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塞肉的動作一停,茫然的朝那位將軍望去,眨眨眼睛竟有幾分呆萌的感覺。
完了,這哪裡冒出來的將軍?
迅速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眼眸急速流轉,瞄着四周的情形,難不成被人認出來了?
只見那位捕快不善的走向楚暮,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好似下一秒就會拔出劍刺向楚暮。
“這位大哥有什麼事嗎?我家弟弟從小腦子就不太靈活,若是哪裡惹您不快了,還請您多多包涵。”容齊突然轉身,對那位將軍笑的謙和。
“腦子不靈活?”那將軍緊緊皺起眉頭,望着楚暮不住打量。
楚暮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主子,你——
算了,我進想罵一句‘你腦子纔不靈活’都不行了。
那將軍將手漸漸從佩劍上拿開,看向楚暮的眼神越來越不屑,一副嫌棄的語氣:“原來是腦子不靈活,我說這個當口上,怎麼還能有人吃的這麼歡快。”
楚暮想罵娘。
什麼當口?吃飯還不讓人吃開心點了?
想着,當真傻兮兮的朝那將軍笑了起來,實則內心:WQNMLGB!
那將軍見楚暮如此,才勉強相信,上下打量了容齊一眼,見他幾人身上的衣衫,問道:“看你們着裝不凡,不知公子是那個府上的?”
“哪裡,家中不過是做了些小生意,之前一直在城外山上,近日剛搬到城中來。”
“哦~”那將軍恍然大悟。
“近日是有不少城外的院外搬到了城中來,走吧,也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公子哥,你好不容易消停會兒,還是趕緊吃飯吧!”跟那將軍來的中年男人喚着他,有幾分累。
那將軍應下,最後看了容齊一眼,轉身朝空閒的桌子走去。
中途,還嘆氣道:“唉,當真如你所說,我這好不容易有點空,也不知道那銀樓的主子發了什麼瘋,竟去了皇宮將皇上最寶貝的藥給偷走了,這傢伙鬧的人雞飛狗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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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四國太平了這麼多年,看來要掀起些風浪了。”
“哼!”那將軍將茶杯重重一摔:“說來就氣憤,我本是軍人,打仗是我的使命,但這次要真的開戰,我還真有些不想上戰場。”
“如何?”跟他來的人不不解問。
如何?這也是容齊稍微有些興趣的,楚暮也是豎起了耳朵偷聽。
那將軍憤憤不平道:“就說這上戰場,若是爲了征服其他小國,擴大我北辰勢力,我定二話不說便上陣,但這次你瞧瞧,那銀樓樓主竟然是爲了別人的妻子來盜藥的,若真開戰,那便是由一個女人開始的,想想就沒勁。”
別人的妻子。。。
楚暮的注意力在這一點上邊。
有點幸災樂禍的看向容齊,果然就見那容齊的面色不太好。
“誒你聽說了嗎?世外桃源的哪一位也失蹤了。”那中年男小聲的說道。
那將軍明顯愣了一愣:“她怎麼會失蹤?昨夜大皇子遇刺,不是還去了她府上嗎?”
“是這樣的,但今晨就不見那位的蹤影了,一起失蹤的,還有她家的兩個門童,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
“那可好玩了,聽說這那位手上可有不一般的權力呢……”
“桃央失蹤了?”美人兒緊緊皺着眉頭,不安的望着容齊,用的乃是傳音。
容齊淡淡答話:“別擔心,我們安排的。”
“原來如此。”美人兒一顆心頓時放下。
她與桃央關係不錯,大約是因爲……她也是前朝僥倖存活的孤女吧!
從客棧用完早飯出來後,容齊便帶着兩人繼續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快到城門的時候,他突然進了旁邊的百姓居住地,在狹窄的小巷裡邊穿來繞去,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彎。
楚暮不解:“主子,我們這是要去哪?不是出城嗎?”
“這便是出城。”容齊淡淡答。
啊?
楚暮不解的撓着後腦勺:“你逗我玩的吧?城門在那邊,周圍都是城牆,您再在這城內的小巷子裡頭轉也是出不去的啊!”
“主子的意思你別隨意揣測。”
美人兒明顯看不慣楚暮這幅樣子,不悅出聲。
好吧,楚暮知道自己失了本分,便乖乖的閉上嘴不說話了。
再次過了一個彎後,容齊停在一處再普通不過的人家前,透過門縫向裡望了望,他敲響了門。
“誰啊?”門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老婆婆。
容齊未說話,照舊敲了兩下門。
這時,院子裡的腳步聲漸漸變快,很快就有人將門打了開。
楚暮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位年邁的老婆婆,只是方纔那健步如飛的腳步聲是怎麼回事?
“您是——”老婆婆看到容齊,疑惑的眯起眼睛,好像有了老花眼一樣仔細瞅着。
容齊莞爾一笑,淡淡開口道:“阿婆,我要出城。”
“哦~”老婆婆恍然大悟。
聽了容齊聲音便認出來容齊的她,連忙讓開了路:“快進來,我聽說了一些風聲,昨天晚上打更的那小子就直嚷嚷讓我們警惕呢!”
楚暮撇嘴,這北辰皇還真給力,連打更的都用上了。
容齊三人進了院子,老婆婆便將院門又在裡邊鎖了上。
容齊徑直走到院中的枯井旁,淡淡道:“阿婆,這次情況着急,有什麼事我下次再與你談,我們就先走了。”
“快走吧走吧,注意安全。”老婆婆揮手,和藹的笑着。
自什麼時候起,她家就已經有這個能通往城內與城外的暗道了,好像一直都有的,是那年北辰事變,她的夫君忠心護主而亡的時候才被發現。
容齊帶着三人下了枯井,小院裡又恢復成那個只有孤家寡人的小院。
在北辰軍隊對北辰進行徹查,城門進行嚴管的時候,容齊三人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北辰。
若是北辰皇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辦法,或許會氣死。
也是,北辰的百姓那麼多,守寡的老人也那麼多,誰能想到她們家的枯井是暗道呢?
再說這個暗道,再一次刷新了楚暮的知識庫。
震驚之餘,他還在想,這北辰上輩子是不是都是地鼠投胎而成的,爲什麼到哪兒哪兒都有暗道?這東西多了就不怕北辰塌了嗎?
回去的路上,幾人一直保持着此種形態,美人兒終究還是那副營養不良的少年樣。
容齊思妻心切,一路上絲毫不做停頓,就算沒任何楚暮誰受不了了,頂多就是讓馬兒跑慢一些,讓兩人能趴在馬背上睡一會兒。
對於這種情況,楚暮叫苦不迭。
美人兒一路上卻沒有一絲怨言,有時候楚暮抱怨的容齊煩了,容齊便會丟出來一句:“這個點,你當真該與令姬換一換。”
“不要!我怎麼說也是個男子。”
令姬:“那便像個男人一些,整日哼哼唧唧的連女人都不如。”
楚暮:“……”
再次過了兩日,三人看到了燕京的城門,容齊帶着幾人在外換回了自己的樣子,還有楚暮,也讓令姬回覆了女兒身,只是……
美人兒的容貌還是有些顯眼,不得不讓楚暮做了些手腳。
回到容府後,段雪絨就在府門處迎接,段雲龍則在大堂內。
容齊是徒弟,本就不應該讓他迎接的。
再者說,去取藥的是銀面,不是容齊。
“師兄,你回來了。”段雪絨看見容齊回來,面色淡淡,如嘮家常一樣喚了一聲。
只是,再見到容齊身後的美人兒時,眸色微頓。
“她是誰?”
如今的美人兒,縱使被楚暮動了手腳,也難掩她身上的氣質,雖不是令姬的美,但也美出了另一種境界。
美人兒也不知道段雪絨爲何人,不解的望向容齊,聽她喚主子一聲師兄是嗎?
“回這位小姐,奴——”
“她是我從北辰帶來的女人。”容齊搶先開口,語氣一貫的清冷,打斷了美人兒想說的奴婢二字。
令姬頓時震驚,雙眼瞪得不能再大的望向容齊。
不敢置信!
樓主啊!這話可不是胡亂說的!
段雪絨的面色在那一瞬間明顯變得蒼白,不敢相信的望向容齊令姬,控制不住的打量着她。
一個寧上陌不夠,還要再來一個嗎?
不,師兄明明不是那樣的人!
容齊淡淡瞥她一眼,擡腳朝府中走去。
“回來了。”段雲龍正襟危坐在大堂。
容齊也不廢話,點頭應了聲,便將懷中一直揣着的丹藥拿了出來:“師父,藥我已經取回來了,什麼時候能爲阿寧醫治?”
段雲龍霎時間來了精神,看向容齊手中的東西。
“來,讓爲師看看。”他兩眼微微放光,像一些人貪財的人看到了金山銀山一樣。
容齊微微蹙眉,頓了兩秒,將手上的藥盒遞給了他。
段雲龍迫不及待的打開,見到裡邊的丹藥時一臉激動:“就是他,就是他,沒想有生之年,我還有機會見到這丹藥一面。”
“父親……”段雪絨輕輕出聲,喚回自己父親的神智。
段雲龍連忙掩脣咳了兩聲,將藥盒還給了容齊。
“咳——既然東西已經拿回來了,那便尋個時日喂於你那夫人吃,至於這日子,你來定。”
“越快越好。”容齊不解思索的回。
段雲龍微怔,不由自主的瞄向自己的女兒。
果然,段雪絨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容齊身後的楚暮一直處於遊離的狀態,反正對於段家婦父女,他是不怎麼感興趣的,只是……
美人兒就與他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