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皇后說完之後就那麼笑的一臉母儀天下的看着臻妃,然後視線又從臻妃的臉上轉移到了南宮夙寧的臉上。那笑容如此的母儀天下,卻又是那般的令人憎惡。
南宮夙寧並沒有因爲皇后的這話而有所改變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笑如春風又帶着一臉表面上的恭敬對着皇后鞠了一躬,用着十分平靜的語氣對着皇后說道:“有勞皇后娘娘操心夙寧的大事,夙寧實是感激不盡。夙寧在此謝過皇后娘娘恩德。”邊說對着皇后又是一個行禮。
臻妃亦是對着皇后鞠了鞠身道:“臣妾謝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
皇后笑看着臻妃與南宮夙寧,脣角微微的往上揚了揚,母儀天下的淺笑中帶着一抹虛情假意,然後訕訕的開口道:“本宮身爲後宮之首,掌管鳳印,理應爲皇上處理好後宮這事。怎麼,安寧公主不問本宮替你安排了哪門婚事?”
南宮夙寧抿脣一笑,一臉不以爲意的看着皇后,淡然道:“能讓皇后娘娘看中的自然不會是小門小戶。夙寧相信皇后娘娘定是會給我安排一門讓皇后娘娘十分滿意的親事。如此,夙寧又何須多問?”
南宮夙寧的話倒是讓皇后微微的怔了一下,倒是沒想到竟然對於婚事,她竟是一點也不好奇。不過,皇后卻好似偏要讓南宮夙寧與臻妃知道她替南宮夙寧安排了怎麼樣的一門婚事似的,對着二人抿脣一笑,一臉優雅的說道:“當然!安寧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本宮就算爲了駁皇上的開心,也必須替安寧公主指一門好婚事。寧國公府的長公子,本屆的金科狀元,應該夠資格與安寧公主婚配了,臻妃,你說呢?”
百里雲睿?!
果然,你真是心懷不軌!
對着皇后優然一笑:“皇后娘娘果然用心良苦,如此臣妾與夙寧就謝過皇后娘娘好意了。”邊說邊兩人一起對着皇后一鞠身行禮。
東宮
百里飄絮正獨自一人用着晚膳,南宮佑已經有好些天不曾來過她的寢宮了,每晚都宿於舒紫鳶的寢宮。這段日子來,舒紫鳶表面上對她恭敬有佳,十分客氣。其實她又何償不知舒紫鳶心裡的那份心思。說是不與她內訌,和睦相親,其實什麼時候都在打着主意算計着她。
這便是後宮。
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真情的地方,是一個你若不害人,那便等着被人害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今南宮佑的女人不過才她與舒紫鳶兩個,便已經是暗無天日的你爭我鬥,以後的日子註定了就是這麼走下去了。
舒紫鳶,既然你與本宮玩兩面三刀,那就別怪本宮讓你自食其果!本宮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反悔在先的,那就怪不得本宮了!太子妃這個位置,本宮是坐定了,以後的鳳印,本宮也是在執掌定了的。你不過區區一個相府的庶女,還沒有這個資格掌管鳳印!既然你非得要與本宮作對,那麼本宮一定讓你後悔不已。
如錦從門外進來,朝着百里飄絮走來。
“奴婢見過太子妃。”對着百里飄絮很是恭敬的一鞠身。
百里飄絮放下手中的玉筷,擡眸看向站在她對面的如錦,沉聲問道:“怎麼了?”
如錦邁步朝着百里飄絮走近兩步,在她身邊站立,然後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太子並沒有在舒側妃那邊,人已經安排好了。還有,奴婢打聽到,皇后娘娘好像欲將安寧公主指婚給大少爺,是否要奴婢去寧國公府跟夫人通傳一聲?”
百里飄絮搖頭:“這事無須我們去通傳。皇后自會派人去通傳了母親。你確定全都安排好了?”
如錦點頭,一臉肯定的說道:“嗯!奴婢都安排妥當了。舒側妃好像也讓她身邊的夏蘭去辦這事。看來,她並不是成心想與太子妃交好,不過只是應付着而已。心裡卻是不斷的想着要將太子妃拉下水。”一提到舒紫鳶,如錦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憎恨,再加臉上那一條長長的疤,更是讓她看起來猙獰的幾近於扭曲了。
百里飄絮冷冷的抿脣一笑,露出一抹不以爲意的譏笑:“本宮當然知道她不過是應付本宮而已,她又豈會如此安份守己呢!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宮沒有給過她機會了!這就叫做自食其果!她真以爲讓舒赫重新上朝,就可以博得皇后與太子的歡心了?真以爲本宮將卿九九的事辦砸了,就可以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嗎?哼!未免想的太天真了!”百里飄絮一臉不屑的冷哼。
如錦頻頻點頭,一臉敬佩的看着百里飄絮:“那是!她想與太子妃鬥,門兒都沒有!這回就讓她看看,到底她有沒有這個能力,這個資格與太子妃鬥!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擺清楚自己的地位!” шшш ▪tt kan ▪c o
“太子殿下到!”門外傳來太監的傳報聲。
百里飄絮與如錦趕緊一個對視,如錦直身往後退兩步,一臉恭敬的默站於一旁。而百里飄絮則是從凳子上站起,朝着門口處走去。
南宮佑一身朝服在身,踏過門坎朝着百里飄絮走來。
“臣妾見過太子殿下。”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如錦,趕緊給太子殿下拿副碗筷。”百里飄絮對着如錦說道。
“是!”如錦一個鞠身後,離開。
“不用了!”南宮佑對着如錦沉聲道。
百里飄絮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對着南宮佑抿脣嫣然一笑,然後對着如錦道:“給太子殿下斟茶。”
如錦離開。
“太子殿下可是有事要與臣妾說?”百里飄絮笑看着南宮佑,一臉的端莊與優雅。
“太子殿下請用茶。”如錦雙手端着一杯熱茶放於南宮佑身邊的桌子後,轉身站於百里飄絮身後。
南宮佑並沒有拿起熱茶飲,而是用着一抹深沉的眼神直視着百里飄絮,好半一會的纔開口說道:“本宮與母后商議後,欲將安寧公主指配給寧國公的長公子,本宮想聽聽太子妃的意見。”
百里飄絮對着南宮佑側了側身:“臣妾替兄長謝過太子殿下好意。”
南宮佑端過茶杯,揭開杯蓋,好整以暇的抿上一口熱茶,深邃的雙眸直視着百里飄絮:“太子妃沒有別的話要說嗎?”
百里飄絮盈然一笑:“臣妾未能替太子殿下辦好納卿姑娘爲側妃一事,太子殿下沒有處罰於臣妾,臣妾已是萬分感激。如今,太了殿下又將安寧公主許配於兄長,更是太子殿下對寧國公府的擡愛。”
“安寧公主可是南宮樾的人,你不問問本宮這麼做意欲爲何嗎?”南宮佑直視着百里飄絮,意有所指的問道。
百里飄絮淡然一笑,“太子殿下做事那就一定有您的原因。臣妾無須多問,只要在背後支持着太子殿下的一切決定便可,其他的無須多問。”
南宮佑笑了,露出一抹滿意的淺笑:“太子妃果然沒讓本宮失望。就好似去靳破天府上提親,同樣沒有讓本宮失望。本宮想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百里飄絮對着他鞠了鞠身,“臣妾謝太子殿下誇獎。”
“明兒回寧國公府走一趟,自大婚起,也沒見你回去一趟。本宮相信寧國夫人定是十分想念於你的。”南宮佑一臉好意的說道。
“臣妾謝太子殿下,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百里飄絮信誓旦旦的說道。
南宮佑從椅子上站起,看一眼她,道:“本宮回了。”
“臣妾恭送太子殿下。”百里飄絮對着南宮佑鞠身,如錦亦是趕緊行禮。
安逸王府
寒柏和衣躺在自己的牀上,門被人推開,寒敘略顯有些生氣的朝着他走來。
“大哥,有事?”看一眼寒敘,並沒有從牀上站起的意思,不溫不熱的問道。
寒敘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寒柏,然後從嘴時擠出兩字:“倔驢!”
寒柏坐起,從牀上下來,站於寒敘面前,雙眸直視着他,幾乎一眨不眨,然後悶聲問道:“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
寒敘一時之間被寒柏這話給堵住了,竟是回答不了這個看似簡單,卻又無比複雜的問題了。
是啊,換成是他,會怎麼做?
他會毫不猶豫的與寒柏做出一樣的選擇。
見着寒敘不說話的樣子,寒柏抿脣淡然一笑:“你也會和我做出一樣的決定。所以,大哥,這無關我倔不倔,而是事實。這也是我和公主一致的看法與決定。所以,大哥,你不用再勸的,勸也無用!”
寒敘有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別再往心裡去,也別再多想,一心一意的替王爺做事便行!明兒,王爺會去靳大人府上接卿小姐回府,你陪着去吧。”
寒柏回手拍了拍寒敘那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頷首一笑:“知道!”
別院
宮百川端坐於椅子上,下面聶進雙膝跪地。
曲高站於南宮百川身後,面無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聶進。
“怎麼,沒話要與朕說嗎?”南宮百川凌厲的雙眸直視着聶進。
聶進對着南宮百川一磕頭,然後擡頭朝着站在南宮百川身後的曲高看一眼,張嘴,卻又止住,一副欲言雙止的樣子。
曲高見狀,邁步走至南宮百川面前,一作揖:“微臣先行告退。”說完,退步轉身走出屋子。
“現在只有朕與你二人,說!”南宮百川略顯不悅的對着聶進怒喝。
聶進深吸一口氣:“回皇上,奴才已經查到了沈姑娘當年將那顆明珠贈於何人了。”
南宮百川的身子猛的一僵,拿着杯子的手微微的顫了一下,眼眸裡劃過一抹凌人的寒芒,咬牙對着聶進道:“誰!”
“奴才想帶皇上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裡,相信皇上便會知道這人是誰!”聶進並沒有直接回答南宮百川的話。
南宮百川將手裡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擺,倏下從椅子上站起,對着聶進厲聲道:“還不走!”
“是!”聶進快速的從地上站起,跟着南宮百川離開別院。
傾心小築
南宮百川站於傾心小築的院中,藉着那淡淡的月光,依稀能清楚的看出院中的一切。
院中梅花迎寒而立,地上鋪着一層薄薄的積雪,梅花樹枝上同樣壓着一層積雪,屋檐下掛着一條條長短不一的冰凌。梅花樹下的擺着一把古琴,同樣鋪着一層積雪。院中的積雪上並沒有腳印,似乎這裡已經很久不曾有人來過。
傾心小築?
南宮百川心裡不斷的咀嚼着這四個字,猜測着到底是誰給沈蘭心建了這個傾心小築。
心,不用多作猜疑的,自然就是沈蘭心。
至於這個傾,百宮百川卻是一時之間怎麼都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半圓的月兒掛於空中,傾灑着一層銀白色的朦朧。
突然之間,南宮百川似是想到了什麼。凌厲的雙眸瞪的是那般的大,眸中更是劃過一抹晦暗的陰沉。
“可是百里青鶴?”沉聲問着帶着他來到這傾心小築,此刻垂手恭敬的站於他身後的聶進。
聶進微躬身,點頭:“正是!”
南宮百川雙拳緊握,眼眸裡跳躍着一抹又一抹駭人的凌厲,“竟然是他!朕怎麼沒想到會是他!蘭心喜歡的人竟然是他!”
他的語氣有些憤怒,卻又有些頹廢,更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是百里青鶴!
百里青鶴,爲什麼是你!
既然蘭心喜歡的人是你,你爲何不好好的保護她,爲什麼要讓她被舒箐與沈惠心聯手設計,不得不下嫁於舒赫,最後還紅顏薄命,香消玉殞!
猛然間,南宮百川竟是將沈蘭心的過逝之錯全都推到了百里青鶴身上,渾然不覺的其實一切都是他的過錯。
藉着那朦朧的月光,南宮南川的視線轉至了梅花樹下那把鋪着積雪的古琴上。然後只見他眼眸裡的怒意越來越濃,越來越重。那是蘭心最喜歡的一把古琴,他想盡一切辦法,也沒能得到這把古琴,因爲有人搶先他一步得到了古琴,至於這個人是誰,他是怎麼都查不出來。幫來竟是百里青鶴!
怒意甚濃,甚至帶着淺淺的希氣,然後一個擡手,朝着那古琴而去,欲直接霹碎了那把古琴。
一抹人影快速的躍過,在南宮百川的掌風霹向那把古琴時,搶先一步的將古琴拿走,護住了古琴。南宮百川的掌風霹在了那擺放古琴的長凳上。
“嘩啦”長凳一分爲二,應聲倒地。
“青鶴不知這琴如何得罪了皇上,竟是讓皇上如何生氣,以致於要毀了它?”百里青鶴無懼的雙眸直視着南宮百川,將古琴抱於自己的懷中,就好似護着自己心愛的人兒一般。
“百、裡、青、鶴!”南宮百川陰厲的雙眸凌視着站於他面對一臉無懼的百里青鶴,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着他的名字,憤然道,“朕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你!蘭心心裡的那個人竟然是你!”
百里青鶴冷笑,如鷹般的雙眸直視着南宮百川,沉聲道:“那又如何?皇上高高在上,莫不成還管起了別人心裡想的是誰?”
南宮百川一個箭步上前,狠厲的一掌便是擊向了百里青鶴:“既然蘭心喜歡的人是你,爲何你要讓他受那麼多的苦?爲何你不好好的待她?爲何要讓她嫁給她不喜歡的舒赫!如果不是這樣,蘭心也不至於那麼早早的離世!”
這一次百里青鶴沒有避開,直直的接下了南宮百川的那一掌。
南宮百川的這一掌可以說是昴足了十分的力擊過去的,但是百里青鶴在接下這一掌的時候,竟是連眼皮也不曾眨一下,更別說身子顫動了。彎腰將手中的古琴小心的放於地上,直身對着南宮百川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冷冷的說道:“皇上似乎忘記了,下旨將蘭心賜婚於舒赫的是你!設計陷害蘭心的更是你的好皇后,還有你欽封的一口誥命夫人!青鶴就算想帶着蘭心遠走他鄉,但是就憑蘭心的性子,你覺的她會捨棄太師府上下那麼多條性命抗旨嗎?”
南宮百川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然後是渾身的僵硬了。
雙手再一次緊握成拳。只因爲,百里青鶴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是他下旨賜婚的,儘管他後來也知道了當初的一切全都是皇后所爲,但是爲了他的江山社稷,他卻不能動了舒赫,更不能動了皇后,還有沈惠心。因爲,那是他欽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突然之間,南宮百川似是又想到了什麼,一個轉身,凌厲的雙眸直射向聶進:“聶進,沒有話要對朕說嗎?”
“撲通!”聶進在南宮百川面前雙膝跪下,就那麼跪在了積雪上,“皇上恕罪!奴才萬不得已,假傳皇上口諭!但是如果奴才不這麼做的話,安逸王爺與安逸王妃可就性命不保了!皇上知道,皇后娘娘向來欲除了安逸王爺的,如今太子殿下污衊安逸王爺行刺太子殿下,將安逸王爺打入大牢。若是奴才不那麼做的話,只怕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早就將安逸王爺與安逸王妃以行刺太子之大罪將安逸王爺與安逸王妃處置了!奴才假傳皇上口諭罪該萬死,但是奴才做到了答應沈姑娘臨終前的話,保清鸞小姐一世平安!所以,就算皇上處死奴才,奴才也心甘情願!”聶進一臉凜然赴死的看着南宮百川。
“蘭心臨終前你見過她?”南宮百川陰沉的雙眸凌視着聶進。
“是!”聶進點頭,“奴才眼睜睜看着相爺的曲姨娘害死沈姑娘,卻無能爲力!奴才欲殺死了曲宛若替沈姑娘報仇,沈姑娘不讓,只是讓奴才保清鸞小姐一世平安。所以,奴才不能眼看着清鸞小姐出事,而無動於衷,是以只能假傳了皇上的口諭!”
南宮百川憤憤的指着聶進,咬牙切齒道:“你的帳朕以後再跟你算!”
聶進對着南宮百川一個磕頭:“奴才謝皇上隆恩!”
南宮百川轉眸向百里青鶴,陰冷的雙眸如利箭般的直射着他:“百里青鶴,你故意讓聶進查到這個地方,又讓聶進帶朕來到這個地方,剛纔還不躺不避的接了朕一掌,不會只是想跟朕敘舊吧?”
百里青鶴抿脣淡然一笑:“皇上不愧是皇上!沒錯,只要青鶴不想讓人知道傾心小築的存在,就沒有人能夠查到。只有我想讓人知道它的存在,聶公公才能查到它。相信不用青鶴多說,曲大人自然已經將宮裡宮外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告之了皇上,既然如此,青鶴不拐彎抹角,直言而說。希望皇上能下一道聖旨,賜婚破天與九九的聖旨!”
南宮百川冷笑,一臉不爲以意的看着百里青鶴:“賜婚靳愛卿與卿九九?百里青鶴,你何以如此肯定朕就會下了這道聖旨?你與臻妃先斬後奏,朕還沒追究你們欺君之罪,你竟是要讓朕下了這道聖旨?你當朕這個皇帝是爲你們善後的嗎?啊!”
南宮百川陰沉的雙眸裡透着一抹肅殺。
百里青鶴卻是不慌不燥的露出了一抹淺笑,一臉鎮定的看着南宮百川十分肯定的說道:“青鶴相信這道聖旨皇上會下的!”
“你何以如此肯定!朕會下了這道聖旨!”南宮百川沉視着百里青鶴。
“經過鸞兒與南嶺一事,太子殿下的爲人,相信皇上已經再清楚不過!弒父殺君一事,他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呢?難道說,皇上還真就打算從此真將皇位讓於太子殿下,而你自己真就環山游水了?這可不是青鶴認識的皇上!”百里青鶴不溫不火的看着南宮百川說道。
“哦?”南宮百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那麼在你眼裡,朕該是如何的?”
百里青鶴冷笑:“就該是雷厲風行,出手狠辣,就好似當年,明知夏家無罪,只因爲夏家功高蓋主,便是一門一百二十六口,無一生還!這纔是皇上的行爲處事!”
“百、裡、青、鶴!”南宮百川怒,咬牙切齒的盯着百里青鶴,“別以爲朕不知道當年是你救下了夏君傾的女兒!別以爲朕不知道卿九九便是夏家的女兒!別再挑釁於朕的忍耐力!別以爲你爲着樾兒做事,朕就不會處置於你!”
百里青鶴淺笑:“既然皇上知道九九是夏家的女兒,那麼這道聖旨你就更應該下子!這是你欠她的!你欠夏家的!夏家一百二十六口人命全都在天上看着你!若非夏老太爺覺得你會給百姓一個安榮的日子,若非他想讓你坐穩了這把椅子,若非他想讓舒赫全心全意的爲着你做,你覺的他會心甘情願的付出夏家一百二十六口人的性命?!他不止是以此讓你穩坐龍椅,更是在給舒赫一個提前警告,讓他知道,如果他有心功高蓋主,有心欲讓舒赫替了夏家,那麼他舒家便會是第二個夏家!你真以爲夏皇后不知道你心裡的那點心思?她同樣是全心全意爲了你着想,而心甘心情的讓舒箐害了自己!若非夏家和夏皇后捨棄了自己的性命,你覺的你現在還能被人稱之爲皇上嗎?你的位置早早的便是被敬王給替代了!青鶴一介平民,卻也知道夏老太爺與君傾兄的良苦用心,看來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直不是人坐的。只要坐上了,便是會被矇蔽了雙眸,矇蔽了心!”
南宮百川整個人顫了一下,怎麼都沒想到百里青鶴竟是會知道這麼多。更是沒想到夏家會爲了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當年敬王確實覬覦着他的皇位,甚至都已經開始在着手着兵變。然後卻是在夏家被抄家之後竟是無聲無息了,甚至還主動的交出了手裡的兵權。當時,着實讓他不解的很想,至今他都依舊還是沒能想明白。原來竟是夏家替他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是他們一家一百二十六口性命,替他擺平了敬王的有些叛亂。
他,到底虧欠了夏家多少?
“靳愛卿與卿九九的婚期你與臻妃將於何日?”南宮百川深吸一口氣,略顯有些愧疚的問着百里青鶴。
“這個月十五。”
“朕會讓曲高將聖旨送於靳愛卿府上。”說完,轉身欲離開。
“你還不打算出面嗎?你看看你立的那個好太子,這段日子都做了些什麼事情!”百里青鶴對着南宮百川的背影沉聲道,“誰都知道百里雲睿並沒有真才實學,可是他偏偏卻將百里雲睿提名爲這屆的金科狀元!目的何在,誰都一清二楚了!還後,皇后,時時刻刻的不忘設計與陷害,你真打算就這麼看着他們爲所欲爲?”
面宮百川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沒有轉身,沉聲道:“那就讓他們繼續爲所欲爲!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聶進,相信不出兩日,他們也該找到你了,該怎麼做,不用朕教你!”
“奴才知道,請皇上放心!奴才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聶進對着南宮百川應聲保證。
百南百川沒再說什麼,邁步拖着那沉重的步子離開。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般的蒼涼與孤寂,還透着一股莫名的瀟瑟。似乎,一時之間,竟是蒼老了不少。顯然,百里青鶴剛纔的話,對他的打擊很大。
直至南宮百川消失於兩人的眼前,聶進這才從雪地裡站起,那看着南宮百川消失的方向的眼眸微微的透着一抹惆悵與恍惚,然後轉眸看向百里青鶴,沉聲道:“我第一次看到皇上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寂。這次打他的打擊是那般的大,不止你與沈姑娘的事對他來說是很大的打擊,夏家乃至夏皇后對他的打擊更大!百里大當家,儘管我也希望安逸王爺與王妃好,但是我更不想看到皇上這般的落寞!所以,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合作,也會是最後一次!告辭!”說完對着百里青鶴抱拳一作揖,轉身離開。
半圓的月亮依舊高掛於夜空之間,傾灑下那一層淡淡的朦朧月色,與那一片茫然的白雪相依相偎般的相擁着。百里青鶴一臉茫然,獨自一人站於院中,寒風吹過,拂起他那滿頭的銀絲,衣襬隨風舞動。在這寂靜的夜色裡,是如此的蒼涼與孤寂,又是這般的無奈與茫然。
“噗!”突然之間,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出,灑在那一片白茫茫的積雪上,如同那朵朵盛開的梅花一般,點綴着這一片白色的地面。
整個身子猛的往後退一兩步,嘴角沾着血漬,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處。那是剛纔接下南宮百川那一掌的地方。
南宮百川的那一掌用了多少的力,他接下這一掌耗了多少的功,他自己一清二楚。能夠撐到現在才口吐鮮血,又是用了多少的功,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後,百里青鶴只覺的兩眼一黑,身子就那麼倒在了雪地裡,不省人事。
……
天矇矇亮,韓夏芝悠悠的轉眸醒來。總覺的自己渾身的痠痛,特別是兩腿間,更是隱隱的痛苦傳來,感覺整個身子好似被人的撕裂開來一般。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欲起身。卻是發現這個屋子好像並不是自己在皇后祈寧宮的那個屋子。
她的腰際間好像還擱着什麼東西,感覺重重的。
她的脖頸上,好像也有一股溫熱的氣吹拂着!
突然間,韓夏芝似是想到了什麼,一個轉的轉頭,朝着那一股溫熱的氣息來源望去。
韓夏芝整個人僵住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怎麼都沒辦法相信自己此刻睡在了太子殿下南宮佑的牀上。
此刻,南宮佑還未醒來,他的雙眸依舊閉着,似乎睡的很是安逸,他的表情看起來略顯的十分的滿足。
韓夏芝只覺的腦子一片的空白,爲什麼她會在太子殿下的牀上?
昨兒,她不是去了太子妃的寢宮嗎?爲什麼她卻會在太子的牀上?難道是太子妃設計了她?可是太子妃爲何要這麼做?
難道這裡是百里飄絮的牀?那麼百里飄絮呢?她又去哪了?
門外隱隱的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兒臣惶恐,不知母后駕臨。”
皇后?!
韓夏芝整個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