠至極的男人,每一次卻總是很體貼地幫她做這做那的。
越是這種細微的地方越能打動人,季雨沫看着他這樣,心頭微微一軟,心裡是說不出的感動。
“不睡了,睡飽了,陌寒要不要睡會?”
男人跟她一樣早起,她好歹還補眠了,也該讓他休息一會。
“不必。”
他的嗓音很淡,看上去倒是精神充沛。
坐了一會,便有私人的空乘過來服務,端了一些吃食和牛奶到他們面前,一樣樣擺好了,看上去做得都很精細,比一般的飛機餐要皓很多。
難得的空乘不是個美女,居然是個帥小夥子。
季雨沫覺得有些詫異,便多看了幾眼。
蓋着毛毯的大腿突然爬上了一隻手,存在感很強,她詫異地側眸去看男人,卻見他一本正經地在看桌上的早餐,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彷彿在她腿上作怪的手根本不是他的一樣。
季雨沫一直看着他,過了一會,男人才擡頭掀起眼皮淡淡看她一眼,薄脣勾勒出一個淺淡的弧度,眼底蘊着隱隱的不悅。
那種眼神,她一看就懂了。
就因爲她剛纔多看了帥空乘一眼,至於嘛?!
她抿脣,有些想笑,又怕他生氣。
手指戳了戳默不作聲的男人幾下,“陌寒,幫我拿一下牛奶。”
她乾脆轉移了話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討好的意味很濃。
牛奶其實就放在她的手邊,伸手就可以拿到,但是她這樣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他自然樂得效勞。
喝了點牛奶,又吃了兩片面包,季雨沫就吃不下了,她有一點點的暈機,不是太舒服也就沒有了胃口。
手下意識地按了按額頭的位置,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憑空旋轉一樣。
她從前是不會暈機的,從墨爾本回來的時候也沒有這樣,不知道爲什麼這會竟然會有這種反應。
“沫沫?”
蕭陌寒低聲叫她,嗓音沾染着濃重的關心,手也順勢伸過來,擱在她的額頭探了探。
沒發熱,但是她的臉頰有些泛白,眉也蹙着,看上去像是不太舒服。
“沫沫,你哪裡不舒服?”
季雨沫搖頭,抓着他的手,“頭有些暈。”
她的嗓音低低的,帶着些微的沙啞,配上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很是虛弱的樣子。
蕭陌寒幫她調整了座椅,讓她可以直接往後躺着。
“我沒事,可能睡會就好了。”
暈機這樣的事情她沒遇到過,只是有些頭暈,感覺整個空間都在旋轉,不如閉上眼睛休息,也許休息一會就好了。
時間慢慢地過去,她的眼瞼閉着,很難受也睡不着,不由得就動了動。
她一動,身上蓋着的毛毯就順勢往下滑落。
身側的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不斷下滑的毯子,拉上來蓋在她的肩頭,動作輕柔,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和隱隱的擔憂。
他按鈴叫來來空乘,低聲吩咐了幾句。
空乘聽了馬上照辦,轉身就回了工作間。
“沫沫,起來吃點藥再睡。”
肩膀被輕輕搖動,季雨沫睜開眼睛,看到他手上拿着白色的藥丸和一杯白開水。
“這是防止眩暈的藥,你吃點,等到了D國再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她點了點頭,就着他的手把藥吃了。
躺在那裡,卻睡不着,強閉着眼睛反而更加的難受。
“陌寒,你跟我說說話吧,我睡不着……”
頭還暈着,但是看到他那張英俊的臉,卻比閉上眼睛更舒服一些。
蕭陌寒伸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她的手心冰涼,而他的掌心溫熱。
些微的熱度通過他的掌心傳遞了過來,季雨沫覺得心頭暖暖的,不知道是吃了藥的關係還是怎麼的,竟然覺得剛纔的頭暈也沒有那麼嚴重了。
但是不舒服的時候就是免不了脆弱,好不容易出去度假,明明不暈機居然還頭髮暈,她心裡委屈地要命。
“陌寒,我想聽歌,你唱首歌給我聽,好不好?”
她的嗓音很低很低,看着他的眼神卻滿是期盼。
聽蕭大總裁唱歌,上一次電話裡的時候就想聽,結果都沒聽到。
本來就是開玩笑的,可是現在卻特別想聽,不知道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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