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季若川處理完一大堆頭疼無比的公事, 已經接近凌晨,本來公司就設有休息室,但因爲實在想回去看看飛因, 仍是開了車疾奔回去。

這個時間段, 連馬姨和周叔都已經休息, 季若川輕手輕腳上了二樓, 飛因的門向來也不鎖, 他輕輕轉開門把。

令他意外的是,飛因竟然還沒有睡,她背對着季若川正在畫着什麼, 大概是太過專注,並沒有發現季若川已經站在她背後。

那畫上分明就是自己的肖像, 只是用的是Q版, 心底的溫暖, 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擁上來,季若川從後面環住飛因的腰, 邊咬她的耳朵邊說:“飛因,我回來了。”

飛因一驚,馬上用手去遮畫上的人物,季若川有些好笑地逗她:“遮什麼遮?我都看完了,怎麼?想我啦?”

飛因臉一紅, 不好意思地爲自己辯解:“誰想你啦?我畫的是櫻桃小丸子。”

季若川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對着自己, 饒有興致地跟她說笑:“哦, 原來櫻桃小丸子是個小男孩啊?”

飛因用手去捶他:“油嘴滑舌, 今天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

季若川想起了公司的事情, 有幾分煩,但又害怕說出來令飛因擔心, 於是只淡淡地說道:“有點忙。”然後又將話題扯到白天的事情來:“怎麼跟吳敏敏吃起醋來了,我跟她無非就是做戲而已,新樓盤不是要噱頭麼。”

飛因剛剛等季若川等得望眼欲穿的,其實早忘了這事,這一下經他一提,心裡的不痛快又涌了出來,皺了皺眉頭道:“老是靠這種花邊新聞來製造噱頭,你這執行人當得有夠可悲的,況且,長久下去總不是辦法。”

季若川一把將飛因摟過來,一邊說:“這不是非常時期麼,就得用非常手段。”一邊手腳就不老實了起來,從腰及胸,嘴脣也一路往下。

飛因將他不老實的手拿開,認認真真地問:“非常時期?什麼非常時期?公司不是一直運作良好麼?”

季若川掙開飛因的手,又開始攻城略池,根本不答飛因的話,況且,他也真不知道怎麼答。

飛因卻較了真,她這一次是用足了力道掙脫季若川的懷抱,並且退後一步,她神色嚴肅:“季若川,我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今後也必然會坦誠待你,我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很需要你的真心實意及坦誠以對。”

季若川第一次發現,他的飛因原來一直不是放在溫室裡的嬌嬌女,她有很敏銳的直覺,並且已經開始懂得有自己的思維方式和溝通方式。

然後他又好笑地想,飛因那麼敏銳的直覺,怎麼當初就沒發現自己對她的愛意呢,這糊塗的小飛因啊,也有可能,之前自己一直在用錯誤的方式吧。

飛因看季若川愣在那裡沒有反映,心裡就有了幾分怒意,再加上白天的事情,瞬間就冷了臉:“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屋吧。”

季若川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她,一把抓過來:“你這小傢伙,今天是鬧什麼脾氣呢,公司的事情不想告訴你,是怕你也跟着煩。”

然後吻又細細密密地落了下來,飛因這次沒有再推開,她環住季若川的腰,在他耳邊輕聲地說:“季若川,我只是很想和你分擔你的一切,你的喜怒哀樂,你的驚慌失措,我都不想錯過。”

這煽情的表白,被季若川回以越來越重的吻,飛因的千言萬語也都化作一聲聲銷魂的輕嗯。

第二天早上季若川剛下樓就看見伍芯萍在客廳裡擺弄花草,季若川就納了悶了,伍女士平時並沒有這樣高雅的愛好,比起花花草草,她更喜歡各色各樣時裝。

伍女士一見他就眉開眼笑:“若川,來來來,看苜蓿昨兒送給我的花,君子蘭,苜蓿說不好養,得勤伺候着。”

季若川搞不清這李苜蓿唱的是哪出?她明擺着不喜歡自己,卻又跟伍女士走得這般近,可是一堆的頭疼事,他沒有時間去思量這些細節。

季若川不吱聲,他身後的飛因卻笑笑地過來跟伍女士搭話:“這君子蘭長得真好,昨兒我怎麼沒見着苜蓿啊,她來過家裡麼?”

舅母放下工具,過來拉着飛因一起到餐廳吃早餐,邊走邊說:“你上班的時候我去的苜蓿店裡,飛因你最近氣色倒是好了很多,不然週末約苜蓿登山去?”

飛因體弱,也一向不愛什麼戶外活動,但既然舅母都開了口,她也不好立即就回駁,乾脆就把問題拋給季若川:“全是女生,怕是不太安全,不然表哥也跟着去怎麼樣?”飛因將“表哥”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說完又得意地瞟了一眼季若川。

季若川以前忌諱飛因叫他表哥,多多少少是因爲忌諱她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定義在親戚範疇,然而此刻飛因這一聲嬌滴滴的“表哥”卻聽起來是別有情趣了,他也就笑笑地回敬他一句:“這種強身健體的活動我是必須抽時間參加的,你說是麼?表妹。”

季若川這麼一爽快應承,飛因就不得不去了,她趁着舅母低頭吃飯的間隙,不輕不重地往季若川腳背上一踩。

雖然沒有用全力,但季若川穿的是地板拖,飛因的木屐這樣一腳,也令他“啊呀”一生呼起痛來。

伍女士擡起頭來莫名其妙地看着季若川:“怎麼了?對了,剛剛說的事情別忘了,週末敢放我們鴿子,我可饒不了你。”

季若川一邊答着“沒什麼,沒什麼。”一邊又信誓旦旦地保證週末一定去登山。

飛因踩了一腳解完恨,笑笑在伍女士這邊煽風點火:“表哥向來說到做到,舅媽,你放心,要是週末不見他的人,我幫你一起教訓他。”

伍女士拍着飛因肩膀一臉欣慰地說:“還是飛因孝順。”又回過頭去給了季若川一個不待見的表情。

季若川只剩下低頭默默吃飯的份,然後終於明白爲何會有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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