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柱之下,童軒小心地移動着空間大門上的九宮方陣,雖然他本身並非符陣師,但是對此卻是有點研究,而且在跨入神門境以後也是能夠察覺到到些許業火的軌跡。
只不過,經過了半天的摸索,對那方陣上的排列組合依舊是沒有多少頭緒,之前他們倒是成功的打開過一次空間大門,但卻發現那大門之後出現的是個破碎的空間,如果隨意進去只會被絞個粉碎。
這四方天柱畢竟是從太始時期留下來的東西,想要破解它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辦到的事情。
“唉,看來只能試着毀掉一根天柱看看了。”
最後連童軒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爲他感覺到進入妘王城的神門境強者並非只有他一個,如果讓他們知道天柱的秘密就麻煩了,所以必須儘快將玄龜精血弄到手。雖然心裡不忍破壞太始神獸留下的肉身,但是現在看來已沒有別的辦法可行。
龜島五人再次飛到了天空上,面對那巨大高聳的青黑色天柱,童軒白髮青袍,一雙銳利地眼睛謹慎地盯着天柱護罩的交界處,一股神門境強者的氣息逐漸以其爲中心蔓延開來。
這股恐怖的氣息帶着一絲粘稠之意,使得那些剛剛進入城門就往天柱這邊趕的人們頓時猶如深陷泥沼,周身沉重無比,仿若連體內的元氣都要被抽離一樣。
那些隊伍雖然人數衆多,但是基本都只是三仙境以下的實力,在一位神門境強者的眼裡簡直如螻蟻一般,隨意便可碾死。所以,衆人在感到這股氣息之後都識趣地轉向而行,避開這片區域。
雖然心裡明白那根顯眼的青黑色巨柱一定與什麼寶藏有關,但是剛從屍王手裡撿回一條命,他們可不想這麼快又丟掉。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在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中忽然跳出了幾個身影,頂着那恐怖的氣息,飛快地向着青黑色天柱掠去。這幾人正是楊瑞一行,全速前進,不一會就來到了天柱之下,擡頭仰望。
“宮主,下面這幾人。。。”
天空上,吳剛湊近童軒耳語。因爲並沒有特意隱藏的緣故,楊瑞他們剛剛進入天柱範圍便被龜島之人所察覺。
“哈哈,兩位人仙境初期,兩個元丹境巔峰,還有一個。。。居然只有聚氣境。。。也許是個跟班。”那圓臉的地仙境武者在一旁笑着說道:“螻蟻而已,吳師兄不用太過在意了!”
“恩,隨他們去。”
童軒撇了一眼便即收回,以那幾人的實力還無法提起他的興趣。現在他已是將自己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準備一舉毀掉那保護光罩!
“破!”
下一刻,童軒突然大喝一聲,一步跨出,雙掌向前猛然推出,一道凝練的光束快速在兩掌之間成形,向着光罩狠狠砸了過去!
嘭!
光束轟擊在護罩之上只是在近前傳出了一聲悶響,然而隨即在周圍掀起了狂風,護罩交界處的空間開始層層陷落,很快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不斷地向四周延伸,好似連光線都被吞噬進去。
這一擊之勢,比前面龜島四人的陣法合力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黑洞與天柱護罩上的空間之力不斷地對抗着,邊緣塌落如龜裂般蔓延,不斷傳來咔嚓咔嚓地破碎聲,近前一些建築物巨大的柱子、塔尖等被不斷地吸入黑洞中,瞬間化爲虛無。
宗鬼等人在天柱底下感受到那股毀滅的力量,心中無比震撼,真不愧爲神門境的強者,這表面上只有聚氣境實力的少年,之前說要面對的敵人居然恐怖如斯!
“呼,有點難辦啊。”少年依舊是一臉平靜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語:“居然已經在開始攻擊天柱了。。。”
衆人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這何止是難辦啊!要面對這樣一位強大的神門境武者,光憑他們幾個人怎麼說都像是在送死。只有小玄女翹着小腳丫,坐在屍王肩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咳。。。”見到魔蠍老人幾個的表情,少年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說道:“待會你們不用與他做正面衝突,只需幫我擋住他身邊那幾位就可以了。”
可話雖這麼說,光就那幾人,兩名地仙境三名人仙境的武者,也是個豪華陣型啊!
少年也是明白這其中的難度,誠摯地看向了詩禪和魔蠍老人,緩緩地說道:“不知詩禪姐的陣法加上歸老用毒的本事,能不能阻擋那五人三刻鐘,我需要藉助屍王與那神門境的老頭周旋一段時間。”
楊瑞原來的計劃是讓屍王來拖住龜島那幾人,爲自己創造獨自面對童軒的機會,現在有魔蠍老人他們在此,那麼他的計劃也是增加了幾分成數。
不過少年依舊平靜地補充說:“大家如果覺得不行,我們立即退走,不必勉強。”
再怎麼說,現在並非他一個人而一個團隊在面對危險,只不過,以楊瑞的性格,即使其他人不敢上,那他就是自己也要去試一試。
“嘿,楊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宗鬼願意陪你玩一把!”宗鬼說着,看向了還在考慮中的詩禪。
詩禪手指繞着雲鬢,微微低首,露出了那白淨的玉脖,考慮了片刻之後擡起頭,微微一笑說道:“兩刻鐘,以雙方實力來計算我們可以擋住他們兩刻鐘,之後也只能拼一拼了。”
“嘖嘖,我只能保證他們無法近身攻擊。”
魔蠍老人則是聳聳肩,反正他知道這一戰不論成與不成,願不願意他都得參與,誰讓他與少年有約呢?他可不願意在進入鳴淵山天池前看到這兇狠地主子有什麼閃失。
“兩刻鐘。。。”可是少年好似仍然覺得有點不夠,忽然舉起手掌,心念一動,一團五色業火竄了上來,接着被分成五道不同顏色的火焰在少年的五指上跳動,“在加上這個行嗎?”
詩禪忽然睜大了眼睛看着少年的手掌,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業火,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業火!業火與普通火焰不同,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提升佈陣的效率和陣法的威力。如果是相同屬性的業火與符陣搭配,那樣不僅可以提高符陣的效果,還可以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作爲符陣師,她也是從上古書籍那裡知曉了業火的存在,只不過親眼看到這還是第一次,而且在這個只有聚氣境實力的少年手上一次就出現了五種業火,這讓她有點無地自容。
站在一旁的魔蠍老人和宗鬼瞧着詩禪那樣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那空空的手掌上有什麼可看的,都好奇地看着詩禪那誇張的反應。從她的反應上看,那裡似乎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出現。
“你也是符陣師?”詩禪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儘量以平和的聲音問道。
魔蠍老人在聽到符陣師這三個字的時候,眼角不禁跳了一下,早在雙月客棧的時候他就是栽在少年佈置的符陣手上。現在想起來,這小子的手段還真是不少,讓人看也看不透。
他所來的地方屬於蠻荒地帶,對於符文符陣這些東西並不是很熟悉,不過在雙月客棧和剛剛與屍王的對戰中,對於符陣越級作戰的的能力也是印象深刻。
“恩,學習符陣也差不多有半年了。”少年撓了撓頭說道。
“什麼!?”
詩禪聽到差點沒暈過去,臉頰上泛起紅暈,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嚇了衆人一跳,好一會才又平復下來。
詩禪來自一個以奇門異術著稱古老的門派,雖然早已在上古時代開始沒落,到現在人才凋零,但是古籍卷軸卻是不少,在門派裡也不缺少資源。
要知道,她從六歲開始修習符陣,是門派裡公認的天才符陣師,學習符陣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可是根據書籍中的記載卻怎麼也凝聚不出業火來。
且不論符文的修爲如何,眼前的少年,居然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時間就做到了這一步。這讓詩禪感到有點無語,如果自己是天才的話,那麼這位少年簡直逆天了!
少年也是被詩禪的表現嚇了一跳,他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小心地重複道:“我是說,我學習符陣有半年了,不過基本都是自學自悟,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幾級的符陣師。。。”
詩禪這時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正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不過一聽到這個又瞪了少年一眼,這是要把人氣死是吧!照他這麼說,他並不是在什麼著名家族或者門派的培養下學習,而是靠自己悟出來的?
少年撓着頭,他說的其實也沒錯,雖然有張老的指引,但是那小氣的老頭基本都是隻示範一遍就把他一個人扔在了荒郊野外,所以對於符文的製作和符陣的佈置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
“恩。。。”詩禪乾脆扭過頭去,不與這逆天的少年繼續在這話題上發展,兩手交叉放在胸前,說道:“可以,我們幫你擋住那五人三刻鐘就是!”
小玄女坐在屍王的肩膀上小瓷手捂着嘴巴,咯咯咯地低頭偷笑,雖然這在她眼裡不算什麼,但她其實在天識神殿下的聖地裡就對少年的符陣天賦有所讚賞,怎麼說也是被她選中之人,又怎麼會普通?
白衣少女說着從懷裡拿出了五張符紙遞給了楊瑞,說:“五色對應五行,青紅黃白黑,木火土金水,你用業火將符文化開我們各執一符,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到時候我們各守一方將他們四人阻於圈外,給你有足夠的時間在圈內面對那神門境的強者。當然,這是以神門境強者不出手攻擊符陣爲前提的,如果他出手,我們所構築的陣法不會挺得過一擊,因爲差距實在太大了。”
“這個你放心。”
少年露出俊逸的笑容,接過符紙,以五色業火分別附在五張符紙之上,屈指一彈,符紙射向四方,在衆人的驚豔之下於運行中燃起五種不同顏色的火焰。
符紙燃盡,符文從符紙上游離出來,同樣閃爍着五色微光,正好容入了五人體內。
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那種佈置符陣的手法就連詩禪也感到讚歎,可是誰又知道少年在背後修行的艱辛,這是在沙漠中無數個日日夜夜,在火鼠堆中苦練出來的結果。
做完這些,少年也不多說什麼,率先向着最靠近天柱上方的崖頂掠去。
“動手!”
楊瑞一聲令下,同時燃燒手中一疊厚厚的符紙,直接化爲無數火球,蠻橫地轟向天上數人!
玄女、魔蠍老人、宗鬼和詩禪對望一眼,大喝一聲,皆是爆發出周身氣勢跟着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