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沈蘭心整個人怔住了,雙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舒箐。
雖然舒箐的脣角噙着淺笑,但是那看着沈蘭心的眼神裡卻是透着一抹怨恨。
“本宮話說到此,蘭心應該也明白本宮今日來的意思了。”直視着沈蘭心的雙眸淺淺的收回視線,再度環視一圈屋子,然後視線落在了沈蘭心身後的那張桌子上。其實桌上並沒有什麼特別之物,僅只是擺了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內插着一束已經枯萎的臘梅,但是舒箐卻是看着那束臘梅微顯的有些發楞。
沈蘭心淡然一笑:“臣女從來不曾有過想法,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婉嬪娘娘雖然深居後宮,但是身爲舒大人妹妹的您,又豈會不知臣女與舒大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所以,婉嬪娘娘,您儘管直說。臣女自認自己沒有這個福份。”
聽此,舒箐的脣角彎起一抹淺弧,鳳眸微微的眯起,露一抹滿意的淺笑,身子向後邁兩步移至那桌子邊上,右手朝着那事束枯萎的臘梅伸去,然後微微一個用力,就那麼就本就枯萎的梅枝折斷。
轉身笑意返盈盈的看着沈蘭心,將那束被她折斷的梅枝往桌上一扔,淡淡的說道:“花枯了就得換上新的,再美的花也經不起折騰的。妹妹可曾見過皇上的御花園?像這樣的臘梅,就算皇上不扔,只怕也早早的便是給那些個宮女太監們給扔了。蘭心妹妹,本宮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本宮身爲皇后的嬪妃,卻不得不爲皇上的名譽着想。妹妹說的沒錯,本宮深居後宮,確實不怎麼踏出那道深牆,但是對於妹妹與兄長的事情,也的確一清二楚。雖然本宮不知妹妹爲何在做這般的舉動,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怨天憂人毫無用處,倒不如想法子解決事情纔是最切實的。蘭心妹妹,你說呢?”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蘭心。
沈蘭心淺淺的一鞠身,一臉恭敬的說道:“婉嬪娘娘所言極時,不知婉嬪娘娘有何良計?”
舒箐淡然一笑:“皇上向來一意孤行,他決定的事情,莫說本宮,就連太后也不能令他改變心意。若是不曾與兄長髮生這般的事情,莫說本宮,就連太后也覺得妹妹是最適合的皇后人選。只可惜事與願違。雖然事情發生在太師府,外人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是,流言總是無法阻攔的。倘若皇上真立你爲後,有朝一日朝臣們知曉你與兄長之事時,你讓皇上拿何顏面對面朝臣?堂堂一國之君竟與自己的臣下做了裙襟,你讓皇后的龍顏何存?”
“夠了!”沈蘭心打斷了舒箐的話語,沉沉的深吸一口氣,重重的一閉眼,對着舒箐沉聲道,“婉嬪娘娘,臣女說的很清楚了,臣女自認沒有那個福份,也不曾有過那個念頭!婉嬪娘娘,何以這裡越說越離譜?”
“離譜?”舒箐冷笑,一臉面無表情的直視着沈蘭心,“你覺的離譜,但是本宮並不覺的離譜!你可知,爲了這件事,皇上與太后怒止相對,執意要立你爲後。你覺的是離譜嗎?若非太后極力壓着,只怕那聖旨已經下到太師府了!你說是你離譜還是本宮離譜!你身爲太師的嫡長女,所有的人都說沈大小姐人如其名,蕙質蘭心,端莊秀麗,溫柔賢淑!既然如此,那麼本宮就請沈姑娘做一回蕙質蘭心的事情!”長吸一口氣,雙眸沉沉的看着沈蘭心,然後又是重重的將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怒氣慢慢的壓下後,對着沈蘭心略顯平靜的繼續說道,“本宮今日來並非是爲了責怪於你,只是希望你能夠理解太后與本宮對皇上的一份愛,以及對這個江山社稷的一份擔心。”用着一抹渴求期待般的眼神看着沈蘭心。
沈蘭心側身一鞠躬:“婉嬪娘娘請直言。”
“本宮希望你嫁於舒大人!”舒箐直言不諱。
“然後呢?”沈蘭心臉冷靜淡然的看着舒箐,並不覺的這會是她唯一的要求。
舒箐倒是並沒有急着回答了沈蘭心的問道,反倒是用着很是關心般的眼神看向沈蘭心,然後幽幽的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舒沈兩家結成秦晉之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兄長身爲男子,他理應爲此事負上責任。只有你嫁入舒家,皇上纔會不那麼執意而爲。本宮相信,蘭心妹妹也不會願意看到皇上與太后母子反目的。太子年幼,皇后已經離開,本宮中想視他如親子一般,帶在身邊照顧。但是偏偏太后又說本宮帶兩個皇子太過操勞。是以,如果因爲你的事情而讓太后身子有所不適,豈非罪過?所以本宮希望你能向皇上明說,你心儀於兄長,願意與兄長相偕白守,請皇上下旨賜婚。如此既能解決了皇上的一意孤行,又能不讓你的清白有毀。難道不是兩全其美嗎?”
淺淺的帶着訖求一般的看着沈蘭心,很是希望沈蘭心能夠應了她的所謂兩全其美。
沈蘭心直視着她,似是想從她的眼眸裡看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一般的看着她。好半晌的才淡淡的開口:“那麼曲小姐呢?舒大人與曲小姐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婉嬪娘娘打算如何安置曲小姐?蘭心把話說在前頭,沈家的女兒是絕不會給人做小的!”
見着沈蘭心這般說道,舒箐長舒一口氣,對着沈蘭心安然一笑:“自然!舒家也絕不可能會讓你做小的。做小的自然是其他人。蘭心是沈太師的女兒,皇上賜婚又豈能賜小?既然蘭心妹妹這般說了,那麼本宮也就安心了。本宮果然沒有看錯,蘭心妹妹是最識大體之人。如此,太后也該寬心了。”
沈蘭心的臉上並沒有露出笑容,只是平淡而又平靜的看着她,沒再說什麼。
見此,舒箐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脣,右手撫着左手手指上那長長的護甲,對着沈蘭心道:“本宮出宮也有些功夫了,該是回宮了。那就不打擾蘭心妹妹養身了。”
“臣女恭送婉嬪娘娘。”沈蘭心對着舒箐鞠身行禮。
寬容端着一碗熬好的米粥,從後廚竈的方向走出,欲去沈蘭心的屋子。
剛纔端去的米粥,因爲看到沈蘭心欲上吊自盡,所以打翻了。想着小姐這幾天來幾乎是滴水未盡的,寬容想想就覺的心疼。
老爺還在氣上頭,幾乎步步未踏入過小姐的屋子。夫人雖不如老爺那般的動怒,卻也是因爲這件事氣壞了身子。雖然想去小姐屋裡看看小姐,卻是被老爺和二小姐給攔下了。
一想到沈惠心,寬容更氣了。
這二小姐平常看着與小姐感情這麼好,可是這小姐一出事,她倒是好,不僅不爲小姐說句話,而且還一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在老爺與夫人面前說着小姐的壞話。
看她那把小姐說的,那簡直都不堪入耳了。
就好似小姐勾引舒大人那真真的就是那麼一回事。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二小姐明明知道小姐喜歡的是青鶴少爺。
寬容總覺的沈惠心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般沒心沒肺,嬉笑怒樂全都表現於臉上。而是一個心計很沉的人。
小姐有什麼心事,全都會告訴二小姐。就連喜歡青鶴少爺,小姐也不曾在二小姐面前遮掩過。但是,二小姐卻什麼事情都不會告訴小姐,就算說,那也只是會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且還有時不時的在小姐這裡打聽一些小姐與青鶴少爺的事情。說是關心小姐。可是,在寬容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倒更像是二小姐在通過小姐想了解於青鶴少爺一般。
但是,寬容卻又很快的甩掉了這個想法。
怎麼可能呢?
二小姐明明知道小姐與青鶴少爺兩情相悅的,又怎麼會對青鶴少爺有所想法呢?雖然相比於小姐,寬容略有些不太喜歡二小姐。特別是這幾天二小姐對小姐的落井下石,更讓寬容對沈惠心不喜歡了。但是,寬容也相信,在老爺和夫人的教導之下,二小姐應該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吧?
寬容想着,既然小姐已經想通了,那就趕緊得先把身子調養好了。這樣才能用更好的狀態去見青鶴少爺,否則要是讓青鶴少爺看到了小姐現在這瘦的不成人形的樣子,該是得有多心疼呢。
同樣把身子養好了,才能氣力接受老爺的責罰。
寬容很瞭解沈蘭心的,因爲她的事情氣的夫人病倒了。現在她想開了,自是會找夫人請罪的。所以,必須把小姐養好了,才能讓她去向老爺夫人請罪的。
是以,寬容端着托盤,疾步的朝着沈蘭心的屋子走去。這麼會了,婉嬪娘娘應該也離開了吧?
果然,寬容剛從後廚竈的拱門處走出,便是見着舒箐疾步的朝着某的方向走去。
但是,見着舒箐走邁步而去的方向,寬容略顯的有些不解了。
那不是出太師府的方向啊。那是去八角亭的方向。這八角亭是二小姐最喜歡去的地方。
婉嬪娘娘離開不朝着太師府的大門去,而是朝着那八角亭的方向
八角亭是太師府後院荷花園內的一個小涼亭,立於荷花池的中央。沈惠心喜歡在那八角亭內,一邊欣賞着滿池盛開的荷花,坐在八角亭內撫琴。雖然是大熱天的,但是八角亭內卻是很涼爽的。不過沈惠心卻也只是在炎熱的夏天才會喜歡去那八角亭的,在這嚴寒的冬天裡,她可是向來不會去冷風直吹的八角亭的。
可是,這婉嬪娘娘爲什麼卻是一個徑的朝着那八角亭的方向去了?
莫不成婉嬪娘娘是去見二小姐的?
可是,這婉嬪娘娘不是來見小姐的嗎?怎麼去八角亭見二小姐了?再說了,見二小姐爲什麼不去二小姐的屋子,而是要去這八角亭?現在的八角亭,那可是很冷的。
寬容帶着滿腹的疑問,便是邁步小心翼翼的跟隨於舒箐身後,朝着八角亭方向而去。
“臣女沈惠心見過婉嬪娘娘!”沈惠心對着舒箐很是有禮又恭敬的一鞠身行禮。
“二小姐無須多禮,請起。”舒箐撫起鞠身行禮的沈惠心,“本宮該是謝謝二小姐呢還是應該恭喜二小姐?”一臉笑意盈盈看着沈惠心。
沈惠心抿脣淡然一笑:“婉嬪娘娘過譽了,應該是臣女恭喜娘娘纔是。”
“哦?”舒箐尾間拖長,笑看着沈惠心,“如此說來,本宮應該是謝謝二小姐了。”
“臣女不敢當!”沈惠心又是一個鞠身,“爲婉嬪娘娘做事,是臣女份內之事。”
“內份之事?”舒箐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惠心,“原來二小姐對本宮這般有心,那本宮真是該好好的謝謝二小姐了。不知二小姐想要本宮怎麼答謝你?”
“娘娘誤會了,臣女這麼做並不是爲了從娘娘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只是看不得她仗着皇上的寵愛而目中無人而已。”沈惠心對着舒箐一臉恭敬的說道。
“本宮很是擔心,二小姐連自己最親的姐姐都可以出賣,不知道到時會不會也這般對本宮?”舒箐面帶微笑,卻是說着冷寒戾的話。
沈惠心一個戰兢在舒箐面前跪下:“臣女不敢!”
舒箐撫着那長長的護甲,依舊笑意盈盈:“本宮比較喜歡聽實話,也更相信互惠互利。”
“娘娘明鑑!”沈惠心微一咬脣,對着舒箐沉怕道,“沈蘭心就算有朝一日真的當上了皇后,那也只會是第二個夏皇后。就算她是臣女的親姐又如何?她一定不能給臣女想要的一切。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臣女自覺娘娘纔是臣女最好棲身的那棵良木。臣女以實以告,若是因此而惹怒娘娘,還請娘娘免罪!”沈惠心跪地垂頭,雖然有些大逆這道,卻是句句說到了舒箐的心裡。
舒箐抿脣一笑,冷厲的雙眸似笑非笑的俯視着她:“看來,二小姐是知道本宮不少事情呢!二小姐就不怕本宮過河拆橋?”
沈惠心擡眸,淺笑搖頭:“娘娘是成大事的人,又豈會拘於這般小節呢?小小的一個臣女,又豈能入得了娘娘的眼呢?不過娘娘放心,臣女在此發誓,以後一定全心全意替娘娘辦事!臣女敢肯定,只要沈蘭心嫁入舒家,少則五年,多年十年,不用娘娘出手,曲宛若便會讓她命喪黃泉。如此既可以泄恨,又不用自己出手的借刀殺人,娘娘何樂不爲呢?”
沈惠心越說那眼角的笑意越濃,甚至還隱隱的帶着一抹泄恨後的痛快。
“二小姐何以這般肯定?”舒箐雖這麼問着,那看着沈惠心的雙眸卻是透着一抹同樣泄恨後的痛快。
沈惠心自信一笑:“娘娘是舒大人的妹妹,自然與臣女更瞭解舒大人。”
“是嗎?”舒箐笑,“二小姐可還有其他要求?”
沈惠心直身站起,笑意盈盈的看着舒箐:“臣女現在與娘娘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自然什麼事情都聽從娘娘的吩咐。只是希望能夠緊緊的靠着娘娘這棵大樹,若是娘娘有朝一日母儀天下,只是希望娘娘到時記得多多關照臣女便行。”
“自然!”舒箐點了點頭,一臉心領神會的看着沈惠心。
寬容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
儘管她們兩個誰都沒有明確指名道姓般的說的那麼清楚。但是,如果這樣還不能猜到什麼的話,寬容就真是該死了。
原來,那個設計小姐的人竟然是二小姐!
二小姐,你真不是人,枉小姐對你這般的真心,你竟然與舒婉嬪合謀設計小姐!
“撲通!”寬容在沈蘭心面前跪下。
“寬容,你這是做何?”沈蘭心趕緊扶起寬容,不解又心疼的看着寬容問道。
“小姐,寬容沒用,如果寬容夠細心的話,也就不會讓二小姐有機可趁,竟是讓她這般的傷害於小姐。”寬容沒有起身,只是流着眼淚,一臉痛苦又自責的對着沈蘭心說道。
沈蘭心的身子猛的僵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寬容,聲音有些微顫:“你說……是惠心設計的我?”
寬容點頭,重重的抹去眼角的眼淚:“是她和舒婉嬪一起合謀設計的你!”
然後將在八角內二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對着沈蘭心說了一遍。
沈蘭心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一臉痛苦中帶着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爲什麼?她竟要這般的對我?我對她真心一片……”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就那麼傻傻的笑了起來,“原來都是一個情字在作祟!怪不得她總是時不時的向我打聽青鶴的事情。原來不是在關心我,而是在關心青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寬容亦是明白過來。原來她的擔心竟是真的,二小姐真的心儀於青鶴少爺,纔會這般做。
二小姐,你太不是人了。竟是這般的害自己的姐姐!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寬容,備轎,我們進宮!”沈蘭心沉吸一口氣,斂去臉上那所有痛苦與傷心的表情,換上一臉的沉着與冷靜,對着寬容沉聲道,似是在這麼瞬間,做出了以後該走的一切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