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蓄勢
“喂，凡哥，我出來了。”
“啊？”
正在被窩裡的鄭小凡聽到路遙的話後，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麼你出來了？”
“我倆吵了一架，被人家攆出來了。”
“……啊？”
信息量過大的一句話，讓他只能再次用疑惑的語氣詞來回應。
接着就聽到了路遙那邊的聲音：
“老闆，一碗餛飩……”
“……你在吃宵夜？”
“對，體力消耗過大，有點餓了。哦對……曾哥和我在一起，不過我倆是分開坐的。”
“……好，那你先吃，吃完了把事情跟我說下。”
“我現在和你說不就得了，你開錄音，我把我倆的對話大概給你複述一遍，你發給值班的人後趕緊休息就是了。”
“好。”
於是，在路遙買了一碗餛飩後，又在旁邊的攤位上排隊買煎餅果子的功夫，他就已經把事情的大概經過給說完了。憑藉超常的記憶力優勢，他把對話基本上九成五的還原了出來。
他說，鄭小凡就聽。
而在說完了之後，路遙的煎餅果子也好了。
舉着這套熱乎乎的煎餅果子，他說道：
“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她今天翻臉翻的有點莫名其妙，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感覺挺牽強的，說白了，我倆的“炮友”關係才幾次啊？她就忽然和我提一起生活的事情了，我覺得我的反應挺真實的。但講道理……她應該不至於翻臉，可又有點像是那種無理取鬧。你懂吧，就女人那種……蠻不講理的無理取鬧。總之，把我給攆出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具體我們研究下可能性，到時候再和你說。”
“OK。”
路遙也沒打算和他在電話裡就弄清楚個所以然。
大晚上的，別人還得休息呢。
於是很痛快的掛斷了電話，回到了只敢在晚上纔出攤的餛飩攤位上，和坐在另一張桌子的曾銘對視了一眼後，心照不宣的各自點了端起了餛飩碗吃了起來。
還別說，體力消耗過大後，這糖油混合物+碳水的組合吃的還真是香。
最後連湯都喝光了後，心滿意足的路遙又看了一眼同樣已經吃完了的曾銘，倆人默契的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回到了盛世花園，他確實也累了，一頭扎到了牀上，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來後，除了胡璃的短信外，就是白瑤的。
女友日常問候，而學姐則是告訴路遙，她的項目大概會在四月初結束，今天已經提交進度了。
不過可惜，這幾天是最忙的時候，否則她就能摸魚回來跟路遙待幾天。
路遙沒提自己有保鏢的事情，只是讓她好好工作。
接着往沙發上一靠，有點躺平的意思。
昨晚上洛雪葳的那一通發火，老實說他並沒放在心上。
天然的身份濾鏡擺在那，不管對方是真情還是假意，在他這最後都會被覺得是爲了達成目的的僞裝。
他沒空去操心她的真假。
有那功夫不如喝個茶泡個腳呢。
而等到了晚上，胡璃在8點來鍾打來了電話。
倆人基本上每天兩個電話是定時定點的，而這次，胡璃和他聊起來了清明回來的事情。
雖然還有半個多月，但早點計劃一下也挺好。
而聽到她想去踏青的計劃後，路遙以爲她要去旅遊，沒想到胡璃只是說想和他一起感受下春天……
弄的路遙忍不住吐槽了一下那臺已經好久沒開過的房車。
換來了女友的陣陣傻笑。
總之吧，得知了她清明會提前回來幾天陪自己後，路遙還挺開心的。
倆人一邊聊，一邊各自忙各自手頭上的事情，聊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掛斷了電話。
而這個週末，就這麼波瀾不驚的度過了。
洛雪葳沒再找過路遙，路遙也沒覥個臉主動去發消息“道歉”。
至少這個行爲在他看來沒什麼意義。
一個蹦躂不了幾天的秋後螞蚱，不值得他浪費什麼心情。
週一，照樣摸魚。
沒項目在手的他確實挺無聊的。
不過每天還是日常打卡上班、下班，真應了那句“一杯茶、一包煙、一塊鍵盤過一天”的老話。
然後……一週又過去了。
路遙發現……自己的生活其實可以很規律。
在沒了洛雪葳那邊的打擾後，這一週的時間他過的相當平靜。
有了更多的時間和徐若初在一起，每天過的也都很從容。
想幹嘛就幹嘛，壓根不用去理會任何紛紛擾擾。
並且，那天晚上的吵架經過，在鄭小凡那邊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很刻意”，按照他的預估，洛雪葳找他攤牌的日子不遠了。
這也代表着國安要抓緊收網。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會告訴路遙，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
等那一天的到來。
……
時間就在這一天天的流逝中，悄然間來到了下半旬。
清明將近，關於放假的話題喧囂於微博中。
錄音室內。
“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路遙在放聲歌唱。
天生帶着金屬質感的嗓子，此時此刻和這首歌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那強勁的鼓點下，每一句歌聲，都像是重錘一般重重砸到了衆人的心頭。
“……學長這歌真棒啊。”
靠在男友懷裡的張夢溪忍不住發出了感嘆。
聽的徐公子翻了個白眼：
“喂喂喂，說話注意點好不好？”
“嘿嘿。”
沒了之前面對衆人的生疏，此刻的女孩只是笑着反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原本的清純學生妹身上逐漸多了一層嫵媚的色彩。
很快，一首歌結束。
路遙透過窗戶看了一眼衆人，見似乎可以了後，問道：
“OK了麼？”
“OK。”
吳夢齊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見狀，路遙直接走了出來，問道：
“效果還行？”
“很棒。就這一遍吧，是發揮最出色的一版。”
隨着吳夢齊的話，其他人紛紛點頭，而張夢溪則直接豎起了大拇哥：
“學長真棒！”
“哈，謝謝。”
路遙點點頭：
“那今天……就這樣？”
“就這樣吧，等那首電音出來後，你們再過來。”
隨着吳夢齊的話語，終於錄製完了《DEMONS》的大傢伙準備解散。
“咱們中午上哪吃？”
看了下時間，見到飯點了，徐公子便發出了邀請。
“我吃不了。”
路遙擺了擺手：
“下午有約，先走了啊。”
說着，他直接拉開了門，而坐在外面的陳曉羣見狀，也跟着站了起來：
“結束了？”
“嗯。”
路遙點點頭：
“咱們走吧。”
“好。”
一邊說着，路遙對幾個跟出來的朋友揮了揮手，快步離開了。
“……”
“……”
“……”
幾個人相顧無言。
他們之前已經見過陳曉羣了，並且路遙也說了，這是他的保鏢。
對於路遙爲什麼會有保鏢……幾個人其實也不清楚。
包括吳夢齊在內，大家都無法理解爲什麼“保鏢”這種人會跟在路遙身邊。
唯獨對這裡情況比較清楚的徐公子也沒多說。
只是給了大家一個方向：“應該是和路遙那個研究項目有關。”
衆人心中瞭然。
不多問。
只是每次看到陳曉羣，心裡那股好奇都無法抹除。
而看着倆人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在沉默之後，徐公子再次問道：
“咱們吃飯去吧？”
“走~”
而等他們來到地庫的時候，停在徐公子那臺路虎旁邊的A6已經不見了蹤影。
A6內。 路遙看了下時間。
11點20。
“來得及吧？”
“時間肯定來得及，約的不是12點麼。”
聽到陳曉羣的話，他心頭一鬆。
今天是鄭小凡喊他，直接喊他去單位。
可做什麼卻不和他說。
路遙本來想推了上午的錄音直接過去來着，但他那邊說不着急，12點左右過來就行，他這纔有空把《DEMONS》這首歌做完。
一路上，陳曉羣的車開的很穩，而路遙對於他在開車時，眼神都在不停的左右觀察的模樣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半個月的相處，這兩位大牛人給他最大的感受就是穩妥。
穩妥到極致，已經成了藝術那種。
所以他只是坐在後排，手裡拿着手機繼續查閱着網絡上的資料。
這兩年的魔都變化其實挺大的，主要是開了各種各樣好玩的地方。他在做攻略，女友下週二就回來了，他得抓緊時間把攻略做好，然後一樣一樣帶着她去玩。
查了一路又是電玩城，又是野營地的，用手機裡的筆記本記錄好後，等感受到了一陣熟悉的顛簸時，一擡頭，已經抵達了鄭小凡的單位。
而他還沒下車，就看到了鄭小凡，和站在一旁的曾銘。
“曾哥也在？”
路遙有些詫異。
陳曉羣應了一聲：
“嗯，今天的會議也通知他了。”
“……”
路遙在心裡默默的打了個問號。
直接下車。
“凡哥，曾哥。”
“嗯，忙完了？”
鄭小凡笑着點點頭，指着食堂：
“走，吃飯去。”
“……不是開會？”
“1點纔開會，中午喊你們過來，是讓你們一起吃飯嘛。今天中午食堂的菜可好的很……猜猜是什麼？”
路遙哭笑不得：
“難道是什麼山珍海味？不至於吧，這青黃不接的時候……”
“青黃不接是二月到三月……你個高材生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你可拉到吧，青黃不接是指的農曆三月到四月。”
路遙翻了個白眼。
心說專業知識我不和你犟，但這種常識類的東西，你是真不如我。
鄭小凡也有些無語。
畢竟他剛纔真的是胡說的。
這會兒被人揭穿還挺尷尬，但還是說道：
“反正有好東西！”
“什麼啊？”
“他們昨天在水庫那邊執行任務，任務結束的時候，剛好有釣魚佬釣了兩條一二十斤的大草魚，純正的水庫野生魚。當哥哥的有好事怎麼能忘了你們？這不趕緊喊你們來嚐嚐……”
“……”
路遙嘴角一抽。
曾銘也無語了。
倆人都以爲12點喊着過來是有什麼事情，結果沒成想……
吃魚？
而路遙剛想說什麼，結果陳曉羣雙眼發亮：
“水庫？哪個水庫？讓釣魚？釣點在哪？記錄了麼？什麼餌料？用什麼打的窩？”
“……”
“……”
“……”
三人看着他那興趣十足的模樣，路遙哭笑不得的問道：
“陳哥喜歡釣魚？”
“對。”
陳曉羣點點頭：
“通常任務結束之後，我都會晚回家一天到兩天……你們明白吧？”
“……”
“……”
“……”
這下，連曾銘的眼神都有些荒唐。
老大哥的濾鏡有點碎裂一地的意思。
鄭小凡笑道：
“那到時候我讓他把地址發我，你過去。聽他們說那邊魚情相當好……”
“一定發給我。”
“嗯嗯……”
四個人一起走進了食堂，而路遙瞬間就看到了桌子上那個大不鏽鋼盤子裡放着一條被切開成一塊一塊的大草魚。
是真不小。
“拿盤子拿盤子，我和你們說，我們食堂大師傅的魚，做的可是一流。”
路遙瞄了一眼，發現……確實，光顏色看着就挺正的。
於是，拿着餐盤幾個人各自撿了些愛吃的東西，順帶一人一塊魚肉後，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魚的味道……還行。
確實比那種養殖的肉質要更彈牙一些。
不賴。
而一邊吃一邊聊的時候，他問起來1點鐘要開什麼會的時候，鄭小凡卻選擇了無視：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他不說，路遙也不問了，反正過一會兒肯定能知道。
而這草魚……除了刺多點，其他也沒什麼毛病。
酒足飯飽，十二點半出頭，鄭小凡直接帶着幾個人來到了之前路遙作報告的那個會議室裡開始等待。
大概等了二十分鐘左右，陸陸續續的，之前見到過的吳哥，孫姐，以及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臉孔都紛紛走了進來。
看到了路遙後，有人和氣的微笑，有人禮貌點頭。
路遙瞧着大家的面相都挺輕鬆的，也沒多想。
直到那個領導級別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領導一來，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
接着，會議室的門被關上了。
窗簾也被人各自拉上，在一片安靜的氛圍中，中年人的目光掃了一圈，當看到路遙時，他深深的看了路遙一眼，接着才繼續說道：
“人都齊了，那就開始吧。小鄭，和路遙他們說下情況。”
“是。”
鄭小凡點點頭，站了起來，走到了投影儀前。
在路遙好奇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麼……我說下今天會議的主要內容。主要內容很簡單，那就是捉獾計劃的抓捕工作。”
“！”
路遙一懵。
抓捕！？
他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目光落在了鄭小凡身後的幕布上面。
此刻，幕布上的內容伴隨着鄭小凡的操作已經出現了畫面。
深藍爲底的畫面中，洛雪葳、白毛、粉毛等等一羣人的臉孔全部出現。
路遙的眼睛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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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照片，履歷，每一樣，都寫的很清楚。
從隸屬部門，到履歷……
路遙這才發現，原來洛雪葳的活動範圍相當廣，她竟然還去過中東……
並且不僅僅有這三個人，還有其他人，多數是歐美面孔，少部分混血以及華裔臉孔。
這些人，在資料上有些是在MIXX酒吧工作，有些則是在紳士俱樂部，還有更多的是在香江那邊……
而鄭小凡同時說道：
“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此次捉獾計劃中，共需抓捕的活躍間諜成員爲……147人。”
“……”
路遙無言。
他不是很清楚這147人的規模到底是大是小。
可看着鄭小凡那壓抑着興奮表情的臉……
似乎……
這真的是一條大魚。
而他正想着，就聽鄭小凡繼續說道：
“以及協助其危害國家安全，已掌握證據的嫌疑人，三百二十五位，重大嫌疑者，一百一十七名……”
“……”
路遙心頭一凜。
奪少！？
這麼多！？
他下意識的抿起了嘴。
這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