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九九出事,王妃進府
冥樂越來越近,伴隨着那冥樂還有女人的哭泣聲。
然後便是見着不遠處,一羣穿着白色喪服的人正面朝着這邊而來,爲首的男人手裡還捧着一靈位,身後緊跟着的是一口八人擡着的棺材。
所有的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喪服,外面裹着一層麻衣。
於是,就這樣,南宮樾的迎親隊伍與那發喪的隊伍就這麼正面相迎了。
一邊是大紅色的喜服,大紅色的花轎,歡快的喜樂聲,擡着嫁妝的長長迎親隊伍。
另一邊則着捧着靈牌,穿着白色麻衣孝服,吹着冥樂,擡着沉重棺材的發喪隊伍。
成了那樣鮮明的對比。
甩着錦帕,扭着臀部邁着歡脫步伐走在花轎邊上的喜婆,在看到對面那發喪的隊伍時,整個人怔在了當場。原本就非一般大的雙眸,此刻更是瞪的如銅鈴一般大小了。那塗着鮮紅然脣脂的嘴巴更是張大的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跟在喜婆後面走在花轎邊上的初雨亦是怔住了,一時之間竟是沒了反應。
如畫與寫意對視一眼,雙眸在凜視對面發喪隊伍之時,一臉毫不鬆懈的看着舒清鸞。
“哎呀,作孽呀!你們這羣不長的東西,這是要觸的什麼黴頭啊!”喜婆突然之間一甩手中的錦帕,一拍自己的大腿,對着對面那羣發喪之人陰陽怪氣的指罵。
對面,穿着麻衣孝服的人,一個個用着殺人一般的眼神,直朝着喜婆這邊射來。
陰森之中透着一抹狠戾。
坐於馬背上的南宮樾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然後拉了拉馬繮繩,停下了前進的步子。
隨着南宮樾的停下,後面其他所有的人的腳步自然很一致的也就停了下來。
花轎內,舒清鸞掀起喜帕的一角,又微微的掀起左側轎簾的一角,透過轎簾往外望去。
“如畫。”輕聲喚着如畫。
“王妃。”如畫上前,湊近舒清鸞一些,一臉小心謹慎的看着舒清鸞,很自然而然的也就改口了。
“告訴王爺……”舒清鸞對着如畫的耳際輕聲的說道。
如畫點頭。
“哎喲,你們這羣不長眼的狗奴才,還不趕緊讓開!”見着對面那羣人半點沒有避讓的意思,又見舒清鸞對着如畫說了幾句不知道什麼的話,喜婆想着,這要是換着誰那都肯定不會同意的。大喜之日,竟然這麼晦氣的見着了喪事。再何況這還是安逸王爺與相府大小姐的大喜之事,且是皇上聖旨欽下的。這幫不長眼的狗奴才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和安逸王爺搶道。
於是,喜婆一個腰桿挺直,大步一邁,朝前走去。邊說邊大聲開罵:“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還不趕緊讓開!”
“今天,若是誰敢阻了我們爲家父辦事,那就問問我們族人同不同意!”爲首捧着靈牌,穿着麻衣孝服的男子,雙眸凌視着坐於馬背上的南宮樾,然後充滿戾氣的眼眸盯視着喜婆。隨着他的話落,其他所有穿着人上前一步,大有一步有本事就幹一場的架式。
“你們這羣狗東西,知不知道今日誰……”
“寒敘!”喜婆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被南宮樾打斷了。
寒敘邁步。
同時,那穿着麻衣孝服的人又是向前邁一步,臉上的戾怒再度加深。
卻見寒敘並不是朝着他們走去,而是一個轉身面向喜婆:“煩請喜婆回花轎邊照顧王妃,這事不勞喜婆操心。”邊說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喜婆臉上略出一抹不解之意,眼眸裡更是劃過一絲困惑之色。
南宮樾一個躍馬跳下,將手中的繮繩往寒敘手裡一交,一臉沉寂的向前邁兩步,然後往邊側一靠,對着那棺材微一鞠身:“死者爲大!寒敘,交待下去,所有人讓道,先讓大者上路!”
“是,王爺!”寒敘對着南宮樾一鞠身,然後開始按着南宮樾的吩咐,往隊伍後面的人交待着。只見長長的隊伍往邊上挪了挪,將原本就十分寬闊的道路讓於了發喪的隊伍。
見此,喜婆的臉上再度揚起了一抹不解之色,隨即揚起了一抹諂媚的笑容:“哎啊,升官發財升官發財。”
寒敘一個飛刀眼射過去,喜婆立馬的閉嘴禁聲。
“草民謝王爺讓道!”穿着麻衣孝服手捧靈牌的男人,在經過南樾之際,對着南宮樾一臉深沉的說道,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花轎之後,邁步前行。
如畫在寒敘身停下,湊着寒敘的耳際,將舒清鸞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於了寒敘之後,轉身離開朝着花轎走去,重新站在了花轎邊上。
寒敘走至南宮樾身邊,附身於南宮樾的耳邊,又將如畫告之於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在南宮樾的耳邊重複了一遍。只見南宮樾的臉上浮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晦暗,那如鷹般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沉睿之色。不以爲意的抿了抿脣,揚起一抹冷笑,視線落在了那穿着白色孝服的隊伍中的某一人身上,只是那麼片刻的功夫,南宮樾便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直至一盞茶的功夫,南宮樾才重新躍上了馬背,樂聲重新響起,喜婆依舊扭起了她那其實不怎麼有樣子的腰枝。
吹吹打打直朝着安逸王府而去。
只是不知何時,另一側的寫意卻是不見了身影。
……
尚書府
柳悠嫺睜開眼睛,入她眼瞼的是卿九九那一臉深沉不苟言笑的臉,雙眸一眨不眨的俯視着她,眼眸裡有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見着卿九九這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柳悠嫺則是直接無視,然後對着她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用着虛弱無力的聲音說道:“九九,謝謝你!”然後眼眸在屋內四下掃望着,似是在尋着靳破天。
卿九九揚起一抹面無表情的笑,對着柳悠嫺冷冷的說道:“不必!反正我也沒能幫上你,你之前的毒是解了,不過卻是中了另一種毒。如果你是在找靳破天,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他不在。”
柳悠嫺那望着卿九九的眼眸裡劃過一抹不可置信,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卿九九,用着微顫的聲音問道:“爲……爲什麼?”
卿九九依舊面無表情的俯視着她,“你是在問爲什麼你身上會有另外一種毒?還在問我,爲什麼靳破天沒有在這裡等着你醒來?”
柳悠嫺張嘴,那仰望着卿九九的眼眸裡含着兩汪滿滿的淚水,只要她那麼一眨眼,眼淚便是會滾落而出。滿臉的楚楚可憐,惹人疼惜。
卿九九不屑的一冷哼:“如果你要問我,爲什麼你身上會有另外一種毒。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會比我更清楚。但是,如果你是想問我,爲什麼靳破天沒有在這裡,我可以告訴你,安逸王爺今兒大婚。他身爲安逸王爺最得力的助手,自然是去安逸王府喝王爺與王妃的喜酒。就連你父親,柳大人此刻也前去安逸王府了。”
依舊用含着淚水那楚楚可憐又動人的眼神望着卿九九,用着略顯怯懦的語氣說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應該與破天一道去安逸王府賀王爺與王妃大婚的。你與王妃情如姐妹,是我連累你不能前往安逸王府。”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與王妃情同姐妹?”卿九九雙眸一眨不眨的凌視着她,語言之中透着一抹無形的冷厲與質問。
“咳——!”柳悠嫺很是配合自己此刻虛弱無力的身子,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對着卿九九抿脣一笑:“破天告訴我的。”
卿九九似笑非笑的俯視着她:“是嗎?”
柳悠嫺點了點頭,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或許這就是命吧,註定了我這輩子只有帶着毒度過了。我不怪你,九九,你已經盡力了。要怪就只怪我自己沒這個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能好好的侍侯破天。九九,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微微瞼下的眼眸擡起,滿是期待的望着卿九九。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柳悠嫺還沒說是什麼要求,卿九九便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柳悠嫺的臉上劃過一抹訝異之色,“九九,我還未說是什麼要求,何以你拒絕的這般快?”
卿九九冷冷的說道:“不管你提出的是什麼要求,我都不會答應你的。”
“那麼,如果我說,是我想離開尚書府,離開破天呢?”柳悠嫺一臉深沉的仰望着卿九九,一字一頓的說道。而她的眼眸裡隱隱的泛着一抹似乎她自認爲此話是對卿九九的一股誘惑之色。
然而,卻是讓她很失望。
卿九九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她期待中的喜悅之色,也沒有露出其他的表情,依舊是用着冷冷淡淡的眼神俯視着她。甚至乎,這一抹冷淡之中還夾雜了一絲鄙夷之色。對着柳修嫺一臉淡然的說道:“你要離開,或者留下,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你說,是想讓我幫你離開,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柳悠嫺臉上的表情略表的有些僵硬,然後是上眨不眨的望着卿九九問道:“爲什麼?你明明喜歡破天,如果我離開了,你便可以和破天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爲什麼?我是真心的希望看到破天開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就我這麼一個殘破的身子,又怎麼配呆在破天身邊?只有你才能給他幸福,只有你才能給他想要的一切。我說的全都是真心話,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在佔有他,看着他幸福開心,那也是一種愛。所以,我誠心的祈福你和破天。九九,你答應我好嗎?”又是一臉期待的望着卿九九。
卿九九心中冷笑,卻依舊一臉面無表情的冷視着她:“我想這些話,你留着等靳破天回來了,自己親自和他說比較好。這是你們倆個之間的事,與我無關。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以後你們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請自便,失陪。”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見着卿九九那邁門坎離開的背影,柳悠嫺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陰陰森森的寒冷,脣角微微的上揚,眼眸眯成了一條細縫,露出一抹幽靈般的詭笑。
然後便見着柳悠嫺一個鯉魚打挺般靈敏的坐了起來,剛纔那一臉虛弱的表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是滿臉滿眸的森冷與陰側。拿過擱於屏風上的衣服,用着最快的速度將衣服往身上一穿。
走至桌旁,拿筆在紙上寫下幾句話。
然後邁步至門口,探出半個頭,在確實沒有確實沒人之後,邁門而出朝着靳破天的書房而去。
今日是安逸王爺與舒清鸞大婚,就算卿九九不說,她也知道靳破天身爲南宮樾最得力的下屬,又是從來都對南宮樾忠心耿耿。所以今天,他是一定會前往安逸王府參加南宮樾的婚禮的。
而卿九九,在經過昨天那般被靳破天的怒吼與訓斥之後。剛纔她又拐彎拐角的給了她一通暗示後,她相信卿九九此刻是絕對不會再呆於尚書府上。
作爲女兒,她很清楚明白的在卿九九的眼裡看到了她對靳破天的愛意。但是,就在昨天,她也在卿九九的眼裡看到了她對靳破天的失望以及自己的傷心。還在剛纔言語之中,流露出來的對靳破天的放棄,足已說明,靳破天昨天的舉止傷的卿九九有多深。所以眼刻,當她舒醒過來後,再加之又對她說了那麼一番話後,卿九九是絕對不會再留下了。
至於她體內的毒,正如卿九九所言,她當然知道了。如果不是這樣,又豈能讓卿九九離開而讓她能有所下手。
今天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就連年伯也沒有府上。
她等的便是這個機會。
熟門熟路的進了靳破天的書房。
只是她沒有發現的是,在她進入書房,將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不遠處的角落裡,一雙陰森冷厲的鷹眸將她的舉止盡數的收入眼底,脣角處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冷笑。
靳破天如鷹般的厲眸陰陰森森的直視着十分靈敏,半點不見病態的進入他書房的柳悠嫺,眸中劃過一抹晦暗的森然以及隱隱的殺意。
果然,她到自己的身邊是別有目的的。
當日,南宮夙寧告訴他時,他甚至半信半疑。
但是,不管對於南宮樾還是南宮夙寧,靳破天對於他們倆人說的話,從來不會有任何的質疑。只要他們說柳悠嫺有問題,那麼,柳悠嫺就絕對有問題。再者,懷疑柳悠嫺的不止是南宮夙寧一人。就連九兒也對她起了懷疑。所以,靳破天不得不對她另存一份心思,多次試探之後,才知柳悠嫺竟是太子南宮佑的人。
是,南宮佑這一招走的果然在精又深。
柳悠嫺是柳望亭的女兒,而柳望亭向來是支持安逸王爺南宮樾的,又是他靳破天的下屬。有誰會想到,柳望亭的女兒竟然會是太子南宮佑的人。
幸好,他從來產曾對柳悠嫺提及過什麼。
靳破天做事向來十分有分寸,雖然對於柳悠嫺,他心存一份感激,但是涉及南宮樾以及他手上握着的佈防圖一事,他從來不曾有過半點的掉以輕心。而他的書房與臥房,除了南宮樾,南宮夙寧,百里青鶴,卿九九,年伯之外,不充許任何人進入。
其實就在那日,卿九九回來,拿着銀白針抵於進入他書房的柳悠嫺的咽喉處時,他已經對她產生了一絲懷疑。
九兒做事十分謹慎,且只有是九兒說的話,他無條件的相信。
於是,在那日,他暗中跟着她,卻是讓他發現,柳府邊上的小別院竟是她與南宮佑會情之所。
那一刻,他竟然半點沒有傷心的感覺,心中反而更加冷靜的思考設計起了今後的事情。
如此想來,那日相救於他的人也絕不會是柳悠嫺。
太子是出宮了,可是卻根本沒有前往南嶺。
他們等的便是這一天,安逸王爺大婚,知道他一定會前往安逸王府,所以柳悠嫺纔會在今天動手。
很好,既然你們設劃設計的這麼周詳,如果不讓你們得逞,那便是太對不起柳悠嫺這麼久來苦心陪於他的身邊了。
靳破天的眼眸裡揚起了一抹陰森極至的寒意。
書房
柳悠嫺輕手輕腳的在那堆滿各種書籍的架子上,以及桌子的抽屜裡,各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尋找着。終於在那案上墊於硯後下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這是一張完全不起眼的破舊的羊皮,卻是天祈朝的佈防圖,是靳破天握在手裡除了皇帝南宮百川之外,據說任何人都不曾見過的佈防圖。就連太子殿下也不曾看過。但是,依舊靳破天與南宮樾的關係,卻是很難說是否南宮樾看過這佈防圖。
柳悠嫺的眼眼裡劃過一抹得逞後的冷笑,將那羊皮疊好收於自己的衣袖內,轉身。
“看來這纔是柳小姐潛入尚書府的最終目的吧?”卿九九半倚在門框上,一臉陰沉中帶着冷冽的斜視着柳悠嫺。在柳悠嫺一臉驚訝錯愕中邁着步子朝着她走來,“我想,你身上的毒也根本就沒這回事,不管是現在的這個毒還是之前的那種毒,都不過只是你的一種手段而已。爲的就是要拿走破天手中的佈防圖是吧?柳小姐,爲了這個佈防圖,你可真是有夠辛苦的啊!”
“是!那又如何!”見此,柳悠嫺不再繼續僞裝,而是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一臉面無表情中帶着弒殺的眼神直視着卿九九,露出一抹冷冷的不屑之笑,“你覺的,就憑你,能攔住我?”
卿九九卻是揚起了一抹志在必除的自信笑容:“你說的沒錯,論武功身手,我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既能讓你口吐鮮血昏迷不醒,便再能讓你昏迷第二次。我說過,我絕不充許任何人傷害到破天。就算陪上我這條命,我也在所不惜。”
“嗤!”柳悠嫺掩面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然後是用着譏誚的眼視似笑非笑的看着卿九九,“看來你很愛靳破天?可惜,那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是我,你爲了他可以陪上你的命,我卻不覺的她了在稀罕你的這條命!不是嗎?昨天他是怎麼對我的,又是怎麼對你的,你不都看的清清楚楚了嗎?對他來說,我纔是他最重要的。你……”又是冷冷的不屑一笑的露出一抹諷笑,“充其量不過就只是他可有可無的一個名義上的妹妹而已!我就算今天在這裡殺了你,然後告訴他,你有意下毒害我,我只是爲了自保才錯手誤傷了你,他絕對會相信我,而對你置之不理的!卿九九,我本來想放你一馬的,不過現在看來不可能了,這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你說爲了靳破天,陪上你的性命你也願意,那我現在就成全了你,讓你用生命去愛他!”說罷,一個狠厲的招式朝着卿九九的咽喉處而去。
幾枚銀針從卿九九的衣袖裡飛出,朝着柳悠嫺而去。
可是,全都被她巧妙的躲開。竟是沒有一枚銀針射中她。
卿九九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柳悠嫺,而柳悠嫺的眼眸裡卻是劃過了一抹陰森森的鄙夷之笑。
每一招每一式都昴足了十二分力道朝着卿九九使去。
卿九九雖也略會幾招,但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招。相比於柳悠嫺那陰狠毒辣的每招每一式,很顯然,卿九九幾招下來之後,已經處於下風。且,又這是在靳破天的書房,書房裡的每一處都有靳破天的心血,所以卿九九並不想破壞了這裡的一切。
是以,柳悠嫺又抓住了卿九九的一個弱點。
於是,柳悠嫺臉上那得意的逞笑更加的濃了,簡直完全不放卿九九放於眼裡。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柳悠嫺一個狠戾的出招,卿九九一個措不及防,被柳悠總嫺緊緊的扣住了咽喉處。柳悠嫺左手垂放於身側,右手緊緊的扣着卿九九的咽喉,用着的扣着她向前。卿九九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直至退無可退,背頂着木柱,然後柳悠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奸佞的狂笑,“就你這三腳貓的武功,也想和我交手?靳破天沒多教你幾招嗎?看來,你在他心裡也不過偶爾!我現在就成全了你!”說罷,那掐着卿九九咽喉處的一個用力。
“那也未必!”柳悠嫺的手還沒來得及用力,卻只見卿九九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反敗爲勝的冷笑。柳悠嫺只覺的渾身了個刺痛,那扣着卿九九咽喉處的手一鬆,雙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你對我做了什麼?”一臉痛苦又不可置信的瞪着卿九九。
卿九九冷冷的一抿脣:“我說過,我能讓你昏一次,便能讓你昏迷第二次!你的身手招式是在我之上,可是,你卻沒有我特製的銀針。沒錯,你是使毒,但這是我卿九九特製的銀針,就連破天也沒有解藥。如果你不想死,就把佈防圖還回原地,我可以不在破天面前揭了你的真面目!”
“呵呵!”柳悠嫺一聲冷笑,“還回原地?不揭露我?卿九九,你真是天真的可以!既然如此,好!我今天不殺你,那就把你交由主子處置了!”說完,柳悠嫺忍着身上的刺痛,一個快速的伸手劈向卿九九的脖頸處。
卿九九還未反應過不,便是雙眼一黑,整個人一倒,不省人事。
柳悠嫺將卿九九往肩上一扛,飛一般的躍身離開了尚書府。
“少爺,小姐她……”年伯看着被柳悠嫺擄走的卿九九,急切又擔憂的叫喚着靳破天。
“年伯,你跟上她!一定不能讓九兒出事,還有不能讓柳悠嫺發現你跟着她。”靳破天雙眸緊擰看着柳悠嫺扛着卿九九離開的方向,“接下來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
“好,少爺!”年伯重重的一點頭,“老奴先跟着她,你可得加緊了速度,我怕他們傷害小姐!”
年伯擔心卿九九的安危。
靳破天點頭,輕輕的一拍年伯的肩膀:“今日王爺大婚,若我不出現於他的婚禮上,是會讓人懷疑的。所以,九兒這事先拜託你,不過九兒暫時應該不會有事。而且我覺的可能九兒是故意讓她擄走的。九的身手,絕對不可能不及柳悠嫺的,所以我們也要相信九兒。早知道九兒會突然出現,我便應該將計劃告之於她!”
靳破天的臉上微微的劃過一抹悔意。
是的,如果早早的將計劃告之於卿九九,那麼她也就不會以身犯險了。
九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靳破天在心裡默道。
不遠處,被柳悠嫺扛於肩上的卿九九,脣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
安逸王府
這是南宮百川新賜於南宮樾的府邸。
皇子大婚後,便不住宮中,會有自己的王府。
府內一派喜氣,貼着大紅的雙喜字,掛着大紅的綢緞。
府裡的下人基本都是長宮樂的人,也有皇后送過來的,當然還有臻妃派送過來的。
皇后的用心何在,一目瞭然。
不過南宮樾卻是完全不放於心上。
此刻,南宮百川與皇后端坐於正位上,臻妃坐於皇后下邊的位置上,等着南宮樾迎來舒清鸞的花轎。
前來安逸王府道賀的官員很多,百里青松與沈惠心同樣也是道賀官員之一。
坐於正位上的南宮百川雖然依舊還是那麼的肅穆與霸氣,卻是少了些許平日在朝堂上的威嚴,眼眸裡似乎多了一抹淺淺的期待與慈柔。
就是這一份期待與慈柔卻是看在皇后眼裡如此的扎眼與刺痛。
那放於鳳袍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甚至於連那長長的護甲刺到了自己手腕上那嫩白的皮肉,她也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但是臉上卻是半點沒有表現出不悅之色來,自進安逸王府起,她的臉上便一直保持着那高貴優雅母儀天下般的微笑,就連眼眸裡也滲着一份與南宮百川相似的期待與慈柔,就好似對於南宮樾與舒清鸞的婚禮,她是十分的期待的。
不難理解她眼眸裡的這一份期待與慈柔,畢竟她是舒清鸞的親姑母。且,若不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舒清鸞本應是她的兒媳婦,是太子妃。只是發生了太多的事,纔會使得相府大小姐與太子殿下有緣無份,擦肩而過。但是,卻並不影響皇帝與皇后對她的疼愛。
所以說,這也並不是每個有都有的好運。能得皇上的疼愛,是何等幸運。舒清鸞便是這個幸運兒。
臻妃的臉上同樣有着優雅的淺笑,同樣有着期待。只是卻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臉上的細微變化。她自然不會相信皇后臉上的期待與慈柔是發自於內心。
站於羣臣內,百里青松的眼神略顯的有些複雜。
若說期待,卻又隱隱的有着一絲牴觸。時不時的會朝着某個方向望去兩眼。
“前幾日,大伯兄回過府上。”站於他身邊的沈惠心突然之間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她的臉上揚着淺淺的得體微笑。
視線正落於某個方向的百里青松聽到沈惠這話,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不鹹不淡的淺笑:“什麼時候?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爲什麼我不知道?”
雖然是三個問題,卻是問的有些心不在蔫。
沈惠心斜一眼心不在蔫的百里青松:“怎麼妹妹沒與你說嗎?他回來的時候,妹妹與雲寒還有飄雪都在的,我一直以爲妹妹會告訴你的。”
百里青松微轉頭,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着她:“你想說什麼?”
沈惠心抿脣淺笑:“沒有!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你們兄弟也有差不多二十年未見了。有些好奇,爲什麼而已!”
百里青松一臉冷肅的盯着她:“有這份好奇心,還不如想想飄絮的事。別到時候,飄絮的事也落了個空,那時候,你真就該是好奇了!”說完,冷冷的一哼,轉眸將視線從沈惠心身上移開。
聽罷,沈惠心的心猛的一沉。眼眸更是一片晦暗。
沉思着他這話到底是何意。
樂聲由遠及近傳來。
隨着喜婆的一聲“花轎到,新娘下轎跨火盆”,便是響起了爆竹聲。
然後便見着頭頂喜帕的舒清鸞,在喜婆的挽扶下,由南宮樾牽着喜球邁過火盆朝着王府走來。
皇后在看到南宮樾與舒清鸞身上的那套龍鳳呈祥服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