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這又不是你乾死的,你顯耀作甚!”
“欸,我只是稍微借來一下,哈哈哈。。。。。。”
“快還回去!”
“是。。。。。。”
王顯戀戀不捨地放下王法的人頭,屁顛屁顛的跑去還給西爾維亞。
周圍的軍士看着都呵呵的笑了起來,但又羨慕起西爾維婭來。
大戴律法:斬獲賊酋者,賞銀一千兩(相當於人民幣二十萬,度量衡和我國古代不一樣)
西域的鳥銃雖然威力不大,但射程與精度方面卻比帝國的火銃高。
剛纔西爾維亞一槍就擊斃了王法,這個軍功可不小啊。
公子印一邊想着,一邊到處轉悠。
占城西面的平原上,此時鋪滿了屍體。
兩萬具民軍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草地上,烏鴉在上空不斷的盤旋,時不時飛下來啄幾口肉吃。幾匹倖存的戰馬噴着鼻,孤零零的在亂屍堆裡杵着,混黑的背影宛如地獄來的使者,指引亡魂們上路。
幷州軍這戰雖然戰果碩大,卻也損失慘重,死亡九百餘人。
自成軍以來,未有如此傷亡。
公子印望着排成一排的自己的部下的屍體,心裡很不是滋味。
“來人,把他們送到占城,然後收斂運到幷州。”
“是。”
不遠處,西爾維亞把首級用布包裹好,掛在旗牌兵馬肚上送到南都兵部。
“兄弟們,打掃戰場,收集武器,能帶的都帶。把戰死的弟兄一旦戴上,待會咱先回占城!”公子印對四下的人喊道。
在沒得到進一步指示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占城縣兵早就在城樓上看到這一切,趕忙出動幫忙收斂打掃。
占城。
快馬早就派過去繼續向陳彬請求指示。而此時的占城,早已人滿爲患。兩千來號人把這個小縣城擠得滿滿當當。
縣衙門的班房已經被打掃了出來,公子印並三個將官暫時在這裡休息。
“聽說公子印大人殺光了民軍兩萬吶!”一個看門的衙役說。
“是啊,真不愧是幷州軍啊。”另一個接過話說。
“不過,既然這樣,說明占城也就是前線了。”
“別說啦。當時賊軍到城下,咱縣令第一個投降。到現在纔剛剛解放,要是民軍再一來,咱又要回到解放前了。所以別說這喪氣話!”
“哦,好,好。”
突然,身後的大門被打開。公子印一行從裡面走出來。
“大人,您。。。。。。有什麼事啊!”
“嗯,我們出去看一下情況。”
“那麼,要不要我們護送一下?”
“完全沒這個必要!哦,對了,把你們縣的縣令叫過來。”
那衙役頓時大驚:“大人,您聽到啦!”
公子印笑着說:“門衛是不可以在站崗時聊天的。不過。。。。。。哈哈哈!”
說罷,飄然走向大廳。
“怎麼辦?”
“沒關係,畢竟是大官吧。”
公子印穿過迴廊,走進大堂。占城縣令孫德如早就換上官服提訊犯人。
孫德如見公子印等來了,顧不上下面的犯人,趕忙起身拜道:“大人有何事到此?”
“哦,沒事,只是看看。您接着忙。”
“那麼下官就失禮了。”
“請便。”
孫德如又回到座椅,接着問:“李四!你剛纔已經簽字畫押,本官再問你一遍,你可有辯解?”
那個李四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說:“草民。。。。。。草民沒有辯解。”
“好!既然如此,就下到大牢,來日刑部判決下來再說不遲!來人啊,拖下去關起來!”
兩個精壯衙役走上來,把癱軟的如一灘爛泥般的李四拖下去。
公子印望着出神,孫德如問道:“大人軍務在身,爲何還不出發?誤了軍令,可是大罪啊!”
公子印猛然回過神,笑着說;“嗯,正是派人去取得進一步的命令。”
“原來如此。”
“那麼,大人有何事到此?”
公子印擺正了身子,嚴肅道:“孫德如,我問你件事,你可要如實回答。”
孫德如一慌,但馬上就就鎮靜下來,說:“但問無妨。”
“那好。我可問你,當時民軍攻城,爲什麼不抵抗!你可知作爲封疆官吏,丟了轄地,可是何罪!?”
孫德如大驚,馬上跪下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你可有解釋!”公子印厲聲問道。旁邊韓成柏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自個兒活了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官審官呢。
西爾維亞趕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襟,使了個眼色。韓成柏這才收住。
孫德如在下面磕了幾個頭,說:“小官所屬占城,本不是大縣,兵丁只有一千餘。當時民軍數萬人攻城,放出話來‘投降即活,不降即死’,小官爲了滿城百姓考慮,就打開城門投降。”
公子印點了點頭,但馬上又問:“爲了百姓,倒也是個理由。不過大戴天下幾百幾千個縣城,若都以小縣兵少爲理由,遇到賊軍就投降,大戴還有地可以守嗎?”
孫德如不停的磕頭,堂下幾個衙役也紛紛震驚住了,望着堂上的一切。
西爾維亞看着,不忍心道:”大人,既然孫知縣是爲了滿城百姓,倒也可以寬恕。而且,大人並沒有得到許可去抓捕其他官吏啊。”
公子印聽了,說:“既然這樣,我也只是問一問。但如果不想讓我寫奏摺彈劾,那麼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孫德如猛地擡起頭,說:“大人饒命,但說無妨!”
“把我犧牲的九百多戰士,準備棺材,給我運到幷州。”
“九百。。。。。。大人,本縣的黃路所得棺材根本不夠啊,而且幷州。。。。。。”
“答不答應!”
“是是,大人命令在所不辭。。。。。。!”
“這就好”那就這樣定了。孫知縣,好好幹!”
說完,公子印就大手一揮,走出衙門。
留下一個哆哆嗦嗦的身影。
大街上。
“哈哈哈,大人,您嘴皮真是厲害!啥權都沒有,就白白做成了一樁生意。太聰明啦!”
西爾維亞趕忙打了他一下,小聲罵道:“去死!犧牲這麼多人,你還不傷心啊!”
“啊。。。。。”王顯愣住了。
“哼!”西爾維亞嘟囔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占城的東西城門之間的主幹道,大概只有四里長。沿街的店鋪民房由於知縣投降及時,民軍沒有大肆破壞,所以還算完好。
街上,一批批縣兵來回巡邏。還有很多縣兵和鄉勇推着大車把西門外的繳獲的敵軍的武器箭矢運回來。
公子印走上西門,看見西門外的空地上,整齊的排着一排排的棺材。沒來得及入殮的幷州軍屍體也都蓋着布絹暫時排放在地上。
遠處,空地上一大羣黑影,坑坑窪窪的挖着十幾個個深坑。民軍的屍體則被人扔進去,然後燒掉。
“唉,亂世謀生,只因官府賑災不力,所以造反,到頭來死無全屍!”公子印嘆息道。
不過,雖然現在這裡很亂,但公子印還是想着東方。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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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一匹快馬向占城奔去。
等到衝進城門,那名騎手大喊道:“公大人快快聽候軍旨!”
那名騎手正是送人頭的旗牌兵,同時也帶回來新的軍令。
占城不大的地方,公子印立馬聽到了。等到整理好盔甲,他帶着三人和親兵趕忙出來迎接。
走出衙門班房,孫德如也早就穿好官服出來等候。
那名騎手跳下馬,打開旨書,大聲念道:“幷州知府、指揮使,平都副將公子印聽令。即刻整飭本部兵馬,立刻趕往八陸府城,配合攻城。以上!”
“大人,趕快吧!”
公子印接過軍旨,對三人道:“你們趕快集結所有部隊,到東門集合。一旦人數清點整齊,即刻出發!”
“是!”
“來人,備馬!”
卯時三刻,東門。
隨着軍隊的集結完畢,休息了不到兩天的幷州軍全員再一次跨上戰馬,向東疾馳。
雖然人數的減少使人心痛,但畢竟自己一旦選擇了軍人這個職業,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沿線,公子印看到除了占城的縣兵沒有調動外,八陸府下所有屬縣的所有縣兵都已經調出。
經過一天的奔波,公子印再一次來到了陳彬軍營。
與第一次不同,此時的大營充滿了一種嚴肅的緊張的氣氛。
除了公子印、陳彬、馬千的舊部之外,大營裡,還多了蘇通、張宇,還有山南巡撫蔣嘉、山北總督楊凌茹、神原道統制李正奇等兩萬軍馬。合着總計五六萬人。
八陸府城已經圍困快一個月了,克城內的民軍在張勳的帶領下像吃了金坷垃一樣往死裡面打,官軍硬是沒能攻上城牆一步。
南都兵部早就下發的最後通牒,要求陳彬在四日內破城。
如今期限已經過了兩日,陳彬急的直跳腳,確有無可奈何。
面對八陸府高大的城牆,而自己的官軍除了火銃和弓箭之外並沒有重型火力,射出去的箭矢鉛彈打在城上絲毫不能造成敵軍的大量傷亡。
城內,由於八陸府是軍工重地,設有軍廠,可以製造武器。再加上糧食還算足夠,張勳可以長期堅守。
所以面對公子印的援軍,陳彬並沒有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怎麼辦呢?
第三日,同樣的攻城,同樣,被打退。
看來就算是東北強軍的幷州軍來助陣,也是一樣的效果。
結果幷州軍又損失了百來號人。
最後一天了,看來自己的官是當到頭了。
陳彬肯定是這樣想的。
然而。。。。。。
第三天戌時,一匹快馬報進陳彬。
“稟大人,京都兵部,神機營副將軍符秋明領炮五十門、弗朗機銃一百臺,兵三千人即將趕到!”
“稟大人,京都兵部即令,命令神機營副將所部三千全部聽從您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