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和唐沁合作,就是爲了一起對付上陌,但不是雲月去找的唐沁,而是一直關注容府動向的唐沁,主動來找的雲月。
這唐沁,消息倒是靈通。
連雲月這種銀樓內部人員的心思都曉得,還懂得施加利用。
只是不知道她們二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可不會單純的人認爲,兩人只是想來整治她一番。
怎麼說,她們二人也會製作出一個怎麼平分容齊的計劃來。
還有,雲月是知道令姬的。
若是她真的被扳倒了,而兩人進了容府,那樣的話,容府可就太熱鬧了。
上陌一想到容府雞飛狗跳,容齊額頭跳筋的畫面就想笑。
事實是,她已經笑出來了。
阿瑤本還無比擔憂的望着對面的情形,見上陌突然笑的像個二傻子一樣,頓時懷疑人生了。
“小姐?小姐?”不敢相信耳朵戳了戳自家小姐的肩膀,她都快哭了。
天呢!不會吧!
小姐這就傻了?
再次戳了戳上陌的肩膀,蹙緊了眉頭:“小姐,這種重要的時候你笑什麼?你不該十分緊張,十分擔憂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誒?
上陌回神,
哦!失儀了!
不過……
“我擔心什麼?”
她一撫額前瀟灑的劉海,吹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們又不是我擔心就會退縮的,語氣愁眉苦臉的想對策,不如樂觀的整治回去。”
“整治回去?”
阿瑤納悶的撓着腦袋:“這怎麼整治?”
“想怎麼整,就怎麼整!”
募地,上陌的眼神聚焦在某一處,射出能刺穿一切的光。
酒樓對面的人很快就離開了現場,上陌本還準備去見見酒樓掌櫃,但有了這個小插曲,她直接帶着阿瑤結賬回了家。
他要等容齊,將這件事情和容齊說一下。
然後讓容齊出面問一下銀面,雲月這個屬下還要不要?不要的話,那她就要好好玩一場了。
話說,自打成親以後,她已經好久沒有玩過了。
可是她急匆匆回了府,一直等到晚上,容齊還是沒有回來。
真是,等的花兒都謝了。
用過了晚膳,她趴在桌子上不住的打瞌睡,小腦袋困的一點一點的,可就是不合上眼睛。
阿瑤都看不下去了,出聲道:“小姐,您就先睡吧,姑爺這幾日看起來忙得很,估計又要半夜才能回來。”
上陌睡的雙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無礙,再等等看。”
阿瑤抿了抿脣,於心不忍卻也拗不過她。
終於,半夜了。
外便傳來容齊一貫輕卻穩的腳步聲,阿瑤眼睛一亮,正要給自家小姐說,然後發現……自家小姐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腳步匆匆的走出了房門,先對容齊行了一禮。
容齊微微蹙眉:“這麼晚了,你爲何還在這裡?”
“是小姐。”阿瑤一臉愁色。
想着自家小姐熬夜等着姑爺就是爲了今天所見到的事情,可是卻已經睡成了那樣,估計是說不出來了。
便低聲道:“姑爺,今日奴婢與小姐去了長樂街的酒樓,不巧碰見了雲月,不知爲何,她正與唐門的大小姐一起用餐,看起來頗爲愉快,奴婢擔心……”
“你說雲月與唐門的人?”容齊沉聲打斷她的話。
縱使不讓阿瑤說初來,他也已經猜得到阿瑤後邊是想說什麼。
阿瑤點點頭,繼續道:“姑爺,她們二人都想對付小姐,尤其是唐門的大小姐,已經對小姐下過手了,阿瑤只是個會點三腳貓的小丫鬟,要是真出了事情,也只能以命相抵,還請姑爺多派點人保護小姐。”
“我知道。”容齊淡淡應下。
不乖阿瑤害怕,潛意思埋怨他沒有用。
是上次發生的事情,確實將不少人嚇了一跳,身爲阿寧的夫君,卻讓她墜入危險,確實是他的沒用。
阿瑤見容齊應了聲,猶豫之後行了個退禮:“小姐本想等着姑爺說此事,無奈太困了,此時正趴桌子上,奴婢勸也勸不到牀上去,姑爺您還是快些進去吧!”
“你退下吧!”容齊面無表情,吩咐之後便進了房間。
阿瑤見此,緩緩退下了。
房間內,上陌趴在桌子上睡的正想,讓他看了不忍有幾分心疼。
屏住自己的呼吸,悄無聲息的走過去,輕輕攬上了她的腰,想將她抱到牀上。
上陌睡得正想,突然覺得腰上多了一雙手,然後便落入了一個平坦卻結實的胸膛,這熟悉的感覺一下讓她從睡夢中醒來。
“容齊?你回來了。”
她揉了揉肉惺忪的眼睛,之後攬上了他的脖頸。
容齊低眸,望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柔情:“既然困的不行,爲何不到牀上去睡,我不想看到你有一點不適。”
“嘿嘿!”上陌迷迷糊糊的笑兩聲,重新閉上了眼睛。
嘴上卻是有意識的嘟囔道:“我還不是想等着你嘛~”
然,說完這句話,她的額呼吸就變的均勻起來。
容齊忍不住想笑,困極了的人,果然是一秒進夢鄉。
平穩的將她放到牀上,他幫她褪掉外衣,那輕柔的動作生怕將她碰醒,簡直溫油的不能債溫油,上一秒的他或許還是銀樓殺伐果斷的銀面,但這一秒,卻只是寧上陌那體貼入微的夫君。
一切收拾好,幫她蓋好了被子,他卻沒有上牀與她共眠。
雲月,果然是唐門救了雲月。
雲月不僅知道他是銀面的身份,還知道他就是北辰前朝皇子的身份。
唐門是北辰的走狗,她與唐門的人合作,當真已經完全背叛了銀樓,這樣的雲月,給他,給銀樓都帶來了巨大的威脅。
片刻後,廂房的門打開,一身黑色錦衣的銀面從中走了出來。
樹上的令姬見此,領了一下,隨後飛快降落。
“最近要特別注意夫人的行蹤,雲月已和唐門的人在一起,你要多加防備。”
“是!”
令姬心下縱然疑惑,卻還是老實的應下。
待她再擡頭時,容齊早已不在原地。
雲月嗎,竟然與唐門在一起了,這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清晨,上陌醒來後便看到牀頂的帷幔,不僅蹙眉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天……她好像在等容齊來着,怎麼就到了牀上?
“阿瑤,進來!”
她緊蹙眉頭,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阿瑤一再便在外邊等候,聽見她的傳召,抱着水盆就進了屋。
“小姐,您醒了。”
“嗯。”上陌淡淡應下。
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問道:“容齊昨夜是沒有回來麼?”
誒?
“姑爺昨夜回來了啊!我還將我們昨天發生的事情和姑爺說了呢!”不然您怎麼就到了牀上,反正呢過不是我給您抱上去的。
最後一句,小阿瑤沒敢說出口。
上陌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以前還知道在家裡過個夜,現在連夜都不過了,他到底在忙什麼?”
唉!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只能咬脣苦想。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的詢問他一番,不然他就不知道母老虎這個詞是怎麼來的!
此時,正在銀樓處理公務的容齊突然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的抽了一抽。
旁邊的青龍白虎嚇了一跳,之後面面相覷。
樓主的身體除了舊疾咳嗽之外,怎麼會得風寒打噴嚏呢?
這答案,恐怕就只有容齊自己知道了。
案桌上的公務堆了一小堆,這還只是一夜的摺子。
這些摺子中,有關於前朝老臣的信息和處境,又關於上陌老爹的信息,有關於雲月的信息,還有關於段雲龍在北辰的信息,多的數不清楚,分別來自四國各門派。
青龍白虎無疑不是同情容齊的,以往的銀樓哪有這麼多事,不過處理一下接到的任務罷了。
可現在,什麼事情都堆到了一起,將容齊累得夠嗆。
最主要的是,容府和銀樓暫居地離得甚遠,這來回的折騰,真讓人受不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容齊終於看完了最後一本摺子。
起身,稍微活動了筋骨,吩咐道:“若是再有摺子送過來,你們二人能處理的便處理掉,雲月的寧殺錯不可放過,北辰段雲龍沒有生命危險便不必稟報,唯有唐華的,隨時向我遞信。”
“是!”青龍白虎鏗鏘有力的應下。
待容齊沉穩的出了門,他們瞬間垮了臉。
這麼多的摺子,他們又不是樓主,這下有的受了。
容齊出現的地方是一家制衣坊,出來時他就已一身白衣,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待他回到容府後,已過去了半個時辰。
府內,上陌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鞦韆上,眸色陰沉的望着前方開的正盛的花兒。
一旁,阿瑤不住的吞着口水,小姐的此番表情,是真真的要發火啊!
姑爺,您還是趕緊回來吧!
“阿寧——”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
阿瑤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一回頭,就見容齊在身後站着,頓時信息道:“姑爺您回來了,您稍等,阿瑤這就去給您沏茶!”
話還沒說完,她就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樹上的令姬見此,思索着要不要跟着一起跑,還是下去救一救自家主子。
然,就在此時,某人如劍的目光瞬間射向她,射的她一個不穩,直接朝容府之外奔去。
好的主子,我不會打擾您受罰的,也不會傳揚出去的!
這時,後花園可以說除了上陌和他之外,再無其他人了。
上陌聽見了容齊的聲音,也聽見了阿瑤倉促離去的聲音,就是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