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158 誰是涵之?
相府
文源閣
夏蘭抱着孩子跪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則是躺在軟榻上閉目小憩,夏蘭跪着已經有好一會了,孩子似乎知道自己正遭人遺棄着,竟是不哭不鬧十分安靜的瞪着那又黑白分明的雙眸,滴溜溜的望着夏蘭。
孩子生下來已經五天了,曲宛若根本就不要這個孩子。夏蘭只要抱着孩子一出現在她面前,她就如瘋了一般的撲上來,大喊着要將這孩子的掐死。
老太太也沒有要給這孩子找乳孃的意思。舒赫自那天起,也沒有再踏進過絳綾閣半步,既不看曲宛若,也不來看這孩子一眼。這幾天,孩子就一直都是夏蘭帶着的,每天都只是喝着加了點糖的開白。
幾天下來,這孩子倒也是不哭不鬧,乖巧的很。
可是,夏蘭畢竟只是一個下人,又是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又哪來的帶孩子的經驗呢?這孩子再怎麼樣,那也是相府的四小姐,是相爺的親骨肉,是老太太的親孫女。真要是在她手上出了個什麼好歹的,若是老太太或者相爺一個發怒,她如何擔待得起?
是以,今兒一早早的,夏蘭便是抱着這孩子來到了老太太的文源閣,希望老太太能有所指示。
然後一跪跪了盡一個時辰了,也沒見着老太太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不過倒也是沒有讓人攆她出去的意思。於是,夏蘭便是就這麼抱着孩子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孩子似乎有些累了,對着夏蘭哈了哈嘴後,便是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幾天孩子都是吃什麼?”老太太從軟榻上坐起身子,佈滿皺紋的雙眸斜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夏蘭,不冷不熱的問道。
見此,夏蘭輕輕的舒一口氣,趕緊對着老太太說道:“回老夫人,四小姐這幾日喝的是加了糖的溫水。四小姐很乖巧,一點也不哭鬧,奴婢見着這幾日是老氣了不少。”
“她呢?”老太太沒有指名道姓,目光倒是在夏蘭抱在懷裡的孩子身上微微的停了片刻。
“回老夫人,曲姨娘沒見着四小姐的時候還好,一見着四小姐,就好似瘋了一般。奴婢不敢抱四小姐在曲姨娘面前出現。”
“那你現在抱着這孩子跪在我面前又是什麼意思?”老太太凌厲的雙眸直視着夏蘭。
“奴婢……”
“趙嬤嬤,給孩子請個乳孃。”夏蘭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聽到舒赫的聲音傳來。
“奴婢見過相爺。”夏蘭趕緊對着舒赫行禮。
“是,相爺。奴婢這就去辦。”趙嬤嬤對着舒赫一行禮後,離開去請乳孃,
“母親,這孩子以後就有勞母親帶了。”舒赫走至夏蘭面前,面無表情的斜一眼已經睡着的孩子,對着坳太太說道。
粉撲撲的臉頰,看起很是可愛。如果不是少了一條腿,就算是個女兒,舒赫也會對她疼愛有佳的。可是,卻竟是少了一條腿。這讓他以後如面見人?
老太太從軟榻上站起,朝着舒赫走來,臉色十分沉重:“那怎麼行?孩子的親孃還在,豈能輪到我這個當祖母的來撫養?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讓人以爲是我這容不得她的生母了?”
“奴婢見過相爺。”陳嬤嬤從院外走來,對着舒赫鞠身行禮,然後對着老太太輕聲說道,“老夫人,雲姨娘求見。”
老太太淺淺的擰了下眉頭,似乎對於這個時候雲姨娘的求見有些不悅,又有些不解。
“讓她進來。”
“是。”陳嬤嬤應聲又轉身朝着院外走去。
“奴婢見過老夫人,見過相爺。”雲姨娘對着老太太和舒赫鞠身行禮,臉上保持着十分得體的笑容。
“嗯。”老太太不輕不重,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
雲姨娘當着老太太與舒赫的面,雙膝下跪。
“你這是做什麼?”老太太不解的看着雲姨娘問道。
舒赫亦是用着不解的眼神看着她,沉聲道:“何事,說!”
雲姨娘的雙眸往夏蘭懷裡的孩子身上停了停,對着老太太與舒赫一臉誠摯的說道:“相爺,奴婢知道前幾日曲姐姐爲相爺添了一位小姐。”
舒赫的眼眸猛的一沉,沉沉的瞪一眼雲姨娘。
雲姨娘淺淺的抿脣一笑,繼續說道:“奴婢知道四小姐略有缺陷,也聽說因爲孩子是在夫人忌日那天出生,所以對曲姐姐的略有打擊。甚至曲姐姐到現在都不願意看四小姐一眼。奴婢懇請老夫,懇請相爺,如果信得過奴婢,就將孩子交給奴婢撫養行嗎?”一臉真誠的望着老太太與舒赫,並沒有半點作做與虛假的成份。
“你……來撫養這個孩子?”老太太略顯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一臉真誠的雲姨娘。
這孩子,她可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雲姨娘點頭,依舊笑的一臉真誠的事看着老太太與舒赫:“奴婢願意撫養孩子。不管怎麼說,孩子都是無辜的,也不管她再有怎麼樣的缺陷,她都是相爺的親骨肉,是相府的四小姐。這不是她的錯,如果她自己可以選擇的話,她也不願意這樣的。只是,事不由人,她也無能爲力。既然讓她來到了這個世上,那麼就得讓她好好的活着。孩子很可愛,不是嗎?”側頭,笑意盈盈的看一眼跪在她身邊,夏蘭抱在懷裡的孩子。
此刻,孩子睡的正香,脣角邊上含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純真淺笑,那粉撲撲的臉頰更是惹人憐愛。雲姨娘不禁的伸手輕輕的撫上她那粉撲撲的臉頰。孩子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觸撫,竟是閉着雙眸,露出了一抹天真般的笑容。
在看到孩子的那一抹笑容時,舒赫那緊擰的眉頭微微的舒展開來。
這孩子長的與舒紫鳶小時候一點也不像,倒是更像清鸞剛出生那會多一點。
猛然間,舒赫楞住了。被自己腦子裡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他爲什麼會突然之間這麼想?爲什麼會覺的這孩子長的像舒清鸞?
明明清鸞出生的時候,並不受他的待見,他甚至連正眼也沒有瞧過她一眼。可是爲什麼,突然之間,就在剛纔的那麼一瞬間,他的腦子裡竟是一閃而過當年與蘭心之間相處的種種?甚至就連清鸞小時候的模樣,也是如此一清二楚的在他的腦子裡重現?
舒赫整個人愣住了。
“綺雲。”老太太沉聲喚着雲姨娘的名字。
“奴婢在。”
“這孩子是曲宛若生的。她的母親害的你兩次小產,難道一點也不記恨?”老太太老練沉戾的雙眸直視着雲姨娘。
隨着老太太的這問話,舒赫亦是用着一抹懷疑中帶着質疑的眼神射視向雲姨娘。
雲姨娘抿脣一笑,笑的一臉毫無雜念:“回老夫人,奴婢如果說一點也不記恨的話,相信老夫人和相爺都是不會相信的。”
老太太點頭:“所以說,你是記恨的。”
雲姨娘淡淡的一點頭:“是!奴婢是記恨曲姐姐。她害的不止是奴婢一個人的孩子,十二年前,她害死了夫人與大少爺。五年前,她害了奴婢的孩子,那是一個已經成形的男孩。六個月前,她又一次害了奴婢的孩子。她還害的季姐姐這輩子都不能懷上孩子,她還害了史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又或者說,相府裡其他的妹妹都遭過她的毒手也不是沒可能。可是,再怎麼樣,奴婢記恨的也只是她,而且奴婢曾經是她的貼身丫環。是跟着她一道從曲家來到相府的,如果不是因爲她,奴婢也不可能成爲相爺的姨娘,也不可能有映月這個女兒。再說,壞事做的多也,那自然也是會遭受到良心的遣責的。曲姐姐現在不正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更何況,孩子是無辜的。奴婢失去了兩個孩子,就當這個孩子是她還給奴婢的。奴婢所言句句發自真心,絕無半點有違良心。奴婢一定將這個孩子視如己出,絕不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雲姨娘舉手做着對天發誓的說道。
老太太沉沉的看一眼雲姨娘,然後轉眸看向舒赫,詢問着他的意思。
其實這也未償不是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再不管怎麼說,這孩子她確實是舒家的血脈,就算她再怎麼缺胳膊少腿的,她還是相府的四小姐。
“就這麼着吧。從今天起,孩子就交給你撫養了。”舒赫有些無奈的說道,“本相希望你記得自己剛纔說的這翻話,若是讓我知道你陽奉陰違的話,你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雲姨娘對着舒赫重重的一磕頭:“奴婢一定說到做到,視她如己出,一定好生的教導撫育她成人,絕不讓老夫人與相爺失望。”說完,伸手去接夏蘭手裡的孩子。
夏蘭小心翼翼的將孩子交到雲姨娘手裡,孩子似乎感覺自己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竟是在雲姨娘抱着她的時候,睜開了她那黑白分明的雙眸,“安咯”竟是對着她發出了一聲童真的笑容,然後嘴裡吐起了唾沫泡泡。
“四小姐,你是在對姨娘笑嗎?”雲姨娘滿臉慈愛的對着孩子輕聲說道,伸手撫着她那吐着口水泡泡的脣角,很是溫柔,“從今天起,你就由雲姨娘照顧你了。”
“既然由你帶,就那不用喊姨娘了,直接從現在起,她就是你的女兒了,喊娘就行了。”舒赫看一眼孩子說道。
“這……相爺?”雲姨娘略顯有些受寵若驚的看着他。
“行,就這樣!”老太太亦是點頭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別把她當成鸞兒那般的對待。”
“奴婢不敢!”雲姨娘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一定說到做到。還請相爺給四小姐起個名字。”
“圓缺。”舒赫丟下這麼兩個字後,轉身離開。
“圓缺?”老太太重複着這兩個字,略有所思。
雲姨娘卻是樂呵呵的笑了,笑着哄着孩子:“圓缺,以後你就叫圓缺了,你叫舒圓缺。以後你就是孃的女兒了,娘一定會很疼你的。”
“行了,你也回吧,帶她回去吧。以後就別讓再曲宛若見她了。”老太太對着雲姨娘揮了揮手,示意她回去吧。
雲姨娘站身起來,對着老太太一個鞠身行禮:“奴婢告退,謝老夫人和相爺大恩。”說完,抱着舒圓缺離開了老太太的文源閣。
絳綾閣
曲宛若將一個枕頭塞在了自己的肚子裡,依舊將自己裝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
絳綾閣所有的下人都被老太太給撤走了,就僅留了一個夏蘭給她。夏蘭這幾天因爲要照顧舒圓缺,是以也就根本沒怎麼顧得過來她。
舒赫到絳綾閣的時候,正好看到曲宛若穿戴整齊,梳着一個高貴優雅的髮髻,髮髻上珠飾步搖一件不少。挺着個“大肚子”正在院中來回的踱步,一手撐着自己的腰,一手撫着那枕頭撐起來的肚子,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
見到舒赫,曲宛若抿脣一笑,朝着他走去,那走動的姿勢竟是與她沒有臨盆前的姿勢一模一樣,“赫,你下朝了?孩子今天在我肚子裡可乖了。”邊說邊拉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去,“你看,他又踢我了呢!感覺到了嗎?”
舒赫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凌厲的雙眸直視着她,“看來你們母女倆真是裝瘋裝上隱了?怎麼,還想再裝一次?真是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女兒!既然你喜歡裝瘋,那就繼續瘋着吧!”說完,一個甩袖轉身,絕然的離開,眼眸裡再不帶一絲的眷戀。
“舒赫,你給我站住!”突然之間,曲宛若對着邁步走出丈許遠的舒赫一聲怒喝,然後邁步朝着舒赫小跑而去,在舒赫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擡手便是一掌擊在了舒赫的背上,“我爲你做了這麼多,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爲什麼?明明我和你有婚約,爲什麼,你要娶了沈蘭心那個賤人?你說過會讓鳶兒當上太子妃的,可是現在她卻只是一個太子側妃!你說過沈蘭心死了,你會扶我爲正室的,爲什麼你只說不做!舒赫,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嗎?”
曲宛若就算是有功夫底子的,可是這一點底子對於舒赫來說,那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只是,舒赫卻是怎麼都沒想到,曲宛若竟然有武功底子,且竟然還敢對他出手。
舒赫本就對曲宛若存有怒意,這一份情早就不再似二十年前的那份情了。再加之此刻曲宛若竟是在他的背後偷襲他,是以一個勃然大怒,轉身,對着曲宛若就是一掌揮了過去。
曲宛若整個人如同棉絮一般彈出,在空中翻了幾個圈後,重重的摔倒在地。
“噗!”一口鮮血自曲宛若的嘴裡噴出。
隨着這一口鮮血的噴出,曲宛若似是突然之間就清醒過來了。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處,擡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舒赫,怎麼都不敢相信,他竟是會給了自己一掌,且竟是還在他的眼眸裡看到了一抹怒氣騰騰的殺氣。
舒赫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一字一句陰沉的說道:“就你養出來的女兒,這輩子都別想坐上太子妃的位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就在這裡自生自滅吧,本相不會殺你,殺你,只會髒了本相的手!”
“哈哈哈……”曲宛若大笑,笑的有些猙獰,“殺我只會髒了你的手?舒赫,你的手還有乾淨的嗎?這些年來,我做的哪一件事情,不都是你默許的?害死沈蘭心不是你默許的還是加害舒清鸞不是你默許的?你竟然在這裡如此冠冕堂皇的說殺我會髒了你的手?舒赫,你還真以爲自己有多清高啊?你和我是一樣的!所以,老天才會讓你這輩子都沒有兒子,讓你舒家斷子絕孫!纔會讓你的女兒缺胳膊斷腿!這是報應,就是你舒赫的報應!報應!哈哈哈哈……”
舒赫咬牙切齒,朝着曲宛若又是一掌擊了過去,曲宛若再一次彈起,然後重重的撞向了院中的一棵樹杆上。舒赫沒再看她一眼,甩袖離開。不管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如果死了,就直接讓人扔了亂葬崗,如果沒死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着。
曲宛若,那就是一打不死的蟑螂。連舒赫這麼重重的連擊兩掌,竟然沒死。就那麼靠着樹杆,咬牙切齒的盯着舒赫那離開的背影。
……
馬車在尚書府門口停下,臻妃從馬車內下來,跟着她一道前來尚書府的還有南宮夙寧。相詩與計嬤嬤沒有一道前來,而是留在了春華宮。
馬車還是南宮樾親自駕的。
“樾兒,讓母妃來靳大人的府上,可是爲了靳大人與小九的事?”臻妃笑意盈盈的看一眼南宮樾說道。
“我說哥,你是不是最近閒了一點呢?”南宮夙寧與臻妃一道走進尚書府,略帶有些娛戲的對着南宮樾說道,“我可聽說了,這幾日你和靳大人都未去上朝呢。所以閒着沒事就做起了保媒這事了?哥,你放心,你妹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的。你和靳大人情同兄弟嘛,靳大人的婚事也就只能你操心着些了。放心了,母妃心裡有數着呢,就算你不說,母妃也會管這事的啦。九九那可是母妃的救命恩人呢,母妃可疼着她呢,看的我這個親生女兒都眼饞了呢!”
“你不用眼饞的,你的終身大事,我也正考慮着呢!”臻妃淺淺的嗔她一眼。
“臣靳破天見過臻妃娘娘,見過王爺,見過公主。”臻妃等人剛走至院中,便是見着靳破天大步自屋內走來,朝着他們作揖行禮,“王妃正在屋內。”
臻妃略有不解的擡眸看向南宮樾:“樾兒,怎麼鸞兒也在?”
南宮夙寧亦是不解的看向他:“哥,可是有什麼事不方便在王府說嗎?”不然,又怎麼會嫂嫂也在這裡?
“母妃,先進去再說。”南宮樾對着臻妃說道,然後轉眸向靳破天,“人呢?”
“正與九聊着呢。”靳破天對着臻妃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朝着剛纔出來的那屋子走去。
臻妃與南宮夙寧又是對視一眼,跟着南宮樾與靳破天朝着那屋子走去。
屋內,卿九九正與念恩聊着,兩人倒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嫂嫂,九九。”南宮夙寧先出聲。
“兒臣見過母妃。”
“九九見過臻妃娘娘,見過王爺,見過公主。”
“奴婢見過臻妃娘娘,見過王爺,見過公主。”
舒清鸞,卿九九,寫意,念恩三人對着南宮樾三人行禮。
“若妤?”臻妃一臉驚訝的朝着念恩走去,臉上除了驚訝之外還有淺淺的不可置信,就連她的眼眸裡亦是泛起了一層隱隱的溼潤。站在念恩面前,細細的端詳着。
“奴婢念恩。”念恩對着臻妃又是一個鞠躬。
“念恩?”臻妃重複着這兩個字,微微溼潤的雙眸依舊一眨不眨的看着念恩,“你……多大了?”
舒清鸞用着略顯茫然的眼神看向南宮樾,然後又與南宮夙寧對視一眼。南宮夙寧的眼眸裡同樣也是茫然無不解。南宮樾朝着她點了點頭,示意晚些再說。然後又對着寫意使了個眼神,寫意很是領會的轉身出屋,自是爲了不讓任何人接近這屋子。
靳破天與卿九九對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靳大人,小九留下。”在靳破天與卿九九剛走至門坎處時,臻妃出聲喚住了二人。
卿九九再次與靳破天對視一眼,然後重新折身回到了屋裡。
“回臻妃娘娘,念恩今年十七。”念恩如實回着臻妃的話。
“十七?這麼巧?”臻妃輕念,雙眸依舊停在念恩的身上不曾離開,然後突然之間搖了搖頭,“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呢?明明小九纔是,可是爲什麼你會長的這麼像若妤?”
“娘娘,您說什麼?九九怎麼是?九九是什麼?”卿九九有些焦急的問着臻妃。
臻妃轉眸,“你師傅沒告訴你嗎?”
卿九九搖頭:“師傅那日只是送九九到府外,並沒有隨九九一道進府。師傅也什麼都沒有說,師傅不說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那就是還沒到時候讓九九知道。所以九九什麼也沒問。”
“樾兒,你是怎麼認識念恩的?”臻妃轉眸問着南宮樾。
“母妃。”舒清鸞走至臻妃身邊道,“念恩是我寬嬤嬤的女兒,寬嬤嬤就是當年孃親的貼身婢女,也是兒臣的乳孃。”
“寬容?”臻妃看着舒清鸞問道。
舒清鸞點頭:“是!”
臻妃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然後略有些竊喜的看向念恩,“孩子,你娘可有什麼東西留給你?”
念恩微微的沉思了一會,說道:“留了一塊玉佩給我。”
“可否讓我看看?”臻妃驚顫。
念恩伸手從脖頸內掏出一玉佩,雙手遞於臻妃。
“太后?”臻妃拿着那玉佩,不禁的流下兩行眼淚,然後將玉佩交於南宮樾手中,“樾兒,可還記得這玉佩?”
玉佩是粉紅色的,晶瑩剔透,雕着一隻火鳳。
南宮樾點頭:“記得,這是皇祖母的玉佩。”
“涵……涵之!”臻妃手指微顫的指着念恩,她的聲音有些哽,更有些激動。
涵之?
她纔是涵之?
舒清鸞與南宮夙寧驚。
怎麼都沒想到念恩會是涵之。寬嬤嬤的女兒怎麼會是夏家的女兒?怎麼就成了南宮樾的表妹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臻妃娘娘,奴婢念恩,並非娘娘口中的涵之。”念恩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依舊還是一臉的淡然,然後不驚不乍的對着臻妃說道。
“你是涵之,是夏家唯一存留的女兒,是太后的親侄女,是樾兒的親表妹。”臻妃一臉肯定的對着念恩說道,然後指着南宮樾拿在手裡的那玉佩,“這玉佩是太后的,是太后的陪嫁物之一,太后從來不離身的。原來,太后與夏老太爺早就知道文嬤嬤信不過,早早的就做了安排了。寬容竟是捨棄了自己的孩子,換得了你的命。”
“母妃,你說什麼?什麼叫寬嬤嬤捨棄了自己的孩子?”舒清鸞一臉不解的問着臻妃。不解的又何止舒清鸞一人呢?屋內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茫然不解。
爲什麼突然之間寬嬤嬤的女兒就成了夏家的女兒了呢?
臻妃看向南宮樾,“樾兒,是不是你也覺的她就是涵之,所以你才急急的進宮接母妃來靳大人的府上?因爲,你府裡還有一個假的涵之,而那個涵之很有可能就是太后的人,是吧?”
南宮樾點頭:“母妃所言極是。夏家出事時,兒臣已經五歲,見過幾次舅母,略有印像。所以在見到念恩時,便是覺的像足了母妃,是以才讓鸞兒與寫意帶着她來到破天府上。”
臻妃淺笑點頭:“是啊,長的與若妤真的很像。”
“怪不得文嬤嬤見到念恩時會是那個表情,脫口而出的就是喚了一聲少夫人。也怪不得韓夏芝要將文嬤嬤滅口了。”舒清鸞擰眉,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
“文嬤嬤被她殺了?”臻妃一臉錯愕的看着舒清鸞問道。
舒清鸞點頭:“是!估計是一回去便是直接就下毒手了。”
臻妃咬牙,“倒是自食其果,也是便宜了她了!”
臻妃咬牙,“倒是自食其果,也是便宜了她了!”沉沉的吸了一口氣,臻妃緩緩而道,“在夏府被滿門抄斬之前,太后宣了蘭心,也就是你娘進宮。”臻妃看一眼舒清鸞,繼續說道,“當時是寬容陪着她一起進宮的。你娘是抱着六個月大的你進宮的,當時寬容是大着九個多月的肚子陪着蘭心進宮的。太后遣了所有的宮女太監,就連我和樾兒也沒讓進去。誰也不知道太后和太心說了什麼。然後便是傳來了寬容肚子疼,要生產。當舒婉嬪也就是現在的皇后,急匆匆的以請安的名義趕來時,寬容已經生了。太后給起孩子起了個名字叫念恩。那時,我並不覺的有什麼不妥。可是以後每年的那一天,太后都會將自己在佛堂裡關上一天一夜,說是要爲自己唸經超度。太后臨終前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不知道見到那個孩子,這麼多年了,會不會原諒她。那時候,我還是不懂。現在,我明白了。只怕寬容是爲了救你一命,楞是將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換了。”
念恩猛的一僵,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臻妃。如果臻妃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如何對得起孃親?如何對得起她舍長棄的那個孩子?她的命竟是用那個孩子的命換來的?
搖頭,拼命的搖頭。念恩真的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不能!不能是這樣的!”眼淚流了下來,念恩覺的自己完全不能接愛這樣的事實。
“孩子!”臻妃一臉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撫去她臉頰上的眼淚,“你娘之所以沒把你帶在身邊,就是擔心這點。所以纔會狠心將你送人,自己卻是留在相府照顧着蘭心。這樣既不會讓人懷疑,又能保護你。你要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如何對得起我娘?如何對得起那個因爲我而不能活命的孩子?那個我孃親生的孩子?”念恩一臉自責內疚又痛苦的說道。
“念恩。”舒清鸞輕喚着念恩,走至她身邊,輕輕的擁着她,安慰道,“我相信寬嬤嬤一定是心甘情願的。就算是爲了報答她給你的這一次生命,你也不能讓她不放心。你一定要讓她覺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你別自責與內疚,我娘和寬嬤嬤都看着我們的。”
念恩含淚的雙眸望着舒清鸞,然後重重的一點頭,“是,爲了我娘和蘭心姑姑,爲了我娘交待我的事情,我也不能讓我娘失望了。我一定不能辜負了她給我的這條命。”
“念恩是涵之?那麼九九呢?”臻妃突然之間一臉凝重的說道,“難道百里大俠也被人騙了?”
“不!我沒有被人騙,九九也是夏家的女兒!”百里青鶴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