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狼逃出了王宮大殿,他帶領着剩餘的幾名惡狼傭兵徑直往加納街區的巷道之中鑽了進去,原本他與蘭斯洛特等人相距不遠,但是他在進入巷道之後立馬轉了個方向逃竄,他可不想在這般情形下還與帕拉斯她們發生爭鬥。
身後不斷地傳來手下臨死之際的慘呼,聲聲入耳,淒厲至極。然而獨眼狼卻毫不在乎,全然未曾將那些個惡狼傭兵的生死放在心上,就算這些手下全都死光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在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是人命,但是最不值錢的也還是人命,只要能夠逃離此地,花上個把銀錢再從新招人就是了,多的是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看了看身後剩下的阿貓阿狗兩三隻,獨眼狼眼中光芒閃爍不定,顯然心中正天人交戰,猶疑難決。情知除了這幾名惡狼傭兵之外,想必其餘的手下都已葬身獸腹,盡皆做了那頭怪物的點心了。
獨眼狼面露糾結之色,心下里掙扎許久,原本便醜惡難看的臉孔是越發的猙獰了。最終,他一咬牙下了決定,你大爺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於是他在街區之中東拐西拐,繞了一大圈,又再次往加納王宮的方向而去。
也是他這回走運,路上沒有撞見那頭獨角獸,那獨角獸卻是一路追着蘭斯洛特一行人去了,反倒叫他逃過了一劫。
獨眼狼望着眼前雄偉壯闊的宮殿,殿前的空地之上血跡斑斑,血腥之氣瀰漫空中,久久難以散去,他和手下的惡狼傭兵們皆面露餘悸之色,只是這常人聞來中者欲嘔的氣味卻是反而令他興奮異常。
聽着身後遠處那片街區之中不斷傳來的響動,獨眼狼知道自家此次還真是走了狗。屎運,那怪物卻是追着其他人等去了,他暫時是安全的。
獨眼狼明白遲則生變,於是他不再耽擱,率領着手下徑直往王宮之中奔去,以期速戰速決,手腳放麻利些,還可以將這座宮殿給搜尋上一番。
雖然此前那名紅髮青年先一步進去過了,但也說不定他什麼都沒有找到,將寶物給遺漏了,不用多,哪怕只是漏掉了零星半點的寶貝也夠一座大城兩三年的稅收了,這些個艾特納爾時期的珍寶可謂是真正的價值連城。
只是這回他難免要失望了,無論是大殿、王宮後院還是樹林,愣是沒有找到半點值錢的東西,他們甚至連湖心小島都上去逛了一遍,遊了個來回,結果卻仍舊是毫無收穫,只把個兇殘的惡狼累的跟死狗一般。
獨眼狼臉色十分陰沉,似要滴出水來,這撿漏的算盤是徹底打不響了,現如今看來,即便此地曾經藏有寶物,那東西也肯定是被那紅頭髮的傢伙先給取走了。
他越想越是覺得此事十有八.九差不離,那紅頭髮的傢伙跟可能正是取走了寶物,這纔會激怒了那隻看守寶藏的怪物,引得那孽畜跑出來食人。
這般想着,獨眼狼的臉色是更加的難看了,心下恨不得把蘭斯洛特給碎屍萬段,也難怪他會如此,任是誰人費盡了心機,耍盡了手段,最終的結果卻是便宜了別人,這好處全都叫他人給佔了,即便是聖人那也要跳腳罵娘,妒火中燒。
一無所獲的獨眼狼與手下的惡狼傭兵們回到了宮門前,此時,遠處的街區之中不斷地傳來聲響,那正是蘭斯洛特與獨角**戰正酣之時,其動靜之大,可謂是震驚百里,餘下惡狼傭兵們只感覺到整座加納王城都彷彿是在顫抖,帶動着他們的心肝兒也跟着一塊顫抖。
聞聽的這般聲勢,惡狼傭兵們皆是面露懼色,對這般聲響的源頭都是心知肚明,用屁股想都知道定是那隻可怕的怪物給整出來的。
惡狼傭兵們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從未見識過如此恐怖的東西,在他們想來這纔是真正的惡魔,他們雖然亡命,卻並非是真兒個不要命了,能活着的話誰又願意去死了。
獨眼狼眼見手下心膽俱喪,恐怖滋生,士氣全無,衆皆有了退意,心知不能讓他們有那停下來思考的時間,否則的話全都要逃跑了。然而精靈秘寶尚沒未到手,連邊都沒有摸着,這叫他又如何能夠甘心。
於是他再次對手下許以重賞,又宣揚對脫逃者將施以何等懲處報復手段,這之後他便帶頭往街區之中行去,惡狼傭兵們迫於首領的淫威,即便再如何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亦步亦趨,緊緊跟隨。
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片傳出響動的地域,似這般又在加納街區中繞行了一大圈,卻也是來到了神殿所在的那片區域。
獨眼狼俯身趴在一間房屋的頂上,謹慎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他藉着月色得見殿前觀望着的帕拉斯一衆人等,轉過頭來,又望得遠方煙塵滾滾,房屋倒塌的巨響、怒喝聲、野獸的咆哮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於耳。
他心中驚駭莫名,那隻怪物的神通手段他已經見識過了,刀劍加身仍舊是毫髮無傷,兇殘暴戾如斯。若換做是他,恐怕也只能束手待擒,引頸就戮,只剩下被吃掉的份,究竟又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竟是能與那怪物纏鬥這般許久?
靜待了多時,遠處的加納街區終於又恢復了平靜,塵埃落定,不再有聲響傳出,顯然雙方已經分出了一個高下。
獨眼狼仍舊是靜伏不動,或者說是他不敢輕舉妄動,當此之際也不知獲得勝利的是那頭怪物,亦或是那名鬥獸之人,無論是哪一邊他都惹不起,暫時先靜觀其變方爲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