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的體檢檔案一般都是一式兩份,一份交給學生,一份由學校保存的。不過現在發給學生的是紙質版學校留的應該是電子版。
學校裡現在都設置校園醫務室,學生的體檢檔案應該會交給校園醫務室來保存。
難道兇手真的是醫生?可是三名受害人分別屬於不同的學生,兇手是怎麼看到三所不同的學校的醫務室的檔案呢?
我揉揉額頭,這件事實在想不通。而且這些事情靠想是沒辦法得出結論的,最重要的是證據。
今天是十一國慶節,但是案子沒有破我們重案組全體加班,不光是我們,連局長都沒有休假。
市一中已經正常放假了,我只好聯繫校長。對於破案這件事他們學校一直都是積極配合的。我提出我要看高一學生的體檢報告,他讓我去找一名姓鄒的校醫。
三名死者都是高一新生,八月份體檢,現在體檢報告應該已經歸檔了。
醫務室一共兩名校醫四名護士。濱海市一中有部分住宿生,所以醫務室要求24小時必須都要有醫生。
這位醫務室的負責人姓鄒,是個退休後又被返聘回來的老大夫。校長提前和他打過招呼了,所以我一敲門他就知道了我的來意。
“你要看高一學生的體檢檔案?”他問我。
我搖頭道:“鄒醫生,我想知道,從體檢開始到最後歸檔都有那些人能接觸到學生的體檢檔案?”
鄒醫生想了想說:“這個人就多了,學校給學生體檢就是想給他們做個醫療檔案。以備學生突然生病能夠準確有效的進行治療。所以我們學校的體檢做的項目比較多。體檢是和五院聯合做的,因爲部分檢查需要專業儀器。”
“所以可以接觸到學生的體檢檔案的有五院參加體檢的醫生,我們校園醫務室所有的醫生護士。另外班主任和年級主任也要看部分學生的體檢檔案,尤其是有病史的學生。”
“那你還記得一個叫李貝貝的學生嗎?”我問她。
皺醫生笑到:“我們一屆學生幾百人,我怎麼可能記得,你要看她的體檢報告嗎,我可以給你調出來。”
我點點頭,鄒醫生就用家裡的電腦把查李貝貝的體檢報告。
忽然,他咦了一聲說:“這個李貝貝是特殊檔案啊,她有心臟病。”
我沒有看李貝貝的醫療檔案,“如果有人調看了你們給學生建的醫療檔案,你們的系統中會有記錄嗎?”
鄒醫生笑着搖頭:“沒有,我們的系統沒有那麼高級。”
“那你們學校尤其是你們醫務室有沒有在高一學生體檢前來工作,不久前又辭職了的人?”
鄒醫生道:“沒有,我們醫務室的人員都很穩定,都是工作了三四年的人。”
沒有辦法,從這裡入手還是找不到兇手的蹤跡,但是我的推理應該沒有錯,否則無法解釋兇手是怎麼得到這些學生的信息的。
還是那個問題,兇手怎麼可能同時知道不同學校不同學生的體檢報告呢?
離開鄒醫生家後我又聯繫了城陽私立中
學和英才高中,他們和一中一樣都是給高一新生做了體檢。
因爲目前都在休假,我無法聯繫到這個學校的校園醫務室的負責人,只好委託校長告訴他們把周曼文和馮向珊的體檢報告發給我一份。
回到組裡,我看到高隊站在案情分析板前思索着什麼。我放下車鑰匙走過去。
高隊轉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小張說你有新的想法了?說說看。”
我指着案情分析版上的三名受害人的照片說:“根據盧姐的屍檢報告,三名受害人都是16歲,都是處女,身高都是160cm。從這個信息來看,這絕不會是巧合。這就是兇手尋找目標的準則。”
高隊點點頭:“你接着說。”
“前兩項並不難找,畢竟受害人都是高中生,只要社會關係簡單的學生私生活應該很乾淨。最難得是最後一向,兇手是怎麼確定三名受害者都是這個身高的。”
我指指自己的眼睛:“如果僅僅靠目測的話,他做不到這麼準確。所以兇手一定知道準確的數據。據我所知,高一新生都要體檢,我懷疑兇手就是通過這個渠道瞭解到這些受害人的身高信息的。”
“體檢報告?你是說兇手是學校裡的人?”高隊問我。
我搖頭:“這個還不能確定。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根據馮向珊的那個同學說,馮向珊出事前是被跟蹤過的。如果他是學校裡的人的話,他不可能在放學前出現在學校外面。”
“三所學校,他是怎麼知道的?”高隊抱着胳膊低聲說了一句。
“等晚上另外兩名受害者的體檢報告發過來,我們或許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我無奈的說。
高隊看了一眼手腕的表說:“今天就不加班了,反正一時半會兒我們也得不到什麼有效的線索。今天十一國慶節,大家準時下班吧。”
我收拾好東西在外面的公交車站等公交車。局裡的車不好用來自己開。我看着周圍的人想着要不也買輛車?
車很快來了,今天坐車的人倒是不多。今天是國慶節,馬路兩邊都掛上了國旗,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在外面過節呢吧。而我這個孤家寡人恐怕要回去自己做飯吃了。
當天晚上我沒有收到學校方面發來的體檢報告,第二天一早我來上班,查了一下郵箱還是沒有。看來一個假放的,連這點東西都不能抽時間給我發過來。
我拿起車鑰匙,準備去親自去那兩個學校的校醫家裡走一趟。
“衛弋,你去哪兒?”
在門口碰到安潔,她攔住我,她低聲說道:“有新的失蹤者了。”
我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後面一位哭哭啼啼的中年女士。
安潔找了個女同志給她做筆錄,我和安潔回到辦公室裡,高隊從他的辦公室出來:“怎麼回事?”
“出現新的失蹤者了。”安潔說着拿出一張照片放到大家面前。照片上是個皮膚很白的女孩子。照片中的女孩打扮的很時尚,照片是在海邊拍的,海風吹起女孩的長髮看上去很文藝。
“這個女孩叫將芊芊
,今年16歲,十五中高一五班的學生。外面的那個就是她母親。根據她母親說她昨天和同學出去看電影就再也沒回來。目前瞭解的情況,這個蔣芊芊也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
高隊看着女孩的照片皺眉:“她符合兇手選擇目標的所有條件。”
過了一會兒,外面送來了蔣芊芊母親的筆錄,高隊讓安潔出去和她母親談談。
我拿過筆錄來看,蔣芊芊是單親家庭。她父母早年就離婚了,她的母親蔣紅英經營着一家服裝公司,平時工作十分忙。和普通的單親家庭一樣,對於蔣芊芊,她母親用錢給補償她。還好蔣芊芊本身很十分爭氣,不但學習成績好,其他方面一樣很優秀。
昨天和蔣芊芊出去看電影的是誰蔣芊芊的媽媽並不知道,她昨天有應酬要和幾個供貨商的老闆吃飯。她出門前看到女兒也收拾出門就問了一句,蔣芊芊說和同學看電影,蔣紅英沒有多問。
蔣紅英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她到家後發現女兒還沒有到家,就給女兒打電話,結果蔣芊芊的手機打不通。
蔣紅英找了一晚上也沒有找到,只好來報警。公安局的同事知道重案組正在查這個案子,就把她送到這裡來了,路上還碰到了安潔。
從這份筆記裡不難看出,蔣紅英對蔣芊芊的瞭解很有限,她甚至不知道在學校裡她女兒和誰比較要好。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和蔣芊芊一起看電影的人。我抄下蔣芊芊的手機號碼跑了一趟電信公司,讓他們給我打一份蔣芊芊最近的通話單。
拿到通話單後,按照蔣紅英的筆錄裡說的,她是昨天下午五點出的門,蔣芊芊當時正在收拾,那她應該在五點到六點之間出門。既然和別人約了看電影,不會不聯繫。
我圈了幾個可能的號碼讓電信局幫我查查這幾個號碼的戶主是誰?
拿到這幾個人的信息,我馬不停蹄的趕回局裡。蔣紅英還沒有走,我把那幾個號碼給她看。
“這幾個號碼你有認識的嗎?”
蔣紅英看了看搖頭:“沒有。”
我皺眉,安潔對我使眼色,我站起來和安潔一起走到辦公室裡。
“蔣紅英懷疑自己的女兒被綁架了。”安潔說。
“綁架?”我看着她。
安潔道:“蔣紅英經營着一家不算小的服裝公司,生意人惹到麻煩也很正常,她剛纔還說了幾個名字,我正在讓人調查。”
“如果是綁架的話一定會聯繫她要贖金的。”我看了一眼表:“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她並沒有收到勒索電話。”
安潔點頭:“是啊,我也覺得綁架的可能性很小。不過我倒是希望蔣芊芊是被綁架……”
我把剛纔查的幾個人名字給安潔看,“這幾個人都是昨晚和蔣芊芊有聯繫的,她手機裡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晚上十點撥出去的。”
“蔣紅英實在太不瞭解她女兒了。”安潔看着手裡的名單感嘆,“我們去核實一下吧。蔣芊芊既然說和同學看電影,她班主任也許會知道這幾個人都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