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等的心急,他發信息過去也有五分鐘了,按道理宋清妍提了自己的名字對方應該不敢胡來的。
眼皮突突地跳,他放下球杆攔住了從裡面出來的服務員,虎着臉問道:“劉偉平去了哪個包廂?”
“哎哎,顧少,您去摻和幹什麼。姓劉的不是好人但也沒惹咱們,犯不着啊。”
“就是,人家不是有市長做後臺嗎?他那種人又不是第一次做喪盡天良的事情了,你別管了。”
顧朝夕越聽心越寒,哪還有心情繼續打球。“你們先玩,我去看看。”
“顧少,劉總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許去打擾。您別讓我爲難。”服務員端着盤子面露難色。
“得了,都是惹不起的人物,你就當不知道,閃一邊玩去吧。”其中一個看顧朝夕的表情不對,也就沒再攔着。悄聲把服務員拉到一邊,幾個人各懷心思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玩。
顧朝夕一口氣跑到了樓上,門上着鎖,擰了好幾下都沒動靜。他急的不行也不管形象了,擡腿就踹。裡面的人音樂聲放得很大,劉偉平也是放肆慣了,聽到聲音也不當回事,正等着享用美餐呢。
“顧少,用這個比較快!”
跟上來看的男人見一向清冷的顧朝夕拼了命似的砸門,知道他火了,把手槍裝上*。他剛纔就覺得他看那個女人的眼神不對,果然被他猜中了。
“該死!”
一聲低微而沈悶的槍響,門鎖被破壞,顧朝夕衝進去。
“找死!”
裡面的情景讓他想殺人,清妍的衣領都被解開了,滿臉都是淚水。劉偉平更加厚顏無恥,衣服都脫的差不多了。
“姓顧的,你們要幹什麼?可別亂來。攪了老子的好事可別怪我不客氣!”
劉偉平正在興頭上,一看對方還拿着槍呢,氣勢洶洶的想殺人。當下也不再計較他們打擾好事,顧朝夕手裡有槍,他可怕“擦槍走火”。隨便說了幾句嚇唬了就想去撿衣服蓋住自己。
“你看我敢不敢!”
顧朝夕先脫下外套蓋住衣衫不整的女人,然後大吼一聲,擡腳就踹在劉偉平的肚子上,他一口“血”噴出來,倒退幾大步,撞在牆上。
“你有後臺又怎麼樣!動我的女人,我讓你橫着出去!”
盛怒之下的男人怎麼都不解氣,又跟上去劈頭蓋臉的狠揍了一頓,每一下都是運足了力氣。沒多久人人逢迎的劉總劉公子就成了豬頭三。
“顧少,你冷靜點!爲了這種人不值得!”
身後的人怕鬧出事情來趕緊從背後把他抱住,顧朝夕揮揮手,“拿來!”
“什麼?”
“別廢話,槍給我,廢了這個禽獸!”
“別別,顧少,聽兄弟的一句,可別惹出什麼大事來。爲這麼塊料,別髒了你的手。冷靜!”
那個人和顧朝夕差不多年紀,也是要好的兄弟。看他這麼衝動,哪敢給他,趕緊把槍收好。
“出了事我擔着,你放心,你把槍給我,今天我非廢了他!”
wωω ¤t tkan ¤Сo
“顧少,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我表妹是劉詠琪,你們認識的啊。我二舅是市長,都是熟人啊,殺人要坐牢的,別打了別打了……”
劉偉平什麼時候被人打過,心裡那叫一個氣。可他沒帶人出來,投鼠忌器,不得不先求饒再說。
“哼哼,還敢拿背景說事!”
顧朝夕看都沒看一拳過去,驚天動地的響動,直接把劉偉平的牙齒給打落了一顆。
他眼睛腫的都看不見人了,嚇得牙直打顫,求救一樣的看着旁人。
“好啦,顧少,打狗也得看主人。還不滾,別再出來礙眼,再讓我碰上,就讓你斷子絕孫!”
顧朝夕不肯放過他,一腳又踹過去,“不能這麼便宜他!”
“不敢,真不敢了,爺爺們饒了我。我還沒碰她呢,真的,你可以給她驗驗身,顧少看上了,我真沒動啊,你要送你了。”
劉偉平嚇得哭爹喊娘,他做夢也沒想到,玩個女職員能惹這麼大漏子。早知道顧朝夕真的和她有一腿,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碰啊。
“要走可以,不過……”
顧朝夕冷笑,一腳踩下去,只聽得劉偉平“嗷嗷”殺豬似的叫起來。
一下子包廂裡什麼味道都有,難聞的讓人作嘔。
“就這點膽子也出來混,回家裡靠爹孃待着吧。”給槍顧朝夕的那個人也不想惹出人命來,使勁的拉他的胳膊:“算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去看看你的女人吧,我看她怪難受的。”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顧朝夕什麼時候爲一個女人動這麼大的怒。明擺着是心尖上的人啊,誰還敢打她的主意。
顧朝夕這才冷靜下來,摸了下清妍的臉。他皺着眉頭不說話,一邊脫下外衣給她披上,繫上釦子,包的嚴嚴實實的摟在懷裡。
“哇,市長家的人啊,你把人打成這樣,完蛋了你。”剛纔吐槽清妍的男人也湊到門口看熱鬧,吃驚的張大嘴,一個勁的說風涼話。
顧朝夕一記眼刀丟過去,把女人打橫抱起來,“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包廂裡走廊裡圍滿了人,代班周凌落的媽咪也過來了。工作人員告訴她發現這邊有鬥毆事件,想控制局面。又顧忌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敢管,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着。
“都散了吧,你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那人把槍收了起來,見好友還杵在門口,戲謔道:“怎麼,你也想去?”
“別啊,不敢,你沒看顧朝夕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嗎?”
“沒注意,不過話說回來,劉偉平也不是第一次了,爲什麼顧朝夕這麼生氣啊?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他也不嫌髒嗎?”
“豬腦子,就你轉不過彎來。可別再提什麼不愛聽的話了,能把顧朝夕的脾氣逼出來的,不是一般人。上回聽奕輕城說過這麼個人,看來是認真的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他們過來玩是假,看顧朝夕的熱鬧是真。一直以來都覺得他就是個冰塊,和正常男人都不一樣。想來是沒遇上能治他的,這不是一物降一物來了。
顧朝夕手握着方向盤,一臉怒氣的往楓林苑開。宋清妍被他用安全帶固定在副駕駛席上,可是她一會兒也不老實,不斷的打擾他開車,嘴裡喊着他的名字,快把人的魂兒叫出來了。
“你從沒這麼主動,我是不是運氣太好了,嗯?”
女人星眸半睜,吐氣如蘭,一會哭一會笑,一看就是神志不清醒。
“知道你難受,快到家了。”
他摸摸她小臉,方向盤一扭,把車開進地下車庫。清妍的身上燙得像火燒,抱在手裡都替她擔心。
“顧朝夕,我……”
女人哭了出來,他親親她的小臉,快速的乘坐電梯上行。到家後把她放到臥室牀上,擰了一條冷毛巾給她擦臉。宋清妍直接把他撲倒,當成果凍一樣吃了起來。
她摟着他的脖子,眯着眼想睡覺,聞着鼻端薄荷氣息。難得的,覺得很踏實,很溫暖,就像在沙漠裡的旅人,看到了一片綠洲,又像是整夜航行的小舟,泊進了避風的港灣,更像是走失的孩童,找到了回家的路。
一夜好眠。
早上起來想起昨天的事情清妍還是心有餘悸,幸虧沒出事。她主動跟顧朝夕道了歉,再也不會跟他慪氣了。
兩人溫存了一番,她要去醫院幫周凌落,顧朝夕開車送過去。她坐到副駕駛,他從另一側上來,把車開出地庫。
“什麼聲音?”
規率的提示聲從車體的某個部分發出來,她迷惑的看他一眼,他動了動嘴,“你的安全帶沒繫上。”
“哦哦。”
清妍臉紅了起來,昨晚上多少還是有些記憶的。這麼面對面的實在不好意思,她這才反應過來。
不過這不能怪她,原來都是他幫她系,對此樂於效勞。後來雖然有了自己的車,但都很少開,根本沒這個意識。
她笨手笨腳的系,幾次也沒把位置找對,顧朝夕逗她也沒有幫忙的意思。她越急就越弄不上,在他面前出盡洋相。
“喂……”
“幹嘛?”
看着小女人晶亮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最後,還是他不忍心,嘆了口氣,把車停下,幫她繫好。順便偷吻了幾下,她看着他俯過身來,淡淡的薄荷味道,頭一回覺得他很無賴。
“坐好!”
顧朝夕眼明手快,只是一擡眼的功夫,他從反光鏡裡發現有人正接近這車。他把油門踩到底,關照她當心。
“啊——”
清妍沒反應過來,強大的慣性使得身子差點沒竄出去,忙抓住把手。回頭看,幾輛黑色的轎車在追趕他們,速度也是相當快,他們在馬路上併線,企圖三面包抄。
“顧朝夕,是誰在追我們?”
“應該是那個人渣來報仇了,就不該心軟,禍害!”
不等她說話,他加快車速,窗外的行道樹飛速的往後退。後面他們的車也咬的很緊,最近的一輛,僅僅距離一個車身,它一直試圖往路虎身上撞。這情況就像從海南迴來的時候唐允被人追擊一樣,以減低這邊的車速和威脅他們把車停下。
“啊——”
幾次撞擊的時候,車子被衝力撞的震動,再加上過快的車速,清妍感覺一陣陣的暈眩。
“別怕!有我呢,別抱着頭,越害怕它越暈,起來幫我打個電話。”
顧朝夕向她看了一眼,見她小臉都白了,小手緊緊的抓着車頂的扶手。人靠在坐椅上打蔫,又看看後視鏡裡面窮追猛打的車子,他騰出一手,把手機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