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瓔到底是小看了慕青璃,將她看做那種權力至上的人。
以爲慕青璃嫁到萬家後就一定會奪權,卻沒想過慕青璃如今這般凌厲全是被她們母女一步步逼出來的。
在慕家,善良的人從來就沒有活路。
張氏瞧着慕青瓔不以爲然的模樣,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慕青瓔從小就自私,再加上她對蘇雲逍執念甚重,可以說除了他之外的事兒什麼都不關心。
原本張氏還安慰着自己,瓔兒本來不是這樣的人,都是小時候的那次意外讓她性情大變,所以通常事事順着她。
可如今自己和熙兒在這家裡都快被擠的沒有任何地位了,慕青瓔卻一心只想着順順利利的嫁去蘇家,成爲蘇雲逍的妻子。
她就算是有些許在意,也只是擔心張氏倒下後蘇家人會瞧不起她,而不是從女兒的角度真心實意的爲她娘考慮。
張氏心中泛着苦澀,可看着一心一意擺弄嫁妝的慕青瓔,還是說不出半分責怪的話來。
“娘,我看這一套珍珠的頭面不錯,就是顏色單調了些,第二天給公婆敬茶的時候帶着不錯,成親那人就顯得有些素淨。”慕青瓔沒有在意張氏內心的浮浮沉沉,擺弄着手中的頭面說道,“不若你再幫我打一套瑪瑙的吧,顏色要喜慶些,最好是跟我喜服的顏色搭配着。”
張氏聽她這麼說,頓了一下才道:“你這頭面已經夠多了,之前就打了兩套,再多箱子就裝不下了……”
慕青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一百二十枱呢,怎麼就裝不下了,到時候塞滿些不就好了?再說不夠了還可以再加,弄個吉利些的數字湊上就行了。”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老夫人給她的嫁妝定成一百二十擡的事實,以爲自己是最多的一百二十擡。
張氏一直不敢告訴她,生怕她去跟老夫人鬧,只打算將慕青瓔先糊弄過去,等婚禮當天上花轎的時候再說。
看着張氏猶猶豫豫的樣子,慕青瓔終是擡起頭來,皺着眉頭道:“怎麼?”
張氏想着這也算是瞞不住了,就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慕青瓔聽完之後立刻暴怒,當即就要去松鶴院找孫氏理論。
張氏讓丫鬟將門牢牢堵住,拉着她緊張的說道:“瓔兒你別犯傻,你先聽娘說。”
“有什麼可說的!”慕青瓔氣的胸口起伏,下頜的肌肉緊緊的繃着,細看又有些顫抖,“那老不死的心中就只有慕青璃,還說什麼我是她最偏愛的,以後我成親會將她的體己給我,我現在就要去問她要,我看她會不會食言而肥!”
說着就扒開丫鬟往外衝去。
張氏抱着慕青瓔死不鬆口,情急之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你別亂說,那是你祖母!”
如今這家中最大的掌權人就是慕青璃,誰知道她有沒有在這院子裡留下眼線。
這可不是兩人私下罵罵慕青璃,讓人聽到最多覺得刻薄,或是惹了老夫人和慕之洵的不喜,但總體說來沒什麼大事。
孫氏是慕青瓔的祖母,是她的長輩,要是她方纔說的那句話傳出去,別說是名聲,被治罪都說不準。
大楚還是以孝治天下,那已經是大不敬了。
慕青瓔這會兒已然氣的瘋了,哪裡還聽得進去張氏的話,見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氣急之下一口咬住她的手,直將那雙手咬的血肉模糊。
“啊!”張氏吃痛想要將手縮回來,但慕青瓔緊咬着不放,她又怕強行用力會蹦到慕青瓔的牙,便也只能忍着痛讓她咬。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忍忍就過去了。
張氏額頭上的汗水滾下,丫鬟們在旁邊看的早就呆住,不敢上前插手。
過了好久,慕青瓔才穩定下來,鬆開咬着張氏手的嘴巴,淚眼婆娑的看向她:“娘,對不住,我控制不住就……”
每個孩子都是當孃的心頭寶,張氏縱然心中有怨,也看不得慕青瓔這樣,立刻柔聲哄道:“娘知道,娘不怪你。”
好在有了這麼個插曲,慕青瓔沒有再鬧着要去找孫氏理論,張氏便也放心下來,安撫了慕青瓔一會兒就回去包紮手去了。
等張氏離開,慕青瓔坐在那裡,她將丫鬟都遣了出去,一個人坐在那兒,不許任何人打擾。
雖然漱口了,但嘴巴里的血腥味縈繞不去,讓她一陣陣的犯着噁心。
慕青瓔心中煩的不行,乾脆打開門想要出去走走。
哪知她一開門,外面的兩個丫鬟有如驚弓之鳥的回頭看她,眼中滿滿都是驚恐。
當初法華寺中,跟隨慕青瓔的踏梅踏雪都死了,這兩個丫鬟是後來才調到慕青瓔身邊的,她們在來了之後不久,張氏的心腹就跟她們隱晦的提過大小姐有時候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事實,但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她發病。
慕青瓔那種癲狂的樣子自然是令人害怕,這兩個丫鬟又不像是踏雪兩人早就司空見慣,如今還能恪守職責的待在慕青瓔的門前已經算是好的了。
“大……大小姐,夫人說讓你好好養病……”
那丫鬟話音未落就被慕青瓔一個耳光打了回去:“本小姐做什麼輪不到你教訓!”
慕青瓔聲音凌厲,猶如刀子般讓兩個丫鬟低下頭瑟瑟發抖。
“滾開!”
這下兩人再也不敢阻攔,寧肯冒着被夫人責怪的危險也要縮着,免得大小姐發火之後又做出什麼事兒來。
慕青瓔看見她們的眼光,狠狠的咬着牙。
她們那是什麼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獸,驚恐中全是替自身的擔憂,好像她會隨時變成野獸衝上去將兩人撕成碎片。
慕青瓔恨不得將這兩個丫鬟打死了,但卻還是生生忍了下來,哼了一聲離開了。
她出了自己的院子,漫無目的的不知道去哪兒,走到花園後停了下來。
雖然馬上就要成爲蘇雲逍的妻子了,可她的心裡卻更加的不寧靜。
除了今兒的嫁妝,前些日子娘也隱晦的說了通房丫鬟的事兒,話都沒說完就被自己給開口駁了。
於是張氏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慕青瓔知道,就是她娘不說,孫氏也不可能不說,畢竟她還想着慕青瓔去了多拉拉寵愛,和蘇家的人處好關係,將姻親的紐帶發揮到極致。
更別提還有蘇家的那羣人了。
所以這要怎麼辦呢?
慕青瓔坐在那兒苦思冥想了起來。
蘇雲逍的孃親定是會第一個張羅着給他納妾的,若是沒有了她,說不定就沒人逼他了……對了!
慕青瓔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一個很瘋狂的辦法。
如果在自己有了身孕的時候,蘇雲逍的母親剛好去世,那他因爲守孝,一年之內就不能納任何女人爲妾!
到時候自己已經安穩剩下孩子,就算是同房,他也只能留在她這裡,這樣就不會讓別的女人趁虛而入了。
慕青瓔這樣想着,眼睛中透出一絲不正常的狂熱,可是下一秒的忽有所感的往左看去,雙眸中的溫度一下冷了下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慕青瓔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只以爲還是她的院子,看見慕青璃後自然不會客氣。
慕青璃將慕青瓔看見了她,就也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淺淺笑道:“賞梅。”
今個天氣不錯,加上花園裡的梅花都盛放了,她經不住霜兒幾個人的攛掇,就出來透透氣,順便賞梅花。
沒想到冤家路窄的碰上了慕青瓔。
本來想着她這段時間定會忙着在屋子裡做嫁妝,兩人不會有見面的機會,哪知道人就是這麼不禁唸叨。
不過若不是慕青瓔方纔看見了自己,慕青璃是打算悄悄離開了。
她這人最是知道趨利避害,方纔慕青瓔眼中的狂熱可怕到令人心悸,傻了纔會在這個時候招惹她。
就算是現在,也不鹹不淡的打個招呼趕緊走纔是上策。
慕青瓔瞧着慕青璃這個樣子,眼睛裡的光更冷。
她最是討厭慕青璃這種笑容,尤其是放在如今,總有些嘲笑的意味在裡面。
她當然可以嘲笑她。
嘲笑蘇雲逍落地,嘲笑那一百零二擡的嫁妝,嘲笑她不受夫君寵愛……
“你賞的什麼梅,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慕青瓔緊盯着她,惡狠狠的說道,“還有我的嫁妝是不是你在祖母面前進了讒言?”
以前孫氏對她的疼愛是真的,但自從慕青璃去年夏天回來之後就什麼都變了。
慕青瓔說這話的時候雙目猩紅,慕青璃不作聲色的往後退了半步,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大姐姐,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左右祖母的想法?”
她可以肯定,這慕青瓔的瘋病是更重了。
自己從去年開始就時不時的刺激她,想着激化她的病情,看來一切都不是白用功。
慕青瓔比起前世的確嚴重了很多。
畢竟這一年多的時間慕青璃給她添堵太多,加上張氏要操心的事兒太多,分身乏術,不像前世那樣能京城陪在她身邊,導致慕青瓔的病情惡化。
慕青璃上輩子雖然沒有學過精神科,卻能隱隱感覺到慕青瓔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一旦最後的按鈕的碰到……她就徹底毀了。
慕青璃卻並不打算現在就觸怒她,畢竟此刻的慕青瓔實在太過嚇人了些,還是避其鋒芒的好,無論什麼世道,正常人跟瘋子死磕絕對沒有好下場。
想到這裡慕青璃緩緩說道:“想必姐姐還有嫁妝沒有弄好,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轉身打算離開,同時聽見身後傳來呼呼風聲,慕青璃身子一側險險避開,但還是被慕青瓔撞到,往前踉蹌了兩步。
慕青瓔擦着她的身子過去,不過站穩之後很快轉過身看向慕青璃,雙眸血紅。
慕青瓔這會子理智漸失,要是在平時,她的想法還能用邏輯解釋,但此刻她的思維還是跟常人有些不同。
在慕青璃出現之前,她滿腦子想着的都是怎麼殺死蘇雲逍的娘,這樣就沒有人能成爲他們之間的阻礙。
如今慕青璃等於阻礙,所以她要跟蘇雲逍在一起就等於除掉慕青璃。
這纔是她的邏輯。
“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杜鵑反應過來之後大叫一聲,“光天化日的,你還想謀害我家小姐不成!”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卻不敢輕舉妄動。
剛纔慕青瓔衝的那一下子將慕青璃帶的往前了幾步,如今慕青璃離湖最近,慕青瓔則是站在慕青璃和杜鵑之間。
慕青瓔自然不會理會杜鵑說的話,一步步的朝着慕青璃走去,渾身都是殺氣。
慕青璃掃了眼周圍的環境,見她身後就是慕家花園裡的小湖,這兩天溫度頗低,湖面上隱隱有了層薄如蟬翼的冰,卻已經能看得出其下是有多冷。
在後方是個八角涼亭,顯然不是躲避的地方,而唯一的出路又被慕青瓔擋住。
“哎……”慕青璃嘆了口氣,心中是篤定今兒要跟慕青瓔打一架了。
不過好在慕青瓔那小身板頗爲脆弱,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加上很快就會有侍衛聞訊趕來,應該出不了什麼大錯。
慕青璃這麼想着,眼睛盯着慕青瓔的一舉一動,打算她一動手自己就立刻迎上去,制敵以先。
她這次倒是失算了。
慕青瓔這會子大腦不正常,潛力卻比以往大得多,又一個勁兒想弄死慕青璃,怎麼可能留後手。
抓住慕青璃後就將她往後推去。
杜鵑和霜兒眼見不好,也立刻上來阻止,不過她們尚有一段距離,暫時阻止不了慕青瓔。
慕青璃慌而不亂,看着慕青瓔上前一手將她摁住,就在後腳準備使勁兒將慕青瓔勾倒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刺痛感從心臟蔓延出來。
那感覺與上次在逍王府的一模一樣,短暫而強烈,至少那一瞬間慕青璃是顧不得其他,下意識的彎下腰去捂住心臟,卻被慕青瓔找到機會,狠狠一把將她推入水中。
慕青璃還沒等身體的疼痛過去,整個人就頭朝下的落入冰涼的水中。
那湖水冰冷刺骨,幾乎在掉下去的瞬間就能將人凍僵的硬掉,但是心臟處的疼痛還隱隱存在着,讓她連胳膊都伸不開。
她張嘴想要喘息,卻有更多的湖水涌入慕青璃的喉嚨,那一瞬間她似乎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死亡。
可是下一秒,右手就被一個人抓住,用力的提了上來。
“璃兒!”蘇雲逍在她幾尺之外的水中,看着她上來瞬間大喜,朝着她遊了過來。
拉着慕青璃那人卻是眉頭一皺。
他很自然的攬過慕青璃的肩膀,說了一聲“得罪了”,就拉着她從水中一躍而出落到了地面上。
“咳咳……”慕青璃一落地就撕心裂肺的開始咳嗽,只覺得那冰涼粘膩的湖水似乎滲透到她身體中的每一個縫隙,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她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是誰救了她,就只想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蘇雲逍此刻也上了岸,見她這般痛苦,下意識的邁開雙腳朝她走來,可是杜鵑卻一個健步擋在前面:“蘇公子,我家小姐這會兒儀容不整,您可否迴避一下?”
蘇雲逍跟大小姐馬上就要成親了,也不能說是外人,但此刻杜鵑恨屋及烏,自然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
蘇雲逍聞言後眼神一黯,將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只是他沒有離開,就站在那裡看着慕青璃,哪怕杜鵑有意無意的擋住他的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爲什麼要來慕家。
按理說他和慕青瓔的婚事已經在籌備中,他如今自然是要避嫌的,可是他控制不知自己胸口燃燒的烈火,還是找了個藉口跑來慕家,想着會不會能見到她。
他當然知道,兩人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她如今對他避之不及,怎麼可能在聽見他來了之後還會見面。
可他就是抱着最後一絲幻想,來了。
萬萬沒想到正好看見她被封了一般的慕青瓔撞進水裡的一剎那。
那一瞬間蘇雲逍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嚇的散了,什麼都顧不得的衝到水裡救她,卻看見一個墨色的身影比自己速度更快,像是一陣風般衝入水中,浮出來時手中已經抓着慕青璃。
他還是晚了一步。
甚至於前段時間放榜的時候,蘇雲逍看見自己的名次都只是覺得可惜,若是璃兒知道他沒中狀元,會不會覺得失望?
好像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只剩下她的喜怒哀樂,牽動他所有的人生。
在他心中,已經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但她卻將他扔在舊日的時光中,自行走遠。
慕青瓔看着他這般,只覺得自己的頭幾乎都要裂掉。
她下意識的想要撲上去狠狠搖晃蘇雲逍,想要擋住他看向慕青璃的眼睛,只是她的腳僵硬在原地,理智在那一刻回溯了。
她不能再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方纔……方纔就解釋爲意外好了。
這會兒在場的人中也沒人理會慕青瓔是怎麼想的,所有人的焦點都在慕青璃身上,她好不容易將胃裡東西嘔乾淨了,對墨鳳祈無力一笑:“你怎麼又救我一次……”
她這是永遠都別想換清了。
這少年彷彿是她生命中的貴人,永遠都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及時的不可思議。
墨鳳祈卻沒有說話,紫色的眼眸看不清神色。
只是他本就是芝蘭玉樹的少年,雖然因爲落水看起來發絲有些凌亂,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美感,甚至還多了些平日不曾見到的明秀感覺。
只是他本就是芝蘭玉樹的少年,雖然因爲落水看起來發絲有些凌亂,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美感,甚至還多了些平日不曾見到的明秀感覺。
慕青璃不敢再去看那雙幾乎能將人魂魄吸出來的紫色眼睛,正低頭的時候身子卻一僵,之間他墨黑色的衣角那裡有了一絲污漬。
那裡……那裡好像是她方纔吐得混天黑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這下慘了。
這少年的潔癖衆人皆知,從來就是個不允許人碰的主兒,自己將他的衣服弄成這般,可要怎麼樣?
慕青璃呆呆的盯着他的衣角,心亂如麻。
倒是墨鳳祈見她這般,深不見底的紫色眼膜多了絲柔軟。
“無妨。”他淡淡道,順便放開了她,看着她自己站穩之後就退到三步遠的地方。
墨鳳祈這人不看重規矩,卻極爲遵守規矩。
與慕青璃幾次觸碰都是迫不得已,但在脫險之後都會第一時間放開了,將“君子之風”這四個字恪守的極爲嚴謹。
慕青璃簡單整了整衣角,沒有理會蘇雲逍,直直朝着慕青瓔走去。
慕青瓔知道蘇雲逍在側,當然不會再凶神惡煞的和慕青璃硬碰硬,只是柔柔一笑道:“二妹妹,方纔都是誤會,我不該和你玩鬧的時候不注意分寸,若不是世子和雲逍哥哥在這裡就險些釀成大禍……實在是,對你不住。”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要多真誠有多真誠,倒是要慕青璃差點鼓掌了。
嚯。
她原本以爲慕青瓔是個不會演戲的,沒想到人家不是不會演,而是不稀罕演。
慕青瓔有一點和張氏不同,就是張氏在翻臉之前喜歡將自己加裝成賢妻良母的樣子,分明是一隻大灰狼卻總愛掛着羊的面具。
可自從慕青璃跟蘇雲逍表白之後,慕青瓔對她的態度就是厭惡到極點的。
就算是之前故意和她將和的那段時間,也只是神色冷淡的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軟語道歉卻是不曾有的。
別人家的宅鬥都是笑裡藏刀,只有她們家每次都是正面交鋒,比的是誰牙尖嘴利。
慕青璃本以爲自己這輩子是享受不到“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個待遇了,慕青瓔就及時的打了她的臉。
既然蘇雲逍和墨鳳祈在這兒,慕青璃再怎麼的也不會讓外人看了笑話去,只是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慕青瓔說道:“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那就權當做是個意外吧,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頭,這樣的‘意外’發生個一次沒什麼,要是有第二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