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莫君言手下,從不留活口。”雲清淺說到,這麼說來,一切就說的通了。
這是,容澈的貼身小廝小東子走了進來說道:
“爺,解藥送過去了,按照你和王妃交代的說法跟他們說是從滄浪七殺身上尋得的,現在幾位王爺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悅”
“嗯,我知道了。”容澈應道,但是眉頭卻緊緊的鎖到了一起。
“解藥?”幽若疑惑道:“哪裡來的解藥?攙”
她可不記得誰從滄浪七殺身上找到了解藥。
雲清淺想起了先前她去了慶安王的房中,告訴他華少榮已經被殺,滄浪七殺也被盡數擒拿,而滄浪七殺中有人看到了他在酒裡下毒,沒想到慶安王一點也不經詐。
她清楚的記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慶安王臉上驚恐的神色。
雖然慶安王一直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但是他的眼神還是將自己出賣了。
雲清淺只是略用計謀,便讓慶安王露出了馬腳。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是我的?”慶安王問出的時候聲音還是顫抖的。
“其實我早應該想到了,就如鳳惜吟所說,當時喝酒的只有幾位王爺和萬通,可是隻有萬通好好的,如果萬通不是兇手,那麼兇手只能在幾位王爺之間。”雲清淺氣定神閒。
“可是萬通根本沒有理由害你們,而一心要同時害幾位王爺的,除了西韓的人,恐怕有最大嫌疑的就是慶安王你了。”
雲清淺笑道:“如果你當時連同萬通藥倒了,而不是一味的想讓他當個替罪羊的話,說真的,我一時半會也不會猜到是你。”
“你把解藥交出來,我答應你不告訴別人這件事情是你所爲,不過要是你一意孤行想要和其他兩位王爺同歸於盡,我也不攔你,不過你想清楚,除非你和其他兩位王爺一起死在了我眼前,否則你一定會臭名遠揚。”
雲清淺說罷便走,其他兩位王爺的生死,她確實不放在心上。
“等等。”慶安王叫住了她,道:“我給你解藥,你當真不會說出去?”慶安王問道。
“你愛信不信。”
慶安王把解藥交給雲清淺的時候,心中的憤恨無法言語。
但是最令他暴跳如雷的,還是雲清淺在出門的時候,衝他嫣然一笑,然後告訴他:
“其實滄浪七殺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慶安王當時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可是這隻能怪他自己。
因爲那天晚上,他確實約定了滄浪七殺中的三殺馬天林前來相議第二夜由他們來刺殺王爺之事。
雲清淺拿到解藥後差小東子送了過去,當時容澈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礙於人多,雲清淺並沒有說,況且,她答應了慶安王不說的,雖然她覺得那個慶安王人品不咋地,但是她還是守信的。
“清淺,你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容澈說着緊緊抓住雲清淺的手腕不放手,朝他的房間拉去。
“喂喂,你放手啊!”
吳庸和幽若對視一眼,很是無語。
“放手!”都走進房間了還是狠狠抓着她的手。
“不放!放了你就跑。”容澈的語氣有些像小姑娘。
“我警告你啊,再不放手我還手了!”雲清淺怒嗔道。
容澈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挺直了胸口,一副你要打便打的樣子。
但是心中卻在竊笑,他實在是太喜歡看雲清淺這嗔怒的樣子了,可愛迷人。
雲清淺見容澈萬全沒有放開自己手腕的意思,左手化作一掌便朝容澈劈去,誰料容澈根本沒有躲閃,硬是生生接了雲清淺一掌,但是隨即便露出了痛苦之色。
雲清淺心下也是一驚,她本以爲容澈會伸手擋去的,誰知他根本就被沒有動,而自己這一掌,生生劈在了他肩頭的傷口上。
看着雪白的素衣上滲出了絲絲殷紅,雲清淺有些不忍,但是這個可惡的男人一手按着肩膀的傷口,另一隻手卻依然牢牢的扣着雲清淺右手手腕。
“容澈,你別以爲我不敢打你!”雲清淺又急又氣,急的是這個男人傷口復發了,氣的是他根本不顧自己的安危。
“如果你打我一頓能解了你的氣,那我便讓你打一頓,但是打完之後你要乖乖的,不要再和我鬧彆扭了。”
容澈臉上卻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笑容,眼中盪漾着一絲寵溺,可是嘴角牽動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傷口上的疼痛是無法掩飾的。
“你有病啊,你傷口裂了你知不知道啊,你這麼欠打那你就快快好起來啊,好起來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雲清淺怒嗔道。
容澈分明從她的語氣和表情中看到了深深的關切之意。嘿嘿,這樣的話,這個苦肉計用的還是很值的。
雲清淺真是猜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傷口裂了也不在乎。
只是看着她傻笑,不過這傻笑,卻十分可愛,雲清淺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爲何這麼關心他了。
她正打算找機會伺機帶着吳庸離開容澈,迴風語山莊呢。
而這個時候,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我放開你,你不跑,我才上藥,你答應我我才放。”容澈竟像個三歲小孩一樣提這麼無聊的條件。
“這個藥啊,你愛上不上,我才懶得理你,死了活該。”
雲清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容澈真是服了這個女人了,脾氣倔的像頭牛,但是他這一回,還就真和她槓上了。
“你這是詛咒你夫君”容澈委屈的說。
果然有效,一聽這話,雲清淺果然軟了下來,語氣緩和了很多: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跑好吧,你快點上藥啊。”
看到容澈肩頭的紅色越來越大,忍不住嗔怪道。
容澈這才放開一直緊扣着的雲清淺的手,一邊往桌邊走去還一邊回頭看雲清淺,就像害怕她突然溜走一樣。
桌上有吳庸留下來的藥。
“淺淺,過來幫我上藥。”容澈挑着眉看雲清淺。
這是讓人幫他的語氣麼?明明就是命令啊!
“親愛的淺淺,就不要愣在那裡翻眼睛了,爲父實在是對肩頭的上的傷口無能爲力啊,過來幫幫忙嘛。”哄上了。
“王爺,你的傷口是前面的破裂了好不好。”雲清淺沒好氣的說。
“哦,可是吳庸那個臭小子說了,要按時上藥才能好得快,我好得快你才能儘早的打得我滿地找牙啊。”
“那我去叫小東子。”
“哎呀,好痛。”容澈說着捂住了傷口:
“淺淺,遠水救不了近火,等你叫那個磨磨蹭蹭的小子來我都痛死啦。”
“好啊,我還從來沒見過人疼死是什麼樣子呢。”
雲清淺露出了把玩的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容澈。
“雲清淺,你還真是狠心啊。”容澈幽怨的看着雲清淺,不就讓幫忙在背上塗點藥膏麼,有那麼艱難麼。
雲清淺笑了笑,慢慢的走過去,拿起了桌子上的藥膏,道:
“讓我給你上藥,你可別後悔。”
容澈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驚覺間背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通,忙喊道:
“喂,那根本不是我受傷的地方啊,哎呀,別再拔我的汗毛了。”
好不容易上完藥,容澈真的是有些後悔,看着桌上一堆自己身上陣亡的汗毛。
卻看見雲清淺正笑的詭異,心想,這個苦肉計的代價真是太大了。
不過剛纔雲清淺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肩膀的時候,突然就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很舒服,可是那個女人沒讓他舒服多久就開始折磨他。
而與此同時,某個房間中。
屋子裡坐着幾個男人,當中一個俊俏男子正一手支着頭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主公,如此一來,蒼龍藏寶圖似乎不用出世了。”他身邊的一個漢子說。
“不錯,請出蒼龍藏寶圖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讓西韓和出雲相爭,但是現在未借我們之力,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省的我們辛苦去辯解藏寶圖的真僞。”
“可是,那明日便是我們出貨的時間了,難道隨便拿出意見物什麼?那會貽笑大方的。”
“那……”
“不要再爭了,明日,我們的寶物便是冰火翡翠玉蟾蜍!”
那個一直沉默的年輕主公突然開口。
其他幾個人像是被震驚到了,沒想到主公打算拿出的是這件寶貝,可是……
第二日。
還在有人興趣盎然的談着昨日的事情,但是更多的人已經開始猜測今年的鑑寶大會,作爲沙漠山莊東家的神秘人,會拿出什麼寶物來。
不錯,鑑寶大會的第十六天,是大家期待的一天。
幾位王爺傷勢都已經好了,但是慶安王卻在身上毒被解後藉口有事匆匆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前,見了巫寧一面,說了很多讓巫寧公主感覺莫名其妙的話後就離開了。
誰也攔不住,但是卻不明白他這麼急着離開時爲何。
早就聽說了今年的鑑寶大會東家會出的寶物是前朝的蒼龍藏寶圖。
據說那個藏寶圖說的是前朝的真正國庫所在,裡面不僅有金山銀山,還有治國之策,以及前朝的很多秘籍,所以才引得武林人士也紛紛側目。
而這個天天人人垂涎欲得的藏寶圖,今晚便會問世了。
所以今日的沙漠山莊格外的熱鬧,到處都在談論着這個問題。
而那個無極道人晉南風更是帶人臨時搭起了一個臺子,上面還有一塊展臺。
至於一會這塊展臺上的寶物會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只是此刻臺子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雲清淺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些人都會失望。
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蒼龍藏寶圖。
古往今來,多少藏寶圖都是一場又一場的陰謀,只會引得人自掘墳墓,只會勾引出人性的醜惡。
而這些人中,有多少人被譽爲名門,有多少人被冠爲君子。
可是此刻,心中所想的一定都是如何能得到這個所謂的藏寶圖而已。
雲清淺無奈的笑了笑,對於這些人,她是既鄙視又同情。
這些終其一生不知其追求的人,在繁華和爭鬥中迷失了自己卻不知百年以後,其實這些都是過眼雲煙,有寶藏如何,無寶藏亦如何?
“你也覺得這是一場陰謀麼?”
容澈問道,他從雲清淺輕蔑的表情上可以猜得到雲清淺在想什麼。
“這麼說,英雄所見略同?”
雲清淺懶洋洋的回答,看在昨晚容澈辛苦的使了苦肉計的份上,她就勉強搭理他一回。
“這個蒼龍藏寶圖,一直就是個傳說,我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就聽說過,可是除了玄乎其玄的傳說外,根本沒有其他真實的說法,我看,這個蒼龍藏寶圖根本就是個幌子,至於想借此搞什麼陰謀,我還沒有想出來。”
容澈果然是知無所言言無不盡。
可是雲清淺卻已經差不多知道什麼了。
她甚至已經可以猜得出這個幕後的神秘人是誰。
但是她卻也對今晚的這個要問世的寶物很是好奇,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會以怎樣的寶物來震驚全場呢。
正想着,便見無極道人已經緩緩走上了臺子,頓時四下一片安靜。
無極道人抱拳拱手道:
“多謝各位看得起,能等到今日,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大家的等待絕對是值得的,今天,我沙漠山莊要出世的寶物是……擡上來。”
ωwш☢ⓣⓣⓚⓐⓝ☢co
說着無極道人身後一個侍女端着一個托盤走了上來,正是那日進入沙漠山莊時載他們過河的那兩個女子中的綠蘿姑娘。
不知道放着什麼,只是用一塊紅布蓋着,綠蘿把托盤放在無極道人晉南風面前的臺子上後便退了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擠到了雲清淺的身邊,笑嘻嘻的以一種極低的語調說:“王妃,我們又見面了。”
雲清淺轉身,看到一個穿着一襲灰衣的男子正站在她的身邊笑着看她。
待看清楚這張熟悉的面龐時,雲清淺才小聲驚呼出來“季博光?”
不錯,此人就是在赤峰嶺下平安客棧中的那個老闆,本來被他們所擒。
但是後來被他的老闆,那個帶着斗笠的男子救走了。
可是此人爲何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
那人卻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說了一句“我是來幫你的”後便不再說話。
全然不顧雲清淺一肚子的疑惑,只是看着臺子上的晉南風,臉上的淡笑神秘莫測。
晉南風也正好揭開了那塊紅色的帕子,說道:
“今晚的寶物,天上人間,僅此一個,便是可解百毒,食用後百毒不侵的冰火翡翠玉蟾蜍。”
此言一出,雲清淺的耳朵中全無別人的議論紛紛,驚喜中只是直盯着那個托盤中的雪白的玲瓏剔透的一隻玉蟾蜍發呆,難道這是天意麼?
自己一直苦苦找尋的冰火翡翠玉蟾蜍,今天真的看到了。
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這是雲清淺心中的想法,堅不可摧。
吳庸和幽若看到冰火翡翠玉蟾蜍後也是驚喜交加,就在人羣中的失望聲中已經達成默契,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這個寶物。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不好了,出去的船隻全部被燒燬了,我們被困在地下了。”
頓時人羣中一陣大亂,紛紛朝出口的地方跑去。
而云清淺一直緊盯着晉南風抱着冰火翡翠玉蟾蜍朝後面退去。
雲清淺正要追上去,身邊的季博光卻說:
“想要冰火翡翠玉蟾蜍,跟我來!”說着身形一晃,朝晉南風的方向奔去。
雲清淺腦中只是恍惚了一下,直覺上這是一個衝着自己來的陰謀,。
不然季博光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有多麼想要冰火翡翠玉蟾蜍。
但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此時,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要得到冰火翡翠玉蟾蜍。
就算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她也要闖一闖。
容澈看到雲清淺發了瘋似的在人羣中橫衝直撞朝一個人追去,也不管怎麼回事就追了過去。
可是沒追兩步就被幾股恣意衝撞的人給阻斷了道路,但是看這些人,乍看下是像隨着人流亂衝的,但是實際上卻很有規律。
只是在阻斷他的道路,好在他看到吳庸和幽若已經跟上了。
雲清淺遂這晉南風和那個季博光繞過了三座庭院,雲清淺很明白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引她前去。
但是她不在乎,所以她的腳步根本就沒有一絲遲緩。
終於,雲清淺看到那兩人進了一間屋子,而她也沒有多想就跟着鑽了進去。
只見這是一間佈置的很平常的屋子,雲清淺見晉南風和季博光站在她的面前五步開外,正笑看着她。
“二位引我至此,究竟意欲何爲?”
雲清淺說道,但是眼睛卻還是一直盯着晉南風手中的托盤。
就在這時,吳庸和幽若也跟了進來,緊緊的站在雲清淺身後,腳下卻都已經擺開了陣勢,就等着大打一場了。
誰知那晉南風和季博光並沒有答話,只是對視一眼後便轉動了身邊的一個花瓶。
雲清淺一句“不好”還沒叫出口,就聽身後的兩扇門已經緊緊的關上了。
同時頭頂上一片白色的粉末落下,打在他們的身上。
然後就聽轟隆一聲巨響。
他們三個人腳下站着的地方,已然露出一個大洞,三個人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覺得身子沉沉的往下墜。
三人同時催動內力相外躍出,卻覺得一陣鑽心的痛,而且已然使不出一點力氣。
這才醒悟原來那白色的粉末是什麼藥物,他們此時已經被這藥物制住,萬全使不上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