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匪徒聽得蘭斯洛特之言,登時生怕給同伴搶了先,而自家則讓他蘭某人不好意思了去,齊齊喊道:“我說、我說!”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朝那賊頭鼠腦的匪徒叫道:“是我先招的!”那賊頭鼠腦的匪徒亦也對其嚷道:“放你老孃的狗屁!先的人是我!”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趕忙轉頭對蘭斯洛特道:“大人,我先說!”那賊頭鼠腦的匪徒亦也朝蘭某人道:“大人,是我先!”
“我先!”、“我先!”
……
蘭斯洛特見這兩名匪徒爭得面紅耳赤,就差動手互撕,他聽得心煩,於是把眼一瞪,斥道:“都給某家閉嘴!”
那兩名匪徒脖子一縮,只好訕訕住了口,蘭斯洛特遂指了指那名賊頭鼠腦的的匪徒,道:“你先說。”
那賊頭鼠腦的匪徒登時大喜,而另外一名相貌普通的匪徒則就急了,忙叫道:“大人,不可呀大人!”
“嗯?”蘭斯洛特橫了他一眼,道:“你有意見?”
那名相貌普通的匪徒雖然心下害怕,可還記着蘭某人有言道先招的留命,招得慢了的人便就不好意思了,其硬着頭皮道:“小人不敢有意見,但是大人喲,您看這小子生得賊頭鼠腦的,一看就不是甚麼好東西,難保這小子不會扯謊來誆騙於您呀!”
“唔,有道理。”蘭斯洛特微微頷首,道:“那就讓你先說。”
那相貌普通的漢子聞言喜上眉梢,這回輪到那賊頭鼠腦的匪徒着急了,其叫道:“大人喲,您別看這龜兒子生就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其實這龜兒子纔是一肚子的壞水,蔫兒壞,您可不能聽信他胡言亂語。”
“唔,人不可貌相,你也有道理。”蘭斯洛特又再點了點頭,對那賊頭鼠腦的匪徒道:“那就還讓你先說。”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又急又惱,朝那賊頭鼠腦的匪徒罵道:“你個狗孃養的!竟敢離間我和大人的關係,我打死你!”說着,向其撲了過去。
那賊頭鼠腦的匪徒回罵道:“你個王八羔子!我對大人忠心耿耿,今日定要爲大人剷除你這個奸佞小人!”說着,也迎了上去,二人登時掐在了一塊兒,抓頭髮,扯衣裳,撕得不可開交。
蘭斯洛特無語,暗道這倆龜兒子還真是自來熟,某家可沒跟你們有那麼深的關係牽扯!若然是倆娘兒們撕逼,大老爺自是樂得坐壁上觀。但倆男人麼,他瞧得不耐煩,把腿一擡,一人一腳便將二人給踹翻在了地上。
就聽蘭某人罵道:“他奶奶的,有完沒完?!”稍是一頓聲,指着那賊頭鼠腦的匪徒道:“你來說。”不等其露出歡喜顏色,他便又對着那長相普通的匪徒,道:“你也莫着急,他若言語中有甚麼不實之處,你便給指出來,那麼不好意思的人就是他了。”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登時精神一振,想着接下來怎麼給那賊頭鼠腦的匪徒的話語挑出毛病來。
而那賊頭鼠腦的匪徒恨恨地瞧了那相貌普通的匪徒一眼,只好開口對蘭斯洛特道:“好叫大人知曉,小的們乃是在西邊數十里外的山中聚義的一羣好漢……”
其話尚未說完,已遭蘭斯洛特當頭一個暴慄敲下,“啊唷!”一聲痛呼,捂着腦門兒,疼得齜牙咧嘴,直抽冷氣。
蘭斯洛特斥道:“好好說話,山賊便說山賊,甚麼狗屁好漢?再敢胡扯,你就下地獄去當好漢吧!”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幸災樂禍,奚笑道:“就是,一夥小蟊賊也愣充豪傑,可笑至極。”卻忘了其自個兒也是那蟊賊一夥的。
那賊頭鼠腦的匪徒聽得惱恨不已,又對蘭斯洛特道:“好叫大人知曉,小人與這龜兒子在那據此西去數十里外的山中落草,帶頭當家的名喚‘獨眼狼’的就是了。”
“日前小的們受獨眼狼之命,出來做買賣,卻沒想栽在了大人的手裡。”頓了頓,其又道:“大人,小人方纔可沒有害過那村中人等的性命,求大人網開一面,放了小人,小人對諸神起誓,日後定當洗心革面,做一個大大的良民。”
蘭斯洛特還未出聲,那相貌普通的匪徒已是叫道:“大人,這王八蛋說話不盡不實,獨眼狼命小的們出來可不是來做無本買賣的,是專門出來抓那雲英未嫁的小姑娘的。”
“大人,這王八蛋刁得很,竟敢欺瞞大人您,可不能饒了他!”說着,其得意地瞥了瞥那賊頭鼠腦的匪徒,臉上掛着陰笑,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樣。
蘭斯洛特“唔”了一聲,心道獨眼狼?略一思索,想起來是在加納遺蹟裡把布雷克和卡特琳娜整得灰頭土臉的那個。他也未說話,便把那賊頭鼠腦的匪徒來盯瞧,直盯得其人冷汗潺潺,方纔開口,道:“你膽子不小啊。”
那賊頭鼠腦的匪徒登時“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顫聲道:“大……大人,小人心想那不是甚麼重要事宜,所以……所以才……小人不是有心隱瞞不報的,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
蘭斯洛特方纔從這兩個小蟊賊手裡救下兩名姑娘,本也並未在意,不想卻是這等情由。這強盜做無本的買賣,順便抓幾個婆娘當壓寨夫人,原也無可厚非。
但現在卻是主次顛倒,放着正業不幹……呃……無本的買賣好像也不是甚麼正經事業哈。這不幹劫掠錢財的活計,卻專門來抓姑娘,着實是有些兒可疑。
蘭斯洛特問道:“你們難道是在做販賣女奴的營生麼?”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道:“抓回去的小娘兒們都叫獨眼狼給帶走了去,至於是被帶去了哪兒,小的可就不清楚了。而且就算真的賣了錢,那也是落進他獨眼狼的口袋裡,弟兄們可沒落着甚麼好處。”
這時,存活下來的村民已然圍了過來,連半大的孩子也抄着傢伙,個個面露恨意,咬牙切齒地瞪着那兩名匪徒,若非顧忌蘭斯洛特在場,早已撲上前去,生啖二人的血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