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青筠時,青筠正躺在蘇妍的牀上哀嚎:“疼,疼死小爺了,快給我揉揉,揉揉嘛~”於是蘇妍只好不輕不重的給他揉着胳膊,滿臉擔憂。青筠享受的直哼哼,又惹來蘇妍伸手一拍,頓時老實不少。
楠初不由會心一笑,這兩個冤家還是不打擾他們恩愛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便好事佳成了。天色尚早,倒不如買些青筠最愛的徐記桂花糕一會兒送來。
楚城的街市一向是熱鬧非凡,從蔥姜到簪花首飾,一應俱全,楠初聽着街上的叫賣聲頓覺熱鬧不少,自己恍若不再那麼冷清了,走着想到不知安安與花詡如何了。卻聽到女子的驚呼聲。
“放開我,救命!放開我。”
“老子就是不放,你能如何啊?”
“求你放了我,我已有親事,你放過我罷。”
“老子看上的就是成了親又如何?“
四下裡人羣熙熙攘攘,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卻是沒有一人出手相救。
楠初混在人羣中,聽出了事情的緣由,那個矮胖油膩,肥頭大耳的男子是神族的人,一貫在楚城裡仗着自己實力不凡,橫行霸道,行強搶民女之事,逼死了好幾個好人家的姑娘。
衆人惋惜着,但礙於男子實力高,不敢作爲,只能偷摸的罵會街,過過嘴癮。楠初看着女子眼裡不斷沁出淚珠,聽着她馬上要成親了的話,嘆了口氣,撥開人羣走了過去。
因着楠初秉着瑢芥環,男子瞧不出楠初是女子,只曉得是個貌美的小孌童模樣,楠初握住男子的手臂,一個用力,疼的男子直叫喚,也不由放開了被抓的女子,女子立時躲在楠初身後求救。
“小兔崽子,少管你爺爺的好事!不然,看你長得這麼嫩,老子也不介意囚個男寵玩玩。”
楠初一言不發,只是凝了玄力擊向男子,男子雖胖,卻也只是縱慾過度的虛胖,靈活躲開,迅速做出反應回擊,竟是神知五的實力,與楠初對等。楠初因着被男子的家僕圍着,而身後是無辜的人羣,恐傷了人羣,躲閃不及,瑢芥環被毀。
如瀑青絲落下,更襯得巴掌大的鵝蛋臉嬌豔粉嫩,眼波流轉間別具風情,嬌嫩的脣瓣鮮紅柔軟。四周空氣寧靜,都呆呆的望着楠初,驚爲天人。
男子猥瑣的笑着:“我當是誰,原來是送上門來的小娘子,跟爺回家,爺好好疼你呀~”乖乖,這可比他擄來的所有女子都要美上一倍不止。
登時,撲向楠初,楠初躲閃間,思考着對策,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眼下人太多,殺他定是爲難,倒不如隨他去院落,無後顧之憂的斬殺他。
幾個回合後,楠初假意不敵,跌落在地,男子更是發出狂妄的笑聲,拽着楠初的胳膊疾步往回走,楠初看着潔白藕臂上肥碩的豬蹄,忍着噁心腦中想着定是要毀了這雙豬爪,讓它殘害那麼多女子。
朱門高牆出現在眼中,楠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矮胖男子步伐更快了幾步,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欲對楠初動手動腳,還未碰到楠初卻是被一道紫色煞氣彈開。
“魔,魔族,她是魔族。”
“快跑。神知五的魔族。”
“快去稟告禁衛軍,這裡有非奴隸的魔族。”
楠初溫婉的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在一衆人眼中卻是一片森然,楠初厲聲道:“既然明白了,就該知道是該死了,作惡多端之人,終會遭報應,早晚而已。”
這一句話不知是說給男子與家僕,還是說的楠家。
楠初乾淨利落的出手,招招直逼死穴,幾個瞬息間,院內一片屍體。
楠初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的男子,冷笑着靠近。
男子用胳膊肘支撐着肥胖的身體後移,嘴裡唸叨着:“別過來,我警告你別過來,我可是神族的人,不是你能 ,啊啊啊!”
楠初乾脆地用斷了的簪子,挑斷男子的手腳筋。傳來一陣哀嚎。
楠初走近院中,將被困的女子一一放出後便走到躺在地上被方纔離開的女子踩了好幾腳,滿臉傷痕,臉也腫了起來,一時更腫了,也更醜了起來。
楠初直犯惡心,掏出袖中的小瓷瓶,擎着笑撒下一把化屍散,霎時,男子的下半身化爲一灘血水。
這世上所有不公,只是針對弱者,待到強大時,屠楠家滿門又如何?眼底閃過一抹紫氣,眼神有些陰鬱。
楠家派着人在斷戟山盯着,楠初一出來,楠媛媛便收到消息,得知楠初殺了神族的人時,笑的肆意:“這次任誰也幫不了你。”
旋即派人扮演目擊者,去皇城禁軍那裡舉報,自己則是梳妝打扮一番,拜帖公主府。長公主紀月涵,當今聖上的姐姐,紀歐的姑姑,自十幾年前人族與神族建交,在人域成立神廟便於人神族貿易往來時,紀月涵便代表人族,成了神廟的聖女,楠初這番殺了神族人,自是要去秉明長公主,狠狠懲戒這破壞人神族友好往來之人。
天色逐漸暗沉,收好情緒,楠初狀似無常的向徐記桂花糕那兒走,半路卻被禁軍包圍。紀歐自禁軍中跨馬而來,看到楠初,紀歐驚了驚,自小嬌寵着不被世俗紛擾的小師妹,怎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人。
紀歐斂了神色,陰鬱道:“將人先帶回東宮。”
東宮
紀歐看着楠初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怒氣直升,聲音也大了些:“我早就說,讓你同司燁那個邪教中人離遠一點,你看,你如今學成什麼樣了,竟學着殺人。”
楠初冷笑着,從未和他近過罷了。隨即和紀歐嗆聲:“我殺的是什麼人,我殺的是爲非作歹,爲禍人域的惡人,神族又如何,我人族就該受不平等欺辱嗎?我殺的還有什麼人,我殺的是身爲人族,卻幫着神族禍害家園的敗類。”
“錯了就是錯了,你以爲這一切想的同你這麼簡單嗎?那是神族人,神廟怎會放過你?”
我錯了?好。楠初默不作聲,躺在牀上將被子一卷,背對着紀歐不說話。
紀歐也放柔了聲音喃喃道:“初兒,聽我講,此次你先入獄,獄裡我會打招呼,你不會吃苦,你先待上些時日,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了,我再想辦法讓你出來好不好?”
楠初蒙着被子,不出聲。入獄?一個人鋃鐺入了獄,便再證不得清白了。待到紀歐走了,楠初這才從被子中起來,想招,想了半天最好的方法便是,半夜子時溜出宮去,去不死谷尋了花詡安安,一起去不死谷深處打鳥修煉。
亥時,和宮裡的人都已歇下,突然被一聲炸裂聲驚醒。
楠初看着眼前一席紅衣,一掌轟爛寢室門的男子,有些愣神,誰呀這是?男子騷包的甩了甩長髮,眼中紫氣流轉,楠初瞪大了眼睛,試探性的出聲,有些不確定道:“花詡?”
花詡拿着從青筠房裡偷來的摺扇,唰的一下打開,扇扇風扇起烏黑的秀髮,驕傲道:“正是。”
“走吧。”冷淡的聲音從花詡背後響起,楠初眼睜睜的看着司燁施施然從花詡身後走了出來。
墨袍和紅袍相映,莫名登對。楠初看着來一趟這麼聲勢浩大的二人,不禁汗顏,當真是符合花詡的作風,囂張啊。
第二日,楚城大街小巷的說書先生那裡就講敘着太子殿下的寢宮被邪教暗柏門攻入了,還劫走了那個殺了神族的犯人。衆人嗟嘆,也對,暗柏門向來同神族作對,這人是暗柏門的人倒也說的過去了。
天知道,紀歐聽見人是暗柏門的,肺都快氣炸了。
一出皇城,林左木,林右木便牽着馬車候着,將人肺要氣炸的三人正安然坐於馬車之中。安安靠着楠初打着盹,睡得正香,被花詡一把撈過,不時扯弄安安的根鬚,惹來安安怒目而視。
“說來,你怎麼從小黑蛇化爲人形了?”楠初疑惑着。
花詡臉上出現兩條黑線,嘶喊着:“老子再說一遍,不是蛇!燭龍鱗片源自我的本體,我吸收了裡面的能量,將魂體融入鱗片試着化爲實體,有了鱗片作爲載體,倒是勉強能化人形,只不過本質只是一個殼罷了,算不得活物。”語氣漸漸平緩。
說完又扒拉着安安,將她倒立着提起,“喂,冥靈好歹也算半個鴻蒙之子,你也活了幾萬年了,還不會化人形啊,真打算混吃等死啊。”安安看着嘴欠的花詡,氣的根鬚震顫“你你……”
花詡垂首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深情,嘴上仍是一副惹人恨的模樣,擡手向安安注了道本源玄力,“別叭叭了,趕緊的,閉關修煉,別到時候還是弱雞一個。”
安安感受着玄力,覺得萬分熟悉,自己不由親近,似乎自己當時就是被這股氣息吸引而去的,可是還未想出所以然,便被氣息牽引着入關。
花詡靠在馬車壁上,懷裡鼓鼓囊囊的揣着安安,閉眼斂下情緒,等化成人形才方便嘛。