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前消失。”虎王冷冷道了一聲。
巫王呆了呆,慢慢轉過身去,離步前,道了一句:“那個人不會成爲我們的同類,只會是我們的威脅。”
虎王一怒,道:“你在說,我對他有異樣的情感?”
巫王停住要離開的身體,說道:“這個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清楚,我所清楚的是,你很想讓他活下來。”
“怎麼見得?”虎王輕聲道。
“虎王爲何放陸雪琪前去?”巫王問了一句,等了一會見虎王沒有聲音,他又輕輕說道:“鬼厲此人冷酷嗜血,放空一切,世界萬般牽掛之物,唯一能夠牽絆住他的,唯獨只有一個‘情’字。”
虎王的虎面之上,平淡了下來,虎目中卻多了幾分沉慮,像是說到了他的心中。
“他就是世間難得的一位專情、癡情之人,一生牽絆,也莫過於面前的那兩個女子。”巫王緩步向前,漸漸走近了虎王,又道:“你料想,族長與秦無炎聯手,鬼厲斷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後一定會保護不住碧瑤,若是如此,到時傷痛欲絕之下鬼厲必找族長以命相搏,結果可想而知,鬼厲必死。”
“族長的本領,你或許不知,我卻一清二楚,就算只有他一人,也不會有人能打敗他。”虎王輕道了一句。
巫王走到了虎王身邊,輕聲又道:“所以,你把陸雪琪也放了進去,這樣在鬼厲悲痛之時,就又有了牽掛,斷不會再想一死了之,而是想如何保護陸雪琪離開,到那時秦無炎殺了碧瑤,心願已足,就只剩下了族長一人與鬼厲糾纏,如此,鬼厲的生還希望,豈不是大大的增加了……”
“我只是讓開了一次身體,放過了一個人,巫王就想的如此遠了,真不愧是狡詐之人,竟能聯想到這麼多事故。”虎王轉過頭,目光冷冷對着巫王。
“不是我多疑,而是虎王之心,深慮、高明。”巫王說着,轉過身體,把目光向着遠處的劍陣之中望去,悠悠又道了一句:“可惜了你的心意,他用不上了。”
“爲什麼!”虎王冷道。
“因爲,虎王你算錯了一步……”巫王側頭向着虎王望了一眼,道:“……你沒有想到,那傳聞中的誅仙劍陣,會在這裡出現。”
虎王一驚,說道:“就算出現,一個小小的劍陣,真有傳說中那樣驚天動地的力量嗎。”
巫王沒有回答,而是擡起手,指向了遠處,那七彩環繞的山峰之中。
劍陣之中,七彩劍芒,光亮映現在半空一片霞光。
下面一個光亮的白光圓盤,二十米見園,憑空托起。
獸人王手舉白色珠子,源源不斷髮出白光照在圓盤下方,獸人王全身也一體白亮,身在下方如同擎天一柱,在下方堅持着,面寒而立。
圓盤上方,劍陣萬記利光劍氣刺下,落到白光之上頓時騰起一片白煙,相互抵去,隨後劍光連續落下,白光也隨即補上,兩者僵持抵消了一陣,白光竟然堅持住了,劍光沒有突破白光圓盤。
白光平坦堅硬的就像一面牆,擋着誅仙劍氣許久,不見任何弱勢,怪不得獸人王會說,他的法寶主在防守。
白光之下,秦無炎站在獸人王的身邊,手中魔劍黑氣漸重,這柄主要在力量和攻擊的劍,就在他的手中。
有了白光之下的避難所,秦無炎藉着停息時間,慢慢把力量集中在魔劍之上,在白光的照耀之下,黑光現得妖異、鬼氣、迫人心寒的恐懼,顯亮的完全與白光分隔了開,聚成大的一團,彙集在魔劍上面。
秦無炎轉向獸人王,叫道:“到底是他先倒下去,還是我們的力量,會被他先耗盡。”
獸人王面上沉靜,又有點不堅信的神色,向着大陣之中的張小凡望去。
張小凡依然還是那個樣子,神態沒有半分變動,劍陣也沒有半點的停緩。
獸人王點了點頭,說道:“他努力支撐,就是詐我們走。秦門主斷不可上了他的當。”
秦無炎咬了咬牙,面上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轉過頭去看向東方,那裡天色漸亮,天空紅色漸退,日將東出,馬上就要黎明瞭。
“在日出之時,我將全力一擊,希望族長配合我,成與不成,就看結果了。”秦無炎說着,又向獸人王看去。
獸人王低頭想了想,猛覺手上壓力加重,看來是劍陣之中的劍氣又加重了攻擊,如此源源不斷,已記不清這是第幾十波攻擊了,如此下去,他怕是也要頂不住了。
獸人王面上現露出幾分吃力的樣子,咬了咬牙,點了下頭。
秦無炎回過頭望向張小凡,手中已經儲勢完成的黑氣劍光一晃發出,碩大十米的一道黑光劍氣,頓化成一隻類似巨魔一樣的形狀,張爪嘶嘴一般的撲來,霎時黑氣掃過前面的零小劍氣,猛然向着張小凡所在的主劍上面劃去。
天空之中,猛然落下兩把巨劍,一藍一綠剎然衝下,正對着黑氣劍光的前面,馬上與它撞了上去。
“噗!”
掀起一層狂烈的氣流波浪,向着四周散去。
主劍劍氣尖厲,擋住了波動力量的襲擊,卻仍有一股強風,透過劍層,猛然吹過了衆人的身上。
“張小凡哥哥,他還好吧?”小環雙目之中滿是擔心憂慮,向着身旁的金瓶兒問了一聲。
金瓶兒抓着小環的手,轉過頭來搖了搖,輕聲道:“不知道,不過情況一定不好。”
小環驚訝地看向張小凡,面上淡然失色,訝道:“可是張小凡哥哥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啊。”
“妹妹,你真是不明白,我們面對的兩個人都是天地之中頂尖的修真高手,他會在那兩個人面前,把自己虛弱的一面顯露出來嗎?”金瓶兒沉聲,緩緩答着。
“可是……”小環呆了一下,猛轉過頭,對金瓶兒說道:“姐姐,那個秦公子不是一直對我們都很好嗎,他也是個好人對不對,我們可以和他好好說說,讓他不要再和張小凡哥哥打了,好不好?”
金瓶兒擡起頭,微微向前看了一眼,碧瑤一身水綠衣衫的背影,此刻在漫天劍光之中甚是青豔、秀色,目光專注,從開始鬥法到現在,她一直都是站在張小凡的背後,望着他,把全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張小凡一個人的身上,留給小環等人一個背影,此刻也沒有注意和發現金瓶兒的目光。
金瓶兒透過劍陣,又向遠處的秦無炎望去。秦無炎雙目泛紫,揮動魔劍時刻想要攻擊主劍,至今也仍未得手,目光全神貫注盯在劍陣之中,也是沒有發現主劍之中,她的目光。
金瓶兒又低下頭,對着小環說道:“你錯了,他不是個好人。他是一個爲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大惡之人,在他的最終目的前面,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就算有一點憐憫之心,不過和他的最終目標比起來,就太微不足道了。”
“那、那怎麼辦?”小環瞪着雙目,水汪汪的大眼,看着金瓶兒,道:“姐姐,你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能幫上張小凡哥哥的忙,對不對?”
金瓶兒面對着小環,呆了一陣,還是搖了搖頭。
週一仙這時轉過頭來,顯出一副仙家氣派的樣子,撫動鬍鬚悠悠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本仙人仙法通天,通曉天理地數,掌握五行變幻之理,滿腹才學,前推一千年,後推一千年無人能及。剛剛我已通天學之道,命相之說,算過一卦了,我們全部人的陽壽未盡,應當都是無恙,安全渡過此劫。”
小環、金瓶兒和野狗道人同時向他冷淡目光看來,任誰的眼中,都是寫滿了不信。
週一仙面上呆了一下,嚦嚦又道:“我的確算過一卦,我們的生還勝率已經佔到了一半以上,若是這樣子他還是輸,就只能是他太沒用了,自己無……”
週一仙指着張小凡正在說着,忽然一雙冷光,照在他的身上。週一仙身上一寒,立刻閉上了嘴,看着前面碧瑤那雙要殺人的眼睛,身體向後動了動,移到一邊安靜去了。
小環看向碧瑤,輕聲道:“我爺爺不是故意說張小凡哥哥壞話的……”
碧瑤把目光轉到小環的身上,靜了一會,仔細地看着小環一段時間,面上怒氣不減,怒道:“你和他就見過一次,怎麼老是張小凡哥哥、張小凡哥哥的叫?還叫的這樣親切!”
小環呆了呆,把頭低下下去,輕聲道:“真的很親切嗎?”
碧瑤一怔,撅了撅嘴沒有再說話,又把頭轉了回去,把目光放在張小凡的身上。
“碧瑤姐姐,張小凡哥哥現在怎麼樣了?”小環急聲向碧瑤追問道。
碧瑤努了努氣,忍了下去,怒道:“他的情況,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誰?”
小環面上一僵,碧瑤轉過頭來繼續說道:“還有,以後不許你再叫他張小凡哥哥。”
“爲什麼?”小環驚了一聲,想了想後又道:“張小凡哥哥說過,不可以叫他張哥哥的,難道現在就可以這樣叫了嗎?”
“不行,張小凡哥哥不許叫,張哥哥更不準叫。”碧瑤怒了起來,轉身看着小環還想再問,急着叫道:“不行就是不行,他的事情我做主,沒有什麼爲什麼。”
小環呆了呆,對碧瑤低頭說道:“對不起碧瑤姐姐,張小凡哥哥答應了我可以這樣叫他的,除了他的話,我是不能聽你的話的。”
碧瑤面上大怒,對着小環憤怒地握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