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138 憶 有意立你爲後
沈蘭心坐在銅鏡着,看着鏡面上那蒼白的有些消瘦的面容,似乎連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這是她。
眼眶深深的凹陷了,顴骨卻是凸出了。原本水靈靈的雙眸,此刻卻是顯的有些呆滯無光了。如絲般綢滑的長髮也是暗淡無光了,甚至看起來更像枯草了。
身上那件白色的裡衣更是顯的她面色蒼白的同時,整個人看起來更是如枯蒿一般,不再有往日的靈氣。
纖細的手指梳理着那如枯草一般的長髮,右手腕上那隻雕有白玉蘭的鐲子刺痛雙眸的同時,心口更是如萬箭穿心一般的疼痛與難過。
左手輕輕的撫上那隻鐲子,就好似撫着心愛之人的臉頰一般的溫柔,那看着玉鐲的雙眸痛苦中帶着一份濃濃的愛意。
“吧噠!”
一滴青淚落在鐲子上,濺起無數細小如珍珠般的淚花,順着鐲子滑入。
五天,事情發生已經五天了。她也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不說話,不出門,也不見任何人。父親還在生她的氣,氣她的不自愛,氣她辱了太師府的名聲,氣她沒了他的臉。母親,雖然沒有父親那般的生她的氣,但是卻也因爲發生這樣的事情,氣的病倒了。是以,十分疼愛妻子的父親對她更氣了。一氣之下就那麼甩了她一個耳光,然後再沒踏入過她的房間。
那一個耳光,就連她自己都覺的那是她該受的,她甚至覺的父親還應該再甩她幾個耳光。
是的,她辱了太師府的名聲,辱了父親的一世英明。
父親身爲太師,向人受人尊敬,卻是沒想到他的女兒如此的不要臉。仗着自己是太師的女兒,仗着自己的父親是皇上的老師,是舒大人的老師,竟然在明明知道舒大人與曲家小姐兩情相悅,已然婚約在身的情況下。竟是這般不知羞的用手段爬上了舒大人的牀。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從小深得太師夫婦寵愛,舉手投足間盡是大家閨秀的沈蘭心,向來溫婉示人,舉止端莊的沈蘭心,竟會是如此的一個蕩婦。
就連從小和她感情要好,好的幾乎是一個人的妹妹沈惠心,在得知這一幕時,亦是用着十分絕望的眼神看着她。然後,不斷的搖着頭,口中不斷的念着一句話:“你對得起他嗎?你對得起他嗎?”
然後往後退着步子,再也沒有看她一眼,消失在她面前。這五天以,再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
是啊,她對得起他嗎?
對得起青鶴對她的一片情深嗎?
對得起青鶴送她的這隻玉蘭鐲子嗎?
玉蘭,冰玉蘭心,是如此的純白無瑕,可是她呢?
還是那個與百里青鶴有着海誓山盟,此情不移等着他來太師府提親的沈蘭心嗎?
不是!
她已經不是他的蘭心了,她已經骯髒了,再也配不上那個如清風一般溫和,如玉一般溫潤,如仙嫡一般的男子了。
淚,一顆一顆順着她的臉頰滑下。
到最後,竟是流不出眼淚了。
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爲什麼她會有舒赫的牀上,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那日,一如平常一般,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但是,不知爲何,南宮百川與舒赫以及百里青松,父親的三個得意門生突然之來間來到到太師府。
因爲父親的原因,她與惠心向來與他們三人關係要好。
南宮百川登基已有四年,夏皇后已故三年多,後宮嬪妃不多卻也不少的他,似乎並沒有重新立後的意思。舒赫還不是舒相,還只是禮部侍郎。與曲家小姐曲宛若兩情相悅,甚至已經有婚約在身。也就只有百里青松還沒有婚配。
如往常一般,惠心拉着舒赫對弈,說是非得要報了之前的一盤之仇。惠心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不肯認輸,如果一次輸了,她非得在第二次把這局面給扳回來不可。
雖然舒赫與曲宛若已有婚約,但是對於她和惠心,他向來是當妹妹一般的看待的。再加之惠心那向來如男子般不服心的勁,倒是與舒赫挺投緣的。父親甚至還以爲惠心對舒赫有意,然後便是找她談話。身爲沈之軒的女兒,怎麼可能去給人做小呢?雖然對於三個學生,他都很滿意,如果舒赫沒有婚約,沒有與曲宛若兩情相悅。他很樂見其成甚至滿心歡喜的將女兒交於舒赫。但是,現在舒赫已經有了一個兩情相悅的未婚妻,且沈家與曲家也算得上是相識的,曲宛若這孩子可以說也是他看着長大了。雖然在他和心裡看來,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兩個女兒的,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與舒赫是極相配的。
是以,沈之軒一臉鄭重的告之沈惠心,就算她傾心於舒赫,但是他是絕不會同意她做出這等有損他的臉面,也不利於她自己身份的事情的。所以,讓她早早的斷了這份心思。
卻是沒想到沈惠心看着父親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時,竟是不以爲意的淺笑出聲。
“父親,您是不是多慮了?女兒似心於舒赫?怎麼可能呢?”沈惠心笑過之後一臉認真的看着沈之軒,一本正經的說道,“父親,您放心好了。女兒是您的女兒,自是不會做出有損咱太師府門面,有辱您沈太師臉面的事情的。我可是沈太師的女兒,沈太師的女兒怎麼可能做給人做小呢?您放心,我只是把他當成哥哥一般,他也只是把我當成妹妹一般。放心,女兒心裡已經有人了,但是絕對不會是舒赫,也絕對不會去給人做小的。”
聽着沈惠心這般信誓旦旦的話,沈之軒輕舒一口氣,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在聽到沈惠心說心裡有人的時候,卻是擰了擰心,用着擔憂中帶關心的語氣問道:“是誰?”
沈惠心羞澀的掩脣一笑:“反正也是你認識的。哎呀,我不跟你說了,父親你最討厭了,總是挖女兒家的心事。你多去關心關心姐姐嘛,姐姐都還未出嫁呢,您幹嘛這麼快盯着我嘛!”說完,對着沈之軒羞澀的一跺腳,然後緋紅着臉出了沈之軒的書房。
見着沈惠心那一臉如小女兒般羞澀的表情,以及她說的那句話“反正也是你認識的”,沈之軒微微的擰了下眉頭。這孩子該不會是看中了皇上了吧?
這個女兒向來眼高於頂,心高氣傲,連舒赫都沒入了她的眼,那麼能入她眼的除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之外,還能有誰呢?
她說不會給人當小,也確實自夏皇后歸天后,他便一直沒有再立後的意思。看他的樣子倒似乎是有意於蘭心,就連太后也曾旁敲側擊的提極過若是立沈心爲後的話,她也是十分樂意的。
那,這丫頭該不會是……
如此一想,沈之軒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沈惠心心心念唸的盡是如何將舒赫圍殺了,以報之前一盤之仇。
南宮百川與百里青松也是十分好奇的圍於一旁,觀看着沈惠心如何將舒赫給圍殺了。沈蘭心向來喜靜,不如沈惠心那般的好動。本是不想參與沈惠心與舒赫的拼殺的,卻是被沈惠心給拉着不放,說是一定要他們親眼看着她是如何將舒赫這個頭號公敵給拿下,然後自己反敗爲勝的。
“姐,幫我頂一會,我去去就來。”下到一半,沈惠心竟是將沈蘭心一拉,然後自己從椅子上站起。
“二小姐,這可算是臨陣脫逃?”舒赫見狀,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惠心,一臉的得意與挑釁。
沈惠心狠狠的瞪他一眼:“誰說我臨陣脫逃了!我只是……”恨恨的一咬牙,然後重重的一跺腳,對着舒赫咬牙切齒道,“總之你等着,今天我要不把你殺的片甲不留,我沈惠心就旦憑你處置!我沈惠心說到做的。”邊說邊有些不適的擰了下眉頭,在沈蘭心的耳際輕聲的說了句只有她們姐妹倆能聽到的話,然後便是急匆匆的走了。
“蘭心,她這是怎麼了?”南宮百川注視着沈蘭心問道。
沈蘭心在沈惠心的位置上坐下,盈然一笑:“所謂懶人恭數多,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了。”
在場的三個男子均是微微的一楞,楞過之後卻是開懷大笑了。
倒是沒想到舉止優雅的沈蘭心竟也會說這等的話,不過用來形容沈惠心,卻也是再適合不過了。
“如此,那可得要蘭心手下留情了。”舒赫笑意盈盈的對着沈蘭心說道。
誰都知道沈蘭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不似沈惠心那般,只是爲了做一件事情而做一件事情。
“舒大人過譽了,在皇上面前,蘭心又豈敢如此無禮。”沈蘭心嫣然一笑。
“蘭心,朕允你無禮。”南宮百川甚寵溺的看着沈蘭心,對她許下一個帝王的絕不輕易許人的諾言。
站於南宮百川身後的百里青松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眼眸裡劃過一抹淺淺的苦澀與落漠。
“皇上都如此說了,就算臣有這個心,也不敢有那個膽了!”舒赫手裡拿着一顆子,倒是覺的有些進退兩難了。
南宮百川卻是雙臂一環胸,一副君臨天下般的俯視着舒赫道:“舒愛卿若是有這個膽,朕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替你摘了它!”
舒赫將手中那子很隨意的往棋盤上一落,“爲了不讓皇上摘了微臣的膽,微臣也只能讓蘭心給圍剿了。”說罷,垂頭喪氣的雙手一垂。倒是惹的沈蘭心抿脣淺笑,接道,“舒大人又說錯了,怎麼能是蘭心圍剿了你呢?是惠心一直想圍剿了你。再說,這一盤棋,蘭心可是一個子都沒動。”
舒赫端起擺於右側的茶杯,抿一口茶,對着南宮百川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皇上,您這心可是偏的明顯了點。”
“舒大人這話又錯了,”沈蘭心也端起那邊沈惠心的茶杯,抿上一口,依舊一臉淡然的說道,“心本來就偏的,若是不偏,那也就不能稱之爲心了。”
舒赫被說的一句話都接不上來,就那麼拿着茶杯一臉錯愕的看着沈蘭心,然後又擡眸望向南宮百川。
南宮百川在沈蘭心身邊的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舒赫,“若是舒愛卿不介意,朕倒是很樂意看看愛卿的心可是正的?青松,你說呢?”
“回皇上,臣無能!”百里青松沒頭沒尾的回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是快速的收回停在沈蘭心身上的視線,對着南宮百川雙手一作揖,回答的甚是恭敬。
見此,南宮百川與舒赫均是一楞,紛紛露出一抹大失的措的笑意。
南宮百川起身,撇去君臣之分,很是同情的一拍百里青松的肩膀:“愛卿,你的心上哪去了?惠心不過離開這麼一小會,你便是出神了?”
“皇上,臣……”百里青松欲解釋。
“皇上,您又在臣女背後說臣女什麼壞話呢?”百里青松剛一出聲,便是見着沈惠心笑意盈盈的朝着這邊走來,在沈蘭心的身邊站立,垂眸看一眼那棋盤,然後略顯興奮的輕喊:“舒赫,你輸了!我說過的,我一定會報一盤之仇的!我這人向來都是這麼小氣的,敢殺我,這次還不把你圍的水泄不通!哼!”很是高傲的一翹下巴。
舒赫看一眼一臉無關我事的南宮百川,然後對着沈惠心很是無奈的說道:“行,二小姐你厲害!這以後啊,我可不敢在你面前高居了!”
“哼!”沈惠心再次翹下巴,轉身對着南宮百川很是恭敬的說道:“皇上,臣女讓人準備了點心小菜與小酒,是否要去小酌一翻?”
南宮百川點了點頭,“兩位愛卿,陪朕去找太師小酌一翻。”
“是,皇上!”舒赫與百里青松鞠身作揖。
席間,不知道沈惠心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總之就那麼一直慫恿着南宮百川與百里青松灌着舒赫酒。
酒過三旬後,舒赫便是有些力不從心了。沈心蘭見狀便是阻止了沈惠心的惡作劇,然後讓人扶着舒赫回客房歇下。
然後覺的自己似乎也有些不適,便將舒赫送放客房後,也就回了自己的閨房歇下。
當她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發現她所在的屋子並不是自己的閨房,而且牀上也並不止她一個,還有一個男人,這個她讓人扶着回客房歇下的舒赫,此刻卻與她一道躺在了客房的大牀上,而且兩人均是一絲不掛。
凌亂的錦被,被扔在地上的兩人的衣物,還有身上那傳來的隱隱的痠痛,瞬間的讓她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想不明白,爲什麼她會在舒赫的牀上?明明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了,爲什麼卻會變成這樣?
整個人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全完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一片空白的同時,卻是不斷的閃過百里青鶴那張如仙嫡一般溫潤如玉的臉。
她,還有何臉面再見他?
“舒大人真沒用,纔不過喝了這麼幾杯酒而已。就一醉不醒了!也不知道姐姐好點了沒有?”屋外傳來沈惠心的聲音。
然後在沈蘭心還沒反應回神過來之際,便是見着沈惠心推開了房門:“舒大人,你別再裝了,今天被我……姐?!”沈惠心訝異的聲音如針一般刺穿了整個屋子,然後整個人就那麼如被人點了穴一般定在了原地,就那麼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不可置信又不可思議的看着說身子不適回屋歇下的沈蘭心,卻是衣衫不整的躺在了舒赫的牀上!
“舒、赫!朕殺了你!”跟着沈惠心一道前來的南宮百川在看到牀上的兩人,以及那扔了一地的衣衫時,勃然大怒,掄起拳頭,腥紅着雙眸便是朝牀上還沒舒醒的舒赫而去。
“百里青松,你趕緊拉住皇上!”沈惠心對着百里青松大吼。
“皇上!”百里青松一個反應過來,用力的抱住南宮百川,然後不去看牀上不着衣物的兩人,特別是雙肩裸露在外的沈蘭心,“皇上,先讓蘭心和舒大人穿戴整齊吧。”說着,顧不得君臣之禮,抱着南宮百川出了屋門,沈惠心則是用着失望中帶着憤恨的眼神瞪視着沈蘭心,不斷的說着一句話:“你對得起他嗎?你對得起他嗎!”然後一個轉身,絕然的離開。
舒赫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就連沈蘭心也已經穿好了衣裳。只是還沒來得及走出屋子而已。
不用再說什麼,他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就錦單上那一束束殷紅的梅花,還有剛走至屋門處的沈蘭心,都足以說明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蘭心,你設計我!”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舒赫的牙縫裡擠出,透着一抹憤恨的幾乎想要殺了她的神情。
剛走至屋門處,正打算打開屋門出去的沈蘭心,在聽到身後舒赫那幾乎是連殺了她的念頭都有的咬牙切齒的聲音時,停下腳步,沒有轉身,只是就這麼背對着他冷冷的說道:“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沒有?”很顯然,舒赫並不相信她說的話。
沈蘭心冷冷的一笑:“那就當是吧。”說完,雙手拉開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蘭心,你休想我會娶你進我舒家的大門!你個表裡不一的賤人!”沈蘭心在離開屋子時,依舊還能聽到屋內舒赫的撕吼聲。
進你舒家的大門?我從來就不屑一顧!
沈蘭心冷笑!
她的耳邊一直迴響着沈惠心說的那句話“你對得起他嗎?你對得起他嗎?”
是,對得起任何人,卻是獨獨對不起他。
手輕輕的撫着那名手腕上的玉蘭鐲,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伸手摘下鐲子,放於掌心,細細的端磨着。
鶴,只怕這輩子蘭心是要負了你的一片真心了。
由始至終,蘭心的心裡都只有你一個。但是,我卻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雖然事情雖我所願,但卻已成事情。沈蘭心再也配不上你了。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心對你好,也配得上你的女子。我會在天上看着你,也祝福於你。
打開抽屜,拿出一方白色的錦帕,錦帕着繡着一朵盛開的玉蘭花,小心翼翼的將鐲子包好。對着銅鏡盤好髮髻,打上胭脂,描眉,印脣。直至鏡中的自己不再似剛纔那般的暗淡無光後,又走至衣櫃前,拿出一套月白色的錦衣,穿上。
踩上木凳,將那打了結的三尺白綾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去,踢凳。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凳子還沒踢掉之際,婢女寬容推門而入。在看到欲上吊自盡的沈蘭心時,直接將手裡的托盤往地上一扔,緊緊的抱着她的雙腿,不讓她踢凳子。
“小姐,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嗎?爲什麼非要走上這條路啊?”寬容淚流滿面的看着一心尋死的沈蘭心。
寬容是沈蘭心的婢女,年歲比沈蘭心大個三四歲,是與沈蘭心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爲主僕,卻感情深如姐妹。
“寬容!”沈蘭心抱起寬容,想哭卻依舊流不出眼淚,“我辱了太師府的面,污了父親的臉。更是讓母親一病不起。我無臉存活於這世上。我更對不起青鶴,他一片真心待我,我卻已不再是沈蘭心。寬容,你若爲我好,就由着我去。”一心求死的沈蘭心,就那麼看着滿臉淚痕的寬容。
寬容拿衣袖抹一把臉上的淚漬,重重的吸一口氣,對着沈蘭心一臉認真的說道:“小姐,你聽寬容說。就算所有的人都認爲你是你的錯,但是還有兩個人永遠不會這麼看你的。第一個,便是一顆真心對待小姐的青鶴少爺,還有一個就是寬容。這件事情,一定事有蹊蹺的。小姐,你不可以這麼看不開的。難道你不想找出是誰在害你嗎?你相信寬容,寬容一定會找出這個害你的人的。但是小姐,你答應寬容,絕不可以再自尋短見。就算不是爲了你自己,爲了青鶴少爺,你也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你就這麼一死了之了,最傷心的是青鶴少爺。最開心的卻莫過於那個存心害你的人。所以,小姐,你聽寬容的。寬容陪你去找青鶴少爺,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認識的地方,然後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沈蘭心怔怔的看着寬容,有些茫然,“你覺的還可以嗎?”
寬容點頭,重重的點頭,“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青鶴少爺可會更心疼你。寬容知道,小姐也不是這種膽懦的人。小姐,就算死,我們也要找出那個傷害我們的人,絕不可以死的這般不明不白,不是嗎?”
一句不明不白,似乎讓沈蘭心重新拾起了生命的希望。對着寬容淺淺的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抹去寬容臉上的淚漬:“嗯,你說的對,尋死覓活不是沈蘭心會做的事情。沈蘭心的命運只能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誰也不能左右。別人不相信我沒關係,只要青鶴與寬容相信我就夠了。對不起,寬容,這些天讓你擔心了。”想通之後的沈蘭心有些心疼的看着寬容,這些天,寬容爲了她,定也是受了不少苦了。
寬容搖頭,“寬容不苦,只要小姐好好的,寬容做什麼都不覺的苦。老爺和夫人是疼愛小姐的,老爺只是還在氣頭上,等過幾日,氣消了就沒事了。小姐,沒事,不會有事的。”
沈蘭心點頭,帶着寬慰的點頭,“待父親氣消了,母親身體好些了,我再去向二老請罪。我想出去透透氣,你陪我出去走走。”
“嗯!”寬容點頭,扶起身子有些虛的沈蘭心,“寬容陪你去找青鶴少爺。”說着,扶着沈蘭心朝着屋門走去。
打開屋門。
“奴婢見過大小姐。”寬容正扶着沈蘭心打算出門,便是見着一婢女站於門口,對着沈蘭心側身一鞠禮。
“你是?”婢女一臉的陌生,是沈蘭心和寬容在太師府從來沒有見過的。寬容接身於沈蘭心面前,一臉警剔的看着那婢女,“你不是我們太師府的人,說,站在小姐門口多久了?有何居心?你又是誰派來的?想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對小姐不利,我寬容絕不答應!”寬容一臉的誓死護主的忠心樣。
“她是本宮的婢女,是本宮想見沈小姐。”寬容的聲音剛格,那婢女的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隨即便見着那婢女很是恭敬的一個轉身,對着來人鞠身行禮:“奴婢見過婉嬪娘娘。”
“嗯。”舒箐對着她擺了擺手,然後一臉從容高雅的朝着沈蘭心走來,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一襲紫紅色鎬金邊的宮裝,將她整個人襯的端莊高雅。
“臣女沈蘭心見過婉嬪娘娘!”
“奴婢見過婉嬪娘娘。”
沈蘭心與寬容對着舒箐鞠身行禮。
“蘭心無須多禮,起來吧。”舒箐毫無架子的微微鞠身扶起側身着子行着禮的沈蘭心,然後依舊笑意盈盈的說道,“蘭心不怪本宮不請自來吧?本宮是否有打擾到你?”
“娘娘駕臨太師府,是太師府的榮幸,蘭心失禮之處,還忘婉嬪娘娘恕罪!”沈蘭心一臉恭敬的對着舒箐說道,“婉嬪娘娘請進,寬容,給婉嬪娘娘斟茶。”
“是!”寬容鞠身。
舒箐一擺手,依舊笑的高雅怡人,“不用了。”雙眸定定的望着沈蘭心,“本宮今日不請自來,是有些事情想與蘭心面談,可否請蘭心屏掉了下人,本宮不想有人來打擾我們的談話。”
聽此,寬容的臉上劃過一抹擔心。
沈蘭心亦是明白舒箐前來找她的目的,盈然一笑,對着舒箐一鞠身:“臣女謹遵婉嬪娘娘懿旨。寬容,你先退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也不許其他人來打擾我與婉嬪娘娘。”
寬容雖不有願,卻無可奈何的對着沈蘭心一鞠身:“是!奴婢告退。”說完,退出屋子,然後關上了屋門。
屋內僅剩下沈蘭心與舒箐。
終於,舒箐臉上的笑容在這個時候慢慢的消去,換上一臉認真肅穆的眼神看着沈蘭心。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又轉眸打量着沈蘭心的閨房,沒有立馬說出她的來意。就只是這般靜靜的打量觀察着,似乎想通過這樣的打量與觀察對沈蘭心做一番更深入的瞭解。
見此,沈蘭心也沒說什麼,只是微微的垂着頭,一臉恭敬的候聽着的舒箐的示下。
“身體可有好些?”好半晌的,舒箐的聲音傳來,雖然是關心的問話,卻是顯的有些硬冷,且還隱隱的透着一抹責怪之意。
沈蘭心一鞠身:“謝婉嬪娘娘關心,臣女一切甚好。”
“甚好?”舒箐重複着這句話,顯的有些意味深長,然後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蘭心,伸出右手撫上沈蘭心的臉頰,“可是本宮看着你這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也是消瘦了一圈。倒是讓本宮看着心疼不已,更別提皇上了。”說到“皇上”這兩個字時,舒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然後那撫着沈蘭心臉頰的手亦是微微的加重了一些力道,甚至就連那看着她的眼神裡亦是透着一抹咬牙切齒的恨,就好似沈蘭心奪走了某些她誓死都想守住的東西。
皇上?
沈蘭心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舒箐這話的意思。然後擡眸,明麗的雙眸與舒箐的雙眸對視:“婉嬪娘娘有什麼話儘管直說,若是沈蘭心能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舒箐抿脣一笑,收回那撫在沈蘭心臉上的右手,這笑容之中帶着一抹很是複雜的含義。然後微微的向後退開兩步,揚起一抹優雅高貴的淺笑:“蘭心人如其名,惠質蘭心。若真是進了我舒家的門,倒也是我舒家的福氣,也是大哥的福氣了。”
“蘭心不知婉嬪娘娘所言何意?蘭心不曾想過要進舒家的門,也不想壞了舒大人與曲姑娘的婚約。”沈蘭心一臉淡然的看着舒箐。
舒箐抿脣一笑:“皇上有意要立你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