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公大人。這次戰果可不小啊!”
“謝謝,吳指揮。要不是你帶着安連戴爾軍及時趕到,事態就嚴重了。”
“欸,哪裡話!幷州軍收拾這點小賊,還不是易如反掌?我軍也只能沾沾你們的光了!”
“吳兄太客氣啦!”
“哈哈哈。。。。。。”
“報!稟大人!此次斬獲響馬首級兩千五百六十三顆,其中十九名頭目全部殺死。其餘俘虜五百餘名。繳獲糧草五萬擔,銀兩十萬兩。”
“好啊好啊!這次可發啦!”公子印開心的說。說着,他回頭喚過一個幷州軍,對他說:“送兩萬兩銀子給吳指揮去。”
一旁吳大典聽得真切,趕忙對公子印說:“這哪裡可以!不行不行。”
公子印狡黠得笑了笑,說:“吳指揮,大戴律法,地方駐軍不得擅自外調。如今兵部並沒有發佈命令,你卻帶兵前來。虧得打了勝仗,不然。。。。。。要知道,地方的巡撫和上頭的督察院給事中可是很會來事的”
吳大典尷尬的笑了笑,趕忙說:“那就謝謝了!我也是爲弟兄們掙幾兩銀子啊!”
公子印又和吳大典聊了幾句,邊聊邊走。看見前面十幾個軍士圍着幾百個俘虜。左邊一個女子正在大吵大鬧,旁邊五個軍士按壓不住。
“怎麼了?”公子印問道。
那邊一個軍士跑過來,對他說:“這女的,得了癔病,非說自己是響馬頭子。周圍人勸她不住,她還動手打人。這不,正在治她。”
“把她帶過來。”“是!”
公子印覺得好笑。響馬剛被剿滅,哪來自認爲響馬的笨蛋,更何況還是個女子!
等到她被帶到公子印面前,依然罵不絕口。
公子印仔細打量了一番,頓時大驚。此女子面貌,不是南國人,卻像西域來的。
吳大典和周圍軍士早就看呆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
“我且問你,你是哪裡來的?”
“本姑娘是瓦西里恩公國的。”
瓦西里恩公國,大戴西域二十一國之一。於國西八百里。
“既然如此,爲何來到大戴?”
“。。。。。。”
“剛纔聽聞你說自己是響馬,怎麼回事?”
“哼,我說了你們又不信。”
“但說無妨。”
“我本是瓦西里恩公國的一個貴族,跟着家人外出外交經商。途經戴國到索明頓去,遇到響馬,護送的戴軍全被殺光,商隊和使團也都失散。我被擄去做響馬頭子的壓寨夫人。還未結婚他就被戴軍的圍剿隊殺了。他死了,各支響馬都火併起來。他的幾個老部下勸我接替,於是我就重新組建山寨。我就是這些響馬的頭頭。信不信由你,要殺要剮隨你便!”
公子印看她的口氣,並不像是個說謊開玩笑的。
金髮碧眼,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散發出無與倫比的西域美麗與氣質,但與之極爲不配的是身上穿的戴國衣服。
這人當然不能殺。如果一切屬實,確是瓦西里恩公國的貴族,一旦殺了搞不好會成爲外交事件。
如果是騙人的呢?
“姑娘芳齡幾何?”突然吳大典問道。
公子印“輕蔑”的笑了下:色鬼。
“哼,二十七!”
“芳名?”
“西爾維亞·阿瑟!”
“看你戴語(神武年間改革後說明國話,也就是漢語,這裡改變了名字)說的如此流利,怎麼回事啊?”
“一邊去!”
“你。。。。。。”
“先帶到幷州去吧。”公子印突然砸起場子。
吳大典一臉鬱悶。怎麼辦他也是上級啊。
另一邊,善後工作和清理戰利品依然再繼續。
倒也是人多力量大。雖說在狹窄的山路上,堆着百餘塊巨石,但不出一天,就清理出一道口子。
“通啦!通啦!”
“奶奶的,總算通啦,爺爺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啦!”
“弟兄們,快出去快出去!傷員,來人啊,都給我拉上!”
第二天正午。
前一天的喧鬧此刻已經正式歸於寧靜。山嶺之間傳來的鳥鳴,與以往都一樣。
吳大典帶着自己的人馬和幾車銀子興高采烈的回到安連戴爾。公子印和邵宇、王顯等待着人馬先回太安。
此次戰鬥,王顯、邵宇由於中了埋伏,但也就只有被亂石砸死的。其中太安軍四十六人,前方開道的幷州軍八人。公子印帶着幷州軍突入寨子肉搏犧牲的幷州軍也有三十二人。
打個響馬,就死了四十人幷州軍。
現在的幷州軍,和當年的幷州鐵騎相比,70%都不是原來的人馬了。
太安府衙。
“王顯,你帶兵中了埋伏,卻也因地勢原因,頗爲無奈。本府暫且不追究你的過錯。”
“邵宇,你身爲太安知府,圍剿不力,至使太安境內流民無數,經濟荒廢,響馬橫行,其罪莫大焉!我暫且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此響馬主力全失。另外九個山頭的響馬寨子,限你十二月前拔除。兵部會派人監着。還有,太安軍損失也有,憑且給你一萬兩銀子。”
“謝大人!”
經過一番批評,公子印和王顯整飭人馬輜重,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歡聲笑語。三千號人浩浩蕩蕩,旌旗高展。
等到到了中前衛地界,公子印看着四圍忙着秋種的人羣,滿是高興。
王顯騎馬走在他身邊,打了個躬道:“末將駐地就在這裡,請允許我帶着本部兵馬離開。”
“嗯。王顯啊,這次不能給你軍功了。”
“哪裡,有大人給我的八千兩銀子,末將謝都來不及呢,哪裡會怪罪!”
“那就好!”
“那,大人,末將先告退了。”
“走吧!”
“謝大人!兄弟們,跟我來,回去吃酒去嘍!”
歡呼聲響成了一片。其餘不是王顯部下的士兵都滿是羨慕的看着跳躍着離去的中前衛士兵。
公子印笑了笑,回過頭對着部下也喊道:“他們吃酒,我們也吃!”
“謝大人!謝大人!”
公子印回過頭,猛然發現從中前衛那裡閃出一幫人,向自己跑過來。
最前面的,一個小小的身影。。。。。。
“哥!”一聲清脆的叫喊把公子印拉了回來。
陸春寒!
“都說過你多少次了!別叫我哥,叫知府大人!”
“嘻嘻。。。。。。”陸春寒傻傻的笑着。
公子印猛然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溫暖,久違的掠過心頭。自己征戰歸來,總有人會離家守候。自己的家人早就去世了,所以。。。。。。
“大人,陸姑娘聽說你打贏了,拉都拉不住,連着就跑到中前衛等着了。”後面閃出範東、張革嘉兩人。
“哦。”公子印迴應了一聲。
“欸,哥,這個人是誰?”
“叫知府大人!”
“不!”
“改口!”
“偏不!”
公子印羞得面紅耳赤,身後的士兵也紛紛捂住嘴偷笑起來。
看着正在爭吵的一對冤家,張革嘉不好意思,出面道:“陸姑娘,先消消氣,咱大人也有些許孩子氣,別跟他計較。”
“張革嘉,誰讓你裝好人!”
張革嘉連忙賠笑。
這時,後面那個人突然插嘴道:“你們要不要走啦!”
陸春寒突然回過神來,趕忙指着那人問公子印:“哥,那人是誰!”
公子印已經沒有力氣和她討論“關於帝國地方官員的職位對於庶民的叫法以及大戴帝國禮部規定的章程”這個問題了。他說:“那人啊,叫西爾維亞·阿瑟。西域貴族,響馬頭子。”
“欸,這個差距有點大啊。”
“先不說這個,先回家好嗎?”
“嗯!”陸春寒笑着答應了。
倒也是個可愛的人。公子印此時想。
除去散發的三萬八千兩銀子,公子印自己又留下來一萬兩千兩,剩下的上交國家。
兵部大加讚賞。
而此時,幷州。
“那麼,大人怎麼辦?”
“如果把她交給朝廷,必然會被遣送回國。”
“我不!”西爾維亞說。
公子印默默地想:由得到你嗎!
“你是響馬頭子,多有作惡,說不定不會被遣送回國,就被在大戴砍頭了。”種顯御說。
“是啊,怎麼辦!”
由於西爾維亞的特殊身份,公子印完全想不到怎麼辦。
(插一句嘴,此時瓦西里恩公國早就把這個小貴族家庭忘得一乾二淨)
“我想在這裡住下來。”西爾維亞又說。
“不行!這裡又不是難民營!”公子印拒絕了。
老好人張革嘉又一次出場:“怎麼不行呢?來年幷州翻新,就不是難民營了!權且現住在衙門裡吧。我叫人去收拾!”
“慢着!張革嘉,你有當好人,叫本府臉面如何!”
“這個。。。。。。”張革嘉沒轍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公子印是幷州大官,命令一旦認真。真正的發出,自己肯定不能違背。
“那麼。。。。。。大人。。。。。。我。。。。。”西爾維亞弱弱地說。
“別說了,我先讓人去遼王那裡問一下!”
“這不妥吧!”
“。。。。。。”
公子印重新看了一下西爾維亞,發現現在的她完全不像當時的高傲、“野蠻”。完全是一個美人!
“大人,我們。。。。。。我們。。。。。。”
“有話快說!”
“我們。。。。。。我們結婚吧!(完全沒有打廣告!)”
公子印差點昏過去。
張革嘉、種顯御、範東、權重先和在外面的陸春寒全愣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
“說說說。。。說。。。說什麼呢!”公子印臉色通紅。
“我聽說在戴國只要和別人結婚就可以留下來了!”
“誰教你的啊!”
“山寨裡的人!”
“什麼東西啊!”
“反正我不回去,回去也肯定不會過得好!”
“這裡有什麼好啊!”
“我看挺好!”
“你可是貴族!”
“我連響馬都做過了!”
“你。。。。。。!”
張革嘉偷偷的笑。
本章有點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