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磚瓦的送到,幷州重建計劃已經提上了新日程。
按照公子印的設想,幷州城要擴建到周長二十里。除了修復被毀民居外,還要增添值更房、醫善房、市集、糧倉等附屬設施。更重要的是還要增添水溝來處理穢物。
帝國許多城池都忽視了這一點,居民方便只好到特定的茅廁裡去。穢物堆積在下面,每天派專人來打掃。
如此一來,衛生就很成問題。一到夏天,屎尿橫流,蠅蟲漫飛,臭氣十里。如此還很容易引發衛生疾病。
所以要在這塊方面下功夫。
公子印每天都東奔西走,看看西城那邊修繕的怎麼樣,東邊校場那塊新募軍訓練的如何如何。一天一天就這麼過了。
如果你問公子印最好的事是什麼,他會說:“最好的事,就是看着幷州一天天壯大!”
此時,他萌生出了一個想法,就是不再當武將,專心做一個地方父母官好了。
也是,誰會放棄一個安逸的差事而去拼命啊!
然而這一切夢想都破滅了,因爲一件事。
一天,公子印帶着十個騎兵往太安奔去,去見一個老朋友--邵宇。
他去太安的目的,是爲了從太安買進一批農具。正好中前衛的土地已經都翻過了,從綏林糧倉調撥的一百擔秋種種子也已經到了。雖說是準備明年再耕種的,但目前幷州花銷太大,只能提前行動。
一路上,公子印看到中前衛附近的畝畝良田,一排排木製草房,很是高興。
等到跨過太安府的界碑,公子印剛行了不久,只聽見旁邊一個小兵驚叫道:“大人,你看那裡!”
公子印循聲望去,蒙的看見前方三裡處有人在互相廝殺,幾十個騎手把一隻大車隊伍圍在中間。被困的二三十個鄉勇拼命拿朴刀和長矛抵抗。
中間一輛大車上,插着一把藍旗。
公子印大呼不好,看來是帝國的運輸隊遭到響馬的攻擊了。
那幾十個響馬站在十幾步開外,用弓箭射擊,不是有鄉勇倒下。
公子印拔出隨身帶的馬刀,大呼:“兄弟們,給我殺光這些響馬!”
由於輕裝出城,公子印身邊的幷州軍騎兵都沒有攜帶重裝備,只是人手一把馬刀而已。
公子印一馬當先衝過去,騎兵紛紛跟隨,吶喊助威。
那些響馬見來了援兵,紛紛帶着已經得手的財物逃竄。由於騎着快馬,再加上公子印一行走了好多路,人馬俱疲,所以也不追趕。
再看看運輸隊,地上倒下了十多個。剩下的好多也負了傷。
見響馬逃跑啊,公子印趕忙下馬。而那隻運輸隊的頭領早就迎了上來。
“多謝官人救命之恩!”頭領趕忙下拜道。
公子印連忙把他扶起來,問道:“閣下何人?爲何被響馬糾纏?”
頭領回頭望了一眼支離破碎的運輸隊,嘆氣道:“我等奉南衛總兵張遠之命,運八輛大車,滿載銀兩和醃肉到平都。誰知路過太安地界,遇到了一夥響馬,從北邊快馬騎過來。我等奮力抵抗不得,幸虧官爺在此,不然小人性命不保不說,這那車輜重也要落入敵手了。”
公子印連忙說:“我是幷州知府公子印,準備到太安做買賣,誰知遇上你們,也是天意。你等快快往東邊走,過了幾里路就是我幷州了。我會派騎兵早日報信,讓人接應你們。”
那頭領再次下拜道:“多謝官爺!”
公子印見這隻隊伍死的死傷的傷,留下八名騎兵保護,隨後帶着兩人往太安飛奔而去。
邵宇。。。。。。你這麼管理的!
又走了十多里路,公子印來到了太安。
縱使太安沒有被毀,但此處蕭條的景象着實令公子印吃了一驚。
城門口殘破的帝國國旗,城外面廢棄的民居處處可見。不時會看到破落的大車橫倒在路旁。公子印放慢的速度,等到穿過太安敞開的城門,公子印真正意識到了什麼叫-----懈政。
慵懶的城門衛兵,遍地的垃圾碎屑,面黃肌瘦的居民,而路兩旁一排排的商店有的早已打烊,還有的張開黑黢黢的大嘴,準備一口吞掉無知的替死鬼。。。。。。
就這地方,還有東西可以賣給幷州?
公子印越想越氣,飛馳到太安府衙。
府衙外,迎接他們的是兩個衣冠不整的衙役。
“站住,幹什麼的!”“不知道府城規矩嗎!”
公子印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官吏,不禁怒火中燒。但他強忍住憤怒,陪笑道:“大人,我是幷州來的,想找你們知府談一下合作事宜。。。。。。”
“哦,原來是幷州的鄉巴佬。你們的破城修的怎麼樣啦?”“就這城,還不如夷賊的土帳篷呢!”“哈哈哈。。。。。。”
公子印看着這一切無動於衷,但他身邊的兩名幷州軍早已忍不住了,搶過來說道:“大膽,你們可知這是誰?”
一個衙役嬉笑道:“誰啊?土溝子裡出來的吧,我們怎麼會認識!”
“是啊是啊,哈哈哈!”
“住口,這位可是幷州知府公子印大人!”
“公子印,就那個小毛孩,還沒老子年齡大呢!就他?乳臭未乾。。。。。。”
兩名幷州軍已經忍不住了,但公子印把手示意一下,依然陪笑道:“列爲官爺,我只見邵宇知府一下,可否通融通融?”
“見知府大人,來,先給一白兩銀子!”
“給不起,滾一邊去!”
公子印快氣瘋了,他強忍住情感,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東西給那兩個衙役看。
那兩個衙役還在說笑。其中一個偶然一瞥,頓時大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另一個正在哈哈大笑,見這位仁兄跪下,一時摸不着北。等他看了看公子印手裡的東西,結果比那一位更加厲害,除了跪下外,還在磕頭。。。。。。
公子印摸出來的,是一枚印章。準確來說,是官印:
大戴帝國平都行省幷州府知府公子印
那兩個衙役一邊磕頭一邊哭道:“畜生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列爲大爺,還請不要見怪!”
天籟之音傳遍太安內外。
公子印輕蔑的笑了一下,然後跨過知府衙門的門檻,風風火火找邵宇去了。
另一邊,邵宇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趕忙出來迎接。
迎面撞上。。。。。。
公子印大怒,對着邵宇一陣罵:“你丫的幹什麼吃的,太安亂成這個樣子,你可知何罪!”
邵宇嚇得哆哆嗦嗦,趕忙賠禮道歉。
太安府衙。
公子印坐在上首,邵宇站在下面,目不敢直視。
公子印大喊道:“邵知府,你可知太安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連幷州都不如了!”
邵宇說:“屬下。。。。。。不。。。。。。對,屬下也有苦衷啊!”
“講!”
雖說是同級,但公子印除了知府工作外還兼任軍職,比邵宇更有權利。
“近日來,太安境內突然生出好幾支響馬,打家劫舍,不所不爲。以至於無人敢再來太安,百姓也紛紛外逃到它城。我。。。。。。”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發兵圍剿!”
邵宇戰戰兢兢,低頭說:“這,是指揮使的事,不關屬下責任。。。。。。碰巧指揮使守孝,所以。。。。。。”
“大膽!身爲地方父母官,響馬橫行,卻不主動承擔責任,以至於百姓流離失所,經濟蕭條,該當何罪!”
邵宇滿臉通紅不答話,只是跪着。公子印趕忙讓人把邵宇帶下去,自己寫了一份罪狀讓人給遼王。
辦完,他喚來邵宇手下的書記官,問他:“太安現在防務怎麼樣!”
“回大人的話,太安現在有統軍一千六百五十名,鄉勇三千一百四十二名。各類火器一千把,刀劍萬吧。。。。。。”
“夠了!”公子印打斷他的話。
有五千號人,竟然連一隻響馬都打不過!
太氣人了!
“那麼,你可知,城外響馬有多少人?”
“回大人。目前有響馬十支,近萬餘人。
公子印大驚失色。想不到太安附近竟然有這麼多響馬!
“傳我的命令,召集太安所有的軍隊,在城外集合。”
“可大人,你並不是太安。。。。。。”
“閉嘴,我有遼王的親命,總督平都各地地方軍務(編的)。用不着你這麼說三道四!”
“是!”
隨後,公子印派快馬到幷州,集結幷州所有騎兵火速前來支援。
另一頭,響馬山寨。
在這個寨子的中心大堡裡,一個女子坐在正中,下面圍坐了好幾十個響馬頭目。
“稟告娘娘,我們明明就要得手了,突然從東邊殺過來一百多號騎兵(胡編亂造掩蓋事實)。我們拼死廝殺突圍,所以失手了!”
“哦?”那女子突然增大了眼睛。
金髮碧眼,面容白皙,一副西域美人的樣貌。
“你們當我是傻瓜啊!太安一帶根本沒有騎兵,況且一百多號人,動靜肯定不小。我怎麼會不知道!來人,把這幾個混蛋給我殺了!”
那頭目自知沒有活路,只是跪在地上。但旁邊有一個小響馬走出來說:“娘娘息怒。我聽說太安附近的幷州最近來了一支騎兵部隊,很是強悍。說不定是他們。”
“幷州軍?。。。。。。”女子遲疑了一下。
那頭目想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說:“對,對!就是幷州軍!他們配合太安官軍前來剿匪。。。。。不。。。。。前來冒犯我們了!聽說他們有好幾千號人呢!”
“哦,有意思,我倒要去會一會。”
那頭目大喜,看來自己的謊言成功了!
“來人,把那人拖下去,砍了腦袋祭器!”
那頭目頓時暈了過去。
“傳我號令,讓我寨所有軍馬出動。附近的山寨遊騎一應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