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我警告你,你是你我是我,你的事我不會向他透露半句,我的事,你最好也不要管!”
說完這句話,嵐禎掙脫了慕容垂的手,停止了舞步,快步走向苻堅的身邊,只留下慕容垂尷尬的站在原地。
“哦,美人兒這是怎麼了?這舞才跳了一半,怎麼就停了?”苻堅不解的問道。
“哎喲大王,嵐禎說過了只想和大王一個人跳,其餘人都不配,他們跳的哪裡比的上大王您。”嵐禎嬌柔的說道,一張傾世容顏滿是嬌羞的神色,不禁令苻堅心神盪漾,飄飄欲仙。
“好好好,不舞了不舞了,今日暫且歇息,改日孤再陪美人兒,可好?”苻堅柔聲問道。
嵐禎無比深情的望着苻堅,輕輕點頭。
慕容垂的心卻似翻江倒海般起伏不平。他深恨自己的無能,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深深嚥了一口唾沫,暗暗告誡自己,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在最後的關頭,他必須挺住,現在還沒到自己發威的時候,任憑自己再委屈再無奈,他都還要繼續忍下去。
而苻堅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別人對自己會怎麼看怎麼想,當着慕容垂的面,他也並不曾收斂自己的動作,與嵐禎美人在那裡不停的打情罵俏着。而嵐禎本是極其厭煩這苻堅的,可是不知爲何,此番在慕容垂的面前,她卻巴不得讓他看到自己與苻堅的親密和曖昧,慕容垂越是生氣,她反倒越是解氣,越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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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慕容垂忍無可忍,上前一步向苻堅說道:“大王,屬下有事要啓奏大王。”
那苻堅此刻玩的正歡,聽了慕容垂的話,雖極不情願,但他向來對慕容垂欣賞有加,面上不好拂了他,於是只好戀戀不捨的對嵐禎說道:“美人兒,你先下去,孤有要緊事要與大將軍商量,等說完了事,孤便來找你。”
嵐禎撒嬌的一撇嘴,拿眼掃了慕容垂一眼,卻恰好迎上慕容垂那雙冷厲中透着憤怒的目光,嵐禎沒有退縮,她只是迎着那目光輕蔑的一笑,移步輕蓮,還不忘回頭對那苻堅嬌滴滴的說道:“大王,你可要快點哦,否則我會等不及的。”最是那一回首的媚笑,直將那苻堅笑的骨頭都變得酥了,他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小美人兒,等着孤……”。
“大將軍,你急匆匆趕來,但不知你要與本王所說何事?”苻堅坐直了身子,言歸正傳。
“屬下想向大王討一個人的命。”慕容垂語氣極其平靜,彷彿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然而這平靜的背後,卻殺機四伏。大殿中苻堅的四大護法此時全都不由自主得將手按住劍柄。
“哦?不知大將軍想要的是誰的命?”苻堅聽了慕容垂的這句話,不由得頓時提高了興趣。
“慕容評!”慕容垂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他?”
苻堅頗爲不解的說道:“同爲燕國人,卻不知你們之間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將軍非要取他性命不可?”
“我與他
之間的恩恩怨怨恐怕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屢次三番的與太后設計陷害我,我之所以逃亡至秦國就是爲了躲避他與太后的陷害。本想將燕國滅了,就是爲了替自己出了這口惡氣,可大王不但不治他們的罪,反而還要厚待他們,給他們官爵俸祿,垂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緣由。”
“哈哈哈哈……”苻堅大笑着從龍椅上站起身,徑直走到慕容垂的面前說道:“我苻堅起身於微末,一步一步能夠走到今日,絕非偶然,這其中經過了太多的殺戮和血腥,天下人背後都叫我殺人的魔王,我的雙手十指上沾滿了血腥的味道,如今,我已功成名就,天下即將歸於一統,也許是老了,說真的,孤不願再看到那種慘烈的場面,孤要做個有道的君王,這樣才能令天下百姓臣服,孤不殺他們反而厚待他們,他們便會對孤感恩戴德,忠心耿耿,他們的子民也會一心一意臣服於本王。”
“大王高明。恕臣愚鈍,但這慕容評的人頭本將軍是要定了,請大王恩准。”慕容垂再拜。
“不行!本王已經說過,股不想落下殺人魔頭的名聲給天下人,孤要以仁義治天下,孤要百姓心甘情願對孤俯首稱臣,你不必再言,其他事孤都可依你,唯獨此事孤不準!若沒有別的事,你先下去吧。”
那苻堅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可是他的話卻深深刺傷了慕容垂的心。
慕容垂只好轉身離開大殿,他的心中決絕,他暗下決心,他不要再繼續受制於人,他要做這世界的真正的霸王!是的,別人可以做得,我慕容垂卻因何不能做得!
從此後,慕容垂便加緊了暗中收羅黨羽的計劃,及至翌年十月,社會上謠言四起,紛紛傳言鮮卑燕人圖謀復國。
早朝之上,王猛率領苻氏重臣齊刷刷跪在地上,請求苻堅斬殺慕容垂及燕國俘虜,以免除後患。苻堅不允。
同年十二月,可足渾與慕容俊的小兒子慕容衝已經出落的愈發英俊,苻堅早在收服大燕之時便一眼相中並喜歡上了他,於是一直將他金屋藏嬌,錦衣玉食相待。也是從這一刻開始,除了嵐禎以外,慕容衝成爲了苻堅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另一個玩物。
而兩人有所不同的是,嵐禎是心甘情願接近並委身於苻堅,以圖暗中伺機對苻堅下手取他性命,而慕容衝則又羞又惱,一直忍氣吞聲,不得已而爲之,但凡有一點男人氣概,便不可能忍受這樣的侮辱,更何況慕容衝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怪怪的,這其中夾雜着羨慕,當然更多的還是鄙視。
是的,誰都不會想到,從來都只是聽說女人可以貌美如花,慕容衝堂堂一個男人,怎會生的如此俊逸,如此攝人魂魄。目若朗星,峨冠博帶,美髯白皙,玉樹臨風,,雙目如潭……,恐怕窮盡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字眼,也難以形容其萬一,慕容衝的長相,恐怕不光令男人有所嫉妒,女人尤其羨慕抓狂。
今夜,苻堅又喝醉了酒,他在慕容衝的房裡折騰
了半日,過足了癮之後,一臉奸笑的端起慕容衝的下頜醉醺醺的說道:“美人兒,孤這輩子沒白活,沒白活,孤王有你與嵐禎兩個美人兒,你們兩個就是孤王的寶貝,有美人兒相伴兮,夫復何求!我苻堅這一生,不想竟然會有此豔福,總算是沒白活一場,哈哈哈哈哈”。
慕容衝躺在被子裡,聽了苻堅的話,恨不能將一口銀牙咬碎。然而,任憑心中的怒火再如何被點燃,他都不能輕舉妄動,那苻堅身邊的四大護法相信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不是白給的,而他們,對苻堅也絕對的忠貞不二。另外,這四周還散落着許許多多值夜的宮人,倘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會第一時間飛奔而至,恐怕到那時,不但不能將苻堅殺掉,反而還會連累自身。
思來想去,慕容衝覺得自己必須得忍,一定要像叔父慕容垂那樣學會忍耐,才能後發制人。但他同時也從嵐禎的眼內看到了些許希望,面前的這個女人,絕非只是像她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柔弱不堪,而且看她的眼神,她的動作,她應該也是恨着苻堅的。
慕容衝仔細觀察着嵐禎的一舉一動,直到確定她的想法之後,兩人竟然越走越近。
這一日,趁着苻堅上朝尚未回還,慕容衝與嵐禎兩人秘密商議起殺掉苻堅的計劃。
“嵐禎姐,你膽大心細,心思又向來縝密,依你看,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才能奪了苻堅老賊的性命?只要你說的對,我便豁出去聽你的安排,這種遭受奇恥大辱的感覺我受夠了,我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
“好弟弟,姐姐知道你心裡的感受,姐姐也非常理解你的處境。我們兩個都是一對可憐人兒,若想有出頭之日,則必須將苻堅斬殺掉。而要想殺掉苻堅,首先要做的,便是將那四大護法的注意力吸引走,只有這樣,我們纔有可能有下手的機會。”嵐禎分析道。
“誰?誰在外面偷聽,還不快快現身?”
突然,嵐禎靠着從前練過的功力,自然要比旁人靈敏的多。說話的間隙,身體已然飄到了門外。
“是你!你怎麼會在會在這裡?你剛纔都聽到了什麼?”嵐禎緊張的問那崔麗萍道。
原來自燕國投降,繼苻堅對王宮將相們封侯加官進爵之外,還對後宮那些如花美眷也照單全收下,這崔麗萍早在慕容俊時代,便不得恩寵至今,如今江山易主,她便想方設法也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她要引起苻堅對自己的注意。
剛剛要參見苻堅,誰知這纔剛剛走到牆根下,便聽見了嵐禎與慕容衝兩個人正在房間裡小說嘀咕着什麼,仔細聽了下去,不禁嚇的她目瞪口呆。
“沒、沒有,我、我發誓,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偶爾路過這裡罷了,”那崔麗萍連忙解釋道。”
“哼!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嗎?那你緊張什麼?你鬼鬼祟祟的蹲在牆根下又是爲了什麼?你要怎麼解釋這一切?今日你說的明白我便放你走,如若不然,你的性命便不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