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鄂,你若是喜歡他,就不要如此這般疑神疑鬼,我並不介意一你喜歡他。”九歌走到我的身邊拍拍我的肩膀,“那都與我無關,只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九歌從我身邊毫不猶豫的離開,我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此以後便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我看着她的背影,那一身的白色素袍,那一身的清冷風華,我及不上的美好清貴,眼裡微微的掙扎毫不猶豫的抹去,我怎麼可以爲了會搶走暮嵐的九歌動搖?我絕對不會。
“白鄂,原來你近視這般狠絕,這般用心良苦。”身後面傳來女子難以置信的聲音,那是曾經在我化爲人形不久後也化爲人形的花妖芝諾,她是一株靈芝仙草,不過生在了妖界,註定只能是妖魔。
我們曾經是很要好的同伴,一起看過日出日落,一起去凡世的山林裡採摘清晨新鮮的露水,我們也曾經夢幻着要去往我們嚮往的每一寸土地,我們嬉戲,我們陪伴着彼此度過了生命裡,孤獨寂寥的所有歲月,彼此惺惺相惜。
我們的分開是在什麼時候呢,似乎是在九歌化爲人形開始,我開始不和這個明媚充滿靈氣的花妖來往,因爲,我的目標是暮嵐,芝諾不能幫我完成這個願望,只有九歌可以,所以,當我在九歌與芝諾之間只能選擇一個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九歌,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比暮嵐更重要,即便那個人是陪伴着我的芝諾,那也是不可以的。
“是你?”我回頭,看着芝諾,淺淺的笑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來看看你,爲什麼爲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就丟下了我,直到我今天才發現是爲什麼了。”女子自嘲俄笑了起來,“我還以爲,我們之間是存在友誼的,不過現在看來,對於你那巨大的目標,我們之間那不知道算不算友誼的東西根本無關輕重。”
“你,都知道了?”我微微哽咽,聲音帶着我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顫抖。
“我一直站在你們的身後。”芝諾輕輕的笑了起來,“我原意是打算看看你和那丫頭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可是......”芝諾望了我一眼,卻不願意再多說話。
“對不起。”我捏緊拳頭,努力不顫抖地說出這句話,“讓你失望了。”
“不,我並不失望,我只是覺得很不值得。”她一步步朝我走過來,靈芝仙藥的氣息瀰漫我的鼻眼,濃濃的熟悉感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芝諾啊,一直陪伴着我的芝諾。
“是的,我不值得你對我的情誼。”我忍住要低落的眼淚,努力的笑了起來,“可是沒有辦法,誰讓我愛上的人是暮嵐,誰讓只有九歌纔可以接近暮嵐。”
我蒼涼的仰望着雲端之上高高在上的宮殿,悲傷覆上華美的衣裳遮住我所有念想。
暮嵐,是不是,只要我不斷不斷的努力,就可以接近天堂?是不是我們之間不再是天上人間?是不是,你也會待我像待白鏡笙那樣,我不求天荒地老,哪怕只有一瞬也是好的。
可是,我真的,真的,可以等到麼?
“哭什麼?”走到我身邊的女子,輕輕抱住我,伸手拂過我滿是淚水的眼,“我只是覺得不值得,爲你不值得,你爲了王付出這麼多,他知道嗎?他又爲你能做些什麼?”女子輕嘆,聲音裡是慢慢的擔憂。
“難道,你不害怕,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嗎?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多年以來,王,一直忘不了那掛在雲端之上,最華麗宮殿裡那畫上面的女子麼?”
暮嵐曾經將白鏡笙的模樣畫在了宣紙上面,掛在了宮殿裡的每一個角落,讓她遍及他存在的每一個角落,就連芝諾都曾經在爲獻歌的時候見到過。
“就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也要打一場。”我回擁這芝諾,聲音堅定,“就讓我賭這一把好不好?就賭這一把。”不管是輸是贏,芝諾,我都要賭這一把,沒有回頭的路了。
面對我哀求無助的目光,芝諾輕輕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好,我會盡力幫你的。”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我見到她眼裡飛逝而過的一樣情緒,我卻只是信任的將頭埋在她的懷裡,溫溫柔柔的笑的歡喜。
我原以爲,芝諾在知道我只是在利用九歌得到暮嵐的歡心的時候會甩袖而去,卻沒能料到,我們多年的情誼,在使她心疼我的同時決定祝我一臂之力。
得到芝諾的支持,我看向雲端之上的宮殿也便不再那麼飄渺,我開始相信,只要我願意,暮嵐屬於我,那只是遲早的關係,我一定會走進暮嵐的心裡,超越九歌,超越白鏡笙,讓暮嵐是的心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誰人在也入不了他的眼。
而,芝諾直視輕輕的抱住我,她靜靜的仰望着雲端上的宮殿,而後看着我癡迷的眼神,淡淡的嘆氣,我聽不出那聲音裡的悲歡喜樂,只是覺得莫名的歡喜。
“白鄂,希望一切事情,都能如你所願。”芝諾在我的耳際淡淡的祝願,“我希望你可以永遠的幸福下去,好不好,白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