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放開我吧。我要去洗澡，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去吃飯呢。”
雖然無比貪戀男友的懷抱，但御姐還是拍了拍他胳膊，示意男友放開自己。
“一起洗吧？”
“嗯。”
“你先去，我燒點水喝。”
“嗯。”
隨着路遙放開她，胡璃下牀，直接朝着衛生間走去。
而剛走進衛生間，坐在馬桶上，忽然，她就聽到了電話鈴聲響起。
她也沒在意。
直到……
“你說什麼？！我爸怎麼了？！！”
“！？”
胡璃本能一驚，迅速從馬桶上站了起來，走出了衛生間。
就看到路遙一臉驚慌，舉着電話：
“你……護士小姐，你慢慢說……我沒事，你說……啊？……有沒有危險？……哦哦，好，我給你我媽的電話，138……”
她一臉不解，但還是走到了路遙身邊。
“好好好，我知道了，麻煩您了……嗯嗯……”
很快，路遙電話掛斷，她還沒開口，路遙直接說道：
“寶寶，我……我得回國，我爸跟別人喝酒，這會兒住院了，在急診……我……我得回去！”
“？？？？”
胡璃一懵。
但馬上還是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就點頭：
“嗯。”
“我訂票……”
“我直接讓飛機做準備，送你回去。”
她沒有任何追問的意思，甚至連心裡的不捨都被理智給壓了下去：
“我給前臺打電話叫車送你去機場，你直接坐我的飛機回去。”
“這……不合適吧……”
“沒事，我媽在家呢，她暫時不用飛機，你什麼都別管，直接走。我幫你打包行李！”
“……嗯！”
幾分鐘後，路遙提着行李箱，和穿好了衣服的女友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胡璃都在安慰他：
“你別晃，人現在不是在醫院麼，阿姨趕過去就行。肯定都控制住了……高血壓只要沒傷到腦子肯定沒事的……你放心，寶寶，不會有事的……”
“……”
路遙其實心裡挺愧疚的。
因爲他真沒想到自己要提前走。
可……洛雪葳那邊似乎很心急，直接暴露了意圖，開始咬勾。
他就只能順水推舟。
而船推走了，一旦他說的那些數據被評價出了重要性，說句難聽的……他到時候能不能走成都不好說。
所以，必須第一時間離開才行。
和女友只是異地戀，沒關係。
他能忍。
但……女友最好的朋友是間諜，而且還來到了天朝，來到了自己身邊，他是真的受不了。
很快，倆人一起上了車，開始朝機場走去。
一路上，胡璃都在緊緊的握着路遙的手。
但卻沒有說任何不捨分離的話。
她只是默默的攥着男友的手，陪着他……
直到洛雪葳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
“……對，我和路遙現在去機場。”
“他爸和別人喝酒，高血壓直接住院了。”
“……不知道具體情況，現在他媽媽應該趕過去了。”
“嗯……我陪着他一起呢。”
“好，我一會兒和你聯繫吧。”
很快，胡璃放下了電話，看着路遙說道：
“維斯娜和你說不用慌，不會有事的……”
“……嗯。”
路遙點點頭，再次沉默了下來。
一路到機場，並且車子直接開進了機場。
在VIP候機室，他在進安檢之前，給了女友好大一個吻，接着說到：
“我在國內等你！”
“嗯，放心吧，叔叔不會有事的。”
“嗯！”
路遙用力點點頭，拉着行李箱直接進了安檢。
最後，對女友揮了揮手。
很快，飛機開始滑行。
跑道上，他給鄭小凡發了個消息：
“凡哥，我上飛機了，回國聊。”
“好。”
……
天朝時間5月3號上午9點半。
飛機安全無虞的抵達了魔都機場。
他從VIP出口出來後，就看到了來接他的鄭小凡。
“凡哥。”
“嗯。”
鄭小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他的模樣，似乎在確認他是不是缺胳膊少腿。
接着，他指着一臺很普通的尼桑帕拉丁說道：
“上車吧。”
“好。”
路遙提着行李直接上車，坐到了副駕。
鄭小凡把車開出了機場後，纔開口說道：
“去倫敦幹嘛去了？”
“見璃姐。”
“……”
鄭小凡嘴角一抽。
可卻完全不驚訝。
看了路遙一眼後，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
“你和胡璃……”
而這次，路遙選擇了實話實說：
“我倆是男女朋友。”
“……”
鄭小凡更無語了：
“那和小初……”
“這就是個很複雜的故事了啊。凡哥。”
“沒事，就咱倆知道，其他事情咱們一會兒到地方了再說。”
“……好。”
路遙點點頭，開始講述起了這段奇葩的“三角戀”。
而解釋清楚後，換來的卻是鄭小凡的無語：
“你是真不怕小晨給你丟黃浦江裡啊？”
“所以小晨哥才仗義啊。”
“這孩子……唉。從小就仗義，不過同樣的，小初和胡璃的關係在這，她能做出來這種事，我還真不驚訝。”
說着，他想了想，問道：
“有多少人知道你倆……你們仨的情況？”
“你是第一個。”
“……哈，那我還挺榮幸。”
“其實我還要謝謝你，凡哥。要不是前段時間遇到你了，和你聊了下，我可能還沒能發現這個可能性呢。”
聽到路遙的話，鄭小凡想了想，說道：
“一會兒到地方在說吧。具體你遇到了什麼，我們來判斷。”
“好……我歇一會兒，太累了。”
“嗯。”
很快，路遙就睡了過去。
這一路，他真沒怎麼休息。
而被鄭小凡拍醒的時候，他發現已經來到了一處地庫。
“到了？”
“嗯，走吧。別緊張，就是把你的情況如實說一下，你只是個大學生，不存在什麼涉密的可能性。問題不大的。”
“……”
路遙嘴角一抽。
心說我那模型如果拿出來，真能嚇死你。
到時候你就看你出不出冷汗就完事了。
很快，倆人順着電梯來到了三樓。
電梯門打開後，他看着空蕩蕩的走廊，問道：
“凡哥，你們放假麼？”
“放啊。不過有值班的……”
“那你放假了沒？”
“我也放了啊，但不是被你小子又折騰起來了麼。”
鄭小凡有些無語：
“不瞞你說，晚上小晨還約我喝酒呢。早點處理完吧，到時候咱倆一起去。”
“哈哈，行。”
很快，他帶着路遙來到了一間屋子門口，推開門後，竟然是一間辦公室，很普通，裡面有倆穿着很普通的男女。
看到鄭小凡後，那個容貌普通的女人打了個招呼：
“鄭隊。”
“嗯。”
鄭小凡點點頭，指着路遙說道：
“他就是路遙，情況剛纔也和你們說了……路遙，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倆同事。你喊孫姐和吳哥就行。”
“好，孫姐，吳哥，我是路遙。”
被喊做孫姐的女人笑着點點頭：
“你好啊，狀元郎。坐。”
“謝謝孫姐。”
路遙坐到了那張帶着靠背的椅子上，而一旁沉默的吳哥見狀，調整了下旁邊攝影機的角度。
接着說道：
“這是錄像，你別緊張，把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正常說出來就好。”
“好。”
路遙點點頭，無視了攝影機，看了一眼同樣坐到了旁邊的鄭小凡後，直接開口說道：
“我五一去找我女朋友玩。我女朋友有個閨蜜，好朋友，叫洛雪葳。英文名字是維斯娜，全名我不清楚，她和我女朋友是十幾歲時候就認識了，關係特別好。這次也在英國……”
路遙把大家從初次認識，到在英國去巨石陣時發生的一些可疑對話，以及回來的路上聊的內容不說分毫不差，但該有的重點都突出的複述了一遍。
全程，三人都在聽，沒開口。
直到路遙說道：
“我之所以察覺到不對勁，是因爲……首先，我看到了我倆在聊天，她問道我的研究成果怎麼樣時候，擺弄了一下車的中控臺。但不是放歌，也不是調空調……她開的車，是阿斯頓馬丁，具體型號我不太知道，但中控的上方，是10個按鈕，應該是車載CD機換盤的按鈕，有數字1到0。她按的就是那裡，但卻沒有出來音樂……我就比較奇怪。然後，她問我研究成果之後，連車速也放慢了，噪音一下子就變小了許多，我就覺得不對勁……”
“但你還是說了成果？”
那個吳哥問道。
路遙點點頭：
“是的，主要是當時我沒多想，只是覺得不對勁。而且，我喝了一些酒，大腦反應有些跟不上了。而且那不是成果，是一種最理想化的數值推論。你們對射頻芯片瞭解麼？”
聞言，吳哥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遞過來了一張紙：
“把你說的數值推論寫下來，我們會有專業的人來看。”
“OK。”
路遙很快把那一串RDSS芯片的數值寫了下來，交給了他。
他收好後，就聽路遙繼續說道：
“之前，和……鄭隊聊天時候，我比較好奇嘛，就問了他一些007的話題。他也跟我說了下怎麼分辨間諜，同時我還參加了4月15號的國家安全教育日講座。其實老實講，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間諜，但她的行爲我無法用常理來解釋。所以，我對此抱有警惕的態度，察覺到不對後，第一時間和凡哥說了下情況，然後就回國了。”
“你爲什麼如此急切的回國？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麼？”
“不，我沒有察覺到危險。”
路遙很直白的搖了搖頭：
“我回國的原因之所以急切，是因爲咱們國家在進行北斗迭代時，網上有公佈前段射頻芯片的資料。而……不瞞你們說，我設計的模型，無論是性能，還是功耗，在理想狀態下，要遠超北斗二代的前端射頻芯片……我對我的射頻芯片模型有信心，甚至，我在它身上看到了至少持續10年以上的領先功能！
就像是我對洛雪葳說的那樣，它是劃時代意義上的前端射頻芯片。高性能，低功耗，只要衛星支持，那麼它的定位精確性，將會遙遙領先目前我查到的所有射頻芯片！我覺得，它很厲害！而一想到我女朋友的好朋友有可能是間諜，我就第一時間想到了回國，趕緊把這件事說出來，這就是我回國的原因。”
“……”
“……”
“……”
這下，包括鄭小凡在內，三個人都有些……懵。
孫姐忍不住問道：
“路遙同學……你今年不是才大一麼？”
“是的。”
路遙很坦然的點點頭。
“……”
她有些無語。
有心想說什麼，可看着路遙那“老子是天才”的德行，又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而全程都在旁聽，沒發言的鄭小凡這時開口說道：
“路遙，你說的東西，在你的電腦上？”
“沒錯，在學校的電腦上。”
“……其他電腦上有關於這些研究的東西麼？”
“呃，那倒沒有。都在學校的電腦上。”
“……好。這樣，我現在讓人去你們學校拿電腦，你介意麼？”
“不介意，凡哥……你們抓她不？”
“……哈哈。”
鄭小凡笑着搖搖頭：
“你的情況目前我們知道了，至於你女朋友的閨蜜……一切交給我們，如果到時有什麼情況，我在和你說，怎麼樣？”
他的笑聲顯然有着幾分覺得路遙天真的意思。
但路遙反倒踏實了。
對，就把我當小孩就行。
不對，把我當小天才就行。
接着，他想了想，對孫姐和吳哥說道：
“那這樣，我現在帶着路遙去他們學校拿電腦，你們和技術部那邊對接下。路遙，你想想看還有什麼其他情況遺漏麼？”
“那倒沒有了。”
“嗯，那咱們走吧，去拿電腦。”
“好。”
鄭小凡發話，倆人自然沒什麼意見。
這次問話就算是結束了。
看起來比較草率，但實際上這也不是審問，自然沒那麼多必要流程。
倆人離開了屋子後，一路走進了電梯。
鄭小凡忽然問道：
“你真想去國外生活？”
“當然不是啊。”
路遙搖頭：
“我不是說了麼，她問我國內還是國外，我第一個回答是，看胡璃在哪……”
“可……胡璃在去年之前，其實經常在國外。”
聽到這話，路遙想了想，問道：
“凡哥，如果我的研究很重要，我是不是……就不能出國了？”
“唔，具體要看情況。畢竟你現在的認知，其實都是基於公開資料。比如說，咱們國家在這個芯片技術上已經迭代了，那麼……你的東西不見得比我們用的好。所以可能重要性就沒那麼高。但同樣的，如果你畢業之後想在國內的一些研究所任職，那麼作爲公職人員，你確實不能輕易出國了。”
“……”
看到路遙沉默，鄭小凡自然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只是他也沒多說。
胡璃家的情況……很複雜。
他了解，但也幫不上路遙什麼。
因爲嚴格意義上而言，那是他的頂頭上司。
這一切，只能靠路遙自己。
很快，帕拉丁出發，一路朝着復華走去。
到復華的時候，鄭小凡沒開車進去，說道：
“我就不開車進去了，不然……你會很麻煩。”
“嗯，我懂。畢竟國安的工作證一掏出來，那可真麻煩了。”
“對，咱們走吧。”
“路遙？”
倆人剛走進校門，迎面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運動服，正往外走的白瑤。
“……學姐？”
“你怎麼來學校了？”
白瑤看上去一臉不解，一邊問，一邊把目光落在了鄭小凡身上。
路遙見倆人似乎不認識，想了想，笑道：
“和我哥來宿舍拿下東西。學姐你這是……”
“剛訓練完。”
“哦哦，五一也不休息？”
“嗯。”
白瑤點點頭，看着路遙那帶着幾分疲憊的模樣，雖然有心想問，但還是沒選擇開口，而是說道：
“那你們忙吧。”
“好，那學姐我們過去了。”
“嗯。”
兩邊交錯而過。
走了大概十來米，鄭小凡扭頭看了一眼白瑤的背影，說道：
“那是琴姨的侄女吧？叫……白瑤？”
“嗯。琴姨……是白姨？”
“對，白亞淑，白姨的全名。”
“凡哥你以前見過學姐？”
“沒見過，這是第一次見面，但基本上我周圍所有人的情況都瞭解……畢竟我就是幹這個的。”
“懂了。”
很快，倆人走到了車棚，路遙騎這小電驢帶着他趕往了宿舍。
和宿管打了個招呼後，直接來到了305。
劉明澤還在孜孜不倦的敲代碼。
路遙和他打了個招呼後，介紹了下鄭小凡，說是來幫他拿東西的。
老劉全神貫注，壓根就沒在意。
“就這臺電腦？”
“嗯。”
“我直接抱走……你裡面有沒有什麼不想讓別人看的。”
“比如說毛片？”
“哈哈哈。”
“沒有，放心吧，乾乾淨淨。你直接拿走就行。”
“嗯，我儘量快點給你還回來，不耽誤你開學。”
“行。”
很快，倆人拆了電腦，剛要走，劉明澤扭頭喊了一聲：
“老路。”
“啊？”
“這幾天可能要上測試，你啥時候回來？”
“唔……”
路遙愣了愣，點點頭：
“那我沒事就回來。”
“行。”
劉明澤重新扭過了頭，不搭理他了。
路遙和鄭小凡這才一起走了出來，到了門口後，一起上了車。
“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着急？”
“沒事，反正到你家也順路。”
顯然，路遙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秘密。
“好。”
車上，胡璃卡着時間打了個電話過來：
“喂，寶寶，你到了沒？”
“到了，現在在醫院……呼，我爸沒什麼事，就是以後喝酒得注意，你放心吧。”
“哎呀，那就好……”
胡璃那邊如釋重負。
聊了幾句，電話掛斷，對旁邊的閨蜜說道：
“沒什麼事……太好啦！”
“嗯。”
洛雪葳點點頭：
“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