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初猛地睜眼,眸光有些失神,脣色由殷紅到泛白,。
着林右木和阿娜莎短兵相向,動起了手,楠初支撐起疼痛的疼痛的身體,飛身向前,手成刀狀擊向二人的後脖頸。
兩人隨即昏了過去。
“花詡!”眼看着窮奇走到了花詡身旁,踩住他的領子,呲着獠牙,楠初驚叫出聲,聲音淒厲,激發周身魔性。
眼中氤氳着紫色,身上的紫氣越發濃重,帶着嗜血之勢。
只是若不是那蒼白的臉色,和身軀行走間的凝滯,真以爲她是完好着的。
楠初燃燒着周身精血,擊出一掌,窮奇被擊飛摔倒在地,喊着:“誒呦。”
花詡轉頭看着捨命救他的楠初,眼中閃過幾絲不明情緒。
因着楠初燃燒精血,補充實力。花詡也跟着實力恢復不少,於是扒拉着楠初的胳膊,吸食着魔氣,實力暴增,而楠初有些體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
花詡扶着楠初的臂膀,正色道:“等我,我會帶回窮奇精血。”
花詡神氣着將窮奇玩弄於股掌之間,驀地有些低沉,轉頭對楠初喃喃道:“我原以爲,那場大戰下來,異獸在劫難逃,沒想到能逃的終究是能逃,逃不過的只是那些困厄於行的。”
垂首低笑,花詡猛地讓擡頭,拽着窮奇的後頸又開始騷包傲嬌:“本尊當年創世的時候,你還在你老孃肚子裡撒歡呢,還吃我?嗯?”
說完,一把割破窮奇的手掌,逼迫其貢獻精血,窮奇哭喪着臉。
楠初幽幽道,聲音越發低迷:“精血是要給一個被世人稱爲殺神,惡魔的人。”不過他在我心中是個英雄。
聞言窮奇立馬動作麻溜了幾分,諂媚着:“我從小就信奉這懲善揚惡,給壞人啊,那行,那行。”
“哪那麼多話,快點。”花詡給了窮奇一個暴扣,看着窮奇痛的呲牙,花詡心中暗笑,這招是他從旬塵老頭那兒學的,如今倒是挺好用,不錯不錯。
直到看着花詡將那瓶裝滿窮奇精血的玉瓶收進懷裡,這才放下緊繃的神經來,轟然倒地。
中蠱毒的時間有些過於長,再加上燃燒精血,使得楠初的身體狀況極差。
林右木看着躺在牀上昏迷着的楠初,心中感慨萬千:不愧是少主另眼相看之人,楠姑娘竟能爲少主做到如此,他一個下屬都不由感動,更何況少主。
阿娜莎醒來是在草地上,她記得她是被楠初打昏的,一醒便看着花詡小心翼翼抱着楠初疾步而行,一副焦急之色,不由有些吃味。
上前追趕花詡,他卻是隻冷聲讓自己滾開,吃味變成了妒忌。
登時,啓動情蠱,想讓花詡拋下楠初,回到她身邊,不料花詡竟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冷笑着說:“我連實體都算不得,如何會受蠱蟲這種寄居體內的東西影響。”
“你,你,你!”阿娜莎連說三個你,還是不知該如何,她明明看着他喝了情蠱,如今卻不起作用,阿娜莎只得跑去找到自己哥哥說明情況,兄妹二人帶着族人將楠初所在的木屋圍了起來。
花詡勾着脣,眼中盡數是寵溺,看着懷中的人蔘,俯身在安安耳邊輕語:“你再不出世,初初就要死了。”
林右木在木屋中守着楠初,看着楠初幾近消亡,慌張向司燁發了幾次訊息,秉明一切。
“花詡你不守諾言,你肯定是假喝。我不管,我幫了你們,你得同我成婚!”阿娜莎嘶聲力竭
阿塔爾站在阿娜莎身後,未說話卻是有力的後盾。
驀然間,屋裡出現了一位纖弱的女子,一席青衣長裙繡着鵝黃紋飾,靈動可愛。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林右木拔出劍,劍尖對着安安,一副進攻姿態。
他得替少主守好楠姑娘,直到少主到達。
安安有些惱怒:“林右木你走開,別攔着我救初初。小心司燁罰你哦。”
林右木?司燁?初初?林右木有些愣神,看來她應該不是敵人。
趁着林右木愣神間,安安捏着楠初的下顎,使其張開,向楠初口中滴着精血,霎時楠初臉色紅潤不少,狀況也逐漸平穩。
“看吧,我在救初初。”安安挑眉。
林右木只好尷尬的收起劍來,一臉歉意的看向安安。
“花詡你聽着,我不管你究竟是何人,我要你娶我,不然我就用毒,毒死屋裡所有人。”安安正出門,聽着阿娜莎的話,頓時一陣火氣,雖然自己也不知是哪來的火氣。不知是因着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擡腳踹門而出,安安掐着腰數落着阿娜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想毒死誰,沒有我安安救不活的!要死也是你先死,哼!”忽略了花詡灼灼目光。
阿娜莎咬緊了牙,擡手向安安甩出一枚蠱蟲。
花詡一把扯住安安的胳膊,拉其入懷,想着植木可是最討厭蟲子了。一邊一掌轟向蠱蟲,蠱蟲卻是臨死之際從腹部衝出其子,米粒兒大小的小蠱鮮紅如血,直吸附在花詡的掌心,咬開一個小口便鑽了進去。
安安心中一緊忙捧過花詡的手,眼淚汪汪。
花詡摸着她的頭,輕聲安慰:“沒事的。”
旋即將周身玄力集聚於右臂,只見蠱蟲從右臂中掉落,周身發黑,垂死掙扎。
安安看着花詡手心和右臂的小血洞,眼角還掛着淚,吸溜着鼻子。花詡凝着玄力修復着傷口,摟着安安的手緊了些,漫不經心道:“乖,別哭。你要是再哭,我就該殺掉他們所有人了。”
聲音清冽不帶一絲情緒,卻聽得在場的人心頭一驚。眼前這個紅衣男子連王蠱都不怕,用不了蠱,他們該如何自保。
擦了擦淚水,安安將淚水抹在花詡的胳膊上,霎時,胳膊光滑如初,嘴硬着“我、我纔不哭呢,疼的又不是我。”
他的寵溺流露的那麼自然,阿娜莎這才知道原來他喜歡的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剛及笄的小女孩。
見安撫好了安安,花詡對着阿娜莎微微一笑,風華決絕。
被隔空掐着脖頸緩緩窒息之際,阿娜莎只看到那個俊美如天神一般,令人嚮往的男子,目光冰寒,脣瓣一張一合。
阿娜莎艱難分辨着他的話“你,不該動她。”
在阿塔爾的怒吼中阿娜莎沒了氣息。
阿塔爾紅着眼,要和花詡拼命,卻是在未靠近花詡便被一掌轟飛,摔落在地。
風捲着樹葉發出沙沙聲,樹葉緩緩紛飛。
司燁一聲黑衣凜冽而來,脣角緊抿,目光駭人的盯着花詡。
花詡調笑着:“你可別這麼看着我,她要做的事,誰又攔得住呢,這裡面呢。”順手指了下身後的木屋,林左木被留下來處理這羣苗疆人。
司燁看着楠初平穩的呼吸,一顆心終於放下。林右木跪倒在地,向司燁請罪。司燁一把抱起楠初,便向外走,不理會旁人。
出來時只聽見花詡說他要帶着安安去穩固身形,將楠初交由自己照顧。
楠初悠悠轉醒時,是在馬車裡,聽着馬蹄聲咯噠咯噠,便看着司燁把玩着手中裝着窮奇精血的玉瓶,面上辨不清情緒。
見楠初醒了,司燁這才轉頭看向楠初,臉色這麼差,吸食了冥靈精血還這麼虛弱,想來若是安安出世晚了一會兒,她便會不在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司燁只覺得腦子發亂,火氣肆意。
想到這,手捏着玉瓶的氣力大了些,眼神銳利刀劍般直射入楠初心底,冷冷開口:“這般不要命,就爲着這麼個東西?”
楠初心中隱隱作痛,她原以爲經過這麼一遭,他們的關係能有所好轉,他們之間能緩和一些,於是僵硬着回答:“這是窮奇的精血,它能救你的命。”
看着楠初如此不知悔改的樣子,司燁只覺得心肝肺都氣的疼,她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她竟不知道,司燁徹底怒了,擡手擎住楠初的下巴使其看向自己,俯身貼近,近到楠初覺得自己能一一數清他的睫毛,近到他因怒氣微微沉重的鼻息,盡數灑在自己臉上,近到終於他的眼中有了自己。
“我說過,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好,任何。”
那人走後,這車廂便空蕩了起來,楠初依靠在几案上,腦中不斷迴響着司燁的話,眸中似石擊湖泊般水波盪漾,而後化作一流,沒入鬢角。
花詡回來後看着騎馬立於車旁,擺着一副凍死人不償命臉的司燁,撩起車簾進入車廂,看着聽着動靜立時裝睡的楠初,幽幽嘆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啊。
“初初,我們剛看見當康了,嘿嘿。”安安靠在花詡懷裡,舒服的枕着花詡的胸膛,同楠初說着俏皮話。
楠初看着安安同花詡這般親暱,但想着二人還未化形時便是如此親近便忽略了男女有別這一事。
“當康?”楠初有些疑惑。
“就是長着長牙的小豬啊,可傻了,他的叫聲就是當~康~”安安有模有樣的學着。
惹來楠初和花詡的陣陣笑聲。
還好這一路有安安吵吵鬧鬧的逗笑,再未與那人言語,楠初過的倒算可以。
途中只是苦了林右木,被司燁派去照顧楠初,可照顧完每日回去覆命,又總是在少主那兒得不到好臉色,林右木有苦難言,自己好歹也是暗柏門右大護法,江湖消息買賣誰人不稱一句右主,如今竟四下裡遭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