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瓏也不是一直都是大小姐的出身,當初柳紅巖派人找到時,纔剛被賣個大戶人家做丫鬟,在被賣掉前,寄居的母族親戚家,也基本是把她當丫鬟使,做起事情來也是手腳麻利得很。
所以她並未等人去王戈家裡收拾好房間纔過去,而是和小優、林嬸子一起過去收拾。
對王戈家,小白瓏自然是一點都不陌生的,沒少過來玩,和鐵伯也很熟。
王戈住的這棟宅院有三進,倒是不算小,而且本來就沒住什麼人,別說安排小白瓏她們三個了,就是柳紅巖給她配的那一整個僕役團隊都安排進來也沒什麼問題。
白瓏安頓好了以後,就和王戈一起去看那位被他救回來的重傷女子。
因爲今後也要白瓏幫忙照顧女子,所以王戈先將白瓏介紹給女子後,又將女子身上的傷情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回頭換藥的時候,你在邊上看着。如果我要是不在、出遠門的話,你看找小優和林嬸兒幫你,每隔七天給她換次繃帶,平時三餐給她喂藥和湯食,隔一段時間就給她喂次水,清理下馬桶。”
雖然已經開着門窗通風,但走進屋子裡還是有濃重的藥味和一些淡淡的腥臭味,也不知是傷口潰爛流血的味道,還是那些排泄物的味道。
女子躺着的病牀,挖了一個洞,下面放了馬桶,無論大解小解,都可以直接進行。這樣避免她無法開口說話、也不能行動,一時間沒法通知別人,拉在牀上。
王戈拉出牀下的馬桶檢查了下,並沒有什麼東西,又推了回去。然後看到小白瓏一臉懵逼,愣愣怔怔的樣子,明白她有些被這情形給嚇到了。雖然王戈跟她講過女子的傷勢有多重、情況有多慘,但聽人講、腦子裡想象,和親眼所見,那震撼性是完全不同的。
王戈也理解她的感受,說道:“這些事情我會另外找個人來伺候,你只要負責定時給她傳渡‘鳳凰涅槃真氣’就行了。要一直保持她體內有鳳凰涅槃真氣在運轉,幫助她引導真氣到最需要的地方去。”鐵伯雖然平時在宅院裡活動十分自如,就像完全健全的人一樣,但是要給人喂水、換繃帶這些,卻還是做不到的。
白瓏這才反應過來,看着王戈搖頭說道:“不用另外找人,我來做就行了,我會讓小優姐和林嬸兒幫我的,你能做的,我當然也能做。”
王戈看着她倔強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好笑,不過也沒說什麼,坐在牀邊,教她如何將“鳳凰涅槃真氣”渡入女子體內,助她恢復。
白瓏在邊上認真看着,忽然問道:“王戈,這位姐姐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問問她,看她願不願意告訴你。”王戈這時候已經停下了“鳳凰涅槃真氣”的傳渡,將小白瓏拉到牀邊坐下,然後把女子那還有手指的右手放到了她的手中。
感受到女子的食指在手心划動,小白瓏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縮了縮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王戈:“癢……”
過了一會,白瓏眼睛睜大,然後看向王戈:“這位姐姐跟我手心寫了一個謝字。”
“她是知道以後你要照顧她了,提前感謝你吧。”
“會不會這位姐姐就是姓謝?”白瓏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你問問她。”
於是白瓏就問了,但是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想了想,白瓏又說道:“要不我們先給姐姐取個名字吧?”
手心裡的手指動了起來,女子寫了個“好”字。
於是白瓏興奮地跟王戈商量:“給這位姐姐取什麼名字好?”
王戈本來想說“問問她自己”,但想到若她真想給自己取個假名,那直接告訴他們就好了,緘口不言,也就是讓他們取了。
“不若叫鳳凰好了,取鳳凰涅槃重生之意,希望她能從這些傷痛中挺過來,涅槃重生。而且,她能活到現在,最主要的也是因爲‘鳳凰涅槃真氣’,叫鳳凰也算貼切。”
白瓏歪着腦袋想了想,也贊同道:“嗯,這名字好,又好聽又霸氣。這位姐姐,你覺得呢?我們以後叫你鳳凰好嗎?”
女子的食指在她手心輕點了兩下,這是王戈和她約定的,簡單交流的暗號。
“鳳凰姐姐同意了。”白瓏高興地回頭對王戈說道。
平日裡王戈回到家中,要麼是修煉打坐,要麼是對他的各種“裝備”、“暗器”進行保養和修理,要麼是研究設計新的暗器機關。而鐵伯通常也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除非王戈有需要或是到了飯點,否則也不會隨便來打擾。
所以平日裡,這座宅院中,都是十分安靜的。
而白瓏住進來後,這種安靜自然是不可能持續了。
王戈有對小優和林嬸兒交代過,她們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去問鐵伯,他可以算是這家裡的管家。
而一般情況下,是禁止進入王戈的主臥的,即便打掃都不行。
當然,這個禁令,對小白瓏是無效的。
王戈甚至連《墨門秘典》都沒有對白瓏保密,她想看的話,就給她盡情地看,只是不讓她帶出臥室,也吩咐她不能把看到的東西告訴別人。
此時已過戌時,吃完晚飯後的王戈就一直在屋裡給他的各種暗器進行保養,檢查鋼針情況,重新淬毒。而白瓏在跟小優一起喂鳳凰喝完粥湯、藥湯,又給她傳渡了一些“鳳凰涅槃真氣”後,就無所事事地跑到王戈的屋子裡,趴在桌邊看他做事情了。
“你這麼趴着看,不無聊嗎?”王戈給鋼針淬毒,頭也沒擡地說道。
“不無聊啊,很有趣啊!”白瓏嘻嘻笑道。
“你也不去練練功?”
“晚上練功不好,洛姨和姑姑都說過,我練武主要靠天賦,不是靠傻練。”白瓏得意地說道。
神特麼練武主要靠天賦……
王戈忍不住擡頭白了這丫頭一眼,然後用指頭點了點旁邊一堆清洗乾淨的鋼針:“你看這麼久了,應該知道怎麼弄吧,與其幹看着,不如幫我做。”
“好咧!”小白瓏歡快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