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韻晗將點心吃下,不出兩秒,突地吐出一口鮮血,募地朝地上載去。
“秦小姐!”就近的單于豹迅速將她扶住,卻發現秦韻晗整個軟綿綿的,毫無一絲生氣。
秦韻晗身後的漾秋也一臉驚慌,連忙上前將秦韻晗從單于豹的手裡奪了過來,着急的喊着:“小姐,小姐你醒醒,你怎麼能吃了那點心,那是容夫人謀害單于公主的啊!”
上陌雖焦急,聽了這話也氣不打一處來。
南潯傻眼,大叫:“太醫,快傳太醫。”
太醫就在場上,還沒搶救玩單于碧兒,就突然被南潯拉去搶救秦韻晗。
“快!你們快救治秦小姐,若是救不回來,你們也不用活了。”南潯大發雷霆,用力將太醫甩到了秦韻晗的跟前。
“行了!”
上陌推開衆人,也不管什麼身份禮儀,便要搶救秦韻晗。
漾秋見此,將秦韻晗往旁邊一帶,意思不讓上陌觸碰到她,手卻不經意的在秦韻晗嘴邊一拂,喝道:“容夫人,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家小姐若不是因爲你,完全不會這樣。”
“你夠了!”上陌惱怒,一手按住漾秋的肩膀,伸手將秦韻晗從她手中搶下。
漾秋惱怒!
剛要發火,邊聽的上陌吩咐:“來人,將漾秋姑姑好好伺候住,莫要她亂動。”
剎那間,有暗衛從樹上飛下,一左一右按住了漾秋的肩膀,使她不能動彈分毫。
上陌不再說話迅速開始搶救,特有的救治手法讓人看得移不開目光,漸漸地,她頭上冒出了細汗,銀面猶豫了一下,伸手從懷中拿出了手帕,替她擦拭着。
所幸,衆人的注意力在秦韻晗的身上,並沒有覺得這一幕有多麼的不妥。
過了好大一會兒,上陌才自己擦了擦頭上的細汗,朝南潯恭敬道:“皇上,秦小姐中的毒上陌還需研究,現下病情已經穩住,只等秦小姐醒來了。”
南潯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這還好,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個……”上陌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漾秋見她如此,氣憤道:“你猶豫什麼?毒是你下的,什麼時候醒來你會不知道嗎?”
銀面眸色一冷,毫無徵兆的抓起桌上的盤子,直接朝漾秋擲過去,冷冷道:“這位說話可要注意一些,什麼叫毒是我容府下的?你看見了?”
漾秋想躲沒有躲過,生生被盤子砸個正着,被擊的倒退了有兩米之遠,痛苦的捂上了受傷的胸膛。
南潯不解,納悶的問上陌:“上陌,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秦小姐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毒不是我下的,所以我不知道秦韻晗什麼時候能醒來,如今能吊住她的一口氣,已經是上陌最大的努力了。”
“什麼?”
衆人收到了驚嚇。
還沒緩過勁的漾秋直接手指南潯:“大燕皇上,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秦小姐好歹也是我北辰丞相之女,如今卻在你大燕除了這些事,你要如何交代!”
南潯一個頭兩個大,多希望,上陌能再神通一些。
說不定秦韻晗就能醒了。
這時,銀面看着單于碧兒和秦韻晗的眼神漸漸充滿疑惑,細細研究了一番,退到了上陌道的身邊。
“你有沒有發現,她們兩人吃的是同一盤點心,但中毒的症狀卻大不相同。”他極小的聲音傳進上陌的耳朵,說話時還沒有忘記觀察着單于碧兒和秦韻晗。
上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細細觀摩。
果然,單于碧兒的臉色較爲正常,偶爾有些紅潤,而秦韻晗的面如白紙,最重要的是,秦韻晗是吐血暈倒,而單于碧兒只是乾巴巴的就倒了下去。
她們兩個都是中毒,其中一個定然是假的,而那個……
上陌伸手從髮髻上取下兩根銀針,分別甩向秦韻晗和單于碧兒。
那一剎那,南潯還在安慰漾秋的情緒,太醫們還在爲秦韻晗搶救,突然間單于碧兒從長凳上發出一聲慘叫,隨後捂着小腿膝蓋跳了起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怎麼會那麼疼?”
上陌眸色一暗,如今要真相了。
衆人一怔,太醫們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驚訝。
單于碧兒突然發現自己的動作引來了多少關注,頓時怔在原地,連腿上的疼痛都忘了。
上陌冷哼一聲,刺道:“單于公主醒了,公主不是中毒了麼?這會兒沒事了?”
單于碧兒怔在原地,猛不丁被衆人看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簡單,假中毒,這盤子裡並沒有毒,或者,這盤子裡有毒,是單于公主下來陷害容夫人的,然而被容夫人吃了無事,毒到了秦小姐。”銀面淡淡開口,在別人面前,他還是很正經的。
單于碧兒瞬間惱怒,指着銀面道:“你說什麼呢?”
“他說的難道不對嗎?”上陌細細思量,覺得銀面說的對極了。
單于碧兒惱怒,一張嘴說不過兩張,募地朝上陌衝了過去,擡手就要朝上陌的臉上打去。
不知是不是因爲她的動作太過用力還是怎地,突然從她袖間掉下來一張白紙,正巧微風吹過,白紙飄飄揚揚的蕩在空中,朝銀面的方向飛了過去。
單于碧兒一怔,猛然間臉色煞白,放下了膝蓋就朝白紙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銀面雙指一夾將白紙夾住,迅速遠離單于碧兒。
上陌來了精神,湊上前仔細觀摩。
這一看不打急,心中頓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隔着手帕將白紙從銀面的手上取下,送到南潯跟前,強壓着翻滾的氣息道:“皇上,那盤梨花糕是有毒,這張白紙上還殘留着類似的毒粉,乃是單于公主身上掉落下來的,真相如何,還請皇上明鑑。”
南潯蹙眉,指了一名太醫:“來人,將這上邊的毒粉鑑定一下,看是否符合秦小姐中毒的症狀。”
太醫惶恐應下,研究一番,恭敬道:“回皇上,此紙上邊殘留的乃是斷腸散,呈粉末狀,乳白色無味,和糕點的粉屑摻在一起別無他樣,服用後便會吐血而亡。”
這一結果出來,衆人驚了一跳。
上陌蹙眉,方纔她雖救治的困難,但這種毒藥是救不回來的,可見,秦韻晗也是服了解藥的。
南潯眸色陰暗,語氣沉了幾分:“單于公主,你來說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單于碧兒已經被現在的情況驚到了,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單于豹見此,。開口道:“皇上,皇妹——”
“你閉嘴!”
南潯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你西漠遠道而來不假,但我大燕接待的並無不妥之處,二位卻屢屢在我大燕惹事,意欲何爲?”
單于碧兒從未見過南潯發火,嚇得胸脯直起伏,不安的瞄向一旁的漾秋。
漾秋見此,率先道:“單于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小姐待你情同姐妹,你爲何要害她?”
“誒——”單于碧兒摸不清情況,冤枉的皺起了眉頭。
單于豹將她往身後一帶,擋在她身前道:“幾位說話客氣點,皇妹煥然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就是。”單于碧兒不甘的嘟囔了一句。
這下毒的事情明明是秦韻晗交代給她的,她並沒有說她要親自去吃那點心,現在中毒了,爲何要來找她的事?
越想越憋屈,高聲道:“我不承認,這毒不是我要下的!”
話落,衆人立即抓住了她話語中的信息。
上陌蹙眉,嗤笑一聲,冷冷道:“原來單于公主身後還另有黑手,當真是寧某想得簡單了。”
冷颼颼的看向那邊還躺在長凳上的秦韻晗,上陌將眼神投到了漾秋的身上,眼裡有着濃濃的諷刺。
漾秋心下一顫,知道單于碧兒要壞事,立馬斥道:“單于公主,你竟然能犯下這種錯誤,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你今日害到了我家小姐,不能一笑而過,按律法來說,當是誅你九族,但念在你是西漠皇上最寵愛的小公主的份上,這次就饒你不死。”漾秋不給她一點說話的機會,咄咄逼人。
其實,她的本意是讓單于碧兒退下,先避避風頭再說。
瞄了一眼外邊的侍衛,先發制人道:“來人呢!將單于公主送回宮殿,不得出來一步,擇日送回西漠。”
單于碧兒被說的反不了口,還未開口,突然又聽到漾秋如此吩咐,瞬間炸毛。
“你憑什麼將我關起來?你以爲你是誰,不過一個小小的婢女,以爲在北辰皇后身邊臉就大了麼?本公主不是你能掌控的。”
漾秋眸色一暗,自尊心當真受到了威脅,卻不敢再拿單于碧兒開到,朝侍衛訓斥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侍衛猶豫不定,朝南潯請令。
南潯面色不悅,淡淡看了侍衛們一眼,當是默認了。
霎時間,一隊侍衛朝單于碧兒而去。
上陌抱胸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禁感嘆出口:“狗咬狗,一嘴毛,真是一場好戲啊!”
銀面一怔,猛地失笑,這丫頭真會比喻啊!
那邊單于碧兒掙扎,推開衝過來的侍衛,怒道:“過河拆橋的小人,當初是你們讓我將這毒藥帶進容府,你們讓我陷害寧上陌,現在出事了卻拿我當替罪羊,可惡!”
什麼?
一羣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