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結束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阿曼達終於通知我們不用輪流站崗了,以後晚上儘可以安心睡覺,不會再進行偷襲訓練了。我料定這主要原因就是希伯來中將以及她那個丁點大的小侄子已經對這種深夜偷襲模式失去了興趣。
白天的訓練很辛苦,本來應該倒頭就睡,但是這幾天晚上我仍舊沒有沾着枕頭就香甜入夢,因爲我實在是心事重重。趁着這萬籟俱寂的深夜,我才能夠靜下心來思考問題。那一條條躺在形似子彈腔道里的蠕蟲,越來越讓人疑竇叢生。我想搞清楚弄明白,卻無從下手。這幾天的思緒一直都很混亂,應該怎麼辦呢?從哪裡入手呢?我左思右想着,忽然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我的腦海裡。艾倫,他很愛槍,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擺弄槍支了,會不會對這件事情能夠有點了解呢?從他這個角度探尋一下,也可能會有一些收穫。我主意已定,決定明天找他問問。
六月初的早晨,太陽還沒有炙熱地曬着大地,天氣還算是涼爽宜人的,我們都在做着運動前的準備動作。我表現得氣定神閒,好像很無意識似地靠近了艾倫。他是個1米93的大高個,而我卻只有1米62,身高懸殊得要命,站在一起一高一矮很是不協調,引人注目。但我瞧了瞧周圍的人,他們只是瞟了瞟我們,就又說說笑笑地各忙各的了。
如果我壓低聲音詢問,倒很有可能招來旁人的側耳偷聽,而我大聲說笑,反而不怎麼引人注意。於是我一邊做着肌肉拉伸等熱身活動,一邊衝着艾倫大聲地笑着說道:“我現在特別喜歡槍支,尤其迷戀新型的小口徑步槍,它的精準性能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沒想到你也愛上小口徑步槍了!”艾倫客套地回了一句。
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着,漸漸地我引領他慢慢切入主題。
“我聽說還有種把蟲子放入槍支裡的新奇構造,這是真的嗎?會不會是瞎編的?!”
“哦……這件事還真不是瞎編的,確有此事。”艾倫肯定地回答道,“這是在三百多年前的耶魯門戰役中發生的一個事件,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再提及了。當時我也是聽經常在一起狩獵的贊布老伯伯講的,那時候我還在通今博古派裡生活,後來我也查閱了一些相關的歷史資料,確實證實了此事件絕非杜撰。”
什麼耶魯門戰役?!在那場戰鬥中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件?!我對三百多年前發生的事件一概不知,嗨,別說三百多年前了,我和他們就不是同一個世紀的人。還是別多想了,仔細聆聽吧!
“三百多年前,戰火紛飛,民不聊生,最後戰爭到達了窮兵黷武的極端時代,連剛滿十歲的小孩子都扛起了槍上了戰場。就在這窮途末路之時,三名自稱爲科學瘋子的博士埋頭研發了三年的“蟲彈”終於亮相了。這些子彈主要就是旨在射殺敵軍的高級將領,“蟲彈”一旦進入被射殺人的體內,不會馬上造成傷害,但它會盤根錯節地潛伏下來,生根發芽,逐步侵佔,從而使被害人緩慢轉變爲只會嚴格聽從敵方命令的生冷、血腥、殘暴的殭屍人。雖然“蟲彈”從亮相到投入生產尚需時日,但是那些高官們已經再也等不及了。他們爲了贏取耶魯門戰役的勝利,匆忙將其投入大批量生產。但是這些“蟲彈”大規模產出後,卻有着致命的硬傷,有的子彈射程很小,必須離得相當近纔有可能進入射程;而有的子彈則根本無法發揮自身的效能,進入人體後基本上沒有任何動靜,只是一味地靜悄悄地潛伏着,對人體不構成任何傷害;還有的子彈則衝擊力足夠大,進入人體後就炸開,以致於人和蟲全部滅亡。這第一批大批量生產的“蟲彈”根本沒有產生預期的效果,很快就宣告失敗了。但是那時候再想研發修正也不可能了,實驗室炸平了,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戰事已經到了末期,兵荒馬亂,偃武息戈,連性命都難保,誰還顧得上這玩意啊,於是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艾倫津津有味地講着,我全神貫注地聽得,一會兒的功夫運動前的準備活動就宣告結束了,我們必須結束談話了。我雖然聽得意猶未盡,但也只能作罷了,但是還不錯,通過這十幾分鐘的聊天我已經對這種子彈有了大致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