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日,流聽荷貴爲太后娘娘親自冊封的公主竟然不識得麻雀與喜鵲這件事情,頓時傳遍了整個都城。
其實按照一般的尋常百姓來說,待字閨中的閨女不認識麻雀和喜鵲,也並非是什麼大不了得事情,只是這一件事情擱在了流聽荷的身上,那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她流聽荷是本朝第一才女,想想看,若是第一才女就連着小小事都分不清楚,那裡還配得上第一才女的稱呼?更有甚者,將流蘇紫傳得神乎其神,再加上上次流聽荷和流蘇紫比試文采的事情,第一才女是流聽荷這個說法,也漸漸搖搖欲墜了。
於是這件事情很快的,就傳到了太后娘娘的耳朵裡,太后辛辛苦苦的培養了流聽荷成爲公主,此時此刻,這樣的流言蜚語都傳到了宮中,她如何能夠咽得下這一口氣。
此時此刻,皇太后冷着一張臉,坐在自己的宮殿當中,但見着自己身邊的宮女,冷冷的開口道:“和碩公主來了沒有?如何到現在還沒有現身?哀家如今是連這麼一個小妮子都制不住了嗎?”太后冷冷的開口說着,緊接着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身邊的桌子上面。
一旁站着整整齊齊的宮女慌忙一個個都跪了下來道:“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已經去傳過和碩公主了,興許公主殿下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
太后冷冷的喝道:“哼!這件事情,哀家務必要讓她給哀家一個說法!哀家的臉面,都讓她給丟盡了!”
太后正說着,只見從殿外匆匆走進來了一個宮女跪在了太后的面前道:“太后娘娘,和碩公主,在殿外等候召見。”
太后只是不悅的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宮女,而後道:“傳。”
“是。”
宮女應了聲,不一會兒,流蘇紫已經走了進來,衝着太后跪道:“叩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壽無疆。”
流聽荷心知,太后此次招她進宮,一定不是想讓她和太后聊聊家常話,定是自己在王府當中的事情傳進了太后的耳朵裡,所以今天進宮的時候,特意打扮的幾位樸素,甚至有些寒酸。
太后見着眼前的流聽荷這樣一副村姑似的裝扮不禁蹙眉道:“你就是這樣身着盛裝來見哀家的?”
流聽荷連連磕頭道:“太后娘娘恕罪,奴婢自知有愧於太后娘娘,實在是因爲聽荷愚昧,在王府中不受待見,此番進宮,實在是不敢太過招搖,只求太后娘娘開恩。聽荷並無冒犯之意。”
太后聞言,揚了揚手,心中的氣,當即也消了一半兒,隨即道:“行了行了,你就起來說話吧,瞧你這身打扮,哀家看了就打心眼兒裡心疼,再怎麼說,你都是哀家收養的義女,起來吧,好好與哀家說說話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說出來哀家與你做主。”
“多謝太后娘娘。”流聽荷一聽,果然自己這一招出的極其好,這才抹了一把眼淚,將自己的身子湊到了太后的身邊嘀咕了幾句,緊接着又是一陣梨花帶雨了起來。
“嘭!”太后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而後大聲喝道:“豈有此理,此次熙王爺娶你進門都有半個多月了,居然還沒有和你圓房!再怎麼說,你都是和碩公主,他如何讓你獨守空閨!這簡直是太放肆了!聽荷,按照道理說,你的夫君不碰你,你也有錯,知道嗎?”
流聽荷一聽,當即立下又衝着眼前的皇后娘娘跪了下來道:“聽荷自知愚昧,太后娘娘教訓的極是。”不管怎麼說,太后就是太后,如今流聽荷就算是有委屈,也不得不低頭。
“哎!”太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而後伸出手扶住了流聽荷道:“你這丫頭,哀家最看重的就是你這一點,能伸能屈,又乖巧聽話,同時也聰明賢惠,如果不是辰兒,哎,你該是皇后的命啊。”皇太后故意語重心長地說着,無意識當中加重了流聽荷心裡的委屈。
流聽荷一聽,心裡邊更加妒恨與流蘇紫了,流聽荷咬了咬牙關道:“聽荷自知福薄,無福消受,爲今只願能夠好好地伺候王爺和太后娘娘。”
“也罷也罷。”太后繼續嘆着氣開口道:“既然你已下定決心,哀家還是那一句話,只要你不受委屈就行,可是如今,哀家可是一直見着你受委屈。這個,你就拿去吧,有些時候,女人還是要主動一些,這世界上的狐狸精多的是了,若是不用點手段,如何在這裡站穩腳跟?”
太后說完,擡起眼簾看向自己身邊的宮女,宮女衝着太后福了福身子,緊接着進了屋子拿了一個藥瓶子雙手呈給了自己面前的太后娘娘。
太后接過宮女手裡的東西,緩緩的地給了自己面前的流聽荷,而後道:“這個,你就拿去吧,至於你的肚子是不是就像哀家當年那般爭氣,就看你的吧,母憑子貴這句話,絕對不是含糊的。”太后說着,眼神中帶着點點笑意,就連雙頰也飛上了一抹緋紅,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
流聽荷雙手捧着太后遞給自己的白色藥瓶子,看着太后娘娘,輕聲問道:“這個是……”
“合歡散。”太后淡淡道:“當年,哀家就是憑這個,博得皇上的青睞,否則後宮佳麗三千,哀家怎麼能夠捷足先登呢,當今聖上,也就是哀家那個時候得來的。”
這樣一番解釋,流聽荷這才明白過來太后的用意,只是也頓時紅了臉頰,而後衝着太后跪道:“聽荷謝過太后娘娘,聽荷定不負太后娘娘所望。可是聽荷擔心的是,如今王爺日日留宿在流蘇紫的房間,奴婢倒是怕奴婢尚未母憑子貴,而讓她人捷足先登了。”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這都大半年了,她的肚子都還沒有一個動靜兒,怕也只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若是你擔心,哀家自然會爲你解決這個問題,你就不必擔心了。”
“謝太后娘娘,謝太后娘娘,聽荷一定不負所托,一定不會讓太后娘娘丟了顏面。”
流聽荷此時此刻喜滋滋的,這個時候太后說出手相助,流聽荷直到自己必定馬到成功,只是打心眼兒裡高興着,連忙又衝着太后磕了好幾個響頭。
“不過。”太后話鋒一轉,隨即又道:“哀家倒是想知道,這外邊流傳的流言蜚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你不要告訴哀家,你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流聽荷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了起來,慌忙衝着太后道:“不滿太后娘娘,現在的流聽荷實在是狡猾,不像是當年那個呆傻的賤丫頭了。這一次,就是她從中作梗,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流言蜚語,都是她放出去的。”
流聽荷說的氣鼓鼓的,握着自己小小的拳頭,分明是一副爲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樣。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流聽荷,儼然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太后道:“哀家相信空穴無風,至於事情的詳細經過,哀家也不想知道,你也不必多說,如此,就先跪安吧。”
流聽荷知道,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太后已經對她有所不滿了,但見着太后這樣說,流聽荷這也才慌忙福了福身子道:“是,太后娘娘,聽荷告退。”
出了太后所在的承德宮,流聽荷這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她流聽荷能夠得到太后的賞識,已經是一種恩惠了,如今流聽荷的手裡緊緊地握着手裡的藥瓶子,她知道,只要這個東西在手,想要套住流聽荷的心,也是遲早的事了。
宮女眼瞅着流聽荷離去,這才微微靠近了太后低聲道:“太后娘娘,奴婢怎麼覺着,這個流聽荷,當真不如流蘇紫聰慧,可是太后娘娘爲何偏偏要賞識這個小丫頭?”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宮女,而後道:“難道你忘了,十六年前丞相我們遇到的那個老和尚所說的話?那流蘇紫如今果然應驗了,突然間變聰明,哀家不認爲這只是一個巧合,哀家斷然是不能夠讓這個女
人禍害了我大北朝。哀家第一眼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女人必然是一個妖孽,相對於那個女人來說,流聽荷反而更容易控制一些,你看,哀家這樣小小的一個伎倆,就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哀家自然是要藉着這個女人的手除掉那個妖孽。”
宮女聞言,這才忙道:“太后娘娘英明,這樣以來,只有這個女人被除掉,就不會再來禍害皇上了。天底下,恐怕只有太后娘娘最疼愛皇上了,只是皇上,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太后娘娘您的一片苦心啊。”
太后也連連道:“是啊,這個世界上,哀家最爲擔心的,還是皇兒,都說生兒常憂九十九,皇兒什麼時候才能夠長大成人?眼下甄選皇后的事情,希望皇兒不要讓哀家失望。”
熙王府內。
眼下流聽荷纔剛剛從宮裡邊回來,柳兒便已經機靈的溜進了流蘇紫的房間,衝着流蘇紫道:“王妃娘娘,奴婢打聽了,二小姐之前是進了宮裡邊,據說,是太后娘娘召見。”
此時此刻流蘇紫只是躺在軟榻上,懷裡抱着一隻白絨絨的波斯貓,漫不經心的撫摸着波斯貓的身子,而後淡淡道:“哦?這麼快就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裡?想必太后一定氣急了。那你可有仔細看清楚,我的好妹妹回來的時候是怎麼樣一副神情,是笑着的,還是滿臉的不高興?”
柳兒仔細想了想,一手指着下巴,而後撓了撓後腦勺這才道:“回王妃娘娘的話,奴婢瞧着二小姐似乎很高興的模樣,手裡不知道還拿着什麼東西,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倒不像是受了太后的責罰一樣,這樣的情形,奴婢還當真琢磨不透了。”
流蘇紫聞言卻只是道:“看來看,太后娘娘是鐵定要給這個丫頭撐腰了,得,我們去會會她,順便看看能不能打聽一點風聲,畢竟太后可不是吃素的,說不定又想了什麼法子對付我。”
“啊?”柳兒長大了嘴巴,一副驚訝地神情道:“太后娘娘應該不會這樣的吧?畢竟太后娘娘是皇上的母親,熙王爺也不是她親生的,她管了皇上,何必再來管娘娘您呢。”
“哼。”流蘇紫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什麼都有可能啊,這兩日閒來無事,我也看了不少書,那些野史什麼的,可比宮裡邊的史官記載的真實一些。”
“嗯?娘娘怎麼看起這些東西了?奴婢可是聽說,那些都是禁書啊。”柳兒小心翼翼地說着,似乎生怕被別人聽見了一樣。
流蘇紫淡淡道:“你放心,我看了之後,自然是燒燬了,怎麼會留給別人什麼把柄呢。”流蘇紫之前看過野史,書上記載當今蕭太后可不是一個吃素的主兒,想當年先皇寵愛的並非是蕭太后,而是當年的薛美人,然而薛美人一直無所出,蕭太后卻第一個誕下了當今皇上,從而母憑子貴,成爲了當今的太后娘娘,而至於當年的那些妃嬪,也全部都殉葬了,至於熙王爺的生母,卻因爲疾病纏身,誕下雲澤熙之後沒多久,便死掉了,所以雲澤熙也可以說,是由當今太后一手撫養長大,而這也是雲澤熙爲什麼對當今太后如此器重的原因。
想來這一段野史被流蘇紫得知之後,流蘇紫就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一定都並非那麼簡單,宮裡邊女人的鬥爭的電視劇她的確有看過,裡面的鬥爭大多數都是無比殘酷的,可謂殺人不見血的招數層出不盡,她如何會相信這個蕭太后會是清白的?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流蘇紫整頓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才朝着流聽荷的住所走去,如今太后幫着流聽荷對付自己,其實才最是流蘇紫想不通的事情,按照道理說,如果這個老太婆看自己不順眼像整治自己也就罷了,可是如今自己所嫁的人並非是她的親生兒子,這老太婆究竟是發什麼瘋要除掉她?難道也是因爲流丞相?
思來想去,流蘇紫覺得如今唯一可能的,就只有這一個了,可是想到流聽荷也和自己一樣,是流丞相的千金,流蘇紫的心理就又蒙上了一層謎團。
“王妃娘娘請留步。”
流蘇紫纔剛剛來到流聽荷所在的住處,便被眼前的丫鬟攔住了。
柳兒道:“做什麼?這可是王妃娘娘,這王府當中,王妃娘娘纔是女主人,王妃娘娘在這個府中,還有哪裡是去不得的?”
眼前的丫鬟依舊沒有退縮的開口道:“我加娘娘是太后娘娘欽點的和碩公主,公主殿下剛剛面見太后娘娘,這會累了正在休息,恕不能讓王妃娘娘前去打擾,實在是對不住王妃了。”
流聽荷回來這一招。流蘇紫早已經預料到了,只是眼下見着這個丫鬟,流蘇紫開口道:“你就是我妹妹最知心的丫鬟吧?瞧你,果然是一副伶牙俐齒的模樣,怪不得會討得聽荷這丫頭歡心。”流蘇紫說着,一隻手拉住了眼前這個丫鬟的手,而後笑笑。
丫鬟見流蘇紫這樣一番舉動,頓時愣在了那裡,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流蘇紫,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樣,緊接着,流蘇紫緩緩地靠近了眼前的丫鬟的耳邊,輕聲道:“秘密可不能告訴任何人。”
流蘇紫說完,嘴角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她知道,流聽荷纔剛剛回到王府,根本沒有睡着,而就在剛剛,她看見屋子裡窗戶邊上一抹淡粉色的衣服晃動,除了流聽荷,還能有誰?
而她流蘇紫,只是借用了一下別人的手段而已,接下來的事情,就看着主僕兩個人的造化了。
丫鬟不明所以,只是看着流蘇紫,滿眼都是疑惑的神情,流蘇紫再次開口道:“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包括是你最爲親近的人。”
流蘇紫這一番話,不單單是眼前的丫鬟迷糊了,就連柳兒也愣在了那裡,只是看着流蘇紫,不停地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原來是姐姐來了。你這死丫頭,怎麼能夠讓王妃娘娘站在門外呢?姐姐,來,快快進屋子說話,剛剛妹妹睡着呢,這才聽見外面有說話聲音,一看,原來是姐姐。”
流聽荷儘量滿臉都堆着笑容,只是眼神時不時瞥向自己身邊的丫鬟,流蘇紫頓時就知道了,眼下自己這一次的小計謀,算是奏效了。
流蘇紫只是淡淡一笑,隨即道:“妹妹身邊的丫鬟,倒是伶牙俐齒得很吶,姐姐心裡好生羨慕。今兒聽說妹妹進了宮裡邊去見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可是還好?”
果然,一說到了太后娘娘,流聽荷的臉上立馬浮現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流聽荷淡淡一笑道:“太后娘娘嘛,身子當然還算硬朗了,太后娘娘萬壽無疆。”流蘇紫說的時候,臉上得意的神情更加明顯了。
流蘇紫一把拉住了流聽荷的手道:“妹妹果然好福氣,連太后娘娘都喜歡,不想姐姐,先前也不招人喜歡,還連自己最喜歡的丫鬟的姐姐都害死了,據說,夢兒死得很冤枉,這幾日我還聽說,有人在王府裡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了,有人說,那是夢兒,妹妹,我真害怕啊,這要是夢兒真的是我害死的,你說,她來到這裡,該不會是想找我索命吧?”
果然一說到這裡,流聽荷的臉立馬蒼白了起來,流聽荷冷冷的開口道:“夢兒自然是你害死的,要是她果然是來到這裡的,肯定是找姐姐你索命來了,畢竟,是你害死她的。”
流蘇紫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什麼叫做做賊心虛的模樣,但見着流聽荷的眼珠子不停地轉悠,以及臉色慘白的模樣,流蘇紫倒是覺得像是自己面前演了一出好戲那般,流蘇紫笑笑道:“是嗎?對了妹妹,我好像記得,那個時候夢兒死的時候,妹妹也是目擊證人吧?”
“胡說八道。”流聽荷當即立下否認着道:“夢兒是你打死的,我怎麼是目擊證人?若是我看見你打了夢兒,一定會出手阻攔,那個時候我可是跟大家夥兒一起看到夢兒的屍體的。”
“是嗎?”流蘇紫只是微微笑着,一隻手吹着流聽荷的丫鬟
給自己端來的茶,隨後又放下了茶杯道:“對了,見着妹妹如今這樣高興的回來,是不是太后娘娘又賞賜了什麼好玩意兒?可否也讓姐姐我大開眼界?姐姐我從沒有進過皇宮,那皇宮大不大?美不美?聽說最美的,還是皇宮裡皇上的妃嬪們,那一個個投足舉止風情萬千是不是呀?”
流聽荷白了一眼流蘇紫道:“本公主進宮是爲了看皇后娘娘,怎麼會知道那些。太后也沒有賜什麼玩意兒,靖兒,去拿一塊太后娘娘賜給我的玉佩給王妃吧,就當是讓王妃長長見識。”
流蘇紫看得仔細,她剛纔再問這一番話的時候,流聽荷的臉頰立馬變得通紅了起來,此番看來,流聽荷這一番進宮,定是有蹊蹺,而流聽荷那玉佩來打發自己,分明是拿自己當乞丐了。
然而流蘇紫是那種視財如命的,眼下太后賞賜的玉佩,流蘇紫琢磨着怎麼也應該是價值不菲的東西,既然這個女人想給自己好把自己打發走,自己便也可以拿了東西堂而皇之地離開,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是想打什麼鬼主意。
只見叫做靖兒的丫鬟雙手捧了一個盒子,流聽荷緩緩的打開,盒子裡盛滿了各種奇珍異寶,流蘇紫明白,流聽荷是在向自己炫耀,但見着盒子裡還躺着一個白色的瓷瓶,上面隱隱寫這什麼字,流蘇紫眼疾手快,正想伸手過去拿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被流聽荷保存在這裡面,然而流聽荷卻一把搶先拿走了,緊接着喝道:“我吃的藥怎麼也放在這裡了?你這丫頭,越來越不中用了,還不快去放好了!”
而就在流聽荷將瓶子遞給自己身邊的丫鬟靖兒的時候,流蘇紫明明看見了瓶身上的一個字‘合’而後面的字,流蘇紫卻因爲那字身被遮住了,而沒有看見。
流蘇紫裝作沒有看見,只是故作驚訝的拉着流聽荷和的手道:“呀,妹妹怎麼了?是生病了嗎?要不,姐姐這就派人給妹妹找大夫把把脈?別是害了喜脈了。”
這一番話,流蘇紫是故意說的,也自然而然,是諷刺流聽荷和的,她知道流聽荷拿了這些東西刺激他,她如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流聽荷果然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了起來,而後看了一眼流蘇紫道:“姐姐在開什麼玩笑,姐姐都還沒有什麼消息,妹妹如何會。好了,這些玉佩姐姐看上哪一個,隨便挑吧,我這裡多的是。爹爹在我出嫁的時候,也送給了我不少,想必姐姐是沒有的吧。”
流蘇紫楊裝作自己沒有聽見,自己一定是沒有的,否則她流蘇紫翻遍了自己的箱子,在呢麼就只找到了一些錢財?想必那丞相老爹以爲自己女兒傻,給了好東西也用不着,就直接給錢了。
流蘇紫這次挑的仔細,在玉佩裡挑了色澤最爲晶瑩剔透的一塊上好的玉佩笑笑道:“姐姐想要這一塊,不知道妹妹可否割愛?”
流聽荷看了一眼流蘇紫手裡的東西,卻只是淡淡道:“拿去吧,反正我這裡多得是。”
雖然流聽荷說得簡單,但是流蘇紫依舊能夠感受的到,自己的的確確是讓流聽荷放血了。
流聽荷見着自己來的也是時候了,於是站了起來道:“既然妹妹身子不舒服,姐姐就不多做打擾了,妹妹好生歇着,姐姐改日再來探望妹妹。”
手裡拿了玉佩,流蘇紫自然是心裡喜滋滋的,再怎麼說,這也是一塊價值連城的東西,只是可惜了,流蘇紫感嘆着自己不能夠有機遇再次穿越回去,否則的話,這東西拿了回去,自己也就可以脫離自己家族的公司,從而自己起家當老闆了,也不用和一家子人勾心鬥角傷和氣。
柳兒看着流蘇紫問道:“娘娘,依您之見,太后娘娘和二小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呢?”
流蘇紫嘆了一口氣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沒有安什麼好心,好了,就先回去吧,等會兒,再去麗妃那裡,看看她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畢竟她在這裡的時間比我長得多,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的。”
“時間長?”
柳兒似乎有些不解,流蘇紫這才意識到自己差一點說錯了話,於是緩緩道:“嗯,是啊,麗娘跟着王爺的時間也長,多多少少,會從王爺的口中得知太后娘娘的事兒,而麗孃的見識也是我們當中最多的,問問她,自然是比較好的。”
柳兒這才點點頭道:“娘娘所言極是,娘娘不必爲剛纔的事情而生氣。”
流蘇紫淡淡笑道:“我纔沒有生氣呢,光着一塊玉佩,也是價值連城的吧,我還賺着呢。”
但見着流蘇紫並沒有不高興,柳兒這也才放了心,但隨即,臉上又佈滿了愁雲,柳兒嘆了一口氣道:“要是雲兒姐姐也在就好了,雲兒姐姐再怎麼說,都比奴婢聰明的多了,倒是可以幫助到娘娘,不像奴婢,什麼都幫不了。”
“傻丫頭。”流蘇紫看着柳兒,笑着嘆了一口氣而後道:“其實我也很想念雲兒在身邊的時候,那時候我們三姐妹,其樂融融,那時候該有多好啊。不如這樣,柳兒你去雲兒的家裡看一下,看看他家裡還有什麼要幫忙的,還缺什麼,就回來告訴我,不然的話,這心裡邊,總覺得不踏實。”
流蘇紫這樣說着,只是緊緊地蹙着眉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柳兒點點頭道:“是,娘娘,奴婢也正有此意,奴婢知道,娘娘心裡邊還是惦記着雲兒姐姐的,奴婢記得前兩天,娘娘睡着了都還在叫着雲兒姐姐的名字呢。”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來到了自己住着的房間的外面,但見着一個丫鬟匆匆走了進來道:“王妃娘娘,太后派了人過來,這會兒正等着王妃娘娘您呢。”
“太后娘娘?”流蘇紫眉頭緊蹙,不知道這會兒太后怎麼找到了自己的頭上了,正思索着,卻只見着一個宮女走了過來,衝着流蘇紫福了福身子。
但見着此時此刻眼前的宮女的裝束,流蘇紫便明白了過來,慌忙衝着自己面前的宮女道:“這位姑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宮女笑笑道:“奴婢見過王妃娘娘,奴婢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前來給王妃送一件東西的,太后娘娘說了,務必要奴婢親自交到王妃娘娘的手裡。”
流蘇紫明白,皇上賞賜東西都要跪下,如今太后是皇帝的老媽,如今賞賜東西,自然也是要下跪的,於是跪下,雙手高高的攤開道:“多謝太后娘娘。”
眼前的宮女笑笑,緊接着從身邊另外一個宮女端着的托盤裡拿過一個香囊遞到了流蘇紫的手裡,而後道:“這是太后娘娘令人親手縫製的,太后娘娘說了,這裡面是羅剎國進貢的香料,希望王妃娘娘喜歡,太后娘娘還說了,希望和王妃冰釋前嫌,以前的事情,太后可以既往不咎。王妃,您要理解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呀。”
柔軟的布料放置在了流蘇紫的雙頰手心,單單只是這東西觸碰到手上的觸感,流蘇紫都知道,着一定使用上好的布料做成的東西,捏在手裡滑不溜秋的,只是眼前的宮女這番意思是太后要拉攏自己,這一點,流蘇紫卻是極其不相信的,畢竟,那個老太婆是將自己恨之入骨的,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要和自己何解呢?
只是眼下自己還是要演這齣戲的,流蘇紫慌忙千恩萬謝的誇張至極的磕頭道:“姑姑代蘇紫謝過皇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果然大仁大義,妾身不甚感激。”
眼前的宮女見着此事進展順利,這才笑笑道:“王妃娘娘快快請起,既然沒有什麼別的事了,奴婢就先行回宮覆命,畢竟太后娘娘還要奴婢在身邊伺候着呢。”
流蘇紫只是誠惶誠恐的謝着,又叫柳兒拿了一張數百兩銀子的銀票給了眼前的姑姑,這纔打發走了這幾個宮女。
眼下這一齣戲,流蘇紫當真沒有預料到,流蘇紫一手提着自己手裡的香囊,只是冷冷一笑,而後扔在了牀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