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山谷襲殺

李開明這一次決心要練出精兵,打下一個州便保住一個州,是以訓練之時,這些老營兵也是毫無藏私,將轉戰多年的戰場經驗,悉數用了上來。

若是此前爲流寇時,這些剛入營的壯丁多半就是當炮灰,給他們一些簡陋的兵器,學會擺開簡單的陣法,遇到官兵時就幾萬十幾萬一涌而上,打贏了最好,打不贏死的也是裹挾來的民壯,老營兵躲在陣後,見勢不妙早就跑散了。

用這般戰法,打上幾回仗又僥倖未死的便也是老卒一個,精明強悍,擁有豐富的戰場經驗,將其吸納入老營之中,給鎧甲裝備,成爲賊寇的精銳之一。

這種等若是養蠱般的戰法,死得一千人才得一個精卒,代價當然不小,不過流寇首領可是無所謂,死的多半是外鄉人,死上幾十萬,上百萬,又能如何?亂世之中,最不值錢的便是人的性命。

王府中人,初來之時,便是看到大股大股的民壯分成若干陣列,過萬人在數裡方圓操練,遠處炊煙升起,很多婦孺在燒火埋鍋造飯。

流寇裹挾民壯,一般都允其帶上家人,除非事情緊急,便會拋棄老弱,甚至殺掉老弱堅定將士之心,然後迅即逃亡。

李開明此時要開闢基業,自是不會殺害或拋棄將士家屬,而是劃分地域,將這些婦孺俱是收容起來。

正好這些人亦能做後勤之事,這樣所有的丁壯都能培養成戰兵,趕車,做飯,救治醫療,俱是叫這些婦孺老人去做。

“倒是有些氣象。”林無缺是王府都頭級牙將,和趙子明,劉項,等都頭和吏目級別的隱隱成了百餘人的首領人物,其身着玉身圓領箭袍,手按精煉橫刀,雖酒意濃郁,中午時委實喝的太多,此時林無缺仍被眼前的氣象所驚,表面的狂妄也是收斂了不少。

劉項上前一步,低聲道:“莫被他這樣子嚇住了,看看他們使的,木矛,木刀,木盾。咱們這車上,鎧甲數餘領,兵器盾牌數千,尚有幾十萬貫現錢。現在他這邊有幾萬人,正好,咱們就提出來把部曲分割,咱們這些人最少也得是都頭,領百人,把他的兩三萬人的部衆,分一半過來。”

“大夥兒得吃些苦頭。”趙子明轉頭對衆人道:“莫要太過散漫,叫人小覷了。”

其餘衆牙將心生不悅,他們都喝的面紅耳赤,當下有不少人按着腰間橫刀,叫道:“這般泥腿子知道什麼戰陣之事?俺們將門家傳,陣列爭戰,自有不傳之秘,只要把這些人交給俺們統帶,管保練成精兵。”

能說這話的,還算是有志向,有一些人暗中聚在一處,嘀咕道:“趙子明也敢拿大了,在王府他逢人便笑,哪敢裝大?練兵做甚,咱們能將人帶上陣和趙王殿下認真廝殺不成?到時候臨陣倒戈投降,要練什麼兵?倒是多開花帳,多報軍需物資,多搜刮些錢財,落自家腰包這纔是真的,趙子明他們幾個傻了麼。”

有人冷笑道:“他們當然不是傻,就是野心太大,想當管軍大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傢什麼模樣。想叫咱們給他們賣力,當墊腳石,我呸。”

一衆王府牙將,越是被督促提醒,卻越是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車隊已經進入營區,不少流寇頭目都向這邊看過來,百多騎馬的馬軍散在車隊四周護衛,車隊進入之後,很多流寇頭目都是忍不住歡呼起來。

這些王府牙將,越發顯露出驕縱之色,這些泥腿子,委實窮困不堪,若非自己等人送了軍需前來,憑這些木刀木矛打仗麼?那真真是笑話了,幾千廂軍過來,怕就能把這些傢伙給剿平了。

他們自是不知,大半的流寇精兵悍卒已經被調開,他們所見的自是少量的流寇精兵和大量的新募兵馬,這樣越發助長了這些人的驕縱之心,卻是李開明和劉茂七的有意爲之。

衆人順着山道一路向上,卻是越走越心驚,身上滿是橫肉,手持精亮長矟,挾步弓,按橫刀的精銳兵馬越來越多,這些人都是滿臉戾氣,眼中顯露殺氣,趙子明等精明的王府牙將已經是隱隱後悔,不該鬼迷心竅,貿然前來匪衆之中。

此時後悔已是晚了,李開明站在高處的一幢院落之前,按劍而立,笠帽藍袍,正合此前李谷的描述。

衆人慢慢踱向前方,林無缺,趙子明,劉項等人俱是打着腹稿,打算放棄此前過份苛刻的條件,只要先立足下來再說。

這時有一個匪徒小校,飛步趕了過來跑上斜坡上方,其對着李開明一拱手,大聲道:“大掌盤,點清楚了,錢五十五萬貫,長矟五千支,捆紮上油,都是上等精鐵所制。刀兩千,盾牌五百,鎧甲三百,弓一千,神臂弓一百,箭矢好多捆,估摸着有十來萬支。此外還有一些藥材,綢緞之物,不是很多,也儘夠用了。”

“甚好,甚好。”李開明面露歡喜之色,他微閉雙目,接着兩眼睜開,精芒四射,對着身邊的劉茂七道:“記得當年是打開滁州的時候,從府裡武庫才起了千多長矟,幾十領綿甲,弓,弩,俱沒有。這一次這個蒲家真是大手筆,這筆軍需,怕是福州府的武庫也未必湊的出來。”

“正是。”劉茂七冷笑道:“一個外來的色目商人,所藏軍器夠過萬大軍使用,他想做什麼?這是真正的圖謀不軌!”

“暫且和我們無關。”李開明不甚在意的道:“等我們成就基業,其要麼雌伏效力,要麼就殺之,也是簡單的事情。”

蒲壽高也算是福州城中的顯赫人物,垛垛腳也能令福州震上幾震,其在江灘一役聚集了幾千遊俠兒和無賴子攻打南安鎮,失利之後到京師運作,結果又遇到京師變亂,差點兒在京師丟了性命。

此事過後,蒲壽高偃旗息鼓,龜縮在家中避門不出,無形中低調了很多,但其仍然是福州城中有數的大人物之一,趙王府的諸多牙將聽到李開明的話語,不覺都是一撇嘴。

“這些人怎辦,”劉茂七微微一笑,笑容中卻是蘊含無邊殺機,他對李開明道:“原本灌醉了殺掉,還是高看他們了。一個個目光飄浮,腳步無力,酒色無度,根本不配稱爲武人。老子想李谷那廝行事謹慎精細,好歹會派一些有用的人過來。現在看來,都是些無用廢物,就按此前的打算,都殺了算了。”

“嗯。”李開明點一點頭,目光凌厲的看向百餘人的王府牙將和吏員們。

諸多王府牙將聞言大怒,趙子明跨步向前,厲聲道:“我等可是奉命來與爾等合作,合則兩利,若一拍兩散,壞了大事,怕你們悔之莫及。”

其餘諸人亦是驚怒喝罵,衆人喝了不少酒,加上原本便不將流寇看在眼裡,此時李開明和劉茂七的話,更是得罪了這些人,此輩久在王府,身上市井氣息卻是濃郁,罵人的話倒是花樣翻新,幾乎沒有重複的。

倒是李谷尋來的一些江湖客知道局面險惡,當下已經左右四顧,想要相機逃竄。

李開明也不和眼前這些人生氣,都是將死之人,何必將他們放在眼裡,那些荒唐言語,更如清風拂面,根本無需介懷。

李開明不生氣,可並不代表其部下不生氣。

隨着幾聲口哨,再有崩崩聲響陸續響起,此前埋伏在兩側的流寇弓手紛紛開始射箭。

慘嚎聲一下子便響了起來,王府牙將們委實沒有想到,一見面居然就是這種險惡局面,哪曾有過防備?

他們抽刀出來,想要格擋箭矢,卻見箭矢如飛而至,迅猛快捷,無盾牌和鐵甲防禦,想以橫刀來撥打,在二十步以內的重箭勁射,哪可能擋的住?

但見箭如飛蝗,持續不斷的飛掠而至,先是幾人,後來是數十人,接着無數箭矢飛至,山道兩側的高處,灌木從中,宅院牆上,到處是引弓而射的流寇精銳弓手。

再後來,無數新卒都看到了這邊的殺戮場面,若以鄉籍來說,是福州人看着外地人殺本地人,原本該相助本地人才是。但這些憤起造反的人卻是吃夠了貴人們的苦楚,王越治下,百姓已經難有活路,對達官貴人和他們的爪牙當然充滿憤恨,當王府中人被射殺時,看到那些穿着錦袍,橫眉立目而來的王府牙將被射殺當場,四周的礦工流民卻只有鼓掌叫好的,卻無人感覺是外鄉人在福建路殺本地人。

過不多時,如雨箭矢漸停,多半的牙將都被射翻在地,躺在地上血泊之中呻吟求饒。

少量人中箭不多,或是入肉不深,猶有抵抗之力,但他們卻是丟了手中橫刀,跪在地上哭泣求饒,毫無抵抗之意。

流寇們俱是面露輕蔑之色,過百人持矟衝到山道上,長矟紛紛出手,先刺死那些求饒的,慘嚎聲不絕於耳,接着又將躺在地上的人補刀刺死,一時間場面極爲慘烈,血流更多,鮮血從山道沽沽流淌,幾乎把整個山道都浸染了。

而更多的流賊頭目,開始挑選一些膽大的礦工,發給他們佩刀,令他們上來割掉首級。

礦工們雖然強壯和膽大,也很能遵守紀律,但他們畢竟未見過血,用這樣的辦法一則是令他們練膽,二則是割過首級之後等若交納了投名狀,這些人已經觸犯大魏刑律,最少也是流放三千里的重罪,想再回頭已經是晚了。

衆多流民,礦工被挑選出來,用橫刀按在死去的王府牙將勁部,用力下壓,斫砍,將首級砍下,接着又有人來搬擡屍身,走到不遠處的山崖附近,將屍體拋落下山崖。

接着用大車拉來浮土,墊在山道上,這樣除了一些蒼蠅還在血腥味道濃郁的地方盤旋不去之外,已經看不到殺戮之後的痕跡了。

李開明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上,他的關注在那些大車。

鎧甲,兵器,錢財,俱已經到位,他令羅振邦叫來一些舊鐵場的頭目,令他們儘速開工,用積存的鐵礦石趕緊鍊鐵,鑄打更多的長矟。

幾千支長矟,加上此前老弟兄們帶過來的戰馬,兵器,鎧甲,已經足夠裝備萬人大軍。但還遠遠不及,隨着更多的新人加入其中,李開明估計最多再過半個月左右,自己麾下就能聚集十萬人以上。

李開明的嘴角顯露微笑,建州的局面之好,簡直出乎意料之外。

那些貴人們,一邊爲了私慾主動送來錢糧兵器,一邊是禍亂地方,弄的民不聊生,簡直是嗑睡送上枕頭,給了李開明起事最好的機會。

其實世事就是如此。

王朝盛時,野心家也不少,但旋起旋滅,根本沒有機會成就氣候。

到了末世之間,荒誕之事極多,就如眼前之事,一邊是王越的胡作非爲,一邊是李谷等人送兵器鎧甲錢糧,若在數十年前,這兩件事皆是不可能發生。

是以末世之時,也是梟雄奮起之時。

李開明眼中若有明悟,這是上天給的機會,絕不能懈怠,拖延,一旦起來的勢頭被再度壓制下去,想要復起又是千難萬難,不知道何時能再尋得契機,再度興起。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李開明將劉茂七等人叫過來,低聲道:“原本是打算練成兵馬之後,再攻打州縣,現在想來,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中!”劉茂七一瞬間也是決定下定,用力一拍拳,說道:“就按掌盤的說的辦。”

“突襲建州,宰了王越。”羅振邦在一旁道:“不僅建州百姓歸心,就算士紳,生員階層,怕也是叫好的多,若大掌盤以建州爲開拓的根基地方,這一下對將來統治地方,大有好處。”

“嗯,說的是。”李開明輕輕點頭,其又矗立高處,眺望重重大山,閩地羣山,就算有鐵礦開發,仍然是山脈碧翠,起伏不定,象極了綿延不絕,流淌向遠方的大江大河。

這一瞬間,李開明內心亦是激動萬分,眼前山雖不高,人亦不能與盛時相比,但感覺自身卻是無比高大,手中似是握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似是天下萬事,皆在掌握之中,從此地,他將從困局中跳出,從此不復爲人所掌握,擺佈,由棋子變成棋手,整個氣運,都會發生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只是李開明轉身之時,向福州方向看去時,面容卻又是一滯。

在遠方,自是看不到福州方向,甚至連谷口鎮也看不到。

但似是有一股氣勢自福州蔓延,將南安,谷口一帶,俱是籠罩在內,玄妙難言,翻騰滾動,令人感覺心驚。

李開明知道是自家心中魔障以致如此,他眉頭緊皺,卻是不肯將自己內心的疑惑說出分毫。

部屬之心,宜堅定,果決,這些東西來自上位者本身的堅毅果決。若李開明顯露出忌憚,懷疑,或是畏懼之心,這些情緒就會加倍的傳導給部下,會嚴重的動搖軍心士氣。

李開明知道自己忌憚的是誰,福建路真正叫自己畏懼和提防的又是誰。

……

“金簡在外等了一夜?”

時間退回到早晨,徐子先與陳文珺親熱到下半夜,卻也不妨礙他早早起身。

因爲在軍營中時間很久,辰時就起已經是較往常遲了半個時辰了。

陳文珺想要掙扎着起來,卻是被徐子先阻止了。

又不是有翁姑要侍奉的新人,小妹和大量的官吏武將在今晨就出府往南安鎮上去了,諾大的福州王府只有一些侍奉的下人和近衛們還在,在府外尚有騎營,會在今天或明天拱衛徐子先出城,一併往南安的別院去居住。

早晨起身時,徐子先尚且感覺愉悅非常,心頭也異常輕鬆。一則是佳人在抱,二來近幾天不需要陷在繁瑣的公事裡頭,算是忙裡偷閒。

金簡在外等候,看來不是小事,不過又沒有來敲門將徐子先的洞房夜破壞,看來也不是特別要緊的大事。

徐子先沉吟片刻,披袍外出,不管怎樣,見了面便全是知道了。

金簡和林紹宗兩人果然是在正堂外的廂房裡等候一夜,殘燭在燭臺上還在燃燒着,兩個人都閉目養神,林紹宗更是全身披甲,兩眼微閉猶睜,聽到腳步聲,林紹宗年輕俊秀的臉上就浮現出警惕之色,右手更是已經按在了橫刀的刀柄之上。

待看到是徐子先披袍走過來,林紹宗將手移開,抱拳道:“殿下,今日還是起這麼早?”

徐子先笑了笑,說道:“已經早起習慣了,一會紹宗你陪我去練一會箭術和橫刀。”

每日早起,拉弓,練箭,練刀,這對徐子先來說是從來雷打不動的生活習慣,哪怕今天是新娶王妃的第一天,仍然是不打算更改這個習慣。

只有前一陣重病之時,徐子先才停了錘鍊武藝和身體,病勢好轉之後,便又是立刻恢復了正常。

林紹宗眼中顯露敬佩之色,當下抱拳道:“紹宗一會兒就安排,城中的這王府也有演武場,很是方便。”

徐子先這時轉向金簡,道:“金簡你有要緊事?”

金簡適才已經與林紹宗一併起身抱拳,當下便直接答道:“昨晚在南安的軍情諜報人員翻城進來稟報,從福州府城出去一個龐大的車隊,有過百輛大車,攜帶大量物資,根據軍情人員的分析,不是前兩趟送出去的糧食,而是大量的兵器和現錢。”

徐子先眉頭一皺,並未太過驚疑,只道:“他們怎麼分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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