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幢幢,刀光閃閃。人影幢幢,目露兇光面非善,刀光閃閃,吹毛斷髮幾分險。
夜幕降臨,那暗黑拍賣會的會場上早已燃起了火把,海戰幫的衛士約約兩三百人,將楊瑞和吳有道圍在了當中。此時那些黑道人物已走得一個不剩,高臺上的紅素素也早有人護着離了會場,只等柘一平一聲令下便即動手。
只見人羣當中走出一個領頭的小班,向着吳有道拱了拱手說道:“吳爺,請您趕早離去,兄弟們在此要做樁買賣!”
吳有道身材高大壯實,一步擋在了少年身前,拱手還禮,說道:“吳某欠了眼前這位小兄弟的人情,你既認得我,便放我們離去,日後好說話!”
“嘿嘿,吳爺,這個可輪不到小的做主。”那領班拍了拍手中鋼刀,面色不善地說道“這小子是柘老大親自點名要留下之人,你若同他一路待會免不了刀兵上見真章!”
“哼,就是你老大柘一平在這也不能跟老子這般說話,打就打,還怕了你不成!”
好個吳有道,被個領班的戲弄,那心頭的火氣上來,怒目威顏,挽起袖子就要動手,卻被少年從身後拉住。
吳有道心說這少年見人多怕我吃虧,轉頭對其小聲說道:“這裡的人雖多,但都是些雜魚,憑你我足以一路殺出。若是久呆,怕他再來些人手不好對付了。”
少年衝着吳有道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突然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高聲說道:“這位兄臺,我看你好管閒事,不若也救我們一救,如何?”
“呵呵,我看小兄弟你自己能應付,只是在一旁看看熱鬧!”
一道渾厚震耳的聲音傳來,衆人循聲望去,原來是那以一百萬兩黃金拍下玉壺一隻的神秘客。此時依在一個角落處,居然未走!
“嘿嘿,我看兄臺你眼力不錯。待會完事我請你喝酒!”少年笑着說道。
“有好酒就去。”神秘客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少年嘴角一撇,欠了欠身說道:“萬金商會私藏的白玉佳釀如何?”
“好!”那神秘客哈哈一笑,忽然一躍,猶若無人一般越過人羣。站在了少年身旁。
那羣海戰幫的匪徒們見這兩人跟沒事似的一問一答。不禁傻了眼。不知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那領班對神秘客有點忌憚,上前拱手說道:“這位客人,剛纔你不是說只看熱鬧的嗎?”
那神秘客大手一揮。認真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這廂有酒,不一樣了!”
正說着,從那會場的入口處又闖進了海戰幫的一撥人馬,加起來總共有五六百人圍在當場。那領班看見膽子壯了壯,面色又復兇狠地說道:“哼哼,就是多了個人,你們也別想從這門裡出去!”
那吳有道心說不好,剛纔沒趁機突圍出去,現在更不好走,特別是那剛剛進來的一撥人馬裡有些狠人不好對付,今天怕是一場惡鬥免不了。
正想着,忽見那邊剛剛進來的隊伍裡呼呼地穿過來一人,跑到那領班跟前,喘着粗氣說道:“許天九的人馬要殺進來了,柘老大呢,怎不見他人?”
“什麼!?”在此一衆海戰幫衛士都是吃了一驚,原來在他們與少年僵持之時,那萬金商會的護衛統領許天九,已經殺退那些擋在路口的惡霸,闖入了萬花樓!
讓人奇怪的是,那海戰幫的老大柘一平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前後不見人影。也不見他下令動手,也不見他鳴金收兵,只讓這一幫羣龍無首的海戰幫衆窩在這會場裡乾着急。
正在這時,那門外的殺聲已近,這領班便想自作主張,先綁了這幾人充當人質,再作理論。擡起手來剛想發令,卻聽到那高臺之上傳來了柘一平的聲音。
“誰都不要動手,把武器都放下!”
只見他的臉上黑一塊紫一塊,被一駝背禿頂的老頭押着走了出來,老頭的肩上還五花大綁地扛着一人,正是那早已被人護送退場的紅素素。
紅素素手腳被綁,眼睛被蒙,嘴裡還塞了塊大紅布,衣衫破碎不整,掙扎了一下,那身子上的麻繩勒進肉去,疼得她嗚嗚直叫。
聽到柘一平的命令,看着這副景象,衆人才知道大勢已去,呯呤哐啷地扔了手中的兵器,垂頭喪氣地立在當場,再沒有剛纔那般囂張的氣焰。
這時剛巧那許天九也是解決了門外的兇徒,帶着人馬搶進門來將海戰幫團團圍住。見到會場內的事情已然解決,着護衛們守住出口,自己走上前去與少年他們會合。
少年向着許九天微笑着打了聲招呼,又轉過頭去朝着高臺上喊道:“歸老,你怎麼纔來,我這站得腿都抽筋了!”
那駝背老頭將柘一平一推,陰翳地一笑,說道:“別不知享受,老頭我乾的可都是苦差事,剛纔在走廊裡碰到這個美妞調教了一番,稍微多花了點時間,嘿嘿。”
其實魔蠍老人知道這紅素素往日裡都幫着柘一平在打理生意,對海戰幫的財物放在哪裡是一清二楚,適才剛好遇到那一行人走上樓來,就使了些手段,逼着紅素素將海戰幫收藏寶貝的地方都給供了出來。
說起來那紅素素本也命苦,爲了活計幫着海戰幫賣命,在狼窩裡成天提心吊膽,這會又遇上了個不會憐香惜玉的老頭將她活活地折磨了一番,正想咬舌自盡,又被綁了手腳,堵住了香脣。
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少年之前在臺下觀察紅素素的表現,知道她其實不算壞人,搖頭嘆了聲怎的偏偏這麼倒黴。撞上了魔蠍老人這麼個心理扭曲的惡人,受了那點活罪。
走上臺來,從指環中找出一件披風遮住紅素素的身子,又將其臉上的蒙巾和紅布給摘去,少年輕輕道一聲“素素姐,你可還好?”
“你讓我死了罷!”紅素素剛一聽到少年的聲音便哭着喊道:“我這以後也不願見人了!”
這妞內裡也是個烈性子,說着又要咬舌自盡。少年連忙將那紅布又給堵了上,蒙了眼,拉着魔蠍老者走到一邊,小聲地問道:“歸老。你好不尊敬。怎麼把人家弄得要死要活的?”
那魔蠍老人嘖嘖嘴,好像沒折磨夠人一樣,不大樂意地說道:“又沒下毒,又沒割肉。我這下手算是輕的了。要不是你事先交代。我有的是手段讓她腸穿肚爛死在當場!”
少年無語,心說跟這老毒物沒法正常說話,乾脆口氣硬了硬。直接問道:“要辦的事情都辦妥了?”
魔蠍老人見那少年口氣轉變,心中一驚,趕忙將一個具有空間之力的錦囊遞了過去,笑着說道:“嘿嘿,小哥你別生氣,東西都在這,要不要順便將這裡的人都給殺了,以除後患!”
“殺什麼殺,這海戰幫是風雲會的一個分支,你挑了他的地盤還殺光他的人,這不是逼着萬金商會要與其開戰嗎?”
少年接過錦囊稍作探查,好東西可真不少,這海戰幫盤踞黑街這麼久,確實是有點底蘊。
眯着眼想了會,少年轉過身朗聲對那一衆海戰幫的人馬說道:“今天這是我跟柘一平的私人恩怨,與幫會無關!只不過,從今往後這海戰幫都得聽素素姐的號令,你們可都服氣?”
那些海戰幫的成員本以爲這次在劫難逃,不想那少年卻肯放過他們,還他們地盤,特別是那個之前與少年有過言語衝撞的領班,連忙點頭應是,個個發誓遵從少年的安排。
“嗯,多謝各位這麼給面子。”少年向臺下拱手說道:“除了柘一平的私藏,海戰幫公家的錢財包括今日拍賣所得我一分都不會動。過後我自會與你們的新頭領將賬目一一對過,你們可有異議?”
那羣海戰幫的成員一聽更是驚喜,這不單得回了地盤還拿回了錢財,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立即個個點頭稱無異議,想這少年做事公道,心裡真心服氣。
真個是敲鑼打鼓明搶劫,分贓有道爲大盜。這少年不花半分力氣,不但收拾了柘一平,還把海戰幫一衆兇徒給辦得服服帖帖,妥妥當當。
那許天九和吳有道在臺下看着,不禁佩服得向少年豎起了大拇指。而那身穿墨綠色翠錦斗篷的神秘客,也是讚賞的點了點頭。只有柘一平站在一旁恨得牙癢癢,只因受了毒刑不敢有半點吭聲。
少年見到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又轉過身對魔蠍老人小聲說道:“我這話可是撂下了,這紅素素是你給綁的,還得你來爲她鬆開。記住,不許殺不許埋!”
魔蠍老人一聽頭大,這折磨人的手段他有的是,可從來不帶反悔的。現在讓他去把那紅素素給哄回來,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做。
少年看着歸辛海那一臉爲難的樣子說道:“這事不急,獸域往返怎麼也得要個一年半載,你且留在北海城裡將這事辦好,待我回來便與你上那五嶽國鳴淵山天池去耍耍。”
魔蠍老人見少年心裡存着這事,心中歡喜,遂領了命,扛起那裹着斗篷的紅素素,推着柘一平離了會場。那歸辛海如何哄得紅素素回心轉意,柘一平如何受盡折磨,此事不題。
且說那少年見到一切安排妥當,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拱手向着吳有道和神秘客說道:“多謝二位方纔仗義相助,不如移步萬金商會別院,我請大家吃酒致謝,如何?”
那吳有道本一個粗漢子,不習慣去那種高檔場所,笑着與少年約好來日在巨人之肋酒館相聚,先行離開了會場。而那神秘客對萬金商會的白玉佳釀頗感興趣,對少年也是有心結識,所以欣然應了邀請。
萬花樓外天色漸明,一行人騎着陸行獸,由許天九在前面領着,浩浩蕩蕩,風塵僕僕地奔出了黑木槳大街,朝着萬金商會而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刀子魚讀者一羣:143857710,喜歡魔劍逆鱗的朋友可以加一加,會定期發佈讀者調查,與大家討論劇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