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嬪,答應朕,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腹中的胎兒。”
此時,慕容垂的心頭依舊被那個可怕的夢魘籠罩着,潛意識裡,他老是覺得這個夢不吉利。
“雲薇明白皇上思子心切,定當加倍小心,但不知皇上究竟是喜歡皇子還是公主更多一些?”段貴嬪靠在慕容垂的肩頭,眯着眼睛,滿臉都是幸福,此刻的她,儼然就是一個陶醉在甜蜜愛情中的小女人。
“朕都喜歡,最好是小皇子和小公主一起來,有母親賢惠如此,朕相信孩子們也一定錯不了。”
“皇上,您太貪心了,可雲薇哪有那樣大的本事……”貴嬪撒着嬌嘟起了嘴脣。
正在這時,忽聽有人語聲,“呦,本宮不知皇上在妹妹這裡,有失禮數,還望皇上諒解。”
慕容垂本來正在與那段貴嬪卿卿我我,卻被突然闖進來的皇后打斷了。在皇后面前,慕容垂只好收斂了自己的形態,他站起身來,來到皇后面前,說道:“自貴嬪有孕以來,皇后每日必來清風殿探視貴嬪,朕也都一一看在眼裡,皇后辛苦了。”
皇后聽了慕容垂的一番話,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儘管她來清風殿的真正目的並非是來看望貴嬪,可是能夠得到皇上的讚許,她還是非常高興。
“皇上過譽本宮了,本宮與皇上本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夫妻,皇上既是本宮的男人,又是本宮的擎天柱。皇上的子嗣當然也是本宮的子嗣了,妹妹說姐姐說的是也不是?”
皇后雙眼緊緊盯着貴嬪,話裡有話的說道。
貴嬪立即會意皇后的用意,儘管她對皇后的突然造訪有些不滿,可是她又不得不屈服於她。是啊,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拜皇后姐姐所賜,但是她也十分清楚,皇后每日必來看視自己,實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啊是啊,雲薇真的好羨慕姐姐,曾經在皇上最困難的時候,是姐姐一直陪伴在皇上身邊,姐姐纔是大燕國最大的功臣,功不可沒,皇上,您說是不是?”
慕容垂不置可否,輕輕點了一下頭。他心裡清楚,單單就衝這一點,彩蝶做這個皇后,絕對是當之無愧的!
皇后滿臉喜悅,她來到皇上身旁,像所有恩愛中的夫妻那般,習慣的伸出手來,爲慕容垂整理了一番衣領,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動作,竟差點令慕容垂淚流滿面。
曾幾何時,皇后的姐姐,也就是自己的結髮妻子,便是這樣每日爲自己整理衣衫的,那時候自己身上穿的,必定都是她親手一件件縫製而成的,只可惜,她當時爲了保全自己,纔會不幸遭到了可足渾氏的殘酷、迫害致死,而她死的卻是那麼慘,卻那麼壯烈。
想到這裡,慕容垂滿心愧疚,自覺對不起自己的結髮妻子。如今她芳魂已逝,自己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善待她的妹妹彩蝶了。
“皇上,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
休息一下?”皇后看出了慕容垂神色的異樣,卻並不知道皇上的心裡此刻在想什麼。”
“哦,朕沒事,只是想起了許多從前的往事。皇后,朕已經很久都沒有單獨與你在一起了,今晚朕哪裡都不去,只專門陪你,如何?”慕容垂目光似水,無限溫柔的望着皇后說道。那神態,那表情,讓一直在一旁觀瞻的貴嬪都有些羨慕了。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嗎皇上?”皇后乍聞此話,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沒想到自己苦苦等待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等來了鐵樹開花,幸福激動的淚水竟然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臉龐。
“朕說的當然是真的,這麼多年朕其實欠你很多,今晚朕一併補償你。”慕容垂深情的望着皇后,並親手爲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皇后只覺得幸福在這一刻降臨的太快了,快的讓她感覺有些不真實。可她卻忘記了,爲了等待這一句話,自己已經足足等待了好多年。
當繁華落盡,黑夜如約而至。那一夜,皇后終於如願以償。
鮮紅的蠟燭在暗夜中依舊閃爍着迷離的光華,直到最後一滴蠟油燃盡。此時,天空已泛起了魚肚白。
當皇后被窗外的鳥啼聲驚醒,這才突然發現,原來太陽已經很高了。昨晚的一切似真似幻,直到伸手觸摸到牀幃一側的另一隻玉枕,她才終於相信這一切果然都是真的,而非虛幻。儘管皇上早已不知去向,皇后卻依然沉浸在昨晚的甜蜜中,她伸手將皇上躺過的玉枕緊緊抱在懷裡,就如同依舊抱着皇上,至少那上邊留有皇上的氣息。
此刻,慕容垂正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宣政殿內。他將頭靠在龍椅上,閉了眼反思自己這一生。自己在困苦中崛起,一點一滴從跬步做起,這才終於有了今日的成績,然而其中經歷的艱辛恐怕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記憶中那些難以捨棄的人啊,儘管自己對他們那麼的捨不得,可他們還是一個個漸漸遠去,直至最後徹底消失在他的記憶中。
禎兒,在這個秋葉飄零的晚秋,我又再次想起了你,不知你現在過的好不好?只要想起你曾那麼努力的從我的視線中消逝,我的心便會莫名的痛,直有等到心靈安靜下來的那一刻,也許纔會突然發現,曾經那些我們親手捨棄過的東西,在以後的日子裡,竟再也無法找回。禎兒,無論我現在做什麼,請你都一定要原諒我,我最後一次祈求你的原諒,我生命中最最摯愛的女人,哪怕用我的一生去交換的女人。
只是他不知道,山上的庵堂裡,一位不施粉黛卻姿色足以豔驚天下的女子此時此刻正閉了眼,靜靜跪在佛像前,她是在向佛祖懺悔,祈求佛祖能夠原諒她的那顆越敲越亂的心。
經流年夢迴曲水邊看煙花綻出月圓。
霧散,夢醒,我終於看見真實,那是千帆過盡的沉寂。
皇上沒來由的突然又憶起了嵐禎,他心下
煩悶,便信步朝前走去,不知不覺,竟來到了通往淑妃娘娘宮門口的那條小路。
此刻,只聽一陣陣尖利的叫喊聲夾雜着訓斥聲正從紫苑方向傳來,
“你們兩個死蹄子,告訴過你們多少次了,都給我滾遠遠的,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之中的任何人,趕快滾出去!”儘管喊這話的人嗓音很高,可慕容垂還是聽出來了,喊話的人非別,而正是他的淑妃。
“淑妃,這是怎麼了?究竟是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慕容垂循聲直接走進淑妃的紫苑內,卻見那莊玉兒正滿臉怒氣,雙手叉腰,厲聲斥責着她手下的那些下人。
“皇上……,皇上,您終於來了,皇上,您都好久沒來看玉兒了皇上,莫非是您把玉兒給忘了不成?”
只見剛剛還滿臉怒氣的莊玉兒,自打見到皇上第一眼,便登時心花怒放起來,她一個箭步竄到慕容垂面前,雙手緊緊環住慕容垂的腰際處:“皇上,不要丟下玉兒,皇上不在的夜裡,玉兒一個人會覺得好孤單。”
慕容垂將淑妃扶起來,雙眼炯炯有神的望着他說道:“朕怎麼會丟下淑妃一個人不管呢?淑妃想太多了,其實朕心中最難以捨棄的便是淑妃你了,這一切都是朕一個人的錯,我看,你就不要再懲罰那些下人了吧。”皇后。
“你們好大的面子,居然連皇上都要爲你們求情,還不快滾!”淑妃娘娘望着手下衆人說道。
那些下人一個個蔫頭耷腦的魚貫離去。
“皇上,玉兒一大清早便聽說皇上昨晚寵幸了段皇后,果真有此事嗎?”莊玉兒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想到淑妃娘娘的消息如此靈通,沒錯,昨晚朕的確留宿在翠微宮內。”慕容垂道。忽然,他竟然看到淑妃的手腕上,居然纏滿了白色的繃帶,儘管包紮的很仔細,但還是會有一絲絲的血跡在慢慢滲出來。
“淑妃,你的手怎麼了,過來讓朕看看。”皇上邊說邊身上去接玉兒的手臂,可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將手使勁朝身後藏去。
“拿來給朕看!”慕容垂幾乎用了命令的口吻說道。
張玉兒見實在躲不過了,於是便只好乖乖的將手臂伸到慕容垂的面前。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淑妃,快快跟朕一一道來。”慕容垂望着那仍舊滲出血絲來的手臂,焦急的問道。
“是玉兒自己不小心劃傷的……”
“啓稟皇上,我家主子是被這相思病害的,皇上一連多日都不曾來紫苑,卻不知我家娘娘因思念皇上心切,茶飯不思不說,自聽說皇上昨晚留宿在翠微宮內,淑妃娘娘便覺的一定是皇上不喜歡她了,爲這還差一點尋了短見,幸虧我們發現的及時,這纔將皇后娘娘搶救過來了。此時,站立一旁的小丫鬟春花突然開口說道。
“淑妃,你這是何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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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