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才微微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吧。好了皇兒,你身子不適,就不要再跪着了,快快起來吧,來,做到母后這裡。”
雲澤辰知道,索性,自己算是過了這一關了,這才應聲道:“謝母后。”
太后微微看着窗外,嘆了一口氣道:“當初你父皇仙逝,因看重你武能文治,知人善用,所以纔將江山交付與你,其實別人都不知道,母后知道得一清二楚,當年你父皇,是想將皇位交付與你王弟的,還是母后在你父皇的身邊進言,這才讓你成爲君主,只是熙兒善於謀略打仗,你父皇這纔將所有重兵都交與你王弟的手中。也正因爲如此,熙兒才成爲母后的心頭病。”
雲澤辰聞言,只是緊緊地蹙眉道:“母后許是多慮了,王弟當年在父皇的牀前發誓,永遠輔佐兒臣,絕不食言,所以對於這一點,兒臣是相當信任王弟的。”
“發誓?發了誓又能如何?”太后冷冷笑道:“有些惡人,連老天都不敢收。你作爲一國之君,務必要警惕,除了母后,誰都不能夠相信。對了,羣臣已經向母后進言了,既然你也不想娶流丞相的女兒流聽荷,而如今流丞相那邊也同意將流聽荷嫁給熙兒,那麼選秀之事,母后就聽你拿主意了,下個月初,新的一批秀女就會入宮,這一次,你務必要給哀家選個皇后出來,哀家覺着蔡尚書家的千金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皇兒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是,母后,兒臣一定謹遵母后教導。”
雲澤辰知道,自己再怎麼不去涉及這個問題,眼下太后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的,選秀之事,他的確能夠拖延,但是卻怎麼也不能夠避免。至於流蘇紫,自己再也得不到,雲澤辰便也不再動了這個念頭了。
另一邊,原本流聽荷聽着流蘇紫差點死掉,本還在心裡慶幸着,一整夜都在燒香拜佛,希望流蘇紫就這麼撒手人寰,豈料一早上流蘇紫起死回生的消息便傳進了自己的耳膜去,只把流蘇紫氣得夠嗆,又想到昨兒個晚上雲澤熙守
在流蘇紫的牀邊上守了一夜,就連皇帝也委身前往熙王府,看護着流蘇紫。
此時此刻,流聽荷越想越覺得氣得牙癢癢的,一大早便穿戴整齊,風塵僕僕的朝着熙王府走去,她到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總是這個女人能耐再大,她相信也不過是一時開了竅而已,傻子終究還是傻子,流家大草包的綽號可不能白得,她流聽荷就不信了。
風風火火的走進了熙王府,路過桃花林的時候,流聽荷又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和流蘇紫比試作詩的時候的不光彩事件,一氣之下,便擡起了自己小腳狠狠地踹了一下樹幹,不了這一踹,卻沒有踹中,只把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身邊的丫鬟看着心疼,忙上前去服流聽荷,流聽荷只是氣鼓鼓的推開自己身邊丫鬟扶着自己的手開口道:“不就是一個目不識丁的流蘇紫嘛,居然還有那麼多人稀罕,本小姐就不信了,她都病得快死了,還有什麼能耐!”
丫鬟見着流聽荷滿臉怒意,只是怯生生的開口道:“小姐啊,其實小姐沒有必要來看那個流蘇紫,省得找氣受,眼下她雖然是沒有什麼大礙,但老天爺總還是長眼色的。再說了,小姐“你知道什麼。”流聽荷猛地回頭冷冷一喝只把身邊的丫鬟嚇一跳,流聽荷道:“這熙王府遲早是本小姐的天下,皇宮固然好固然是做皇妃高貴,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公里邊當真是那麼好混的嗎?一招入宮深似海的道理你自然不動。再說了,這熙王府,能有點能耐的也就是流蘇紫了,流蘇紫資質蠢笨,在家常常被我欺負,在這裡,她能有多大能耐?”
丫鬟一聽,微微蹙眉道:“可是小姐啊,不是還有個麗娘嗎?小姐您不是不知道,王爺一直以來都視麗娘爲知己,總是曾經心繫於小姐您,也常常傳聞熙王爺和麗娘出雙入對的。”
對於這一點,流聽荷豈有沒有聽說的道理,流聽荷卻也只是冷冷哼了一聲道:“她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資格跟我爭?況且現如今流蘇紫嫁了進來她都像個窩囊廢
一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我堂堂流家二小姐,又是第一才女,又豈會怕了她?”
丫鬟聽到這裡,頓時再無二話可說了,只是點着頭應聲道:“是,小姐所言極是。”
房間裡,柳兒這纔剛剛伺候了流蘇紫喝下藥,一個丫鬟便推開房間門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見了流蘇紫便只是開口道:“王妃娘娘,流二小姐正往這裡趕來。”
柳兒聽聞此言,端着藥碗的手一抖,碗便險些掉落在了地上,柳兒只是看着流蘇紫道:“娘娘,還是讓奴婢去回了吧,二小姐並非是好惹的,此次前來,必定沒安好心。”
流蘇紫休息了這一會兒,還算是有些力氣了,此時此刻見着柳兒臉色蒼白,流蘇紫這才明白過來,柳兒這是害怕自己被欺負,但是柳兒也害怕獨自一個人去應付流聽荷,只是爲了自己,卻還是硬着頭皮說自己去打發,讓流蘇紫如何忍心?
流蘇紫淡淡道:“不必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讓她進來吧,再怎麼說,這裡也是本王妃的地盤,本王妃纔是整個王府的女主人,諒她也不敢如何。”
柳兒緊緊咬着下嘴脣,直覺的流蘇紫的這一番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才點點頭,衝着流蘇紫福了福身子。
流蘇紫只是冷冷一笑,心裡琢磨着想必流聽荷這幾日好了傷疤忘了痛,端端要往自己的槍口上撞,如今自己剛好也是因爲先前聽了柳兒說流聽荷欺負過她而心裡不暢快,此番這個女人還不是跑來找碴吃?
但見着流蘇紫嘴角若隱若現冰冷的笑容,柳兒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邊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這種笑容讓她回想起曾經流聽荷在欺負自己的時候的笑容,只是柳兒知道,他們家娘娘,絕對是不會再對自己大罵了。
“都說姐姐生病,妹妹特意前來看看姐姐。”
人還未到,流聽荷的聲音卻已經傳進了流蘇紫的耳膜裡,如鶯鶯燕燕般婉轉卻又不失做作的嬌嗔,此時此刻只讓流蘇紫有一種作嘔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