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準備離去的腳步也停下,想看一看是什麼事情,能讓這個看起來很嚴肅的美人兒如此慌張。
美人兒飛身在容齊跟前停下,急促道:“主子,方纔屬下巡邏容府,看見白亦小將軍在北牆外被十名黑衣人圍攻,待屬下趕過去的時候,小將軍已經被劫走。”
在容府外被劫走?
容齊沉思:“可知是何人。”
“主子請看。”美人兒將自己的撿到的一粒煙花呈到了容齊跟前。
“這時北辰的信號彈。”楚暮一眼就認了出來。
容齊淡淡瞥他一眼,聲音不含任何情緒:“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就去找人。”
“好!”楚暮識趣的應下,一溜煙的跑了。
他纔不要多管閒事,他就是好奇一下而已。
“主子,現在怎麼辦?要去營救嗎?”美人兒面色擔憂,現在的她,不僅負責上陌院中的安全,無事的時候還會巡邏容府上下。
所以,對府上所有人的來往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白亦的事情她蘇不在現場,但機智如她,透過一些蛛絲馬跡就猜出了些,更何況她是知道容齊身份的。
容齊面色陰沉,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你在府上好好保護夫人的安全,我出去一趟,這件事我自有安排。”
“不好了,公子,公子不好了。”這時,管家突然踉蹌着跑了過來。、
容齊蹙眉,爲何今日一大清早起來事情便這麼多?
“發生什麼事了?”他面色不悅,昨日已將有一天沒有陪着上陌,只盼着今日趕緊將事情處理完,好專心陪她調養身體。
管家喘着氣,望着他陰沉的臉色也覺得很冤枉。
抹了一把汗,老實道:“是北辰,不是,是皇上,不是,皇上應該還沒收到。”
“到底是什麼?大叔你好好說,別讓人乾着急啊!”美人兒着急的問。
“哎呀!是北辰,就是北辰!北辰突然派來人說,他們將白小將軍抓了起來,讓咱們將什麼藥交出來,不然就殺了白小將軍,以軍事糾葛發兵,討伐大燕。”管家一臉急切。
“你說什麼?”容齊深深皺起了眉頭。
管家繼續抹着汗:“就是這樣的,而且那人也說了,已經將同樣的話給皇上傳過去了,相信過不了多久,皇上便會派人來接您進宮相商。”
“不用他接,備車,進宮。”容齊聲音沉沉的,擡腳朝府外的方向走。
這北辰,動不了銀樓,是準備拿大燕開刀了。
皇宮中,南潯剛剛接到消息,頓時急的額頭冒汗。
“這都什麼事兒啊!他銀樓乾的好事爲何說呢麼要賴到我北辰的頭上?再說了,上陌的傷還不是他們毒的,還講不講理了!”此番氣的他在大殿上怒吼。
下面的文武百官紛紛汗顏。
讓北辰講道理?這就等於一隻小白兔跟老虎講道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只是,這北辰也真夠不給面子的,直接派了人便闖進大殿,在衆目睽睽之下威脅與南潯,當真不給面子。
正當他焦頭爛額派人去請容齊的時候,容齊已經到達宮門。
他索性發話,讓容齊駕馬進宮,管他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衝不衝撞貴人的,這時候哪有人在宮中亂溜達的。
不出片刻,容齊便已出現在大殿之上。
容齊面上到沒有什麼壓力,一如既往的平靜,規規矩矩的向南潯行了禮。
南潯看見這個更着急了,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我說容齊,你就別泰山崩於前都不改於色了,你快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吧!”
我能怎麼辦?
容齊恭敬的又向南潯行了一個抱歉的禮數,淡淡道:“北辰說的那藥世間僅一顆,如今已經被內人服用,容也找不出第二顆出來給他。”
南潯深感無力,頭疼的揉着太陽穴。
“誰非得讓你找出第二顆丹藥來?我是說解決辦法!有什麼辦法能不讓北辰動怒,咱們大燕現在還沒有能和北辰一搏的實力!”
容齊緊緊皺起了眉頭,好像在冥思苦想。
整個大殿之上都屏住了呼吸,安靜的可以掉根針下來。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見容齊出聲。
南潯急的想要打人,可面前這個又不能碰,不知低吼:“你想到了沒有,那可是你的夫人!”
“容斗膽,那也是皇后娘娘的姐姐。”容齊面無表情,再逼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
在這件事情上,銀樓不適合出面,不然就相當於大燕和銀樓是一體的。就算大眼躲得了這次,以後北辰也有的是辦法整治大燕。
到時候,就連這四國鼎立的現象,都會被打破。
南潯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現在急的團團轉。
“現下的辦法,皇上您只能拖。”突然的,容齊冒出來這麼一句。
“拖?怎麼拖?”南潯瞬間舉起了精神。
容齊自然道:“便是和北辰使用拖延計,現在真的沒有辦法能平息北辰的怒火,一是丟了丹藥之火,而是受的銀樓之氣,
這些他們都準備在大燕的身上討回,而大燕並沒有能力反抗,只能受着,爲今之計,能多拖一段時間,便能多安穩一段時間。”
“你這不是廢話嗎?”南潯像看二傻子一樣的看着容齊。
可是……他說的也是一種事實。
“不然皇上您拿出別的條件,例如以城池交換,看是否能平息一下北辰皇的怒火。”一位文官提議。
南潯聽了瞬間一股火腳底涌上了腦門:“拿城池?朕的大燕總共纔多大的地兒?還要割捨城池給北辰,是想將他喂得更肥,然後直接將大燕吃掉嗎?”
抽象的現實版養虎爲患啊!
“再說了,現在的大燕國庫空虛,好不容易出了個出息的皇商,還被別人給拐走了。”他說這話時,無不恨恨的望着容齊。
容齊淡然的站在大殿之上,南潯的恨意對她毫無用處。
這時,已經有不少官員在竊竊私語,有的人,已經將上陌當成了紅顏禍水。
這事兒確實大燕挺冤枉。
耳聽着周圍說上陌的人越來越多,容齊面色漸漸陰沉,緩緩道:“皇上,丹藥一事是爲了阿寧,是我執意要得到那藥,銀樓樓主不過是爲還我一個人情,你放心,我不會讓此事波及到大燕。”
“你真有辦法?”南潯不相信的望着他。
容齊不再回他的話,倒是打量了周圍的人。
此時,清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寒意:“我容齊雖是一介商人,但我並不感覺我很無用,寧上陌是我的女人,她做什麼事出什麼事都有我負責,我絕不會讓別人因爲偏見,而傷她一分一毫。”
話音,擲地有聲。
大殿上的竊竊私語頓時停止,皆專注的望着他,那眼神裡情不自禁的多了一抹恐懼。
這個商人,貌似有些不一樣了。
直到容齊離開,南潯都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心下不免擔憂,害怕容齊只是爲了逞強,將這件事攬下。
回到了皇后宮中,便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紫諾皇后說了。
所以,當天下午,兩人便微服來了容府。
上陌正躺在院中的吊牀上曬太陽,因爲陽光太刺眼,她輕輕閉着眼睛,甚是入神。
聽見了動靜,她未睜眼睛便問道:“阿瑤,過來幫我晃一下,我想睡覺了。”
腳步聲越來越緊,鞦韆在預想之中搖晃起來,同時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也傳來:“姐姐倒是悠閒,還有心情睡吊牀曬太陽,外邊的這些人可都火燒屁股了。”
咦?
上陌頂着刺眼的陽光睜開眼,就見紫諾一臉笑意的望着自己。
心下頓時歡喜不已,起身道:“你一個深宮娘娘,今日怎地出來了?”
“她怎麼不能出來?兒子都帶出來了!”後邊,一道幽怨的聲音傳進兩人的耳。
上陌側首望去,就見南潯僵硬的抱着一個襁褓走過來,那眼神彷彿生無可戀,抱着小皇子的樣子像是想抱緊又不敢抱緊,滑稽的很。
“這小皇子都已經三個多月了,你當父皇的怎地還這般抱着他?”上陌眼神鄙夷。
一看就知道是不抱孩子的人,切!
南潯深感冤枉,他整日忙於公務,能有時間陪皇后就不錯了,哪有時間練習抱孩子。
上陌見他這般,終歸於心不忍,上前將小皇子接了過來。
紫諾皇后怕她剛醒受不了,不想讓孩子累到了她,她揮了揮手說‘沒事’,調整了身子,問道:“對了,你方纔說外邊的人都火燒屁股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還不是——”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北辰和大燕有了一些小摩擦。”紫諾皇后瞪了南潯一眼,這個不會說話的人,一來就想埋怨上陌。
南潯被瞪,乖乖的閉嘴。
“北辰和大燕除了禮儀來往,基本上沒有什麼可接觸的地方,怎麼會發生摩擦呢?”上陌疑惑。
紫諾皇后抿了抿脣,看來上陌還不知道一些事情。
這時,剛好阿瑤從廚房回來,手上端着托盤,頭盤裡正是上陌愛吃的擔心與水果,還有一壺清茶。
她一進來就看見了南潯和紫諾,嚇得連忙下跪請安。
紫諾面含微笑,讓她起身。
阿瑤惶恐的望着南潯,見他沒說什麼,連忙起了身規規矩矩的站到上陌的身後。
說實話,雖說南潯少根筋,但屬於天子的威嚴還是是一絲都不少的,像她這種小丫鬟,只能看到他身上自帶的真龍光芒。
偷偷湊到了上陌的耳邊,低語道:“小姐,方纔阿瑤聽見你們說話,其實您能醒來跟北辰有莫大的關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