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了粗壯的樹枝,朝下邊喊道:“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最好將我家小姐交出來,不然等下我家姑爺回來見不着小姐,你們就死定了。”
“姑娘,我們只是討點兒財,可沒有見到你家小姐!”那位老大終於開口說話了。
講真,他看起來挺憨厚的,憨厚到讓阿瑤以爲,剛纔他出場時調戲她的那句話,是他故意說出來的。
阿瑤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相信的問:“你們沒動我家小姐?”
“老大,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兄弟們,將書砍了,我就不信弄不下來她。”凶神惡煞的味當家又發話。
一聲令下,頓時有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拎着看到上前。
阿瑤連連阻止:“我告訴你們,我是會輕功的,你們看了這一刻我還可以跑另一顆樹上,我看你們能不能將這樹林裡的樹全部砍了!”
“住手——”大當家的揮手製止了。
皺眉望着阿瑤,十分嚴謹道:“姑娘,實話跟您講,這片地兒都歸我們兄弟管着,你要是想從這兒過,想在這兒呆,就得給些酬勞,我跟兄弟們不僅不爲難你,還得保護着你,護你安全出這片地兒。”
“我、我不給!”阿瑤抱緊大樹。
那是小姐和姑爺的錢,她不能動。
不過俗話說的好,拿錢消災,要不……
伸手從懷中摸了又摸,終是摸出了幾粒碎銀,還是白亦帶她上街時讓她拿着的。
嘿嘿,小姐的她捨不得動,白亦的那就說不定了。
伸手將銀子朝那羣漢子的方向遞了遞:“我身上就這麼些銀子,你看這些夠不夠,夠的話,你們就趕緊離開!”
“你唬誰呢?”那二當家的頓時發怒。
他本來就對阿瑤有氣,現在又感覺自己被她耍了,大聲喝道:“這麼一點點銀錢,夠爺塞牙縫的嗎?”
阿瑤氣結,嘿,給錢還不要。
“你不要啊!不要拉倒,反正我沒有更多了。”阿瑤將銀子收回懷中,繼續抱着樹幹與他們瞪眼。
這廂,上陌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見阿瑤與劫匪兩方不爭上下,頓時覺得阿瑤這次歷練失敗了。
咳咳——
其實也不算失敗,最起碼阿瑤想辦法保住了自己,這如此蠢的行爲,倒也是一種辦法。
伸手,從髮髻上取出一排銀針,瞄準了便射了出去。
寂靜的夜,輕微的風,夾雜着戾人的寒氣。
只聽得一聲聲命中的聲音,突然間,那幾位劫匪中有地位的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不過,除了那位大當家的。
還不待他懵逼,一道悅耳清澈的聲音便在空中響起:“雖說現在是夜晚,已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諸位這般打劫於人,是不是有點違反朝廷法律呢?”
“啊!小姐!”阿瑤驚喜萬分。
那大當家的連忙四處查看。
“不用看了,我在你上邊。”上陌翩然而至,停於阿瑤旁邊的樹上。
沉眸,望向那一直刷惡感的二當家,冷聲道:“本夫人一直居住於燕都城內,倒從未體驗過邊境的風情,我竟不知,大燕邊境的風氣已經成了這幅樣子麼?”
時間靜寂,那大當家似是傻了一樣,目不轉睛的盯着上陌。
上陌冷笑一聲,她可不認爲,人是因爲她長的漂亮才如此。
突然間,那大當家單膝在地,募地就朝上陌行了一個將軍禮。
一邊的漢子頓時炸開,阻止他的動作。
他卻奮力呵斥了一句,隨後恭敬的朝上陌道:“這位夫人,我等不過是爲討些錢財,好爲村子裡的婦孺買些糧吃,從未有過害人之心。”
“哦?”上陌沉眸。
不得不說,他這一個將軍禮把她行懵了。
只是那村中婦孺又是怎麼回事?
整理了思緒,試探道:“不知這位將軍,之前在軍中擔的什麼職位?又是哪個軍隊裡的?”
那大當家的咬牙,猶豫着不想說。
那二當家的突然指着上陌道:“你又是哪根蔥?哪裡輪到你管我們的事情,識相的趕緊將解藥給我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夠了,給我安靜。”大當家的呵斥一聲,他深深看出來,眼前這女子,身份絕對不簡單。
豈料,那二當家的不僅沒有停止,反倒將矛頭又轉向了那大當家的,怒道:“你整天就知道委曲求全,還向女人下跪,我早看你不爽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做老大的位置!”
上陌蹙眉,一銀針就刷了過去。
瞬間,那二當家的嘴巴張大,合都合不上。
她揉了揉太陽穴,厭煩道:“真吵,總算安靜了。”
“這位夫人,我弟弟他做事衝動,還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那大當家的倒是挺明事理。
頓了頓又道:“夫人,我等出來不過是混口飯吃,今晚的事算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明日天亮,夫人順着路一直走,前邊有個橋,千萬不要上橋,要從水中趟過纔可。”
“有橋不走要下水?”阿瑤深深不解。
上陌同樣挑眉。
那大當家的連忙道:“夫人放心,那水並不深,最深處也不過到馬兒的大腿處罷了,實是因爲那橋上讓我等設了機關,若讓人過的話,會有危險的。”
“哦~”上陌恍然大悟。
這時,不遠處漸漸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隱約間,還有容齊不鹹不談的聲音響起。
阿瑤連忙提醒:“小姐,是姑爺和他們兩個回來了。”
上陌點了點頭,淡淡應下。
那大當家的閃了閃眼色,拱手道:“這位夫人,不知道我弟弟這嘴巴……”
“將針拔掉便好了。”上陌淡淡說着,覺得不太妥當,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將這樣的人留在自己身邊,等於自己給自己下了****。”
那大當家的手腳微頓,隨後上前將那人脖子上的銀針拔掉。
銀針拔掉之後,那二當家的瞬間就軟在了地上,而他的嘴巴,很不幸的脫臼了……
這時,不遠處的楚暮和白亦突然加快了腳步,似是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
上陌嘆了一口氣,似是愁然:“你們走吧,不然等下恐怕就走不了了。”
容齊還好說,但是白亦那護妻的性子,她可不敢確定程度。
那大當家的也意識到了,連忙搬起了地上已經接近餐費的二當家的,此昂上陌鞠了一躬,帶着一堆半殘不殘的衆人匆匆退去。
然,好像已經晚了……
“給我站住!”
白亦和楚暮直接施起了輕功,一人一手拎着兩隻雞,攔在一羣漢子跟前。
那大當家的頓住腳步,臉色有些青。
容齊緩緩走到樹下,伸出雙手,朝上陌展開一抹笑容:“阿寧,下來。”
話落,衣袂飄飄之間,上陌展開笑顏,一個轉身朝樹下跳去。
剛剛好,落在他結實的懷中。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打個獵要到明天早晨呢!”伸手戳了戳它的胸膛,有幾分埋怨在裡邊。
容齊眸色微閃,似是躲避。
擡眸,望向那邊正與楚暮白亦對峙的一羣漢子,淡淡問道:“他們是做什麼?”
這廂,楚暮冷眸望着面前手拿一羣長刀的人,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和我家夫人在一起?”
“對,說,你們是什麼人?”二貨白亦難得的冷了臉,只是他生來就不是嚴肅的人,如今這一幅語氣,卻有幾分違和感。
那大當家的也是經過歲月沉澱的人,向楚暮抱了一拳,隨後轉身朝上陌看去。
這一轉身,容齊剛好擡眸看向他。
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
是他?
他沒有死?
容齊怔住,似是陷入了回憶,那是在他北辰莊重威嚴的大殿上,他的父皇還是名聲赫赫的天子,而下首,便是要領命,出兵剿滅逆賊的將軍。
“你怎麼了?”上陌望着他發呆的臉,輕聲喊了一句。
容齊猛地回神,淡淡道:“無事,只是覺得這位俠士,長得有些像父親的一位故人罷了。”
“你父親的故人?”上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算了,容齊孃親她都沒有印象,更別說父親了。
這時,楚暮望着那大當家的眼神越來越怪異。
“啊!”他突然大叫一聲,指着那大當家的喊道:“你是鎮——”
剎那間,他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生生將後邊的話噎到肚子裡。
容齊的一雙溫眸瞬間深沉,定定的射向楚暮,意味不明。
“楚暮,你話只說一半,不難受嗎?”上陌蹙眉,狐疑的看着他,更是瞄向了那大當家的。
那大當家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眼底卻有遮擋不住的激動,定定的望着楚暮,激動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怎麼、怎麼稱呼?”
楚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容齊沉眸,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這乃是大燕邊境,諸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大半夜的提着砍刀在這林中轉悠?”
那大當家的猛不丁被自己口水嗆到,連忙鞠躬道:“沒什麼,就是見一姑娘孤身一人在林中生火,怕她有危險,便帶了武器過來保護。”
“咳咳——”上陌猛不丁就被自己嗆到了。
不可思議的望向那邊臉色漲的通紅的大當家的,暗道:這傢伙,咱說謊能走點心嗎?
容齊輕柔的爲上陌順着後背,淡淡的將那大當家的話應下,之後便再無後話。
小樹林裡一時間靜寂起來。
五秒後,他才緩緩道:“更深露重,這半夜的林子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男人就罷了,不過我們這裡有兩位女子,不知這位俠士能否通融一下,找個地方讓我們休息一宿。”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