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銘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風華藥業在順康醫院進行的藥物實驗,他們的藥物實驗幾乎沒有一項是按照規定完成的。能到今天還不出事,只能說他們運氣好。
有了鄭海和王之銘的證詞,可以查風華藥業了。但是風華藥業的藥品案屬於譚娟這個案子的衍生案,不能由我們直接查。
按照流程來說,我們需要把所有證據匯齊交給檢察院來查。我和高隊商量了一下,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濱海市檢查院。陶德業應該還沒那麼大的本事能壓下市檢察院的案子吧。
現在我們集中精力查的就只有兩件事,殺死譚娟的兇手和賈波的車禍。
其實這就是一個案子,賈波的死和譚娟被殺是分不開的。所以我覺得從賈波這邊入手。
要查賈波車禍的真相,首先要找到他出車禍的那輛車。這輛車現在還在交通局放着呢。交通事故過去了七個月,這輛被燒掉一半的車現在看起來更不成樣子了。
帶着我們來的交警說,這種車禍起火的案子其實很少見的。那種不撞車就爆炸的都是電影。所以賈波這個交通事故吧,是有點倒黴。
我可不這麼認爲,按照交通部分給出的事故鑑定。賈波的交通事故主要由酒駕和超速造成的。
“這是給死者做的酒精測試,你們看看,這都超標多少了。難怪把車開的要飛起來了。”交警說道。
我拿過那份報告看了一眼,賈波的確酒精濃度超標。不過蔡源說賈波從出獄後就不怎麼喝酒了,出事那天他爲什麼喝酒?
小張正蹲在那邊看車呢,他看了半天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怎麼了?”我走過去問。
小張指着車說:“這種型號的車市價不超過十萬,賈博贍他們家住那麼大的別墅就給他兒子開這種車?”
我翻開事故調查報告,裡面寫着這輛車的戶主就是賈波。這件事不對勁,就像小張說的,就算賈博贍不喜歡賈波也不會在金錢方面剋扣他的。就算他敢這麼做賈波的爺爺奶奶也不會同意。
我立刻給安潔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問賈博贍。
看完了車,我和小張來到發生事故的路段。這段路很荒涼。大白天的人都沒幾個。賈波晚上跑這種地方來幹什麼?
我把車停在路邊,和小張一起下車走到那個被車撞壞的石碑前看。
如果賈波當天晚上真的醉的不輕,那在這裡發生車禍是很有可能的。根據事故報告裡寫的,發生車禍的那幾天這段路上好幾個路燈都是壞的。
再加上路上沒有什麼車,一個醉鬼開着車很容易超速。這麼想的話倒是沒問題。
我和小張回到車裡後,我問小張:“有什麼想法?”
小張邊系安全帶邊說:“單純看這起車禍的話,是沒有問題的。”
“是啊。很普通的一起事故。”
回到局裡之後安潔也回來了,她說賈博贍說他沒有給賈波買過車。賈波出獄這段時間很少在家裡呆,他們家一共兩輛車,一輛是他的一輛是曹慧的。賈波從來沒有開過他們的車。
安潔把一份過戶合同給我:“這是我從
車管所查到的過戶合同,這份合同有問題。車子應該是在發生車禍之後才過戶給賈波的。但是他們修改了過戶的時間。”
我點點頭,這就查不多了。現在只要查明白賈波那天晚上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就基本上清楚了。
我之前覺得陶德業不會因爲錢幫曹承業殺人,現在看來似乎也不一定。我讓安潔去查陶德業在譚娟被殺的這晚上德行蹤。
小張去查賈波出車禍之前都去過什麼地方,他在哪裡喝的酒。
而我,要去見一個人。
門打開後,張邶一看門外站的是我立刻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我笑道:“怎麼,不想讓我進去?”
張邶一邊說一邊開門:“我可以那麼做嗎?衛警官。”
我跟着張邶走進他的客廳,這是他新租的房子。
他給我到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我說警察同志,就算我是報案人,該說的事情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這次找你來是有一點事情要問,之前我沒問過你也沒說的事。”
張邶露出個疑惑的表情:“什麼事?”
“譚娟出事那天晚上你幾點回的家?”我問。
張邶回憶了一下:“晚上七點鐘吧,我那天從單位回來的時候順路去了一趟超市。”
“譚娟什麼時候回來的?”
“譚娟?”張邶想了好久:“應該比我早吧,我沒留意。”
“那天晚上有人來他們家嗎?”
張邶點頭:“有個人在他們家門口轉了一會兒,但是他沒敲門就走了。”
“知道那個人是幾點來的嗎?”
張邶想了一下:“十點多吧,我睡覺之前把廚房裡的垃圾放到門口準備第二天拎下去的時候看到的。他當時看到我之後就下樓了。”
我拿出照片放到張邶面前:“是這個人嗎?”
張邶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就是他。這小子不會就是兇手吧,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我收起照片道:“之後你就睡下了對吧,再次醒來就是徐澤凱回來和譚娟吵架的時候是嗎?”
張邶點頭:“是啊。他們吵架還砸東西,硬把我給弄醒了。”
從張邶家出來後我站在馬路邊上點了支菸,剛纔給張邶看的就是賈波的照片。賈波當然既然到譚娟門口爲什麼沒有進去呢?他知道了什麼事情想和譚娟說嗎?
另外,殺死譚娟的人應該很瞭解譚娟,他甚至能接觸到譚娟的鑰匙,他用鑰匙開了門,殺死了熟睡中的譚娟。
這個人會是誰呢?最有嫌疑的是徐澤凱和譚娟的親朋好友,但是之前安潔已經排查過了,沒有找到有作案動機和時間的人。
回到局裡之後安潔帶回來一個重要線索。
“經過調查,陶德業在譚娟出事那天曾和她發生過爭吵。據檢察院的人說,譚娟那天下午在陶德業的辦公室裡待了很長時間,她出來後滿臉怒氣,提前回家了。”
“而陶德業,當天晚上他沒有回家。我問過陶德業的妻子,陶德業的妻子和譚娟認識,因爲第二天傳出
了譚娟被殺的消息,所以她對當天德事情記憶很深刻。”
“她說,陶德業說那天晚上有事要在單位加班,但是我問過當天晚上檢察院值班的人,陶德業那天是按時下班的。我也查了那段時間東城區檢察院處理的案子,那段時間根本沒有什麼需要檢查長加班處理的重要事情。”
我皺眉道:“所以陶德業在撒謊?他爲什麼要撒謊?”
我們正說着,小張急匆匆的進來了。安潔看小張的樣子就說道:“小張也有線索了吧。”
小張搖搖頭:“不,一點線索都沒有。”
“啊?”安潔不明白的看着他。
小張說:“我去查賈波出車禍的那天晚上他和誰喝的酒,結果是沒有。那天下午他去見了蔡源,之後他沒有和任何人聯繫。我問了他所有的朋友,他們的說法一致,賈波從出獄後基本就戒酒了呃,那天他沒有叫任何人去喝酒。而且我也去過賈波以前去玩的酒吧,酒吧的員工說賈波就算去酒吧要的也是低度數的雞尾酒。他喝酒很剋制。”
安潔恍然大悟的樣子:“所以說你查他和誰喝酒查不出來。那是因爲他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喝酒。”
我敲了一下桌面:“這就對了。”
安潔和小張一起看我:“什麼對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但是案子已經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我帶着人推開陶德業辦公室的門。
陶德業皺眉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我們是重案組的,陶檢察長跟我們走一趟吧。”
審訊室裡,小張記錄,我問他。
“陶德業,今年3月25日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我問。
陶德業皺眉:“就算你們是警察,你們也沒有……”
我打斷他:“需要我再給你看一遍逮捕令嗎?”
陶德業不說話了,我說道:“那就回答我的問題。”
陶德業想了想:“我在單位加班?”
“加班?是嗎?”我把幾分筆錄給他看:“這是你們檢察院那天晚上加班的人的筆錄,他們衆口一詞你當天晚上按時下班後沒有回去過,直到第二天早晨。”
陶德業看了一眼說:“哦,我記錯了。那天晚上是的確沒有加班,我和幾個朋友吃飯,後來喝醉了就住在酒店了。”
我看了他一會兒說:“把和你一起吃飯的朋友名字告訴我。我們會去核實。”
小張把紙筆退給他,陶德業卻沒有拿起筆。
我看着他提醒道:“你那天晚上的確去見了一個人,但是不是你所謂的朋友,而是你的下屬譚娟吧。”
陶德業立刻反駁:“沒有。”
“是嗎?”我拿出一把鑰匙放在他面前:“解釋一下吧。”
陶德業看到這把鑰匙臉色刷的變德慘白,他知道自己完了。
說實話之前我也沒想到陶德業會是殺人兇手,因爲我一直以爲譚娟的死是因爲風華藥業,殺他的人是風華藥業的人。尤其陶德業還是譚娟的上司,我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