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付出的和得到的不一定成正比。
就象鄭鹽官家的大公子鄭煬一樣。
鄭煬從小就明白自已的定位,他是庶子,母親作爲姨娘,就算他是長子,鄭家的家業也不是他來繼承的。
本來,他可以儘管做個二世祖,揮霍鄭家的資產而不必負起任何責任,但是天生的責任感卻驅使他,必須得成爲鄭家產業默默無聞的鋪路石。
誰讓他比弟弟鄭熠要大那麼七八歲呢?
在他出生之前,鄭鹽官雖然家大業大,但卻一直沒有誔下繼承家業的子嗣。
鄭鹽官急了,還一度以爲自已不行了,甚至放下顏面,全國求取生子良方,黑苦的中藥,捏着鼻子吃得自已都想吐了。
沒想到,收了鄭煬的母親之後,一舉得子。
因此,鄭煬備受鄭鹽官的寵愛,把他當成真正的長子一樣看待。本來,如果自鄭煬之後鄭鹽官無所出,鄭煬繼承家業也是順理成章,但是沒想到,鄭煬似乎是招子童子似的,鄭家主母,在肚子近十年沒動靜後,居然連續開枝散葉,又產下了鄭熠和鄭田田。
雖然尊從禮法,未來作爲庶子,鄭煬註定了要遠離鄭家的產業,但他卻不能在弟弟年幼無力負擔之時,眼睜睜地看着父親日益衰老,但還要爲打理鄭家產業殫精竭智。
鄭煬於是在13歲時便挺身而出,在弟妹年幼時,承擔起了一個大哥應盡的職責和義務。
鄭家產業繁雜,人脈也寵雜無邊,鄭煬一一梳理,甚至一邊和幼弟分享自已的心得體會,他知道,早晚有一天,這份產業他還是要交還給幼弟的,他現在只是這份產業的守護者罷了。
還好,父親也給了他充分的尊重,把所有的權力都交給了他,母親還因此被升爲平妻,得到了一個姨娘出身的女子最大的榮耀。
隨着弟弟的成長,鄭煬知道,自已也到了離開家闖蕩四方,爲自已求取一份名正言順的功名和榮譽的時候了。
考武舉,是一個契機,爲鄭煬創造了一個新的平臺。
憑着實力,鄭煬順利地奪取了好名次,毅然和鍾武強一起走上了戰場。
熱血男兒的鮮血,就該爲保家衛國而流。
而沙場,同樣也是熱血男兒建功立業的天下!
只是,當一切盡在算計時,鍾靈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整個大夏朝裡,沒有一個女子,有她一樣清澈智慧的眼神。那種智慧,似乎不該存於今世,甚至遠遠超過被衆人交口稱譽的他。
聰明的人總是惺惺相惜,更何況是異性之間。
如果彼此有好感,能互訴衷腸,那成全一段佳話也未嘗不可。
但是,鄭煬馬上發現,鍾靈居然訂有婚約。而且,這段婚約,給彼時處於困難時期的鐘家以極大的助力。
鄭煬立即慧劍斬情絲。本文由";鄉";";村";";小";";說";";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他一向佩服於自已的冷靜和理智。
這一切,他想也不例外。
已經有了婚約的女子,本來就不是他應該染指的。
他以爲自已能夠心平氣和,把曾經暗生的情愫勢到腦後,然後開始自已沙場上新的人生征程。
只是沒有想到,他看到了弟弟鄭熠眼裡掩藏不住的對鍾靈的情意。
有一瞬間,他有點失態,那是失落、淡淡的憂傷、後悔等等負面情緒的混合體。
可是當看到鍾靈清澈明亮的眼神時,鄭煬發現,自已無論如何,也生不起她的氣。
雖然,他比鄭熠更早遇到鍾靈,但是他自願放棄了。就衝着堅持和執着這一點,他也遠比不過鄭熠。
他只能服輸,選擇默默地守護,退而求其次地祝福。
當愛已成往事,留下的是真摯的家人一般深重的情懷。
只是在鄭煬偶爾午夜夢迴的時候,他會記起,第一次在鍾家大厝時看到的,那個敢對着烈馬肆無忌憚觸摸的女子,對着他回頭一笑時,天都放晴了似的感覺。
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子除了智慧之外,也有莫大的超越一般女子的勇氣。
不管是征服烈性馬,還是選擇退婚,或者是在崇武戰場上被敵方綁架時的淡定從容,鄭煬覺得這種女子,真是舉世罕見,不能擁有,的確是他錯失璞玉。
懊悔只能藏在心底。
當鍾武強從京城外放,他也可以選擇離開。
可是去哪裡呢?
鍾武強回家,是因爲他要回去等他愛的那個女子成親。
他好象沒有什麼值得等候的。
老家的產業,弟弟已然接手,做得不比他差,可以放心了。母親那裡,有了他這個有出息的兒子,也絕不用擔心有人會欺負她、排擠她。何況,大娘也從來不是那種人,父親亦曉得呵護周全。
家裡的一切,他都可以放手了,不必牽掛。
倒是留在京城裡的妹妹,雖然討得皇上的歡心,誰不知,深宮之中,伴君如伴虎。
內宮裡的伎倆心計,單純的鄭田田會是對手嗎?每年都有皇子皇女莫名死亡,不管年長年幼的;每年也都有妃子無故病歿……這些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吧?
有他這個內宮禁衛長在,至少那些明槍會少一些吧!
鄭煬於是打定主意,留在京城,守護妹妹。
這同時,也是對鄭家產業,鄭家家人一另一種守護。
只要妹妹安然無恙,鄭家就能在地方上永葆榮華富貴。
而鄭熠和鍾靈,也能安安穩穩,盡享幸福人生。
還好有此安排,否則,那一次發現神香有異,就不可能這麼快傳達入皇宮,鄭田田可能就會慘遭算計。
鄭煬發覺,自已留在京城是對的,這裡是最適合自已的。皇宮內外,他都能盡力守護周全。
至於未來會如何,他還沒有想清楚,但總之,只要他在一天,就會力保鄭家這世的榮華富貴一天。
燒刀子,是京城裡武官喜歡的烈酒。
從戰場上回來的武官,都嗜好這一口。可能是因爲身上落下的刀傷疼痛,可能是祭奠戰場上故去的兄弟……
不過,鄭煬喝酒的對象和大家不一樣。
每一個孤寂無人,不用當值的夜晚,鄭煬守在鍾靈在京城置辦的寓所裡,與遠方的親人對酌。
寂寞嗎?
寂寞!
值得嗎?
肯定值得!
想起遠方那個幸福的小女人,鄭煬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