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浩方湊上去嘬着她微開的小嘴輕輕吸吮,二姐半夢半醒嬌嗯了聲,晃晃悠悠直盪到他心眼裡去了。手上就用了力壓住二姐,老虎吃人似的啃上去。二姐這才醒了,一醒就見段浩方殺人似的握住她胸前一團嘬吸得吱吱有聲,自己脖子上也是一團麻癢燙熱。
二姐推他:“你幹什麼啊!”說着仰頭看窗戶,拍他道:“快起來!咱們收拾收拾該走了!”
段浩方按住她推過來的兩隻手:“不急,過一會兒再去也不遲!”說罷騰身就往二姐身上騎。
恰在這時簾外有人在叫道:“二爺?可起來了嗎?太太找你呢。”聽聲音竟然是段章氏的婆子。
段浩方一腔邪火硬生生讓人給悶到肚子裡,憋得一張臉鐵青。他勉強支起身回了句:“起來了!告訴娘我們一會兒就過去!”等簾外的人走了,低頭再看二姐正掩着嘴趴在枕上笑呢。
段浩方又撲上去一陣亂摸亂揉,惹得二姐連聲討饒,說了半筐軟話也沒用,最後只好伸手攬着他的脖子讓他痛快了一回。
等他披衣下炕,二姐通身痠軟的臥在被子裡瞪他。這壞人在外面不知道學了多少手段,回了家都使在她身上了。
待段浩方穿好衣裳再施施然繞回牀前,伏身看二姐,勾脣笑道:“小東西還不起來?等着你二爺過來侍候你不成?”
二姐拿起枕頭擲過去笑罵道:“還不快出去!叫紅花進來!”哪敢讓他再碰?
段浩方嘿嘿一笑,轉身去箱子裡翻出衣裳來,過來坐在炕沿上掀開被子把光赤赤的二姐拖出來笑道:“你這副小模樣二爺可捨不得給別人看,還是我侍候你吧。”
二姐一手掩胸擡腳輕輕踢他,被他一把握住小腿拖到懷裡,拿着衣裳胡亂裹上去笑道:“留神再着了涼,可不敢再凍着了。”
二姐七手八腳的把衣裳往身上裹,一邊拿兩隻腳蹬他。
段浩方只是笑,替她繫帶子理袖子,又拿了褲子過來笑道:“乖乖,伸腿過來。”
二姐跟他硬扯,被他壓住硬給套了上去,氣得二姐舉起拳頭照着他的背上一通狠捶。
段浩方讓她捶得哈哈大笑,照着屁股打了一下道:“穿好了就起來吧!一會兒娘該等得急了。”
二姐一臉燒紅推開他跳下炕,揚聲叫紅花進來。
紅花嫁了人就知道這小夫妻在房中必然有些花樣要玩要鬧,聽了二姐叫喚也特意在外面多等了一刻才放重腳步掀簾子進去,沒擡頭先出聲:“二奶奶,外面看着有些冷了,怕是要再多加件衣裳才能出去呢。”
段浩方見紅花進來就站起來走遠了些,聽她這麼說捏着衣裳領子說:“天又冷了?”
紅花進來就直接到後面去開箱子拿厚衣裳,頭也不回的說:“瞧着樣子像是又要下雪了呢。”
二姐披衣坐在炕頭上說:“要下雪了?”
紅花抱着厚衣裳出來,看到二姐兩頰暈紅,兩眼跟含了淚似的水亮,一張小嘴怕是讓二爺給咬得狠了,竟有些發腫似的。
紅花低頭笑着走近道:“看這天是要變的,大概今夜裡就會下雪吧。”過來侍候二姐穿衣,拿了襪子再一看她的腳,那細白的腳脖子上一圈紅痕手印。
紅花暗地裡乍舌,二爺的手也太重了,二姐可還小呢。她心裡雖然這樣想,嘴上卻不提。如今的她也不是當年做丫頭時的人了,知道這男人急起來在被子裡可是沒個輕重的多些。一時倒覺得段浩方這樣對二姐,倒也不全是壞事。要是他完全不動心不動手,那才該着急呢。
侍候着二姐穿好衣裳又帶上斗篷和雨傘,紅花交待小丫頭關好院子門。三人這才往段夫人的院子去。
段章氏正在等着他們,一見兩人進來就站起來埋怨道:“中午想着叫你們過來吃頓飯,哪裡知道你們居然跑到別人家去了!”她不好說段浩方的不是,轉眼去瞪二姐,哪知二姐根本不往她這邊看,反倒親親熱熱朝魏玉貞走過去叫嫂子。
魏玉貞掀掀眼皮看了二姐一眼算是打了聲招呼,又見段浩方進來,站起來蹲了個福避出去了。
段浩方躬身候着魏玉貞出去,才說:“一大早大伯母就領着大嫂找我去了,到了中午大伯才留了我在那邊吃飯,回院子後才知道娘你也叫人來找了。”
段章氏撇嘴道:“真是有奶就是娘!看見人家有錢就過去抱你大伯的大腿了?”
段浩方怕魏玉貞還沒走遠,皺眉道:“娘你說什麼呢!”轉身問,“爹呢?”
段章氏看到二姐坐在一旁,覺得當着他媳婦的面教訓她不好,肚子裡剩下的話就都咽回去了。聽他問就說:“你爹出去了。”
段浩方本來也是爲了轉移話題,也不再追問段老爺去哪裡了,看了一圈又問:“大哥呢?”
段章氏一聽他問這個倒像是讓人踩了尾巴似的要跳起來:“你大哥去找你大伯了!真是兩個兄弟有樣學樣!你上午去,他下午去!乾脆你們都過去好了!”
段浩方這才知道段章氏這場無名火所爲何來,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他是說段浩平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又怕再把火招到自己身上來,坐在一旁不吭聲了。
段章氏見段浩方不理她,叫過二姐來問在大老爺那裡的事,又聽她說是大太太領着董芳雲親自上的門帶着他們兩口子過去。段章氏惱道:“你怎麼就不長長腦子?誰衝你笑說兩句好聽話你就當成好人了?你知道人家爲什麼請你過去啊?”
二姐聽出來她在指桑罵槐,索性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站在段章氏跟前讓她教訓了個痛快。
段浩方閉着眼睛在一旁裝傻。
天漸暗,段老爺裹着一身雪珠子進來了,肩頭袍角都溼透了。段章氏一見就嚷起來,連忙讓人把火盆挪近,又去翻箱子拿衣裳給他換。
二姐見公爹進來,起來蹲了個福避出去了。一時也沒地方好去,她又不願意跑去找魏玉貞,只好籠着手站在廊下。不一會兒段浩方就拿着外罩出來找她,見她在廊上凍得直跺腳也不好說什麼,院子本來就小,魏玉貞又是那副樣子,只好先把衣裳拿給她讓她披上,淡淡說了句:“也不是在自己家,委屈你了。”
魏玉貞得了丫頭的信知道段老爺回來了趕着過來侍候,正好看見段浩方跟二姐站在廊上,他拿衣裳給二姐。又聽見他的話,見他眼裡只有二姐,心裡突然特別不是滋味。
都是嫁人,怎麼她的當時就沒嫁給像段浩方這樣的男人?明明是一個爹孃生的兩兄弟,段浩平和段浩方怎麼就差得那麼遠?她心裡不痛快,腳下放重走過去。
段浩方擡眼看她,她頭一回揚高聲喚道:“二弟,爹回來了你怎麼不進去?”
段浩方皺眉,側身把二姐掩在身後,躬身笑道:“嫂子說的是。”說着推着二姐讓開路,等魏玉貞進去。
丫頭掀起簾子讓她進屋,她卻在門前站住看着段浩方說:“一起進去吧。”
段浩方拱手道:“嫂子先請。”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握二姐的手。
魏玉貞看到這一幕臉色一沉,冷哼了聲轉身進屋了。
二姐的手冰涼,段浩方握了一會兒笑說:“下回再過來還是給你帶個手爐好些。”
二姐點頭笑,心中卻在想剛纔魏玉貞的模樣。哼,莫不是嫉妒了?她擡眼看身旁的段浩方,他側身替她擋着天上飄下來的小雪粒和廊下的風,又拉着她的手筒在袖子裡替她暖着,見她躲出來就趕緊出來陪她在外面站着。
二姐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慢慢的就甜甜的笑起來。段浩方低頭看見,伏過去小聲笑道:“樂什麼呢?小東西?”說着摸了下她的耳朵,皺眉道:“還是凍着了,咱們進去吧。”
二姐扯着他不動,這會兒兩人這麼好,她捨不得那麼快進去。見她不動,段浩方也由着她,心裡想着要讓紅花把手爐準備好,這些天出了門就讓她帶上,哪怕是惹人注意也顧不得了,總比生病好。
兩人又等了快有一刻,一進去就看到魏玉貞正捧茶給已經換過衣裳鞋的段老爺,見他們進來,她笑道:“兩口子說完悄悄話了?”二姐聽了眉心一跳,不接這個話。
段老爺皺眉,見魏玉貞還想說什麼,放下茶道:“好了,這有什麼好說的?”魏玉貞臉上一僵,低頭退到一旁。段老爺看兩人凍得鼻子頭都是紅的,對段浩方說:“喝些熱茶暖暖。”
二姐聽了這話就去倒茶,魏玉貞搶先一步捧了茶過來笑着捧到二姐跟前說:“還不給他送過去?”二姐只顧低着頭不吭聲,捧了茶送到段浩方跟前的桌上。
段浩方沉着臉,魏玉貞明擺着是拿他們二人調笑,這事可大可小。往輕了說不過是兩夫妻親近,往重了說站在門外廊下當着丫頭婆子外人的面調笑就是二姐不莊重。
不管是哪一種這魏玉貞都沒安好心。
段浩方心裡恨極,他跟自己媳婦親熱也值得她特地提這麼一提?她就非要翻出風浪來不可嗎?真不是個東西!
段章氏聽了魏玉貞的話心裡就不大痛快,盯着二姐的眼神都厲害了點。後來到底是沒忍住,叫了二姐到外屋去。段浩方瞟了一眼沒上前攔,魏玉貞笑道:“二弟可是心疼了?”
段浩方眼皮都不擡,像是沒聽見她說了什麼。
魏玉貞自說自話,笑道:“娘又不會活吞了弟妹,你也不用太操心了。”
段浩方心裡早就把魏玉貞大卸八塊了,面子上卻要顧忌着她是大哥的妻子,連句話都不能說。
段老爺見魏玉貞越說越起勁,發話了:“你去瞧瞧,看浩平回來沒?要是他沒回來就到竈下去看看,我看今天晚上要下雪了,說不定老太太那邊仍是不叫人過去了。”
魏玉貞心知這是段老爺趕她出去,恨恨的閉上嘴走了。出了裡屋見段章氏正跟二姐笑着說什麼,倒不像是教訓她的樣子,更加不舒服了。
段章氏瞧見她出來順口囑咐道:“我看今天晚上要變天,你二弟他們那個院子是新的,東西都不齊,回頭你拿兩個火盆讓他們帶回去。”
魏玉貞聽了氣得肚子裡的火直往上衝,站在那裡推道:“這火盆都是有數的……咱們這個院子也不多……一下子均出兩個來怕是不成,別的屋子今天晚上也要加火盆啊,就是爹和孃的屋子裡只怕也要多加一個呢。”
段章氏見她不想給就生氣,覺得她不懂事。大老爺那邊正想拉攏段浩方,她這邊不說幫着自己家出點力,結果連個火盆都捨不得。段浩方和段浩平到底也是自家兄弟,兩人能更親近也是好事一件。
段章氏冷道:“既然拿不出來兩個,一個總有吧?要是還沒有,就把我這個屋的拿去給他們好了!”
魏玉貞連忙道:“娘說的哪裡話?怎麼說也不能拿娘屋子裡的過去啊,我另外給二弟他們準備就是。”
等她出去,段章氏對二姐說:“你看看她那個小氣樣子吧!要不是我這麼說,她只怕一個都不會給!”
二姐機靈的笑道:“自然還是娘心疼我們!”
段章氏笑,拉着她又問:“那你在那邊,你大伯母都跟你說什麼了?”
快到晚飯的時辰時,二太太果然叫人過來說下雪了路上滑,就不讓大家特地再轉到老太太那邊去了。
段章氏就叫人去竈下拿飯過來,又讓人擺桌子。魏玉貞領着丫頭婆子過來,段章氏對她說:“叫人去把浩平叫回來吃晚飯。”
魏玉貞低頭說:“他剛纔讓人回來說了聲,說是就在大伯父那邊吃了。”
段章氏眉毛一豎又要嚷,段老爺道:“算了,大家吃飯吧。”
二姐幫着魏玉貞支桌子擺凳子,照舊是外面一大桌裡面一小桌。段老爺和段浩方坐外面,魏玉貞和二姐侍候着段章氏坐裡面。
段章氏讓魏玉貞和二姐都坐下,說:“算了,咱們自己家人吃頓飯,就不鬧那些虛的了。”
魏玉貞替段章氏盛了碗湯拿了個饅頭才坐下,二姐跟着坐下。
段章氏喝了兩口湯說:“竈下還是給浩平留點東西,免得他回來了沒得吃。”
魏玉貞忙說:“早就給他留了兩個菜放在鍋裡熱着呢,娘吃吧。”
段章氏點頭,過了會兒又說:“這外面天都黑了,又下了雪地上又滑,他出去時穿的衣裳怕是不夠厚,還是叫人去接他吧。”
魏玉貞只好放下筷子出去叫丫頭拿厚衣裳撐傘點燈籠去接段浩平。段老爺瞧見問了句,說:“再等一會兒吧,那邊這會兒應該正是吃飯的時候,過去不太合適。”
段章氏在屋子裡聽了拍了筷子,二姐看了一眼不敢吭聲,低頭只顧喝湯。魏玉貞叫丫頭什麼都備好了又進來了,段章氏問她:“叫人去了嗎?”
魏玉貞一怔,擡頭囁嚅道:“……爹說過會再去。”
段章氏怒道:“你不會先讓人過去等着?非要掐着點才行?萬一路上錯過了呢!凍着他怎麼辦?這個年還要不要過了?”
魏玉貞讓她罵得趕緊又出去,連聲催着丫頭帶着東西去接段浩平,又細細交待着那邊要是沒吃完飯就在外面等一會兒。
丫頭凍得發抖跑去了,深一腳淺一腳跑到大老爺的院子裡,鞋都溼透了。站在廊下哆嗦着讓人進去告訴段浩平家裡給他送衣裳和傘來了。
段浩平下午一早就過來,死纏活纏坐下就不肯走了。大老爺還在屋子裡睡午覺,段浩守只好一直坐着陪他說話。平常段浩平倒是不怎麼看得起這個大堂哥,今天卻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拼命找話聊。
段浩守卻是個悶性子的人,任段浩平說得多熱鬧,他只會嗯嗯的答應着。段浩平說得口乾,看着段浩守不接話茬氣得肚子痛。真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傢伙!這樣的人居然投了個好胎,真是沒天理。
段浩平就覺得要是自己成了大老爺的兒子,日後這家裡的鋪子南方的生意在他的手裡纔算是有了出路了。像段浩守這樣的悶瓜蛋出去談生意跟人應酬,連個話都不會說,有多少生意也得讓他做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