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不會要她的命,只要忍耐幾個時辰,藥效就會退掉,可是這幾個時辰卻足以讓她亂了神智。
指甲緊緊陷入掌心,雲清淺不停輕喘,拚命想維持神智,不讓自己被迷香控制。
雲清淺瞇起朦朧的美眸,瞪着身側的鳳惜朝蠹。
“你竟然對我下(和諧)藥?”雲清淺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情況對她不利,冷漠的態度卻仍然不變。
鳳惜朝挑眉,訝異於她的冷靜,但是眸子裡面的沉迷和佔有慾卻是愈發的毫不掩飾,“淺淺,我說過,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那麼愛你,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喜歡別人呢?髹”
那充滿佔有慾的眼神不住往雲清淺身上溜着:
今日的她身着一襲淺紫色的長裙,腰封細緻一勒,勾勒出她姣美的身段,絕美又冷漠的容顏像是天山上孤傲不可褻玩的雪蓮。
可偏偏越是那一副禁慾的容顏,卻越是讓人看了無法把持。
想要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瘋狂的佔有,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瑰麗綻放的樣子。
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光是想想,便讓人覺得熱血沸騰。
“無恥!”雲清淺被鳳惜朝擒住,一張冷豔的俏臉上如同蒙上了一層寒冰。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鳳惜朝恐怕已經死上了一百次了。
“淺淺你放心,我會溫柔對你的……”
面對雲清淺的冷斥,鳳惜朝俊龐上勾出一抹邪氣的笑容,那滿目的在看到雲清淺那張絕美的小臉之後,僅剩的一點理智也已經飛到了爪哇國去了。
沒錯,只有讓她成爲自己的人,讓她嚐到了與自己共赴巫山的快樂,她纔會真正的臣服於自己,纔會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腦海裡慢慢都是雲清淺絕美的容顏,鳳惜朝輕而易舉的把住雲清淺的雙肩,緩緩的靠近。
雲清淺冷着臉,看着他慢慢靠近,就在他眼看着要吻上自己雙脣的時候,指尖輕彈,將匿藏在袖口中的毒粉送了出去——
只可惜,對方早有防備。
鳳惜朝手一揮,運用掌風,將毒粉揮開。
那些淡黃色的藥粉被他的掌風揮散,順着滿目的桃花瓣散開了去,壓根兒就沒有近鳳惜朝的身分毫。
倒是他突然鬆開手,讓周身虛軟的雲清淺沒有了支撐點,整個人軟軟的退了好幾步,才倚靠住身後的桃花枝椏穩住了身子。
“呵,淺淺,對我使毒沒用的。”
鳳惜朝嘴角一彎,俊臉上浮出一抹得意來。
早在行動前,他就查清她所有底細了,甚至包括容澈身邊那幾個人的底細。
雲清淺身邊會武功的是那個憨憨的丫鬟,但是那個丫鬟如今卻是聽了她的話,這會子估計還乖乖地在山下等着呢。
而容澈身邊除了那個吳庸武功不凡之外,另外那個水玲瓏也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既然雲清淺這一次敢獨自前來赴自己的約,那麼身上會帶一些什麼稀奇古怪的藥粉也是正常的。
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再加上雲清淺中了迷香,行動反應都慢了半拍,所以剛纔扔出來的毒粉纔會被他妥妥的躲開。
想到這,鳳惜朝面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淺淺,你看看,就連老天都在幫我,註定我們兩個會在一起,你躲也躲不開。”
雲清淺凜着冰顏,無力地瞪着他,一股眩暈的感覺逐漸侵襲着她的意志,薄汗從額際滑落,美眸漸漸迷濛。
她快撐不住了……
“淺淺,放心,我會讓你爽快的。只要你嘗過這一番味道,我相信你這輩子都不會再願意離開我了……”
見雲清淺已漸漸被迷香控制,鳳惜朝緩緩地靠到她的身側,溫柔卻又虔誠的輕撫着她的臉。
那如同凝脂一般的觸感,甚至比那最最珍貴的雲錦還要細膩。
鳳惜朝望着雲清淺的臉,只覺得胸口砰砰跳的厲害,口乾舌燥。
不料這個時候,原本想象中的抗拒卻沒有出現。
雲清淺不但沒有躲開,甚至還有些眷戀地輕蹭他的手,一雙迷濛的美眸輕揚着,嫵媚得讓人酥骨。
“是嗎?那我會期待的。”她勾起誘人的笑容,伸出手臂,環住他的頸項。
見她柔順下來,那嫵媚動人的模樣更激起鳳惜朝的興致,手掌滿意地摸着柔軟雪膚。
“對,不要反抗,纔不會受傷。”
體內似乎有一道熱意正在急促的四處亂竄,彷彿迫切的要尋找到一個出口釋放。
刻的鳳惜朝看着雲清淺嬌美柔順的姿態,更是心神激盪。
他熱切的舔脣,看着勃頸處那一段雪白的凝膚,猴急的手急切地拉開雲清淺淺藍色的外衣……
眼看着鳳惜朝的吻就要落在雲清淺的脖頸上的時候,突然從側邊一道清風襲來,雲清淺用盡最後的一絲力道,將藏在另外一邊袖口裡面的毒粉朝着他的面頰上彈了過去——
突地,原本還沉迷在雲清淺的媚色之中的鳳惜朝只覺得右臉處一陣火燒火燎般的刺疼之感蔓延開來。
“啊——”淒厲地哀吼突然爆發出來,鳳惜朝一把將雲清淺推開,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臉,半響也沒能起身。
倚靠着身後的桃樹,雲清淺凜着一張俏臉,飛快的拉緊衣服,撐住虛軟的身子,飛快的朝着之前上來的小道上跑了去。
原本跪倒在地上的鳳惜朝看到這一幕,心中滿滿的情谷欠被痛苦和恨意所代替。
他淒厲地怒吼,迅速朝着雲清淺的方向追了過去,身影一躍,跌跌撞撞地跳到她面前。
此時,那張原本斯文俊俏的右臉上一片紅腫,彷佛被火燒過般,醜陋得讓人不敢目睹。
知道逃不過,雲清淺乾脆就不跑了,她緩緩地撐起了身子,冷冷一笑。
“你不是說我毒不了你麼?如何?這毒的滋味應該不錯吧?”
她的嘲諷更加惹火了鳳惜朝,他殺氣騰騰地看着她,赤紅的雙目裡面是滿滿的憤怒,彷彿隨時都能捲起能夠將人吞噬的狂風:
“雲清淺,你就這麼厭惡我,甚至到了要下毒毒我的地步了嗎?”
耳邊是鳳惜朝粗糙的呼吸聲,還有那滔天的怒意。
雲清淺冷冷的望着他,整個身子已經虛軟到根本就站不穩了。
“若說之前我還對你有一分愧疚的話,那麼現在就只剩下厭惡了。沒想到堂堂西韓的太子也會用這種下作齷齪的手段對付一個女人!”
鳳惜朝瘋了一般撲了過來,用力的握住雲清淺的雙肩,“那是因爲我愛你!”
“這種愛,我可承受不起!”雲清淺絲毫不畏懼,冷着一張俏臉瞪向鳳惜朝,“我忘了告訴鳳惜朝太子了,你最好在半個時辰之內處理你臉上的毒粉,否則你就等着毀容吧。”
聽到這話,鳳惜朝只覺得頭皮發麻,臉上火燒一般的痛感提醒着他,雲清淺說的都是真的。
他憤怒的仰天(和諧)怒吼,好像這般就能紓解胸中那苦悶的憤怒。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鳳惜朝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雲清淺只覺得後頸一陣刺痛,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便軟軟的跌在了鳳惜朝的懷中。
他望着懷中已經昏厥過去的雲清淺,虔誠的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目之中赤紅如同染上了血色的風暴,“鳳痕!馬上去一趟攝政王府。”
這個時候,守在暗處的鳳痕身形一閃便現了身,他有些擔心的看向了鳳惜朝的右臉,“主子,那你的臉……”
“這點毒還傷不到我!”鳳惜朝眼中充斥着強烈的恨意,若是容澈此刻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將他生吞活剝了。
“你去告訴容澈,我就在桃花坡,雲清淺的清白只會爲他保留半個時辰。”
鳳痕面色一凜,點頭應下,“是!”
“若是他敢帶人過來,告訴他我會立刻殺了雲清淺。”
鳳惜朝穩穩的將雲清淺抱在懷中,面上是滿滿的狠厲,但那雙赤紅的眸子裡卻是滿滿的依戀和不捨,甚至還帶着一絲悲涼。
望着鳳痕一閃而逝的身影,他緊了緊雲清淺,彷彿想要爲她調整出一個舒適的角度出來。
不一會兒,他有喃喃自語,像是在跟懷中的雲清淺解釋:
“淺淺,我的淺淺,我怎麼會殺你呢,我疼你愛你還來不及。”
說着這話,他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容澈的臉來,原本溫柔的面上突然陰雲密佈,“不過,我不這麼說,容澈又怎麼會來送死呢?想要得到你,容澈就必須死,你說對不對?”
此刻的鳳惜朝像是失了魂一般,抱着昏厥過去的雲清淺喃喃自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頭腦暈沉的雲清淺意識總算是有了一些恢復。
“嗯……”腦中的脹痛感讓雲清淺不適的低吟了一聲,她緩緩睜眼,下意識地想動,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動彈。
她一愣,立即想起昏迷前的一切。“鳳惜朝……”
“淺淺……你醒了呀?”
見雲清淺醒來,鳳惜朝緩緩地蹲下身子。
一雙赤紅的眸子裡面含着許多情愫,正赤果果地看着她。
雲清淺冷冷地看着他,她被綁在樹身上,根本不能動彈。
那張清秀的小臉上卻無所畏懼,態度更像是面上的表情一樣冰冷。
她微微蹙眉,暗中使力,想要驅動腰間軟劍,藉機將捆綁自己的繩索割開。
只是那平靜的小臉上,眼中波瀾乍起,這一幕幕沒有能逃過鳳惜朝的眼睛。
他緩緩的搖頭,“淺淺,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手上的軟劍並不是什麼都能割開的,你知道嗎?庫蘭藤天生就是玄鐵的剋星。你越是掙扎,它縮的越緊,直到縮進你的肉裡。你還是不要再掙扎了,這樣細緻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可經不起這些折騰,我會心疼的。”
“變態!”雲清淺冷冷的朝着鳳惜朝啐了一口,能夠感受到在自己剛纔的掙扎之下,捆住雙手的繩子竟然真的像有了生命一般縮緊了。
看來鳳惜朝沒有騙自己,軟劍果然遇到剋星了麼?
鳳惜朝赤紅的雙目裡面帶着笑意,無所謂地扣住雲清淺的下巴,用力一捏。
疼痛從下顎傳來,她不喊痛,也不皺眉,小臉一樣冷漠,美眸冰冷地看着他。
看到那種疏離憎惡的眼神,鳳惜朝就覺得窩了一肚子的火。
若換做別的女人,早就已經被他捏死了。
可眼前這個女人卻與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這個女人是他愛了近十年,想了近十年的人兒,別說打,就算是碰一下他也是捨不得的。
“淺淺,看看這張臉!”
鳳惜朝微微側着臉,露出被火燒灼過的醜陋臉龐,坑坑疤疤的,讓人不敢目睹,“因爲你,我的臉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我卻沒有辦法生你任何的氣。”
雲清淺慢慢轉過臉,細緻的臉頰因爲鳳惜朝的捏握映出了紫痕,脣瓣微微泛出血絲,看着鳳惜朝那張醜陋的臉,她淡淡說道:“不錯,倒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你……”這漫不經心的話讓鳳惜朝只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原本滿腔的愛意想要送出去,卻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心中憤怒無法發泄,那一股子怒火越燒越烈,正四處瘋狂的竄動着,可他卻不忍心對雲清淺下手發作,只能生生憋在胸口,差點要憋出一口悶血來。
手中的力道在不受他控制,莫名加重一些,雲清淺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已經清晰的映出了兩道青紫痕跡,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了過來。
“鳳惜朝,你敢動她一根寒毛,試試你還有沒有命離開出雲!”
鳳惜朝手上的動作一頓,他與雲清淺兩個人下意識的扭過頭去,果不其然的看見了一抹大紅色的身影。
如火一般熱烈,似朝陽一般狂熱,此刻的容澈冷着臉龐,殺氣騰騰地看着他。
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面正捲起墨色的漩渦,彷彿只要他一發怒,就能夠將世間萬物都吞噬乾淨。
“哈哈!”鳳惜朝冷冷的笑出了聲,他鬆開雲清淺,毫不畏懼地轉身站了起來,看向容澈。“容澈,鼎鼎大名的攝政王,你終於來了呀!”
此刻的鳳惜朝看到容澈,就彷彿胸口那一道手機怒火總算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容澈是麼,來的正好呀!
“放開她!”看到雲清淺臉上青紫的指痕,容澈渾身倏地緊繃。
那稍嫌單薄的身子周圍瞬間掀起了滔天的怒意,恨不得立刻便殺了鳳惜朝。
“放開她?可以呀!”鳳惜朝嘴角一扯,眼中劃過一道狠厲。
因爲容澈而產生的不悅和憤怒彷彿馬上就要紓解,他搶走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心,那麼他就得死。
不管他是出雲的王爺,還是皇子,都必須得浮出慘痛的代價!
鳳惜朝冷冷一笑,伸手捏住雲清淺的下頜,將她的俏臉轉向了容澈,“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什麼都好說。”
“唔!”下頜的青紫處再次被鳳惜朝施力,那傳來的疼痛感讓雲清淺低低的悶哼一聲。
聽到雲清淺的低呼,容澈只覺得彷彿有人正在用利刃一刀刀剜着他的胸口。
“你想怎樣?”緊握着拳,容澈一雙眸子死死的定在雲清淺的臉上,冷聲問道。
“你當真以爲出雲攝政王有多了不得麼?可以隨意搶走別人心愛的女人嘛?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狗屁攝政王,在我眼底什麼也不是。”鳳惜朝擡起頭赤紅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惡毒,他冷冷的開口道,“你現在跪在我的面前,纔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不……”雲清淺面色一白,條件反射的出聲阻止。
雖然她與容澈相識不過月餘,但是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裡面,她與他同生共死過,也算是對這個攝政王有幾分瞭解。
表面的兇狠毒辣,還有雅痞調笑,甚至神經質一樣的脾氣,那都是他的保護色。
在那些假面具之下,他擁有着雲清淺都無法猜想得到的實力和自負。
像容澈那樣猶如謫仙一般高貴的男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怎麼能跪在鳳惜朝這種無恥下作的人面前?
“容澈,我不準!”
雲清淺清冷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和慌張,幾乎是用喊得說出了這句話……
望着雲清淺驚變的面色,還有那眼底掩飾不住的驚慌擔憂,容澈那雙漂亮的鳳眸裡面竟然是泛起了一抹暖意和安撫。
那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閃,彷彿是因爲雲清淺這一聲擔憂的呼喚而感到欣慰。
這個外冷內熱的女人,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吧?
“怎麼,不願意了?”鳳惜朝捏住雲清淺臉頰的力道鬆了鬆,那被灼傷的右臉扯出一抹笑意,看着卻是無比的猙獰可怖,“淺淺,你看看,這樣的男人連爲你下跪都不願意,值得你喜歡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襲火紅色長袍的容澈臉色不變,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更沒有絲毫的起伏,彷彿這就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一樣。
“不……”望着那一抹即便是跪着,卻也昂然屹立的身影,雲清淺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突然捅了一刀似得,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意。
還記得上輩子,有一次隊伍裡面出了內奸,害她被擒。
就算是面對再毒辣的酷刑,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可現在,不知爲何,那雙漂亮的眸子一酸,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
“沒想到傳說中冷血無情的攝政王竟是個癡情種呢!”鳳惜朝冷冷的看着容澈,他明明就是在自己的逼迫之下,卑微地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可爲什麼那張臉上卻沒有一絲屈辱和不甘流露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