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用生冷食物,心情浮躁,更是在生理期劇烈運動鍾小漓同學,身爲一個女孩子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的?”沈醫生僅僅皺着眉,本想再多說鍾小漓幾句,卻在瞥見她羸弱蒼白的面頰時說不下去了。
鍾小漓不反駁,只用那雙清澈的眸子無辜地看着他。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沒料到生理期會提前造訪,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而這狼狽的模樣還讓顧墨南看了個正着。
顧墨染聽着沈醫生一句句地數落鍾小漓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話,一張人神皆癡迷的俊美面孔則是越來越黑了。
這丫頭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啊。
“這次除了吃藥,更重要的是需要多休息,另外多食用一些補血的食材,尤其注意的是千萬別再參加什麼運動項目了。”沈醫生看鐘小漓這一身運動休閒衣,大致也猜的出來鍾小漓一定是參加運動項目纔會將自己累成了這個模樣。
“好。”鍾小漓乖乖地點頭,就她這樣還能跑一千米,估計半路就給趴下來了,她站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拿藥。
顧墨南卻快一步地拿好了。
在醫務室坐了一會兒也只是稍微緩解了一下那劇烈的疼痛,鍾小漓依舊無法自由地行動,稍稍站立的時間長一點都會讓她滿頭大汗。
顧墨南看着她幾次三番地想要自己往外走,卻每一次都險些跌倒,長腿一邁,很自然地將鍾小漓帶入自己的懷裡,低頭輕語,“別鬧了!”一種哄小孩子的口吻,更是讓鍾小漓瞬間羞紅了臉。
沈醫生還在呢!
鍾小漓想推開他,卻根本就沒有力氣,疼痛讓她異常的虛弱,而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顧墨南的懷抱竟然會讓她感到安心。
那種好聞的清香,跳動着的心率聲,隔着襯衫也能感覺到的溫暖。
沈醫生對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並未表現出訝異的神色,只是對着顧墨南和鍾小漓笑了一下,“你們隨意,我先去忙了。”
“那就打擾了。”顧墨南難得溫潤和氣,他剛剛讓助理去準備鍾小漓要換的衣服以及她現在需要用到的物品了,可能需要等一會兒。
鍾小漓有多害羞,他是知道的。
就算是平日裡咧咧的女孩子,遇見這種情況也恨不得算在角落裡,不想讓別人看見的,他之前打電話的時候,鍾小漓自然也是在的,她現在也的確需要換洗。
沈醫生出去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誰都沒有說話,鍾小漓是既尷尬又羞憤,目光閃躲着,就是不看顧墨南,真是太丟臉了。
而顧墨南則是皺着眉。
良久,他直接將捏起了鍾小漓的下巴,力道很輕不會讓她難受,往上一擡,微微有些惱怒的目光盯着鍾小漓這張蒼白的臉時更是複雜了,指腹在那尖細的下巴上來回撫摸着,卻是久久沒有言語。
鍾小漓心中不安,這樣的顧墨南讓她有些心虛,好像做了什麼特別對不住這個男人的事情一樣。
“顧墨南,你”鍾小漓靈動的眸子滴溜溜地轉着,細看來卻是有些閃躲。
“別說話,我還沒和你算帳呢!”
顧墨南皺着眉,很明顯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心情很不好,他停留在鍾小漓下巴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收縮了一下,並不會很痛,卻讓鍾小漓越加的不安了。
這男人真生氣了!
但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鍾小漓瞪圓着眼睛,那裡面的滿是濃濃的不悅,蒼白的嘴脣更是高高地掛起,“顧墨南,你要和我算什麼賬啊?”
啪!
顧墨南直接一巴掌拍在鍾小漓的臀部,眼睛微微眯起,全身上下都籠罩着一層十分不悅的情緒,“你還頂嘴了!”
“混蛋!”
鍾小漓下意識地伸手去護住自己的臀部,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警惕地瞪視着顧墨南,若不是這男人緊緊將她禁錮在臂彎裡,鍾小漓一定會逃得遠遠的。
還罵他了!
顧墨南挑眉,不怒反笑,這丫頭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有理了,“誰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這樣的身體狀況還去參加什麼運動項目,你當自己很厲害了是嗎,那麼難受了也不知道找人幫忙嗎,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就可以不痛了”一想到鍾小漓煞白着臉可憐兮兮地瑟縮在灌木叢裡的身影,顧墨南就忍不住後怕,他若是沒走過去,這丫頭是不是會痛的昏迷?
啪啪啪顧墨南很輕易地拽住鍾小漓那雙緊緊護着自己臀部的小手,接連拍了好幾下。
鍾小漓的臉瞬間爆紅,蒼白的臉色都蓋不住那愈加濃烈的紅暈,羞惱的她急的立即蹦了起來,下一秒。
嘶,痛死了!
腹部的錐痛愈加的明顯,鍾小漓瞬間慘白了臉色。
“很疼?”顧墨南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揉着鍾小漓的腹部,更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這丫頭還真是讓人頭疼。
“嗯!”鍾小漓淚眼汪汪,很疼啊,疼的她都沒有力氣反駁。
依偎在顧墨南的懷裡,鍾小漓突然大哭了起來,“哇”她哭的傷心,大半的原因是因爲疼痛還有那一絲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委屈。
這還是顧墨南第一次見鍾小漓如此痛苦的模樣,讓他有點手足無措,心都揪了起來,慌亂地摸了摸鐘小漓的臉頰,輕柔地擦去那眼角的淚水,向來從容淡定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沒事了,不哭啊!”
連安慰的詞語都有些乾澀。
“我又不知道今天會來,我,哦以前都是月初的時候來的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哦,我又”鍾小漓邊說邊抽噎,眼淚稀里嘩啦的流着,還在顧墨南淺色的襯衫上胡亂地蹭着,連着鼻涕一起擦在他的衣服上。
顧墨南居然沒有一絲嫌棄,連他自己都覺得怪異。
他有着輕微的潔癖,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自己卻是清楚的,但鍾小漓這麼邋遢地將他的襯衫當做手帕來抹眼淚擦鼻涕,居然不生氣,反而心疼這小丫頭。
“是我不好,不該兇你。”顧墨南難得認錯。
鍾小漓還哭着,惱怒地捶着他的胸膛,“本來就是你不對,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痛”鍾小漓的臉色很不好,仍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