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好渴。”清妍開了一瓶礦物質水,一口氣喝完,仍然渴的不行。“怎麼會這樣?”她暈乎乎的走向牀邊,身體裡燥熱的她呼吸困難。“我好難受……”
……
顧朝夕從顧氏出來,冷漠的戴上墨鏡,冰冷的氣息透露着生人勿近的距離感。薄脣抿成一條線,油門踩到底,換擋,他喜歡開快車,速度上去了,可以吹走心裡的煩悶。
外人知道他是顧氏的總裁,卻不知他背後的身份,不夜城,只是他一部分產業而已。
漂亮的LaFarrari像靈巧的魚,穿梭在車水馬龍之間。路上車開的再快,也沒交警敢攔,在夏城,沒人敢攔顧少的車。顧朝夕心情很不好,板着臉,準確無誤的把車停穩。地下車庫有獨立的電梯可以直達頂層。保密措施一流。
房間裡多了一個人,他沒有任何意外,淡淡的掃過蜷縮在一塊的女人,未發一語徑自進浴室洗澡。
“這算是今天的點心?”顧朝夕圍了一條浴巾,水滴沿着緊繃的線條緩緩下落,微亂的頭髮垂在額前,他冷笑着看清妍痛苦掙扎,點了一支菸,微眯着銳利深邃的眸,吐出灰紫色的煙霧,好一副海棠春睡圖。
清妍滿頭大汗,意識模糊,隱約的她感覺到有人進來,看不清來人,身形高大,那個人不疾不徐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她,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你是誰?”嬌弱的女聲不像求饒,倒像撒嬌,身體緋紅,菱眼迷濛着霧氣,宛若清晨沾着露珠的花骨朵,蒸騰着熱氣。
“哦,看來是個不聽話的主,不然,不會下這麼重的藥。”顧朝夕吸着煙,姿勢中顯出一種慵懶味道,緩慢的走向清妍,“周凌落是不想幹了,自作主張。”
清妍頭髮散亂,汗水粘住了額前的頭髮,海帶似得散亂在臉上。她無處宣泄,又不知怎麼處理,倔犟的咬住自己的手臂,強忍住翻騰的空虛感。
眼前的男人,輪廓分明,狹長的眉眼微眯,嘴角卻勾着一抹清冷的笑。清妍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哪,她不明白做錯了什麼,眼前這個人似乎很討厭她。他是在笑,然而笑意未達眼底,嘴角微微掀起一個弧度,只是沒等升到眼角,復又落回。
顧朝夕只圍了一條浴巾,本想找人打發她走。清妍看着他,視線交匯的時候他依稀想起了另外一雙眼睛。自然、恬靜、燦爛,在那暖色的陽光中,慢慢向他走來,眼前的那雙眼,憂傷、孤獨、倔強,一哭一笑兩雙眼睛,重疊在了一起。
顧朝夕不喜歡掌控不了的感覺,他壓住剛纔一閃而過的念頭,“讓我看看,周凌落選你是看上你哪一點。”
“嗚……”久違的積壓感終於得到釋放,男人身上帶着一股清新的肥皂香,香皂和菸草混合的味道更濃烈,還有薄荷的味道,瀰漫了她的神經。顧朝夕伸出手臂將她抱緊,撥開她頰邊的黑髮,黑曜石般光亮的眼睛緊緊盯着她,看着她疼痛,哭泣,身上的悶熱逐漸散去,載浮載沉。即使感覺到了前面的阻礙,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加大了力度。
一室凌亂。
宋清妍醒來的時候已經空無一人,慢慢的腦子裡開始迴路,宋曉月,代班,旗袍,還有昨天的瘋狂。她像觸電似得坐起來,身上的淤青慘不忍睹,疼痛清晰的提醒着她,不是做夢。
“宋曉月,宋曉月……”清妍難以置信,自己的妹妹,爲什麼這麼做?地上的衣物徹底報廢,桌上放着她昨天換下來的袋子,還有一張銀行卡。她慌張的套上衣物,金色的卡片刺痛了她的雙眼,提醒着不堪的過去。身體很痛,每走一步都撕心裂肺般痛苦,清妍扶着牆,身體的痛苦尚且可以忍受,親人的出賣和背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