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山克直講得淚流滿面,何三頭老淚縱橫,朱守熱淚盈眶。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一些事業有成的大老闆酒後釋懷大哭是常有的事情,他們難道就不是十足的男兒嗎?
詹姆山克的故事充滿着傳奇色彩,朱守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眼前閃耀着人性的醜惡和光輝,光怪陸離的社會真像一部心酸的大劇,不同的人在其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自己的角色是什麼呢?小平民?他身懷異能,身份特殊,不是;大人物?他小小記者一個,無錢無地位,少人認識,又不是;嚴格來說,他是介於小平民和大人物狹縫中的二流角色,生活自由,無吃穿之憂,這樣的角色社會上遍地都是。
定位好自己的角色,就能輕鬆地掌控自己所爲及所不爲之事,才能爲自己確定好適合自己發展的正確方向。朱守的思緒在詹姆山克滔滔不絕的訴說中天馬行空遊離起來,他感到自己的思想和認識在受到某種人性光明之水的洗禮,俞發的清澈透明起來。
“母親打來電話說,路易山本兩天前去世,讓我回去祭奠,母親原諒了他,我的母親很善良,她收養着兩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還經常參加一些慈善活動,他把每月的收入只留下夠日常開銷的錢,剩下的全部捐出去。”詹姆山克說起母親,臉上閃爍着驕傲的神色,他有一個偉大的母親。
詹姆山克打開手機,裡面有他母親的照片。朱守看到了一個慈祥的母親的臉,微微笑着,兩頰露出好看的酒窩。紅通通的雙頰使整個人看起來富有親和力,也好似鮮紅的太陽散發着活力和激情,那目光像一泓清澈的泉水滋潤着人的心田。
何三頭看到徒弟的母親,樂得兩眼眯成了一條縫。
送走了詹姆山克,何三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問朱守道:“聽你說是來參加美食大賽的,不是今天舉行嗎?”
“今天晚上開始,這不,我來買件衣服,正巧碰到你,相見恨晚啊!”朱守甜言蜜語地說道。
“哈哈哈,到晚上我帶領全家人去給你加油,至於衣服嘛,你在我店裡儘管挑選,看上眼的拿去,算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何三頭人爽快,心胸開闊,不是猥瑣小氣之人。
朱守也不客氣,在店裡挑選了一件夾克,又拿了一條褲子,往身上一穿,挺合適,朱守掏出五百元塞給了營業員。何三頭死活不收,朱守說如果不要錢他就不要衣服了。無奈,何三頭留了成本錢,二百元。何三頭附在朱守耳邊說:“這兩件衣服平時能賣一千多元,宰殺的都是有錢人,他們有的是錢,千兒八百的他們根本不在乎。”
原來賣衣服這麼賺錢,朱守心動了,他盤算着等過些時日就在龍城人流量大的地方開家服裝店,悠哉樂哉過日子。
告別了何三頭,朱守回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看手機,才四點多鐘。朱守邊溜達邊暗暗得意,吃一頓燴麪結識了九個老鄉,買件衣服又偶遇一位老鄉,還聽了非常有教育意義的故事,勝讀十年書。看來自己的造化不淺呀!況且這些個鐵桿粉絲可不像自己做金喜喜粉絲那樣,他們可是實在粉絲,不存在市場利益包裝。
朱守感覺兩腿有點沉,大概是溜達得太久了,加上剛纔失敗的“金雞獨立”摔了一下,還是趕緊回去休息應戰吧!
朱守走到三秋賓館門口,下意識地往衣服兜裡摸了一下,他心裡“咯噔”了一下子,天山雪蓮不見了。要命的雪蓮啊,朱守手足無措起來。梳理一番,大概是剛纔在何三頭那兒試穿衣服時弄丟了。朱守撒開長腿向步行街飛奔而去。
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何三頭的店鋪裡,何三頭見朱守如此慌張地前來,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朱守把天山雪蓮的事情如實相告。何三頭連忙動員店裡所有的人展開尋找活動,把店鋪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未發現雪蓮的影子。戰士開戰在即找不到槍支,試想是多麼可悲的事情。朱守欲哭無淚,像個鬥敗的公雞渾身幾近癱軟。
這時候,何三頭老婆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就在剛纔劉記藥材行的劉泥鰍來買衣服,我模模糊糊記得他彎腰撿拾起一樣東西迅速揣進了懷中,後神色慌張地離去,連衣服看也沒有看一眼,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何三頭拉着朱守的胳膊說:“我認識那個要錢不要臉的傢伙,走,我帶你去找他。”
朱守跟着何三頭一路狂奔到劉記藥材行,朱守累得心臟加速跳動,而何三頭氣息穩健,不愧是一個練家子。朱守平常情況下不發功,如果發出深藏體內的內力,別說是狂奔幾里路,就是千里之外也是小菜一碟。
找到了劉泥鰍,何三頭不客氣地此來目的開門見山說個清楚,劉泥鰍聽言攤開雙手蹙着眉頭說:“你冤枉我了,我彎腰撿拾的是孫子的小玩具,我給小孫子在玩具店裡買了一個玩具,然後去你店裡買衣服。”說着,劉泥鰍從懷中掏出一個忍者神龜玩具,樣子惟妙惟肖,電動的,擰開按鈕,神龜會動起四肢爬動,十分好玩。
看劉泥鰍一臉的無辜和誠懇,不像是說謊。朱守犯了愁,既然不是劉泥鰍所爲,那麼雪蓮花張了翅膀飛跑了不成?
朱守在藥行裡東瞅西望,他好想雪蓮花現身。何三頭附在朱守耳邊小聲說:“劉泥鰍,劉泥鰍,就是一個老泥鰍,你去打聽打聽,劉泥鰍誰人不知道,說話沒人敢相信,聽說他連媳婦的老爹都敢欺騙,更別說別人了,得想個辦法讓他交出來雪蓮花。”
狗急了要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朱守咬咬牙,把劉泥鰍拉到一角落處,劈手從他手中奪過來一個健身球,示意他看好了,朱守握在手中,運功,發力,只聽“胳肢”一聲脆響,鐵球被朱守握成了碎石灰,沙沙落在地上。劉泥鰍大驚失色,面如白土,渾身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