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皮相俊美,氣質清冷的男人,不正是昨晚和她共處一室的陸文淵嗎!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她家裡?
“你呢,怎麼會在這裡?”陸文淵眼中閃過一抹猝不及防的驚訝。
蘇喬莞爾一笑,“我姓蘇,這裡是我家,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陸文淵用一種複雜的目光晲着她,瀲灩的桃花眼裡閃爍着諱莫如深的光芒。
他沉默的表情讓蘇喬的心莫名慌亂了起來。
一個念頭飛快地在蘇喬腦海中閃過,讓她的心陡然沉了沉!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驗證自己的想法,身着白色長裙的蘇瑜已經從別墅裡跑了出來。
同爲蘇家女兒,蘇瑜和蘇喬的容貌其實並不相似,卻各有各的美。
蘇瑜的美,極具欺騙性!
美麗的五官,柔弱嫺靜的氣質,讓見到蘇瑜第一眼的人都會以爲她是個優雅的大家閨秀。
可是隻有蘇喬知道,這個女人美麗的皮相下面是怎樣一副毒蠍心腸!
“喬喬,你終於回來了,爸媽已經等你老半天了。”
蘇瑜挽住陸文淵的手腕,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溫柔的笑容卻掩不住她眼底的那抹挑釁,“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你姐夫陸文淵。”
陸文淵是蘇瑜的未婚夫,這件事對蘇喬的衝擊力着實不小!
就算不用擡頭,她也能想象出蘇瑜臉上此刻那種得意而張狂的笑。
她毀了她的人生,卻搖身一變成了人生贏家!
“姐夫?”蘇喬心中的恨意一下達到了極致,她勾了勾脣角,綻出一抹譏誚的弧度,“蘇瑜,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半點沒變。老是喜歡撿別人用剩下的東西?”
蘇瑜面色微變,眼中有怨毒之色浮現。下一秒她已經飛快地垂下眼睫,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
“喬喬,你在說什麼啊?我知道從前你對我有所誤會,可是你也不能當着你姐夫的面這樣詆譭我啊。”
“怎麼,你難道不知道嗎?”蘇瑜越是裝腔作勢,蘇喬心中越是作嘔,“你面前的這個男人,昨晚還和我躺在一張牀上呢。蘇瑜,你確定你真的要嫁給這樣的男人嗎?”
“喬喬,你在說胡說八道些什麼呢?”蘇喬話音剛落,喬佩蘭嚴厲的聲音已經在她耳畔乍然響起。“啪”地一聲巨響之後,蘇喬臉上已經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耳光。
“我知道你平日裡對你姐姐多有不滿,可這是什麼場合,輪得到你胡說八道嗎?”
喬佩蘭恨恨地瞪了蘇喬一眼,那模樣彷彿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文淵,我這個女兒平日裡被我寵壞了,加上她最近婚姻出了點狀態,所以經常鬧失心瘋。讓你見笑了!”
蘇喬自嘲的笑了笑,眼底閃過一道近乎絕望的光芒。
你看,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永遠不問青紅皁白地站在蘇瑜那一邊,不管蘇瑜對她做了什麼,她都堅信那是她的錯!
當初明明是蘇瑜在背後對她下的黑手,可當她向他們說出實情時,她卻覺得她是在故意誣陷蘇瑜。
如今爲了維護蘇瑜,她更是當着外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數落她,責罰她,痛揭她的短處!
有那麼一瞬間,蘇喬很想問問喬佩蘭她和蘇瑜到底誰纔是她的親生女兒?
明明蘇瑜纔是父親和別的女人生的,可爲什麼母親卻永遠都偏向她呢?
痛到極點,蘇喬反而笑了起來,“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姐夫心裡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陸文淵至始至終都沒有吭聲,只用一雙幽邃的瞳仁沉默地看着她。
蘇瑜哭着跑進了別墅,喬佩蘭緊張地跟了過去。
蘇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心中卻終究是得意的!
只要能讓蘇瑜心裡不痛快,別說是一耳光,就是遍體鱗傷她也樂意!
至於陸文淵,把他拖下水她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昨晚他算是救了她一次。
可是那又怎樣?
誰叫他是蘇瑜的未婚夫呢!
但凡和蘇瑜沾上關係的,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對他的那點感激和愧疚,因爲“蘇瑜”這兩個字消失得連渣都不剩。
她揚起腦袋,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瞬間,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蘇小姐,我究竟哪裡得罪你了?”
“你沒有哪裡得罪我!”蘇喬擡眸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的說道,“要怪,就怪你是蘇瑜的未婚夫!”
她一點一點地掰開他的手,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恨意迸出,“我和蘇瑜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陸先生,從今以後你也是我的仇人!”
“蘇小姐,你有看過你現在的嘴臉嗎?真是讓人噁心至極!早知你是這樣的女人,我就不該動了隱惻之心將你救下。難怪連你老公也要那樣對你呢!蘇小姐,你難道就不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嗎?”
脣角勾出一抹輕蔑的弧度,陸文淵毫不掩飾他對蘇喬的鄙夷,
“我不管你和蘇瑜過去有什麼仇什麼怨。但是蘇喬我警告你,我好不容易纔找回了蘇瑜,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