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衝不好,將後背完全暴露在狼羣的攻擊範圍內,一隻狼正是瞅準了這個機會,奮力一躍就衝了上去。
“啊——”
發出慘叫的卻不是上陌,而是晏鳴。
這一爪立即讓晏鳴的後背開了花,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
也正是因爲這一擋,晏紫被上陌救下,立即反身去救晏鳴,這一場惡戰,人類明顯站劣勢。
容齊眼眸微沉。
這時,狼王貌似感受到了容齊乃是其中最弱的一個,齜牙咧嘴,縱身一躍便朝容齊撲去。
時機來的剛剛好。
容齊裝作驚慌,擡腳便是一踢,這一踢,卻是直接將狼王提出了五米之遠,踢的它再無活力,只能在地上哀嚎着,發出輕微的哀鳴聲。
衆狼見此動作皆是一頓,上陌和晏紫返回將晏鳴救下,趁此機會對着狼羣大肆殺虐。
衆狼見狼王被達成這個樣子,瞬間被激怒,但沒了狼王的指揮,一個個毫無章法的只知道撲,抓,咬,這就給了上陌幾人機會。
容齊被上陌和楚暮護在身後,從未出手的玉骨扇此時掏出,壓在手上遮擋着發功。
擊退了一隻又一隻的狼,雖然作用不大,但給上陌減少了狠多的壓力。
就這樣,幾人邊打邊往前衝,狼羣已經擋不住他們衝出去的勢頭,不多會兒,幾人已經殺出了包圍圈,原本近百頭狼此時只剩下了十幾只,都不敢再上前。
經過一番膽戰心驚,幾人終於退出了危險地段,到了一處高地。
泉邊,晏紫爲晏鳴褪掉了上衣,爲他輕輕沾乾淨傷口邊的血跡。
上陌看的眼角一抽一抽的,真是爲他疼。
容齊見此,霸道的將上陌的腦袋扭向一邊,輕聲道:“夫人當着爲夫的面,如此看別的男人的脊背,難道不怕爲夫吃醋麼?”
上陌瞬間無慾望天。
“容齊,我是大夫,我是看他的傷口的。”說着,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瓷瓶,解釋道:“看!我身上帶了跌打損傷的藥,我去看他比誰看都有用。”
容齊一把拿過上陌手上的藥,喚了晏鳴一聲,隨後便將藥丟到了晏鳴的手上。
晏鳴伸手接下,因扯動了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
容齊淡淡問道:“上藥,你們兄妹自己可能解決?”
“可以。”晏鳴點點頭,就算不可以也不能說。
容齊很滿意的‘嗯’了一聲,回眸繼續盯着上陌。
好吧,上陌被打敗了。
“誒?”上陌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解的問道:“容齊,你剛剛是怎麼回事?那隻可是狼王,你一腳就將他踹出五米遠,你力氣什麼時候便得這麼大了?”
容齊微怔,眸色定格兩秒鐘,緩緩道:“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會死,所以力量爆發了吧!”
“嗯?”
上陌納悶的撓着後腦勺,“這個說法說得通,可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時,在樹上閉目養神的楚暮突然睜開了眼睛,將嘴裡的一根草吐掉,鄙視的看向容齊,緩緩道:“什麼臨死之前的爆發,不過是——”
“楚公子身上可有受傷?”
容齊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揹着衆人,厲眸投向在樹上的他,幾分要挾與狠厲夾雜其中。
楚暮瞬間閉了嘴,向一旁啐了一口,伸手摘了一片樹葉,咬住自己閉目養神。
晏紫正給晏鳴上藥的手一頓,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容齊,隨後收回了眼神,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懷疑,但沒有說什麼,繼續上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晏紫將晏鳴的傷口處理好,楚暮觀望了一眼方圓幾裡的地勢,確定沒有什麼埋伏之後,提議出山。
上陌便攙扶着容齊,晏紫攙扶着晏鳴,楚暮在前方開路,幾人緩緩向狩獵場的大門走去。
終於,在幾人累的腿都快抽筋的時候,看到了狩獵場的大門。
四周響起馬蹄聲,一隊人馬駕馬奔騰了過來,爲首的便是這狩獵場的場主,虎霸天。
“容二公子,容夫人,真是對不住,讓你們遭此一劫,還好你們沒事,不然虎某的罪過可就大了。”虎霸天下馬,俯首在容齊跟前行了一禮。
上陌臉色微微不好。
“虎場主這馬後炮放的還真是時候,我幾人與狼羣廝殺的時候怎麼不見場主?”
虎霸天慚愧不已,“是虎某的過錯,虎某今日不在場,剛從外邊回來,是場內負責人太怕事,以至於沒敢去救夫人,夫人放心,虎某一定會嚴懲他的。”
上陌抽了抽嘴角,對虎霸天,莫名的不喜。
虎霸天見此,連忙壓低了身段說道:“上次公子和夫人到來,虎某就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此次公子和夫人就留下來,讓虎某好好贖罪,爲貴客壓驚。”
“不必了。”
容齊擺手,緩緩道:“虎盟主不必自責,也怪我幾人技不如人,不過盟主的大概要再進購一批野狼了,這山谷中的狼,怕是已經不能成羣了。”
虎霸天連連應下,你長的好看,你說什麼都對。
此次,虎霸天又栽了個坑,不僅狼羣被殺的只剩下幾隻,死掉的還分文不值。
容齊一堆人在此殺掉的獵物,又是一分錢沒收的全部爲他裝上了車,僅僅是那一車的狼皮就沒有辦法估價,虎霸天慶幸容齊幾人沒事之外,又爲此心疼了一番。
幾人渾身是血的出了狩獵場,在外邊等着的小廝嚇得差點沒有蹦起來,連忙去買了衣衫。
不多時,幾人又煥然一新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接下來去哪裡?”容齊低眸望着上陌,詢問着她。
上陌饒有興趣的忘了一眼滿是獵物的馬車,腦中突然升出一計,打了個響指道:“現在都快黃昏了,我們午飯還沒吃呢,不如我們找處安靜的地方,挑些獵物烤了吃。”
晏鳴沒有意見,晏紫就好這口,開心的應下。
尋一處,山清水秀,綠樹成蔭的地方,今日倒是風和日麗,不冷不熱的天氣。
晏鳴因爲受傷,在一旁休息,晏紫處理食物,剝兔子皮的她,完全沒有個女生的樣子,上陌見此,也拉着容齊進入了處理食物的行列。
磺火升起,楚暮流浪在外多年,經常做這個事,不一會兒,就有絲絲香味傳出來。
不多時,每人手上便拎了一大塊的肉。
晏鳴拎着自家妹妹掰給自己羊腿就啃了一口,大聲稱讚道:“好!我久居宮中,從小到大便一直受着規矩,這般放縱,還真是頭一回。”
上陌和容齊相視一笑。
緩緩道:“你可是南楚未來的天子,當然要接受不一般的教育。”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太子殿下應明白這個道理。”容齊的聲音一貫淡淡的。
“哎呀~誰說愛玩的皇帝就不是好皇帝,不是我說,燕皇不照樣也是缺根筋?還不是做的好好的?”晏紫毫不忌諱的說了句公道話。
晏鳴迅速看了一眼容齊和上陌,輕聲訓斥道:“紫兒,不許胡說。”
上陌被晏紫這真性情逗得忍俊不禁,“行了,晏紫沒有說錯,皇帝也是人,該玩就玩,該正經的時候不要忘了就是了。”
“看吧?連容夫人都同意我說的話,我可沒有說錯!”晏紫被訓的嘟了嘟嘴。
隨後,她突然鬼機靈的瞄向晏鳴,嘚瑟道:“皇兄?野炊的感覺怎麼樣?我早就說讓你跟我偷偷出宮,我帶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你偏是不聽~”
晏鳴不自在的咳了兩聲,自家妹妹活潑的性子,真是沒得治。
上陌來了興趣,笑道:“晏紫身爲一國公主,還經常偷跑出宮麼?”
“那是!”
晏紫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就滔滔不絕。
這位就跟投錯了胎一樣,人家的公主知書達理,一國千金的榜樣,而這位,三天一惹事,五天一失蹤,失蹤必是跑出宮。
“我八歲那年,跑出宮後遇上了人販子,那次可是差點成了人家的童養媳,在大山裡邊整整呆了一個月,才被我父皇找到。”
“紫兒,閉嘴!”
晏鳴打斷晏紫的話,晏紫說的這事可是關於她一國公主的名譽。
想了想,接了個託詞又訓道:“這麼丟人的事情你也說得出口!”
“這有什麼?”晏紫不高興的翹起了嘴脣,嘟囔道:“容夫人又不是外人。”
“好了,太子殿下也不要訓斥晏紫了,講真,我又不是外人。”上陌調皮的一笑,幾分少有的活潑,完全是被晏紫這性情給傳染了。
晏紫見此,忍不住嘆氣道:“真是想不到啊,容夫人是已爲**的人,可是我總感覺夫人很年輕,你看你這一笑,比我還像大姑娘!”
上陌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一口一個容夫人的叫了,你我差不多,不如就叫我的名字。”
“真的?”晏紫兩眼放光,“能叫名字,可是比姐妹還親的朋友啊!”
上陌點點頭。
“好,那就這麼說好了,我們就叫彼此的名字。”晏紫歡喜地說着,瞥了一眼晏鳴幾分無奈的臉色。
完全不將之放在眼裡,興致勃勃的對上陌道:“對了容夫人,你喜不喜歡吃烤魚?我可喜歡吃了,不如我們去附近的溪流看看,插些魚來烤着吃!”
“嗯?”上陌挑眉,緩緩道:“要叫我上陌,小燕子~”
晏紫頓時笑開,連忙改了口,擁着上陌向河流而去。
收穫了一枚小姐妹,上陌的心情是不錯的,以至於都哼起了歌兒。
兩個少女一走,此處就剩下了容齊和晏鳴兩人,楚暮這神出鬼沒的,又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晏鳴小心的看向容齊,見他一臉淡然的樣子,終是沒有忍住,問道:“二公子,方纔——”
“方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