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被薅了幾十年羊毛的朝廷

聽到黃瓊,居然向老爺子保薦自己,去襄理朝廷接收海外通商事宜。不僅永王愣住,或是說被嚇住了。甚至就連金城公主,也不由得愣住了。兩個人竟然是誰沒有想到,黃瓊居然在此事上會保薦永王主持。哪怕這個主持,只是在前面打衝鋒,實則背後真正的人是皇帝。

可這麼一份天大權利,歷朝歷代別說太子了,便是儲君都沒有一個肯撒手的。黃瓊卻是就這麼輕漂漂,將這個權利拱手讓了出來,別說如今的金城公主和永王。便是老爺子前些日子,在聽到黃瓊保舉的這個人時,也被震驚的嘴都有些合不上。這可絕對不是敢於放手的問題。

是爲上位者,爲君心態是否開闊的問題。要知道,歷代的君王在權利分割這種事情上,也許對大臣捨得放手,但是對於自己的兄弟子侄,卻是沒有一個信的過的。越是血緣關係近的,越是會防備。這其中不僅僅是自己的兄弟、侄兒,就是自己的兒子都是嚴防死守的對象。

而兄弟之間爭奪皇位時,失敗者更是基本清一色被斬草除根。哪怕那些人,也曾經是他們的嫡親侄兒。在天家權利鬥爭之中,沒有罪不及妻兒那麼一說。本朝更是爲了避免皇家子弟爭權奪勢,引發國勢動盪,甚至危及朝廷的安危。專門定下過所謂的祖宗家法。

皇子除儲君可奉旨之外,不得干預或是過問任何政事,如有逾越者以謀逆論處。這種防火、防盜不要緊,最重要是防兒子、防兄弟,防幾乎所有血緣關係親屬做法,是歷朝歷代皇帝,無不奉行的不二信條。從始龍肇基以來,只要不是傀儡,就沒有一個皇帝違反或是放棄過。

原本只是防男性親屬,自前唐連續出現女帝臨朝,太平、長樂二公主亂政後,便連有血緣關係的女性親屬,也成了提防的對象。權利但凡只要能抓在手中的,便是絕對不能放出去的。別說自己的那些兄弟,便是自己的兒子對皇權,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威脅,都會立即下手除掉。

哪怕是沒有,但只要皇帝認爲也許有,也是一定要除掉的。即便是在以皇子出鎮各地,總督各地軍政的南朝宋、齊、樑、陳四代,也從來放棄過。甚至宗室之間,殘殺的更爲慘烈。如今黃瓊卻主動分權,又那裡不會讓當初的皇帝,如今的永王與金城公主震驚?

其實面前的這個二位,被黃瓊這番舉薦,弄得目瞪口呆的二位還不知道。黃瓊舉薦永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老爺子別看帝王心術玩的很溜,但對通商一事卻是七竅通了六巧,基本一竅不通。關鍵老爺子又生性多疑,再加上爲君二十餘年,養成的異常固執脾氣。

看他用的那些更多的只是對他忠心,而不是才幹能與職務相配的官員。以及這些年幾乎是一團糟,可謂是大齊朝開國以來,能力與水平最糟糕的,總管天下財賦的戶部就能看得出。雖說大齊朝自開國以來,相對於其他五部,戶部便是六部之中,管理最差的一個部。

但差到老爺子這裡,還是第一個。幾任尚書、大部分侍郎,都不懂得怎麼去理財。國庫年年入不敷出,老爺子的責任要佔了七成。從這幾點上來看,黃瓊很清楚自己這位皇帝老子。即不懂得,讓內行人去做內行事的道理。又因爲自己多疑與固執的性格,未必能聽進去勸諫。

而朝中諸位重臣,黃瓊也摸了摸底子。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座右銘影響,這些大臣也沒有一個懂得通商的。這就出現了一個很尷尬的情況,別說桂林郡王府不可能順順當當交出,自己吃了百餘年的獨食。就算真的全部交出來,朝廷卻派不出來多少內行人去接手。

雖說作爲市舶司,主要的作用是對來大齊貿易洋船,以及出海貿易本國船隻進行管理和收稅。可偏偏朝中這羣書呆子,一個個做起文章來花團錦簇。可你讓他去辨別一船瓷器,究竟該收多少稅錢。或是一船上等絲綢,與一船下等絲綢之間的區別,恐怕就是他搞不清楚的了。

原來的市舶司那羣,要麼每日裡面到差之後只知道喝茶、打屁。要麼每日裡面,根本就見不到人。不是流連於青樓楚館,便是窩在家裡面不知道幹些什麼。聽說市舶司衙門裡面,都長了蜘蛛網都無人理會。對於自己每年該收上來的稅,是不是都收上來了更是一塌糊塗。

只知道每年年底,將桂林郡王府上繳錢糧,押送京城的糊塗官,黃瓊是萬萬不敢用了。更何況,黃瓊也查看了一下桂林郡王府每年上繳的那些錢。發現其中每年低的時候有兩到三成,高的時候甚至有四成左右,都是用一些貨物抵賬的。而這些用來抵扣稅錢的東西,千奇百怪。

其中固然,也有一些價值不菲的,如來自波斯,甚至是極西各國的玻璃器皿、金幣,來自東瀛的東珠,來自南洋諸國的珍貴藥材,還有大批的價格名貴的龍涎香、紫檀一類的東西。但更多的東西,壓根就一文不值。來自南洋諸國的,因爲保管不當,而受了潮胡椒、豆蔻。

還有幾乎論捆的在東瀛那裡,恐怕根本就不值幾個錢的摺扇和漆器。還有來自高麗的高麗蔘和高麗布。更還有一些黃瓊也認不出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當然,管庫的官員也不認識。只是其中一樣,卻是被範劍看到後一臉猥瑣的笑了半天,花了一點小錢買來了進獻給了黃瓊。

剛開始,黃瓊也莫名其妙這玩意是什麼鬼東西。直到範劍告訴他,這個東西叫做緬鈴。是閨房之中難得的助興之物。王爺身邊如今妻妾日多,這個東西獻給王爺正是適當其時。看着範劍交給自己這些東西的時候,一臉說不出的猥瑣,黃瓊才知道這幾盒子東西是什麼東西。

最關鍵的是,這些桂林郡王府用來折抵稅錢的東西,普遍都比市價高二到三成不說。而且結合本朝的史書來看,往往折抵的比例越高年代,越是災荒年月。黃瓊心中猜測恐怕這些東西,幾乎都是當年桂林郡王府沒有賣出去,積攢下來的庫存。到了年底便直接用來折抵稅錢。

當黃瓊看到那本廣州市舶司,上繳的賬薄時候饒是心再大,也差一點沒有被氣暈。這個賬本,直接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想。就那幾對叫做什麼緬鈴的破玩意,居然定了兩萬貫的稅錢。戶部這邊負責接收的官員,則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鬼玩意,他的真實價值是多少。

範劍則告訴黃瓊,緬鈴雖說稀少了一些,可市面上最多也就是幾百貫一對,還得是那種品相好的,製作特別精良的。至於國庫裡面庫存的這些,都是品相一般的。外面包裹的都是銅,而不是上等品外面包裹的黃金。在市面上的價格,最多也就是幾十貫制錢。

因爲這東西,沒有那麼多老婆的尋常百姓是用不到的。能用的都是妻妾如雲富貴人家或是宗室,而且因爲這東西是金銅打造的,也算是相對堅固耐用,一對便能使用數年。雖說稀奇了一些,但因爲不是消耗品,所以市場卻很狹小。用來折抵兩萬貫,朝廷這是擺明了被坑了。

除了緬鈴之外,更讓黃瓊惱火的還有許多。不說別的,單就滿大街上都是的,只有幾貫制錢,國內已經有作坊開始大量仿製的東瀛摺扇。那怕是東瀛名家所制的,也不過只有幾十餘貫錢。而到了朝廷這裡,一看就是不值錢的大路貨一類東西。一柄,便要頂上十五貫制錢。

看着國庫裡面堆積如山,可以說成捆論。很多保管不善,已經或是扇面黴變,或是已經被老鼠啃得殘缺不全,足足抵扣了三十五萬貫的東瀛摺扇。還有那些同樣也不知道,是在海上運輸時便受了潮,還是入庫後因爲保管不善受的潮。幾乎已經全部報廢,根本已經無法使用。

甚至相當一部分,還因爲儲存年代過久,都已經板結了的香料。黃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怒火,沒有當場一腳踹死那個管理庫房的官員。用這些自己賣不出去的破爛貨,以次充好的折抵稅錢。這桂林郡王府,簡直把朝廷當成了傻子一樣在糊弄。

若是多幾個懂行的官員,朝廷這麼多年來,也不至於被薅了這麼多的羊毛。這百餘年可想而知,桂林郡王府用這些破爛貨,衝抵原本就一直都沒有上漲過的稅錢。當然,黃瓊也猜測若是真的派懂行官員去,恐怕桂林郡王府也會暗中做一些手腳,或是收買或是刺殺。

反正不能讓那些真正懂行的官員,去做市舶司。桂林郡王府,這種以次充好逃避上繳朝廷錢糧的行爲,並非是近幾年的行爲。從記錄上來看,早在理宗朝他們便已經開始施爲。不過最開始還算謹慎,一般只是衝抵一二成。而且也不是每年都衝抵,只是每隔一兩年衝抵一回。

而到了世宗朝,因爲世宗皇帝性喜奢華,厭倦了原有的皇宮。爲了修建新宮,曾經強制桂林郡王府報效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外加百餘根楠木,大量的紫檀木,還有三十萬匹絹。要知道那是一百五十萬兩銀子,而不是市面上廣爲流通的制錢。

即便是按照當時銀子與制錢比價,也幾乎等於三百萬貫制錢。也就等於說,那座金碧輝煌的新宮,幾乎是桂林郡王替世宗皇帝修建的。雖說這些錢,對桂林郡王府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但不管怎麼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更別提還一下子拿了那麼多。

也許是爲了補償桂林郡王府,不僅同意時任桂林郡王府廢嫡立庶,廢掉原有的作爲世子的嫡長子,改立當今這位桂林郡王。還對於桂林郡王府以此充好,用大量積壓貨物,折抵原本上繳的稅錢行爲,更是睜一眼閉一眼,才使得桂林郡王府這種行爲,越發猖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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