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豎旗

賊衆之中,也立有廂都管軍大將,一衆大將都從浙西,江西和湖南等地的山中趕了過來,用時半個月左右才聚集在一起。

他們在最炎熱的時期在從林和荒嶺中趕路,有時候要面對鄉勇團練和廂軍的追剿,行路十分困難。

這些人都是跟隨李開明多年,每一股都派個管軍級別的大頭目約束,所以在分開年餘之後,部衆並沒有星散,在其餘的流寇隊伍中,這是相當罕見的情形,甚至可以說是獨無僅有。

現在他們所在的建州的一處山頭,俯瞰下去就是建昌縣城所在,再往東北方向前行百餘里,便是建州府治所在。

李開明便是在此立旗,他的麾下已經聚集了數萬窮苦無着的礦工和百姓,再有這些老部下的加入,實力已經劇增。

還有大量的礦工已經涌出建州到南安鎮去投軍,最少已經有過萬人獲得了資格,已經在南安鎮或是軍營中入住。

他立旗之後,還是有過萬礦工加入,加上聚集起來的老營兵馬,立刻就有了一支軍隊的樣子。

老營將士,分別任各級武官,將新加入的礦工編組訓練,短短十來天功夫,最少從表面來看,一支軍隊的風貌已經呈現在眼前。

這些貧民初至之時,真的是哭聲震天,大魏的賦稅負擔原本就相當沉重,建州這裡原本是工商發達的地方,普通人也很容易就找到工作,近半年來礦山鐵場倒閉個乾乾淨淨,礦工的收入高還撐的住,很多打散工生活的人沒有了生活來源,身丁稅等各種雜稅卻一樣不少,只能變賣家產交稅,否則就會被抓到府縣監獄,受盡苦楚,還得花錢賄賂差役才能保命。

這半年來,在府城站立籠而死,或是背枷而死的百姓,最少有好幾百人。

在如此嚴刑峻法和催逼之下,很多百姓把自己的口糧,種子糧都上交了,一家老小以野菜野果果腹,每個大人都是面黃肌瘦,孩童更是瘦的如骷髏一般。

此次開倉放賑,很多人家已經是幾個月後才吃得上這一餐精米飯,雖然是略希的加野菜的粥飯,對這些人來說,無疑是山珍海味。

消息傳開之後,每天都有幾百上千人陸續加入,糧食逐漸不支,還好蒲家準備的糧食陸續送到,好幾十次的車隊過後,三萬石糧便是近四百萬斤,以軍隊壯丁四萬多人,家小加起來近十萬人的規模,節省些吃,兩個月的時間也是足夠了。

而有兩個月的時候,也是足夠李開明攪動風雲,確立下基業了。

“見過大掌盤,二櫃。”

陸續又有幾股賊衆趕過來,他們都是多半是從荊南趕過來的,身上匪氣相當濃郁,那是因爲荊南混亂,幾乎每座深山裡都有大量的土匪,這些人不必隱藏形跡,就在荊南打家劫舍爲生,不似別的流寇要隱藏蹤跡,是以身上匪氣濃厚,一看就知道非良善之輩。

這些人對李開明卻是相當的尊重,每個持矟按刀的強梁之輩,到了李開明的身前便是半跪行禮,對魏人來說,除了大朝會拜天子,見宰相,親王等尊重的大人物之外,也就是祭祀祖先時會雙腿跪拜。半跪下來,已經是特別尊重的表示了。

李開明會拍拍這些歸來人羣中的頭目,有時候互相擁抱,說幾句笑話,幾句話的功夫,長久不見面的略微疏離和淡漠的感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衆多的流寇頭目聚集在一起,先是左右顧盼,接下來便是都大聲說笑起來。

“這一次再起事,定能成功!”

“大掌盤稱王,咱們也封侯拜將。”

“誰當宰相?”

“除了二櫃,還有誰夠資格?”

“二櫃不是樞密使,太尉嗎?”

“總不能叫羅矮子當宰相,他那猴樣,夠格嗎?”

“那就逮個有名的大儒,弄個牌子給他掛上便是。”

“這一次要治郡,大夥要料理州縣,除了抄一些惡名在外的紳糧大戶外,普通的大戶,富商,百姓,俱不能動。這是大掌盤特意吩咐過的,咱們打下一個州,便要治理好一個,正常收賦,插旗練兵,絕不再如當年那樣,被官兵攆兔子一般的攆來攆去,成年累月,喘口氣的功夫也沒有。”

衆多的大將,還有羅矮子一類的謀士,俱是將李開明的意志傳遞下去,以防這些新匯聚前來的老兄弟不明所以,無意中犯了軍法。

而李開明則是眉宇間隱隱有興奮雀躍之色,不管怎樣,就算開局不順,現在亦是走到了正確的路子上。

先拿下建州,再去拿下衢州,撫州,以三州二十多個縣,幾百萬百姓的盤口,養活三十萬軍隊並不困難。

恢復建州鐵業,每天晝夜不停的打造兵器,鎧甲,制弩,弓,箭矢,以精兵和山地的優勢與官兵對抗,此次起事,就是要建立基業,絕不再當流寇。

“快午時了?”

劉茂七看看李開明,說道:“今兒格是不是趕不到了?”

李開明略感焦躁,說道:“那李谷是牢靠人,精細人,他說今天到,就該是今天。若是趕不過來,那便是出了岔子……”

劉茂七會意,知道眼前的大當家平靜的表面之下,已經是相當焦急。

李谷答應的物資,目前只有幾萬石糧食到位,還有十來個押糧的人,都屬於小嘍羅的級別,根本任事不知,李開明也不會去爲難這些小角色,只叫人編入軍中效力,打仗時反正是衝在前排的炮灰,不必怎麼較真,幾場仗打下來也就死的差不多了。

倒是鎧甲和兵器這些要緊事務,說是隨着大量武官一併前來。

對李谷派來的武官,李開明已經下了決心處置,只是武器鎧甲不至,還有現錢不至,這叫李開明內心有些焦慮。

現在大旗已經豎起來,四周遭的紳糧大戶中有幾家名聲很差的被李開明派人給洗了,洗一家就殺一家,這是流寇起事前必做之事。

地方上出現這樣的慘案,四周的百姓都會遭殃,不反也得反。

這樣兵源會源源不絕,但糧食一時夠了,搶得的現錢才幾萬貫,還有一些古董,金銀器,值錢的木作,一時半會的也換不到錢。

沒有錢就不能使人真心效力,當流寇可以裹挾丁壯和他們的家人四處遊蕩搶掠,用搶來的錢財逐漸凝固人心。

若想建立基業,開初就得發餉,各種活計也得僱人來做,不能強行裹挾,免費使用民力。

若是無錢過來,或是沒有鎧甲兵器,麻煩可就是大了去了。

“羅矮子帶一隊人去谷口一帶哨探。”劉茂七眉頭一皺,說道:“矮子你辦事還算謹慎,有消息趕緊回稟。”

……

“看到車隊了。”

在鎮上行走片刻之後,羅振邦突然眼前一亮,對身邊一個馬軍頭目道:“看來就是眼前這車隊,嗯,沒錯了。”

在鎮子中心不遠處,一幢三層高的酒樓之下,綿延超過二里,足有一百多輛大車停靠在路邊,鎮上不多的行人經過時,都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這支車隊,甚至有人向前觀看,車隊除了車掌馬伕之外,別無他人看管,任由這些百姓圍觀,打量。

羅振邦一陣驚詫,接着便是憤怒,這幫混帳東西,將這些最要緊的物事連同車隊就這麼放在街道之上,連看管的人都沒有。

若不是大魏現在的這情形,駐守谷口總會有廂軍或是提刑司的巡檢人員,一旦發現異狀,立刻就會召集兵馬將這些混帳東西剿平。

當下羅振邦忍着怒氣,騎馬到得酒樓門前,離的老遠便聽到內裡吆三喝五在行酒令,撲面而來的是酒菜香氣。

到得酒樓門前,卻是上下三層都被趙王府派出來的人給佔滿了,一百多人穿着各色衣袍,但還是看的出來俱是武官。這些傢伙雖然水,好歹多半是將門世家出身的將種,只是多半是庶子非嫡出,家族將他們送到王府當牙將,已經算是盡了責任,他們也是從小習武,習射,虎口處充滿繭子,手指骨節異常粗大,肩膀寬闊,肌肉有明顯的鼓起的形態,這都是典型的武夫的模樣。

但眼前這些人,吆三喝五,喝的面紅耳赤,拇戰不止,根本未將眼下的車隊和重任看在眼裡,卻是明顯的不稱職守,根本也不配成爲武官。

羅振邦爲流寇之前,對大魏地方文武見的多了,自是知道,有盡守職守的文官,輕生敢死的武將,當然也有眼前的這般庸碌之輩,甚至此輩纔是大魏文武官員的主流。

當下忍住氣,走到一張桌前,抱拳道:“在下羅振邦,你等出城前應該被告知在下的身份,不知道哪一位能當家作主?”

一個牙將已經喝的面紅耳赤,斜着眼對羅振邦道:“你不就是羅矮子?李師爺早再三叮囑過,好生叫人不耐煩。你且在外頭等着,咱們再喝三巡,也就出去了。”

羅振邦氣的面色鐵青,他在李開明的軍伍之中也是被人當成謀士,雖然李開明,劉茂七等人並不太重視,但好歹也會聽取他的建言,那些流寇中統領萬人,幾千人的大將,對他也是官號相稱,不會在當面稱他的匪號。

而這些王府牙將,眼前這個最多是個哨官級別的小武官,居然敢如此輕視,小覷於他!

羅振邦還待再說話,卻被身後的馬軍頭目拉住,對方輕輕搖了搖頭,羅振邦會意,頓時在臉上擠出笑容,說道:“各位慢飲,此行定如大鵬展翅,即將振翅高飛,前程萬里,光宗耀祖指日可待,此時多飲幾杯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番話,被擾了酒興的王府牙將才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斜了羅振邦一眼,便是又與桌上同袍繼續飲酒。

羅振邦從一片狼藉中走出來,心裡當然是驚怒異常。

出得門後,羅振邦對馬軍頭目小聲道:“爲甚不叫我攆他們趕緊上路,這些軍需可是十分要緊的物事。”

“我適才已經派了兩個馬軍回去報信,很快二櫃就會派騎兵前來護衛。”馬軍頭目臉上有一條斜長的刀疤,從眉至嘴巴下方,說話時刀疤扭動,看起來猙獰異常。他看看酒樓內,輕聲道:“這幫混帳行子,就是趙王府派來和咱們分權來着,大掌盤和二櫃已經決定,一會就動他們的手,不給他們絲毫機會。原本是打算在那邊擺酒,喝了酒之後料理,現在他們自己這麼狂飲,倒是省了不少事。”

羅振邦心中一驚,他原本就知道李開明不可能與李谷等人真心合作,以李谷一方的判斷來說,只是確定李開明在建州謀反最好,所以有恃無恐。卻是沒有料到,李開明起事之初,就要斬斷來自趙王府的掣肘!

想想也屬正常,以李開明的野心,桀驁不馴的性格,還有劉茂七在內的流寇大將的性格,怎麼可能接受趙王府一方的掣肘?

況且給這些人加入隊伍,難以約束,且會被他們用軍需物資控制,大量的礦工流民會被分流,一山二虎,如何能指揮如意,運轉圓融?

可以說,李谷這一類人,就是在王府和官場中打混,人心詭異,官場傾軋確實是內行。佈置陰謀,行事果決,也算是一號人物。

但和真正的在刀頭打滾,敢於造反,捨得一身剮都不懼志在天下的豪傑來說,李谷之流,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了。

“這樣最好。”羅振邦忍住心驚,咧嘴一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喧鬧中的酒樓,笑道:“他們倒是知趣,自己先喝斷頭酒。”

馬軍頭目也是微微一笑,看向酒樓裡的眼光不乏殘忍與殺戮前的渴望,這些人真的是殺人殺的多了,已經可以把殺人當成是一樁樂事。

饒是羅振邦長久在這些人中廝混,卻還是無法完全適應,只得也裝成高興模樣,與其餘的馬軍一併退出去,在酒樓和車隊兩側護衛。

在外間寂靜的詭異之中,酒樓裡的氣氛卻異常熾熱。

……

傍晚時分,吃飽喝足的王府中人,才與車隊一起逶迤而來。

李開明吩咐大量人等點燃火把,曲折迂迴的山道之上到處是松明火把的亮光,和山巒高處隱隱下落的金烏亮光點綴成趣,雖然遍及礦坑,高爐,廢棄的殘敗的鐵場,但山巒高處仍有山石,灌木,林地,再配上大片的營地,熙熙攘攘的人羣,一副殘敗與新興交融的奇詭之感,仍然是令人感覺眼前一亮。

有不少王府牙將和吏員有些吃驚,更是感覺有些隱隱的惶恐不安。

李開明和李谷的合作還不到半個月,立旗纔不到半個月,除了搶了幾家紳糧大戶之外,根本

毫無動靜,建州原本就混亂異常,到處是佔山爲王的匪盜,嘯聚成股,上千人幾千人的隊伍也早就有了,所以李開明立旗後,除了建州本地的官吏知曉和驚恐之外,消息根本連福州都沒有傳到。

這也是時代的特性,消息傳播慢,另外官吏總會下意識的隱瞞地方情形,只要李開明沒有攻克建州的府縣,不妨將此事先壓下來,若這股流寇往江西或浙西方向去,那就謝天謝地,不管鬧的多大,都是與建州方面毫無關係,既然如此,又何必攬事上身?

是以王府中人,原本以爲這邊的情形會是相當的簡陋,甚至就是一羣悽惶無助的流寇等着他們幫手。

當這些趙王府的人看到豎起的“李”字大旗,再看到成片的營寨,數萬人在半山至山腳搭建帳篷,或是住在原本的鐵場舊屋,到處是走動的人羣,有大股的成千人的隊伍拿着木杆削成的長矛在訓練時,他們的眼中顯露出困惑與緊張的神色……實際的情形與他們的想象相差甚遠。

“左手擡高,右肘向下,腰身要擰,要蓄一股力,不要將全部力氣都用在壓槍上,要留力,這般擺開,等下令突刺時,兩腳抓地,兩臂借腰力向前刺,方有力道,方能殺敵!”

“刀盾難學,槍陣也不易學,刀盾一年能精,槍術三年才入門,莫小覷長槍,要想使好,不容易哩。”

“弓箭準沒有用,要有力道。千百人一起射箭,只要是對着敵陣,不管你得中還是你身邊袍澤,只要有力道便能傷敵。若軟綿綿的無力,準有鳥用?官兵大半有甲,便是廂軍也有皮甲或綿甲,最不濟有紙甲,你箭若無力,人家頭戴鐵盔,將頭略低一低,噹噹幾聲,你那箭便白放了。”

“咱們說的,俱是拿命換得的,爾等好生聽着,若不聽,戰陣上死的可不是別人,是你自家。訓練不吃苦,不流汗,戰場上就任得別人斬你的首級,聽到沒有?”

不到兩千的流寇已經被分散開來,一個個原本的小卒都任了哨長,都頭,他們每人均是帶着幾十,上百的新軍,先練戰陣,隊列,槍術,盾牌,箭術等等,雖然器械不足,很多人拿着木刀,木盾,木槍,弓箭也是粗製濫造的民間製品,但訓練之時,這些精銳的悍卒還是顯示出無與倫比的戰場經驗和能力,他們的訓練,簡單直接,戰陣不擺花樣,便是要以幾個最簡單的陣列,根據地形,兵器,敵方人數,擺開之後,便是與敵相接,務求殺敵。

他們的經驗豐富,訓練時的說話也是樸實無華,卻是打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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