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別打了，疼死我了，我錯了，姐……”宋曉月抱頭鼠竄，清妍一點都不肯鬆懈，躲到哪裡打到哪裡，愣是把笤帚柄打斷了。宋曉月鑽進桌子底下，清妍又去廁所找了拖把，反過來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頓打。
顧心心徹底呆掉，她還以爲找了個好欺負的主，原來是沒到爆發的時候啊。下手那叫一個快很準，看得她心驚肉跳的。
“哎哎哎，這是派出所，回去再教訓啊。”民警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彪悍的女孩子，可別鬧出人命來。
“姐，你替我把罰金交了吧，我不想坐牢。”宋曉月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哀求着，“看在媽的份上。”
“閉嘴！”清妍把拖把一丟，“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媽慣着你，你能有今天！好好的學不上，弄得不三不四的成天出去鬼混，欠了一屁股的債！就連月櫻那裡，都有你的破帳，我走到哪都得提心吊膽怕有人跟我要債。我就是對你太容忍了，纔會出了個死不要好的妹妹。”
清妍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民警拉得快又是一頓暴揍。
“好了，年輕人難免犯錯，我看你先去交罰金吧，拘留肯定要的。”民警搖搖頭，看這個姐姐挺好的，怎麼教出這麼個妹妹。
“我問你，錢呢？”清妍瞪着眼睛，氣不打一處來。
“花了。”
“你花哪去了？那是別人的錢，你這是偷！”清妍恨不得端起凳子砸過去。
“那是我撿的，不是偷的，都說天上掉下來的皇帝大，我憑什麼還給她？”宋曉月畏畏縮縮的躲在民警後面，嘴巴卻兇的很。
“我打死你算了！”清妍衝上去一邊打一邊罵，動靜大的樓下的民警都上來勸。顧心心背後涼颼颼的，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你這麼個鬧法，還是要交錢處理啊。”民警忙着拉開她們倆，不小心也捱了打，他心裡有氣又不能對着清妍發作，好半天才勸住。
“罰多少？”
“三萬。”民警見她火氣比剛纔還大，趕緊拖着她往旁邊的房間走去。“我實話跟你說，如果受害人要告，兩萬不是個小數目，判兩年最起碼的，已經達到判刑的標準了。要是認罪態度好，可以酌情處理。我看，你還是回去拿錢，再去向受害人賠禮道歉。”
“沒錢，讓她坐牢去！”清妍眼眶一紅，“我哪來那麼多錢一直替她擦屁股，要是我爸還活着，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警察同志，隨便你們怎麼判，我妹妹是走火入魔了，坐牢正好讓她改邪歸正。”
民警和顧心心再次呆住，別人都是陪着笑臉道歉罰款的，這丫頭年紀不大心倒是硬。
“喂，你可別後悔。”顧心心拉她到旁邊，“坐牢了你妹妹還讀什麼書，不是更加禍害你。”
“我真的沒錢。”清妍想了想，“我打電話回去問問吧。”
她又回到宋曉月的那間屋，後者見到她乾脆直接躲桌子下面去了。
“我讓媽拿錢贖你出來。”
“別，姐，媽也沒錢。”宋曉月蹲在下面，悶着聲音不敢大聲說話。
“爸的賠償金不是還在嗎，贖你出來還是夠的。”清妍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她是又氣又恨，慈母多敗兒，宋曉月走到這一步，程素雲要負一半的責任。
“媽的錢……”宋曉月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你出來，躲起來就能解決了嗎？”清妍敲敲桌子，“你剛纔說什麼？”
程素雲的手機打不通，家裡電話也沒人接，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宋曉月，給我滾出來！信不信我要你的命，說，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