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055 腰桿還是挺直的好
話落,手中的銀針已然朝着某個方向射了去。
屋內,一女子正站於案桌前,背對着她,曼妙的身姿,一襲嫩黃色的錦紗裙,如瀑般的長秀髮垂肩披於腰際。
女子聽到卿九九的喝聲,轉身,還未來的及反應過來,卿九九手中的銀針已然射中了她的穴位。
然後便只聽她“呀”的一聲細叫,毫不防備的便是接下了這枚銀針。
“說!誰派你來的!想在這裡找什麼!”卿九九一手扣着她的咽喉處,另一手拿着一枚銀針,再次準確無誤的抵着她的脖頸處,一臉陰森狠絕的雙眸直視着她。
女子略顯的有些吃痛的看着卿九九,眸中滿是驚慌失措與害怕,嘴角滲出一絲血漬,無辜而又無助的望着卿九九:“我不是!我沒有!”
“還狡辯!”卿九九扣着她咽喉處的手微微的加重了一分力道,那抵着她脖頸處的銀針亦是刺進了她的皮肉內。
女子再一次感到吃痛,用着十分痛苦的眼神望着卿九九:“我真的沒的。我只是在幫破天理下案桌。”
“還不說實話是嗎?”卿九九手中的力道再度加重,銀針已然在她的脖頸內刺入了三成,眸中一片絕然的肅寧,一字一句吐字如珠:“再不說,我讓你永遠都開不了口!說,誰派你來的!”
委屈而又痛苦的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拼命的搖着頭:“真的……沒有,我……破天……”雙眸透過卿九九的身後,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破天?!
卿九九的身子猛的一僵,還未來得及作迴應,便只見着一道人影如箭一般的飛至她的身邊。
柳悠嫺對着他露出一抹如臨救星般的淺笑,等着他將自己納入懷中。
然而……
“九兒?”靳破天一臉清柔的望着卿九九,“你回來了?”
期待中的懷抱並沒有如期而至,她也沒有如約而至的被他納入懷中。當她睜開雙眸時,卻是看到靳破天滿臉喜悅的看着狠九九,他的眼眸裡滿滿的盡是期待與欣喜。
卿九九嫣然一笑:“剛回來一會,家丁說你還未下朝,本想在這裡等你的,卻是……”然後眼眸一沉,斂去一臉的清柔,改而換之滿臉的深沉,“說,到底誰派你來的!”卿九九的手中的銀針再次抵向了柳悠嫺的脖頸處。
“悠嫺?”靳破天一臉訝異的看着柳悠嫺,“你怎麼在這?”似乎從進門到現在,一直都沒曾發現她的存在,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卿九九的身上。
柳悠嫺略顯有些委屈的抿了抿脣,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幫你收拾下屋子,卻不想讓九兒誤會了。”邊說,用着她那滿含淚水的雙眸怯懦懦的望向了卿九九。
“九兒,悠嫺不是外人。”靳破天有些爲難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兩個女人,對着卿九九說道。
悠嫺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這句話就好似一把尖刀似的狠狠的紮在了卿九九的心口上,痛的她渾身的攣悸着。
衣袖下的左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卿九九對着靳破天與柳悠嫺露出一抹恬靜的怡人微笑,緩緩的收回那抵在柳悠嫺脖頸上了右手,一個靈活的轉手,手中的銀針飛進了自己的衣袖內。甚至於柳悠嫺都沒看清楚那銀針是怎麼飛進卿九九的衣袖內的。
“怎麼不早說?害的我差點失手傷到了悠嫺姑娘。”卿九九憤嗔着靳破天,“這屋子向來除了我和年伯之外,你都不允許其他人進內的。剛在門口,見着門留着一條縫隙,還以爲是賊子。悠嫺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九九若是有不敬之外,還請悠嫺姑娘莫怪。”卿九九邊說邊對着柳悠嫺側了側身,以示對她的陪禮。
“九兒莫……”話還沒說完,只見柳悠嫺兩眼一閉,整個人朝着一邊歪倒。
“悠嫺!”靳破天一個伸手,將柳悠嫺抱入懷中,急切而又慌亂的喚着她的名字,那眼神裡流露出來的盡是滿滿的擔憂。然而這一份擔憂卻是如此的刺痛着卿九九的雙眸與心臟。
如果說剛纔的那一句“悠嫺不是外人”,讓卿九九窒息。那麼現在的這一個懷抱與擔憂的眼神,足以讓卿九九痛的全身麻木,沒了知覺。就好似全身的血液在瞬間被人抽乾了一般。
深聽一口氣,將那所有的情緒全都壓下,對着靳破天露出一抹寬慰的淺笑:“放心,她沒事。只是中了我的銀針而已。那,這是解藥。”邊說邊自衣袖內拿出一個小瓷瓶交於靳破天,“讓她服下,兩個時辰便沒事了。”
靳破天看一眼卿九九,又看一眼昏迷中的柳嫺悠,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她攔腰抱起,朝着自己的臥房走去。
看着靳破天抱着柳嫺悠走進他的臥房,又將她放置在他的牀上,卿九九已經完全沒了感覺。已經說不出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了,心好似被人抽離了自己一般。
擡眸環視着這間屋子,她曾經以爲,她會是唯一一個進入這間屋子的女人,可是現在……
“啪!”一滴清淚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是那般的灼痛,好似火燒一般的灼燙,蔓延至她的全身。
靳破天折身朝着這邊走來。
卿九九一個轉身,不着痕跡的拭去了息角眼的淚漬,然後又是一個快速的讓自己恢復淺笑,沒有在他面前露出一點的不是之色。
在靳破天走至她身邊時,卿九九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笑意盈盈。
“九兒。”
靳破天扳着她的肩膀,讓她面對着自己。
雖然卿九九已經極力的讓自己恢復原狀,但是靳破天依舊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抹傷痛,微微的彎腰,雙眸與她對視,僅那麼一個拳頭的距離,聲音微有些啞:“怎麼了?哭了?我又沒怪你。”
卿九九朝着他露出一抹苦澀中帶着捉弄卻又似假半真的淺笑:“是啊,哭了。看到你對別的女子這般好,我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氣的都哭了!”
“傻樣!”靳破天無比寵溺的捏了下她那小巧的鼻尖,“又不影響我對你的好。”
卿九九吸了吸鼻子,望一眼不遠處牀上的柳悠嫺:“她……是否就是未來的嫂子?”
嫂子這兩個字,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嘴裡說出來。心猶如針扎刀剮一般的痛。但是卻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一丁點來。因爲她不想讓他難過,不想讓他爲難,更不想加重他的負擔。
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讓他知道,也並不一定是要佔有他。看着他開心,看着他幸福,那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卿九九便是這般想的。
靳破天轉身亦是望一眼牀上的柳嫺悠,眸中又是柔情一片:“悠嫺是一個很好的女子。若不是她,估計現在你也見不到我了。不管是爲了恩情,還是爲了感情,我也要對她負責。以後你們相處久了,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卿九九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半晌的才問出一句話:“當然,只要是你喜歡的,我一定也會喜歡的。不打擾你照顧未來嫂子,我先出去了。”卿九九強忍着內心的痛楚,對着靳破天露出一抹嫣然的淺笑,轉身離開屋子。
靳破天怔怔的站於原地,看着卿九九那離去的身影,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似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離他遠去一般。他的九兒,此刻的背影是如此的寂瀟,是這般的孤獨。
牀上,柳悠嫺雙眸睜開,望着卿九九離開的背影,露出一抹陰森的詭異。
……
相府
文源閣
趙嬤嬤領着孫太醫來到老太太的屋內。
“見過老夫人。”孫太醫對着老太太作揖行禮,“老夫人可有哪兒不適?”
老太太端坐於太師椅上,一臉的肅穆,冷冷的斜視着孫太醫:“孫太醫,老身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初你進太醫院是老太爺薦舉的對吧?”
孫太醫微微的僵了一下,對着老太太恭敬的一說道:“正是!所以,下官一刻不曾忘記過舒老太爺對下官的恩情。這些年來,一直都兢兢業業的爲着相爺做事,對於老夫人與在各姨娘更是不敢有所怠慢。”
“是嗎?”老太太似笑非笑的斜視着孫太醫。
“當然!”孫太醫又是一作揖,“下官又豈敢對老夫人與相爺有所不敬。”
老太太沒有說話,只是用着一抹似笑非笑中帶着詭異的眼神附視着微鞠着身子的孫太醫,孫太醫被她這眼神看的是渾身汗毛直豎,毫不自在,卻又不得不繼續站於原地就這麼讓老太太盯望着。
好半晌老太太才慢悠悠的開口道:“曲姨娘的身子向來都是由孫太醫調理着的,對吧?”老太太連眼角也沒有斜一下孫太醫,只是微垂着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祖母綠的玉戒,臉上一片深沉。
孫太醫琢磨咀量着老太太這話,這話雖聽起來是一句很平常的問話,可是細回味之下卻是又暗藏深意的。
若是一個回答的不是,可就得罪了老太太了。
孫太醫微鞭着身子,額頭上有細細的細珠冒了出來,對着老太太恭敬的回道:“回老夫人,下官一直按着相爺與曲姨娘的要求,調理着曲姨娘的身子。曲姨娘的身子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哦?”老太太再次似笑非笑的望着孫太醫,老練的雙眸裡透着一絲隱約的淺怒,“是按着相爺的意思啊?”
“是!”太太醫戰戰兢兢的回道。
“那難不成曲姨娘四個月的身子說成三個月也是相爺的意思?”老太太凌厲的雙眸狠絕的盯着孫太醫。
孫太醫的身子猛的一個戰慄,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下官不是很明白老太太話中的意思,還請老太太明下。”
老太太從太師椅上站起,朝着孫太醫走了過來,在離他兩步之距時停下:“不懂?還是裝不懂?孫太醫,你是聰明人,就別在我面前裝糊塗了。相爺是寵着曲姨娘,可是卻也容不得被人欺騙!到底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幫着她說話做事?難道說她給你的好處還能比我這個老婆子的多?孫太醫,做人呢,得分清楚狀況,別一味愚昧的做着損人不利己的事,不然到時候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了家人!”
“撲通!”孫太醫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下來,一邊磕着頭,一邊戰戰兢兢的說道:“下官不敢,還請老夫人明示,下官一定盡心盡力爲老夫人與相爺做事。”
老太太很是滿意的一點頭:“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三個月還是四個月?”
“四個月!”孫太醫回道。
老太太的眸中劃過一抹殺意。
就連站於身後的趙嬤嬤亦是訝異的張大了嘴。
……
蘭心院
“奴婢見過大小姐。”季姨娘與雲姨娘很難得的一起來到蘭心院,對着舒清鸞鞠身行禮。
“妹妹見過姐姐。”舒映月亦是對着舒清鸞行禮。
“兩位姨娘與妹妹不必多禮。”舒清鸞扶起季姨娘與雲姨娘和舒映月,然後轉身對着初雨說道,“初雨,給兩位姨娘與三小姐奉茶。”
“是,小姐。”初雨轉身離開。
“姨娘與妹妹請坐。”指着椅子對着三人說道,“可是找清鸞有事?”
季姨娘與雲姨娘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便見着舒映月抿脣一笑,朝着門外走去。
舒清鸞一臉疑惑的看着三人。
“兩位姨娘可是有事要與清鸞說?妹妹也不是外人,何須避開?”
雲姨娘走至舒清鸞身邊,“大小姐,月兒不是避開,只是怕隔牆有耳,我們不得不小心爲上。”
初雨端着托盤,托盤上放着三杯熱茶,朝着這邊走來。
舒清鸞對着初雨使了個眼色:“初雨,將茶放下,陪三小姐在院內走動走動。”
“是,小姐。”初雨自然懂得自家小姐的意思。
“兩位姨娘可以說了。”
“奴婢得知,曲宛若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三個月,而是四個月。”季姨娘一臉謹慎的看着舒清鸞說道。
“四個月?”舒清鸞雖也是訝異萬分,不過卻是一臉平靜,“怎麼回事?”
季姨娘與雲姨娘一致搖頭:“具體奴婢也未知。這是昨兒晚上的神秘人扔在奴婢牀頭的字條。奴婢不敢有所懈怠,便是急急的來將此事稟於大小姐。”邊說邊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字條交於舒清鸞手中。
舒清鸞細細的看着字條。
九九的字跡?
莫非季姨娘口中的這個神秘人是九九?
將字條收於袖中,一臉平靜的看着雲姨娘與季姨娘:“兩位姨娘怎麼看待此事?”
“奴婢聽說剛趙嬤嬤領着孫太醫去了老太太的文源閣。”雲姨娘一臉認真的說道。
“是嗎?”舒清鸞一臉若無其事般的淡靜:“可是祖母身子有何不適?既如此,那我們當孫女的可得去向她請安問好了。兩位姨娘回吧,讓三妹妹跟我一道去向探望祖母。”
聽着舒清鸞的話,雲姨娘與季姨娘對視一眼,然後瞭然於心的一笑,對着舒清鸞側了側身:“奴婢告退。”
“鸞兒見過祖母。”
“映月見過祖母。”
姐妹倆對着老太太鞠身福禮。
老太太微微的訝了一下,隨即便是抿脣露出一抹慈愛的淺笑:“來,坐祖母身邊。正好一會也到午膳了,陪着祖母一道用午膳。這小九走了,我這一下子倒是覺的空落落的少了什麼似的。”
“孫女聽下人說祖母喚了孫太醫過來,可是身子有何不適之處?”舒清鸞一臉擔憂的看着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便是明白了過來,對着二人擺了擺手:“沒什麼大礙,就是小九走了,我這一下子堵得慌了。然後趙嬤嬤便是急匆匆的去請了孫太醫過來。倒是讓你們倆操心了。祖母記着你們倆的好,可不像某些個人,杖着有你爹的疼愛就不把我這老婆子給放眼裡了。”
這某些個人指的自然就是舒紫鳶了。
有些話,當然不用說的那麼明瞭。
舒映月淺然一笑:“二姐姐其實也是挺關心祖母的,只是這段日子曲姨娘有孕有身,估計二姐姐也就把心思多放些於曲姨娘的身上了。”
舒清鸞亦是笑意盈盈的點頭:“三妹妹說的是,祖母就別再爲難於二妹妹了。姨娘好不容易這才懷上了,而且聽說這胎可是個男孩,那可就是我們相府的長子呢,可是祖母的長孫了。祖母可是盼了很久的。”
老太太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眸中更是一抹陰森劃過。
孫子!
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她的孫子呢!
正說着話,趙嬤嬤從外頭進了來。
“奴婢見過大小姐,見過三小姐。”對着二人行禮。
“嬤嬤快請起。”
舒清鸞扶起趙嬤嬤。
“謝大小姐。”趙嬤嬤起身,站於老太太的身後,對着老太太投一抹異樣的眼神,似是有話說,卻又礙於舒清鸞與舒映月在場,不能說。
舒清鸞自是將趙嬤嬤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了眼裡,便是對着老太太鞠了鞠身:“孫女不打擾祖母,昨兒沒去探望姨娘,也不知道曲姨娘現在身子如何。孫女想與三妹妹現在去探望下,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老太太點了點頭:“鸞兒與映月倒是有心了。既如此,那便去吧。”其實她也是知道趙嬤嬤有話要與她說,是以也就不再留二人。
舒清鸞與舒映月對着她又是一福禮:“鸞兒(映月)告退。”
“可是有事要說?”待舒清鸞二人離開後,老太太問着趙嬤嬤。
趙嬤嬤點頭:“孫太醫那邊已經搞定了,他自然是站在老夫人這邊的。還有另外值得太任的大夫也找好了,就是得找個藉口才能爲曲姨娘診脈。”
老太太沉眸細想了一會:“不事不宜我們出面,最好是借其他人的手纔是。”然後突然間的老太太的腦子裡閃過了舒清鸞的身影,於是對着趙嬤嬤說道,“想個法子,讓鸞兒那丫頭去帶過去。”
趙嬤嬤點頭,“還有,椿子回話了。”
老太太的雙眸一亮:“怎麼說?”
“椿子一路跟着九姑娘,見着九姑娘進了尚書府。”
“尚書府?”老太太眉頭微擰,“哪個尚書府?”
“靳大人的尚書府。”
老太太擡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趙嬤嬤:“兵部尚書的靳破天?”
趙嬤嬤點頭:“正是。而且家丁還是喚九姑娘爲小姐。”
“小姐?”老太太更加疑惑了。這也沒聽說靳大人有個妹妹啊?
“還有,椿子說跟着九姑娘的不止他一人,另外還有一人也是從九姑娘一出我們相府便就一直跟着她的。”
老太太抿脣一笑:“除了曲宛若還能是誰?她倒也是沒讓我失望,還知道讓人跟蹤小九。只怕這會她也該坐立不安了,呵呵!”老太太一聲冷笑,笑的略有些猙獰。
“是啊,如此一來她也該坐立不安了。”趙嬤嬤附和。
九姑娘是尚書府的小姐,又如此深得老太太的歡心,這下她曲宛若豈不得上下跳竄了?
走着瞧吧,也該有她好果子吃了。
至於肚子裡的孩子,那……可就不好說了!
……
絳綾閣
“什麼!”曲宛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金嬤嬤,眸中盡是吃驚與錯愕,“她竟是尚書府的千金?”
金嬤嬤點頭:“正是!奴婢派去的人一路跟着她,看着她進的靳尚書府,而且門口的家丁還喚她小姐。夫人,這可是我們的大好時機,您看,這靳大人可是安逸王爺的人,如今這老太太竟然把安逸王爺的人給帶回了相府,這擺明了就是不給皇后面子,不給太子臉子了。這事,咱可一定得告之了相爺。可不能讓她給毀了小姐的前途。”
曲宛若微擰着眉頭,一手撫於自己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一臉的深思熟慮。
“娘,你與金嬤嬤在說什麼?”舒紫鳶邁步進來,見着二人的輕聲嘀咕,一臉不解的問道。
“奴婢見過小姐。”金嬤嬤對着她行禮。
舒紫鳶點了點頭,在曲宛若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娘,我剛聽到嬤嬤說到我了,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金嬤嬤將卿九九的身份之事又是說了一遍。
然後便見着舒紫鳶露出了與曲宛若一模一樣的吃驚與錯愕的表情:“怎麼可能?她竟然是靳破天的妹妹?矣,不對啊。”似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微微的彎着眼眸,“沒聽說靳破天有妹妹。而且這靳破天靳,卿九九不是姓卿的嗎?那怎麼可能會是靳破天的妹妹?莫非她這名字也是虛報的?”
經着舒紫鳶這麼一說,曲宛若也似是想到了什麼,擡頭對着金嬤嬤說道:“嬤嬤,你再去查一下。鳶兒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是,奴婢知道!”金嬤嬤應聲。
“姨娘這是要讓金嬤嬤去查什麼呢?”傳來舒清鸞清清淡淡,悠悠遠遠淡然的聲音,然後見着舒清鸞與舒映月一前一後的邁步進了屋子。
見着二人的出現,曲宛若甚是不悅。
什麼時候,她這絳綾閣成了蘭心院,是她舒清鸞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都不用下人通傳了嗎?還有這舒映月,這嘴臉看起來就是已經與舒清鸞狼狽爲奸了。好你個綺雲,竟然這麼快就掉轉牆頭!
“姨娘可是不悅鸞兒與三妹妹的不請自到,不傳便進?”舒清鸞似笑非笑的看着曲宛若。
曲宛若抿脣一笑:“鸞兒想多了,鸞兒過來,姨娘歡喜還來不及呢,豈會不悅?姨娘只是一時不解,鸞兒何時與三姑娘這般貼己要好了。三姑娘,雲姨娘的身子可有好些?”曲宛若笑如春風般的看着舒映月。
舒映月對着她鞠了鞠身:“謝曲姨娘關心,孃親正在恢復當中。若說不傷心,那也是騙人的。所以這些日子倒是沒能給曲姨娘請安了,還望曲姨娘體諒孃親的不到位之處。”
舒映月一翻話說的得體到位,卻也是暗裡的字字有深意了。
若非不是曲宛若,雲姨娘又豈失去了肚中了孩子?是以不來請安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一來是曲宛若害她沒有孩子。二來,看着曲宛若的肚子,那豈非讓雲姨娘觸景傷情。
曲宛若的嘴角輕輕的抽了下,卻是對着舒映月擠出一抹假笑:“向不向我請安,那無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最重要是別忘記向老夫人與大小姐請安就行了。”
句裡話中,那也是滿含嘲諷的。
舒映月又是側了側身:“承蒙曲姨娘教誨有方,孃親與映月自是不敢將曲府的家教給遺忘了。怎麼說,孃親也是曲家出來的。豈能丟了曲府的臉和曲姨娘的面?”
曲宛若的眼角又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如此甚好。”
“昨兒聽下人說,姨娘不小姐給摔了一跤。不知姨娘可否有恙?鸞兒昨日未以及時來探與姨娘,還望姨娘不與鸞兒一般計較。實是鸞兒覺的,昨日之際,確不適鸞兒現身。不過現見姨娘紅光滿面,定是沒什麼大礙了。不知二妹妹是否已與姨娘談起昨兒的事?”舒清鸞笑的一臉無辜純真,水靈靈的雙眸如波光瀲灩的望着曲宛若。
舒紫鳶從椅子上站起,走至舒清鸞面前,一臉高熬的看着舒清鸞:“妹妹怎麼覺着,姐姐這話聽起來倒不像是來探病請安,而是來指責問罪的?”
舒清鸞伸手。
舒紫鳶一個條件反射性的往後躲避,怒目圓瞪:“是不是還想再給我一巴掌?!”
舒清鸞淺笑搖頭,上前一步,卻是伸手整了整舒紫鳶的衣襟處,笑如春風:“妹妹,你的衣領歪了。我又不是姨娘,總喜歡動不動就甩人巴掌。妹妹何出此言?這話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那豈不又得一翻亂嚼舌根了?妹妹與姨娘那可是見過謠言傳起來,那得有多滲人心慌的。莫不成妹妹又想再害姐姐被人傳一次,再次讓人覺的姐姐不止與人苟合,還容不得自己的庶妹,欲將其害之?”笑,笑的一臉無辜無害,笑的一臉讓人心慌意亂,笑的令人毛骨聳然,笑的令人望而怯步,然後轉眸向曲宛若,“姨娘,可得好好的說說妹妹了,這樣傷姐妹感情的話,可不宜多說。你也知道,我們相府向來人多嘴雜的,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傳到姨母或者皇后耳裡,那可妹妹可就是罪加一等了。前幾日子才得罪了安逸王爺與飄絮表姐,才落了個以下犯上的罪,這若要是再落個其他的罪,那可就不好了。姨娘,你說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氣的舒紫鳶七竅生煙。上次皇宮之事明明就是她生起的,她反倒好,竟然在這裡顛倒是非,黑白不分的說是她的錯了。且現在還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以話制人,以身份壓人。這讓舒紫鳶怒由然而生,特殊還舒清鸞那一臉無害的樣子,更是讓她更不得撕了她的嘴臉。
曲宛若撫着肚子站起,走至舒清鸞面前,笑的一臉陰深:“鸞兒果真是不一樣了。”
舒清鸞笑的一臉茫然:“是嗎?哪不一樣啊?不過鸞兒倒是覺的姨娘倒是與之前沒什麼兩樣,還是一樣的那麼迷人,那麼的……”微微的頓了頓,璀璨的星眸就那麼一眨不眨的與曲宛若直視着,繼續不緩不慢的說道:“瞭解鸞兒。”
曲宛若輕輕的一淺笑:“果然,有人給你撐腰後,鸞兒的腰桿也挺的直了。”
舒清鸞回笑,很是配合的直了直自己的腰:“那當然,不把腰桿挺直了,怎麼對得起姨娘對鸞兒的特殊照顧?不過鸞兒再怎麼挺直,那也沒有姨娘挺得直。姨娘可得挺穩了,若不然一個不小心,挺錯了,那可就不好說了。對了,姨娘是否該有話對鸞兒說?這黑鍋實在是太重,鸞兒揹着很是不舒服。不如姨娘替鸞兒解了去?”
“大小姐,曲姨娘昨兒才摔了一跤受了驚嚇。你今兒就這麼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似乎不太好吧?”金嬤嬤一臉忠心護主的對着舒清鸞說道。
“初雨,掌嘴!”舒清鸞對着初雨若無其事的說道。
“是,小姐!”初雨應答,上前一步,對着金嬤嬤就是狠狠的兩個巴掌。
舒清鸞垂頭撫了下自己那纖細修長的玉手,然後擡眸望着金嬤嬤,不冷不熱的說道:“上次的三個巴掌還沒讓你長記性?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下人插嘴?若再有下次,就不是掌嘴了事,而是杖責!若我相府個個下人都如你這般倚老賣老,還成何體統!”
“奴婢……”
這是舒清鸞當着曲宛若的面第二次掌攉金嬤嬤。雖然是打在金嬤嬤的臉上,可卻是打了曲宛若的面上。曲宛若嘴角狠抽,眸中一片冰冷的陰森,“鸞兒不覺的自己做的過份了嗎?”
“過份?”舒清鸞皮笑肉不笑中又帶着似笑非笑,相當高難度的睨視着曲宛若,“再過份,有姨娘做的過份嗎?姨娘,有些事情,我不說並不表示不知道。有些事情,你自以爲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也偏偏的就留下了那麼一點的蛛絲馬跡了。馮太生雖然斃命了,可是事情卻並沒有因此就結束了。事關鸞兒的閨譽與清白,鸞兒不會就此罷休的。”對着曲宛若伸出兩個手指,一臉的陰霾與深沉,“兩天,若是姨娘不給一個交待,鸞兒不敢保證其他人會怎麼想。只怕到是就連父親也保不了你!”
“鸞兒可是好大的口氣!怎麼何時,爲父竟還得要看鸞兒的臉色行事了?”舒清鸞的話剛落,便是傳來了舒赫那陰冷狠戾的聲音。
“老爺。”
“爹。”
“奴婢見過相爺。”
“映月見過父親。”
舒赫站於曲宛若身邊,臉陰沉的可怕,雙眸陰沉的出奇,就那般的剮視着舒清鸞,似是要將她凌遲處死一般。
舒清鸞對着他不卑不亢的側了側身:“女兒見過父親。”
“父親?”舒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來在你眼裡,本相還是父親?”
一句本相卻也是拉開了他與舒清鸞之間的父女情份。
舒清鸞回視:“難道說父親覺的不配當女兒的父親?”
不答反問,沒有半點的驚慌與懼意,卻是有着一股無形的抗衡。
“啪!”一個巴掌甩在了初雨的臉上,“狗仗人勢!”
“啪!”又一個巴掌甩在了舒映月的臉上,“誰給你的這個狗膽,來這裡滋事?!”
“呵……”舒清鸞一聲冷笑,“父親果真是偏坦的讓女兒無言以對!既如此,女兒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女兒告退。”對着舒赫側了側身,轉身離開。
“女兒告退。”舒映月對着舒赫側了側身,跟上了舒清鸞的步子,初雨亦是一行禮,疾步跟上。
舒赫有些煩燥的撫了下自己的額頭。
“爹。”
“老爺。”
曲宛若與舒紫鳶母女一臉自責的看着舒赫,“都是宛兒的錯,讓老爺爲難了。”
“鳶兒也有錯,沒有小心提防,倒是讓她給鑽了空子,把了話柄。”
“老爺,喝茶。”金嬤嬤遞上一杯熱茶。
舒赫接過金嬤嬤遞上來的茶,一臉冷冽的盯着曲宛若與舒紫鳶,突然間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金嬤嬤嚇的兩腿發軟,直接往地上一跪。
舒紫鳶則是一臉委屈的望着他:“爹……”
“赫,發生了何事?”曲宛若倒是沉得住氣,伸手輕撫着他的胸口,以幫他平着氣。
舒赫直指着舒紫鳶的鼻尖:“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你就這麼沒腦子?啊!開口說話之前就不能好好的斟酌一下,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就你這樣,你還指望能成爲後宮之首!你不把自己的命給丟了,那都是便宜你了!”舒赫越說越氣,那看着舒紫鳶的雙眸更是腥紅一片。
“通!”舒紫鳶在他面前跪下,“爹,惹爹生氣,是女兒不孝。可是,女兒那也是被舒清鸞給害的。若不是她給女兒挖着坑,女兒又怎麼會犯這等錯?這一切都是她與百里飄絮一起合謀算計的女兒。女兒覺的,就連這次這個馮太生,那也是她搞出來的。明明金嬤嬤都已經將人解決了,爲何又突然間的他又出現了。爹,您可不能被她給矇騙了。娘剛纔還被她氣的不輕。”
舒赫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罷了,起來吧。”就算對舒紫鳶再氣,那總歸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也捨不得這麼的跪在地上,“論手段,論心計,你還真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她現在又有這麼多人罩着她。”
“老爺。”曲宛若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雙眸一閃,劃過一抹精芒,“你說,爲何沈惠心湊進來一腳那是因爲她是舒清鸞的姨母,何以皇上對這事反應也這般大?還有,你說爲何那百里青鶴也來插這麼一腳?還有聽老爺上次說起,寧國公更是有意成就她與寧國公府長子的好事。你說,爲何一下子就這麼多人都這麼關心她的事了?老爺不你覺的這事有蹊蹺嗎?再有,前些日子老夫人帶回來的卿姑娘,老爺,你知道她又是誰嗎?”
曲宛若的話倒是讓舒赫的頭腦一下子的清醒過來了,似是突然間就茅塞頓開般的想通了什麼。
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麼,對着曲宛若說道:“等等,你剛說什麼?母親帶回來的卿九九怎麼了?”
曲宛若抿脣露一抹神秘的笑容:“她今兒一早離開我們相府了,我一直都覺的她身份有疑,便是讓金嬤嬤私下去查了。可卻是什麼也查不出來。然後今兒早上,她離府的時候,金嬤嬤一直讓人跟着她,你知道她都進了哪嗎?”
“進哪了?”舒赫急急的問道。
曲宛若又的神秘一笑:“尚書府。兵部尚書靳破天的府邸,家丁喚她叫小姐。老爺,靳大人向來都是支持安逸王爺的,你不覺的卿姑娘出現在咱們相府,很令人費解嗎?咱們的立場與靳大人可是相反的。這若是讓皇后與太子知道了,都不知道該怎麼想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