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決心

過了很長的時間,週一仙和張小凡兩人才從山上走了下來。

衆人隨即迎了上去,只見張小凡一臉的消沉面色,默默無神的失落樣子,而週一仙也是一旁無語,面色中卻透着淡淡的驚慌之色,像是剛聽過什麼太過震驚之事,現在還沒有安靜下來。

卻不知道兩人在山上究竟說了些什麼,弄得現在兩人都是情緒不佳的樣子。

“小凡,你怎麼了?”碧瑤上前走到張小凡身邊,看着他心情陰鬱的神情,不由擔心的問了一句。

張小凡歪頭看了看碧瑤,輕輕搖了搖頭後,淡道:“我沒有事,只是在想一些未來的事情。”

“未來?”碧瑤頓時笑了笑,對着張小凡輕聲問道:“你預算的未來裡,有沒有我啊?”

“有,你們都有,我不會讓你們再出事了。”張小凡說完後,把目光轉向衆人,又看了一眼天色,對衆人說道:“時過半夜了,昨夜你們一夜未眠,今日一天也沒有好好的休息,身體都已疲乏,都去睡吧,今夜我來守在這裡,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經張小凡這樣一說,衆人鬆了鬆一直緊繃起來的神經,真的一下感覺到疲憊的睏意,當下再不多說,金瓶兒就拉着小環直往回走,找個地方睡覺去了。剩下的週一仙三人對望一眼,只有週一仙嘆了幾聲,然後他們也找地方去睡了,只留下來了碧瑤一人留在張小凡的身旁,不一會衆人就進入了夢鄉,野狗道人還有細微的鼾聲,真是睡的極快。

想來也是因爲衆人兩天一夜未眠,個個都還是帶傷之身,身體虛脫早已累了,還要時刻防備着周圍潛在的危險,現在難得可以休息一下,又有張小凡這樣的人物親自幫他們警戒周圍,所以一旦放鬆下來就全身疲憊,馬上都睡着了。

“你也睡吧,有我在不會出事的。”張小凡對着留在他身邊的碧瑤說道。

碧瑤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不困,倒是小凡你傷勢未愈,應該多休息休息,今夜我來看着,你再睡一會吧。”

張小凡淡淡一笑,道:“我睡了一天了,現在沒有一點睏意。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計算一遍,今夜就把它們都安排好,然後就去做。”

“你要做什麼?”碧瑤好奇地問道。

“許多的事情,之後可能幾個月的時間,我都會很忙。”張小凡沉聲說着,又看着碧瑤清美的面容,沉思了一下,之後拉着碧瑤,走向了離衆人遠一點的地方。

碧瑤覺得張小凡的心事似乎又沉重了起來,她沒有說話跟在後面。

“瑤兒。”

“嗯?”

走了一段距離,張小凡停下腳步,轉身過來面對着碧瑤,微笑着道:“對不起,我不能送你回鬼王宗了,我突然有了很多的事情要做,會一直很忙,忙到我筋疲力盡,我……沒有時間再照顧你了,你在我的身邊也會很危險,所以你明天就跟着他們一起走,我和前輩已經說好了,他們會送你回鬼王宗,會把你送到你爹的身邊。”

碧瑤面上明顯的一僵,叫道:“你答應過我,要保護我送我回去的!怎麼你這個負心漢要反悔了?哼。”

碧瑤面上淡淡怒着,賭氣一般的把臉轉向了一邊。

張小凡輕道:“這一段時間裡面,我不會去鬼王宗的。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去見見鬼王,想看看你爹現在的樣子,所以你還是讓他們帶你去吧,我會把一切的威脅都留在這裡,一路上你只要不張揚,就不會有危險。”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再離開你了。”說着,碧瑤立刻上前拉住了張小凡的手,又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去哪裡,不過有多危險,縱然是死了,我也是不會後悔的。”

“可是我不能……”張小凡張開嘴正要說着,碧瑤突然堵住了他的嘴,說道:“我不想以後每天對着花兒草兒,對着你存在的方向,卻只能思念着你的影子。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因爲有你在身邊,我的一切就不會覺得苦。”

張小凡微微愣住的神色,低下頭一陣沉默。

碧瑤拉着他的手,輕笑道:“呆子,反正你不能以任何藉口把本小姐丟下,我認定你了。”

張小凡看着地面,輕輕道:“瑤兒,你也累了兩天一夜了,先睡一會吧。”

“那呆子你先答應我,不能再留下我一個人,不然我就一直這樣的看着你,纔不會睡覺去給你離開的機會。”碧瑤輕膩的說着,不停糾纏着張小凡的手。張小凡又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好,我不和你分開了,你先睡吧。”

說完,張小凡看着腳下平坦的地面,立刻脫去身上寬長的外衣,爲碧瑤鋪在了地上。碧瑤滿心喜悅的笑容,伴着張小凡一起坐在衣物上面,然後身體一歪靠在張小凡的身上,頭躺在他雄厚結實的胸膛上面,身體依着他的手臂,兩人這樣近的距離,淡淡的女子體香,傳過膚間透到張小凡的身上,令人心繞的心醉,碧瑤就這樣依賴在張小凡的身上,緩緩睡了過去,嘴邊掛着笑容,甚是可愛。

不一會她也睡得熟了,不過抓着張小凡的手依然抓得很緊,像是這一輩子都要這樣的一直抓下去。

有了這一刻的纏綿柔情,雖不能長久,但是能永遠留在人的心頭,總是無悔的。

明天,他還是要開始做一些事情,做一些他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在這些事情做完之前,他不會再見碧瑤了,他也不會去找陸雪琪,就在這段時間讓他好好瘋狂一回吧,等一切完了之後,再來找她們。

現在他的心中,正是這樣打算的……

靜了一會,周圍好些安靜,衆人好像都睡着了,安靜的只有平穩的喘息聲,其餘的沒有一絲雜聲。

張小凡擡頭向上看去,烏雲遮布,月亮早已找不到了。

不過它的光明,仍在心中。

“好了,不想睡覺就過來吧。”張小凡忽然輕輕地道了一句,聲音雖不大卻在如此安靜的夜,格外的明朗。

過了半刻,果然一個人影從遠處慢慢的站了起來,他來回望了一陣之後才緩緩地向着張小凡這裡走了過來,到了近處看清了他的面容,卻是楊焰心。

“大哥,你真厲害,一下就發現我了。”楊焰心僵笑着面孔,憨笑道:“哈哈,我今天也睡了一天,所以現在也睡不着,本來想等他們都睡了,和大哥你說說話的,可是大哥你有……,所以我就一直在那裡裝睡,沒想到大哥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小凡輕輕一笑,道:“我正好也有一些話想和你說,這樣也好。”

“大哥你有什麼事?”楊焰心立刻高興的在張小凡旁邊坐了下來。

張小凡目光轉動,看了看楊焰心身上揹着的大劍,過了一陣伸手指了指劍,輕道:“把它給我。”

楊焰心淡淡一笑,立刻從身上解下背上的劍,雙手遞了過去。張小凡平淡的出神,一隻手把劍接了回來,拿在手中來回翻轉仔細看着劍柄劍鞘,卻沒有拔出劍來。

“大哥,這把是什麼劍?”楊焰心輕輕問了一聲,見張小凡對他轉過頭來,他又連忙說道:“我聽他們說過這把劍的名字,可是我實在不敢相信,這不會是真的吧?”

張小凡看着劍,無語。

楊焰心小心的又補充問道:“還有昨夜的事,和這山裡的一切,都是因爲這一把劍?”

張小凡一怔,擡頭向着周圍望去,原本略微荒涼的幾處小山,現在就像一片死域,沒有一絲的生氣,真是可怕!都是因爲這一把劍……

張小凡想着,忽然把劍連同劍鞘一起插在了地上,像是突然有了一點深惡痛絕的樣子,只是看着它,不再碰它了。

這把劍,倒是和他很有淵源,他卻一直都不想去握住它。

原因,可能就是折磨了他十年的那段記憶吧……

“你很喜歡這把劍?”張小凡忽然輕聲問道。

楊焰心呆了一下,然後狠狠地點了點頭。

張小凡把目光轉移到楊焰心身上,追問道:“昨夜在我趕到之前,我感覺到它曾經被人強行使用而揮發出來的嗜血之力,之後又見到你那個樣子,是你使用了它?”

楊焰心尷尬笑了笑,小聲道:“我一時情急,不知道怎麼就被它嗜血了,現在回想起來,我的小命就差點葬送在這把劍上面了。”

“你爲什麼能使用它?”張小凡繼續問道。

楊焰心思索了一番,道:“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小環要死了,我要找獸人王報仇,然後手上突然有了力量,就對獸人王打過去了,模模糊糊也記不得疼痛了,後來力量消失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被它嗜血過了。”

“這或許,是你和它的緣分吧。”張小凡淡淡道了一句後,正色道:“我把它留給你,讓你用它來保護一些人,去保護你認爲重要的人,你能嗎?”

“這個是當然了。”楊焰心立刻回答說道:“我握起來劍的時候,就是想着去保護小環的,然後再把那個獸人王剁碎,雖然也有一些殺人的心,不過最初的意志還是想要保護小環。”

張小凡笑了,很是滿意的笑容,認真地說道:“你想使用這把劍嗎?像我一樣不需要任何痛苦,就可以發揮出它的力量。”

“什……什麼?”楊焰心立刻蹦了起來,手足無措了歡騰了一番,然後對着張小凡,強行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大、大哥,你是說真的嗎?”

張小凡笑着點頭,輕輕道:“你也學過了天書五卷,這樣能剋制並使用誅仙的人,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了。這樣誅仙這件神兵利器,若沒有了我也可以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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